“陳士宇?陳家七少?”黃柯有點意外,問蕭強,看來這位七少名氣不小,連黃柯都聽說過。
“大概好像應該是……”蕭強沉吟了一下,摸著下巴一臉深沉,“你這麼知道他?”
“這位七少有匹好馬,花了兩千萬美元買的,唉,我一直想見識一下。”黃柯一臉向往,他這次是剛從國外消遣回來,正好直接被蕭強弄過來,因為小雪感覺需要一個律師,所以對於蕭強這次哄動很大的草原聚會根本沒聽說過。
“哈哈……”蕭強笑的前仰後合,真沒看出來,這位黃大律師竟然也是馬友。
“大律師,你要是真喜歡,那匹馬賣給你了,便宜點,一千萬美元這麼樣?我做主了。”笑完後,蕭強一臉正經的說。
黃柯看了蕭強半天,一咧嘴笑了:“哥們,我明白了,陳士宇這次是有事求你,所以聽說他來了你連動都沒動,還在這裡跟我嘮嗑,這麼說,那匹馬你應該可以黑過來,一千萬,我買了,不過不是美元,我給你盧布。”
蕭強這次真的瞪眼了,他沒想到這位看起來行准的花花公子還真吧能小視,僅僅憑借一些細節就可以做出幾乎完全正確的判斷。
“那匹馬送你了,一會你就可以牽走。至於我和陳士宇之間事想知道就去問小雪,你是自己人,這件事情你該知道。”蕭強大氣的揮了揮手,一千多萬美元的東西隨手送了出去,雖然那玩意現在不知道行准還值多少錢,但是這手筆絕對不小。
“好吧!”黃柯的眼睛亮了,他沒對蕭強說什麼謝謝,從毒鳳在位的時候,他就已經被綁在夢圓這條船上。作為夢圓的御用律師他知道的夢圓的隱秘甚至比小經理都多。
“最近我有大動作,讓小雪給你講吧,你的腦子看起來很不錯,和小雪一起坐一下計劃,指點一下那丫頭,那匹馬算是小雪地家教錢。”蕭強笑瞇瞇的說,窺一斑而知全豹,蕭強這次是第一次見識黃柯機智的一面,不過想來處於他的那種背景而且會被他岳父那樣的任務看中。這個黃柯絕對吧是外界流傳的那種靠父輩蔭澤混世界的人。
“好,我現在就去。”黃柯馬上站了起來,臉上那種吊兒郎當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轉身推門出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蕭強親自打電話把自己從國外召回來,為什麼昨晚蕭強差點被干掉。
蕭強再次看了看表,十一點十五。蕭強嚷了一嗓子:“開放,我餓了……”
蕭強一頓飯整整吃了半個小時,酒足飯飽,蕭強這才剔著牙齒打著飽嗝邁著四方步往外溜達,等蕭強邁入會客室的時候,正好是十二點。也就是蕭強規定地陳士宇來到的時間,午時三刻。
一進門迎接蕭強的就是陳士宇陰沉而仇恨的目光,赤裸裸的沒有半點遮掩,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現在的蕭強早就屍骨無存了。
“陳少,來的很早啊。”蕭強隨意打了個招呼,一屁股坐到他地對面,雙腿習慣性的搭上茶幾,大腳丫子光著,沒穿襪子。進門的時候蕭強穿得是拖鞋,脫下來很省力。
“蕭強,我來了,想怎麼辦你說吧,我只想問我父親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自從把您父親請來我只見過一面,既然你想知道,那咱們就一起去看看。”蕭強說完站了起來,吩咐一聲,“備車。”然後穿上拖鞋就往外走,陳士宇一愣。沒辦法只好跟著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乘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在那裡一輛普通的奧迪A6已經准備就緒。司機打開車門,蕭強做了個手勢。陳士宇毫不猶豫的拉開車門坐進後座,蕭強也從另一邊坐到車上。
奧迪發出一聲轟鳴,猛地竄了出去,沖出停車場後直接開上街道,七扭八拐後向著程外駛去。
陳士宇一聲不吭,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現在就是蕭強打算把他賣了他都沒辦法,人為刀斧我為魚肉,這種感覺真難受。
蕭強卻悠閒的哼著小調,手指在車門把手上打著拍子,腦袋微微地搖晃著。
汽車行駛了足有半個多小時,才拐投入一處彎道,這裡的路面明顯是剛修成的,八車道帶隔離防護網的配置,入口出還有一處類似於收費站的建築,面對著那粗大的攔車橫桿,這輛奧迪卻連減速也沒有直接沖了過去。
距離橫桿還有不到三十米的時候,橫桿開始向上收起,就在奧迪車沖到橫桿的底下時,這玩藝剛好抬高到恰恰允許奧迪車通過的高度。
沖入公路後,陳士宇睜眼發現,現在整條的路面上除了這輛奧迪竟然再沒有一輛車,是兩邊地路上都沒有車,奧迪車的速度明顯已經超過二百公裡每小時,一直跑的是這條路的正中,仿佛這條路是自己家的。
“這條路是我的。”蕭強的聲音傳到陳士宇的耳朵裡,“夢園出錢修了這條路,這條路只到達一個目的地,那就是我新建的靶場,現在你的父親,陳衡就在那裡做客。”
汽車在公路上飛馳,行駛了至少三十多公裡才到達目的地,這是一處地處市郊地原本的一處不大地山谷,而現在夢園竟然將它整個的圈了起來,改造成一處靶場,進入大門後入眼是一處平坦的廣場,至少有上萬平方米的大廣場平整而巨大,一座還沒竣工的大樓就矗立在廣場的中央。
“這地方是停車場,以後客人肯定會很多,所以我得把地方建的大了點。那座大樓是靶場的總部,員工上班的地方,看那廣場的那群建築,是客房,宿捨,商場,洗浴中心什麼的。只要是夢園有的服務,這裡都能享受到。”
蕭強仿佛好客地主人一般的給陳士宇介紹著,這時候奧迪已經停在了一處建築的旁邊,蕭強拉開車門下車,“陳少到了,請吧!”陳士宇一言不發的走下汽車,看著四周的景色,他不得不歎服蕭強的大氣,建一個靶場不稀奇,但是從商業角度來說一個靶場絕對不應該建造的如此奢侈和巨大。不說這些建築設施耗資多少,就是外邊的那條公路,外加這裡的地皮,加在一起也是一個驚人的數目,看業蕭強建造這個場地,應該是志不在盈利。
“我父親在哪?”陳士宇看著蕭強,眼神還是那麼仇恨而冰冷。
“你爹他……”蕭強正說著。突然一聲粗曠的嘶叫聲傳來,渾厚而囂張,象馬鳴,也象獸吼。
“哈哈,大熊!”蕭強馬上眉開眼笑,根本不再理睬陳士宇,兩根手指伸進嘴裡發出一聲尖利的口哨,隨即遠處傳來又一聲鳴叫,叫聲中帶著明顯的欣喜和興奮。
叫聲傳來的地方,隱隱約約的傳來嘈雜的人地叫喊和驚呼,隨即一陣奔雷般的蹄聲從遠處傳來,迅速的向這裡接近,陳士宇抬頭,遠處一團灰影出現,幾乎是用“飆”的速度向這裡狂奔,陳士宇的瞳孔明顯的開始收縮。作為行家他輕易地判斷出這玩藝接近的恐怖速度,也已經看清楚,奔過來正是那匹讓他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野馬,蕭強嘴裡的大熊!
按照陳士宇的判斷,這匹馬現在的沖刺速度絕對要比自己原來的那匹阿拉伯馬快得多,甚至比號稱短途最快的純血馬還快,可以和它比擬的只有出擊中的獵豹,一匹馬跑出這樣的速度,已經可以說是恐怖了。
巨大的馬蹄敲擊花崗巖鋪就的廣場地面,清脆而狂暴,大熊就如同一只巨大的豹子般沖向蕭強,它的奔跑姿勢和別的馬絕然不同,它是掄圓了蹄了跑的,身體起伏很大。暴漲的肌肉在毛皮下躍動飛舞,一股裂體而出的爆發力暴力生命力只撲面門。
蕭強大笑著迎了上去,大熊的速度竟然絲毫不減,眼看著這一人一馬就要撞在一起,陳士宇暗地裡直攥拳頭,撞,撞啊,這下子就是撞不死蕭強也得讓他躺一個月……
就在快要接觸地瞬間,大熊人立而起,兩條粗壯的後腿整個地撐起身體,馬蹄與地面磨擦竟然出現一種尖銳的剎車聲,蕭強也不知死活的張開手臂,胸口碰撞在大熊粗粗鼓鼓的肌肉糾結的馬腹上,他的雙手抱上大熊的粗腰,蕭強的胳膊絕對不短,卻連一半都抱不過來……
“哈哈兒子,你可想死我了……”蕭強被大熊撞的往後直出溜,卻毫不在意的大笑著,大熊人立著讓蕭強抱了一會,隨後一挺胸部把蕭強彈了出去,前蹄往旁邊落到蕭強的身邊,大腦袋伸向蕭強,伸出粉紅色的大舌頭沒頭沒臉的給蕭強洗臉……
蕭強趕緊往後躲:“嗎的,一嘴酒氣,還沒刷牙吧……”隨後手在大熊狗熊一般寬厚的背上一撐,身體飛了起來,坐到了大熊的身上,大熊很不習慣的抖了抖身體,強行忍住了把蕭強扔下來的欲望,不滿的哼哼了兩聲。
“兒子,帶我溜一圈,沖啊!”一拍馬屁股,豪氣沖天的在馬背上作大將軍狀。大熊明顯的被蕭強的情緒感染,頭一低身體一弓隨即向著前方猛地彈射出去……
“干……”蕭強狼狽的從花崗巖石板上爬了起來,揉著自己的屁股看著不遠處已經調轉過身體低著腦袋拿眼睛偷偷看自己的大熊,咬了半天牙,最後卻無奈的走上去拍了拍大熊的腦袋“兒子不怪你,你爹我技術不好……”說著再次飛身上馬,雙腿玩命的夾住大熊的馬肚子,一只手抓住大熊脖子上硬硬的馬鬃,回過頭來對著目瞪口呆的陳士宇說了一句:“等著,我陪兒子玩夠了就過來找你,這裡會有人接待……”
隨即,陳士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只叫大熊的不象馬的馬小心翼翼一溜小快跑的馱著蕭強向著遠處跑去,視線中那匹馬越跑越快,越跑越遠漸漸遠去,耳朵裡傳來的,只有蕭強興奮的大呼叫叫的聲音。
陳士宇再次攥緊了拳頭,牙齒咬地咯咯作響,他現在只能忍。
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輕巧中透出一種如泰山般的穩重,陳士宇的面部表情瞬間放松,拳頭也輕輕的松開,臉上戴上了一種淡然的微笑,他的眉峰挑了挑,來的是一個不錯的高手,僅僅是不錯,還沒看在他的眼裡,但是他卻從這人地身上感覺到一種厚重的殺氣。
“陳少。您這邊請。”
陳士宇回頭,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彪形大漢,身材健壯如熊,濃眉大眼,身上帶著種深入骨髓的軍人氣息,混合著那種掩飾不住的殺氣,讓這人全身充斥著一種讓陳干宇都動容的彪悍氣息。
“我叫馬恆。是蕭總手下的保安。”
“蕭強的保安?蕭強的保安如果都這水准……”陳士宇心說話要是那樣,這世界還沒有我們這些人的活路。不過看見這個人,陳士宇總算是有點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老爹在老巢內都會讓蕭強給“請”來,這樣的人物如果有十個幾十個,那可真是天下盡可去得。
“跟我來吧,您父親正在那等著你,”這話讓陳士宇趕緊加快了腳步。跟著他往房間裡走,他現在都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了。
馬恆帶陳士宇進入地明顯是一處接待室類的房間,裡邊廳堂寬大,沙發茶幾,雪茄咖啡甚至是各種美酒擺放齊全,不過現在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一個人在座,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年紀,相貌威嚴,氣質不凡,一身筆挺的西服。手裡還掐著一根粗大的雪茄,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正盯著邁入門口的陳士宇。
“爸爸!”陳士宇一聲驚呼,馬上快步走上前去,在陳衡面前一米遠處有點手足無措的站住了。
陳衡上下看了幾眼自己的兒子,眼睛裡的表情很復雜,憤怒,擔心,驚恐,悲憤什麼意思都有,不過他只是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陳董陳少,你們談!”馬恆禮貌的打了個招呼,轉身離去。並順手幫這爺倆把門帶好。
“爸爸,他們沒有為難你吧……”看見馬恆出去,陳士宇趕緊詢問,陳衡的眼睛一瞪,一個大耳光子刮上陳士宇的左臉:“混蛋,沒弄清楚對方底細你就敢招惹……”
陳士宇連躲都沒敢躲,挨完一巴掌後,低著頭不敢再說話。陳衡歎了口氣:“唉,其實也不光怨你,我也沒想到……”他搖搖頭,指了指沙發,“坐吧,現在什麼也不用說,等蕭強過來再說吧。”
別說,這裡的招待規則真的相當不錯,雖然沒人伺候著可是雪茄美酒都放在垂手可拿的地方,雪茄是每支價值至少上百美元的高檔貨,酒櫃中的紅酒最差的也得幾百美元一瓶,桌面上還擺著一壺茶,從壺嘴中飄散出地淡淡清香聞來,這壺茶也差不了。
每人點上一根雪茄,爺倆開始百無聊賴的漫長的等待過程,足足等了至少兩個半小時,蕭強才從門外走進來,臉上還帶著一種興奮的表情。眼睛裡爍爍放光,看來剛才玩的很盡興。
“陳董陳少,剛才陪我馬兒子玩了一會,也算是給你們爺倆一個單獨交流的空間,怠慢之處請多原諒。”說著蕭強坐了下來,隨即門一開,好幾個青春貌美身穿旗袍的小姑娘走了進來,端茶送水,點煙遞火擦汗上果盤一通忙活後,在蕭強揮手後退了出去。
“好了,兩位現在都在這裡,咱們彼此之間不需要說什麼場面話了,直接地說,兩位怎麼樣?”蕭強嘴裡嚼著一個蘋果腿搭在茶幾上毫無形象禮貌的說,發音還有點含糊不清。
“你為刀斧,我為魚肉,蕭強,你說吧。”陳衡的語氣很平和平淡,面容含笑的看著蕭強。
“嗯,還是陳董爽快,其實說實話,我更願意單獨跟你談,因為我覺得咱們之間也許會比我和令公子之間更容易溝通達成協議,但是我卻不清楚你在家族中的分量,怕談了白談,所以才把令公子也請來,現在看來我是多慮了,陳董您在陳家的地位到現在還應該是無法取代的。”
蕭強咽下嘴裡的蘋果,隨意的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手,看著陳衡。
“蕭強你好深的心機,你說得不錯,現在我在陳家的位置舉足輕重,已經是實際上的掌舵人,有些事情我確實可以單獨決定。”
“比如陳家想吃掉夢園在浙江的產業?”蕭強隨口問了一句。
“不錯,自己枕畔豈容他人安眠,這點我承認,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