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不能出去,我們現在要學唱歌了?」我眼明手快地拉住一個想跑到院子裡玩耍的小孩。
通往鋪子的門在這一刻「彭」的一聲被推了開來,插銷斷裂掉到地上,一群官兵湧了進來排成兩列,井然有序。
一個身著官袍的男子,緩緩從隊列中間的通道走進來,步伐沉穩,神情倨傲,帶著藐視眾生的眼神向我掃過來。
隔著近五十米的距離,我居然感到一陣寒意,心裡一驚,把小孩塞到春花手中,跨出門檻,反身帶上門,對著秋萍微微搖了下頭,眼神示意她們帶著孩子不要出來。
「喬玉?」如地府般陰冷的聲音。
我看著他,沒作聲,不知他的目的是什麼,我且靜觀其變。
「呼」的一聲,他抖開手上一明黃的物事。
「喬玉接旨!」他冷喝一聲,再向我看來。
我只得跪下,都說人在矮簷下,哪能不低頭!
「奉天成運,皇帝詔曰:原護國將軍喬振北,手握重兵,結黨營私,意圖不軌,……即日起收回兵符,將喬振北一家打入天牢,擇日宣判。欽此,謝恩!」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疑心我聽錯了,喬嫣然不久前才當上了貴妃,喬家可是皇親國戚,怎麼會這樣?
「命官張風府,奉旨請喬大小姐回盛都聽判。」他把那個「請」字咬得很重。
我看了看周圍二十來個官兵,個個身手矯健的樣子,張風府面無表情,眼光冰冷,帶著狠戾,握著刀柄的右手青筋顯現。
我毫不懷疑,如果拒捕,他會一刀插入我的胸口,我放下了壓在左臂上的右手,束手就擒。
既然喬振北一家只是打入了天牢,還未行刑,或者還有一線生機,我自我安慰。
他們倒也沒為難我,手腳鏈都沒帶,到了客棧還有單間可住。
我心中又何嘗不知道,上下五千年來,能從天牢裡活著出來的有幾人?一進了那個地方,「死」就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了。我開始注意他們換崗的時間,尋找可能脫身的機會。
一天,到了晚飯時間,官兵都去吃飯了,連平日總守在門口站崗的人也不見了影子,我覺得事不尋常,卻又不想放過這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機會,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一路竟無人攔劫,我拚命地跑,慌不擇路的跑,生怕有人追上來,進入一林子裡,樹枝和雜草刮破了我的衣裙,刺破了我的皮膚,生生的疼,我卻不敢停下奔跑的腳步。
「小娘子!跑什麼?」一個如破鑼的聲音響起,兩個男人堵住了我唯一的去路,站在我身前五米處,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滿臉不懷好意地對我笑著說。
我被迫停了下來,扶著手邊的樹大口喘氣。
「過來,大爺我護著你!」另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身著黑衣,眼裡出色迷迷的光,如探照燈般聚光在我胸前。
我暗自苦笑,僥倖總是靠不住的,只不知是我時運太背,還是別人精心布的局?
我沒說話,也沒動,站在原地調勻氣息,右手悄悄向左手靠攏。
那二人,不懷好意地向我靠過來,一步,兩步……
我排除一切雜念,死死盯著目標,近一點!再近一點!我要一擊而中,他們定是有功夫的,我沒有第二次機會!
「嗤」的一聲,一排梅花針破空而去,那二人聽到聲起已急後退,怎奈事出突然,距離又過近,終是沒避開,但均沒射中要害,針上塗有曼陀羅花的濃汁,他們掙扎幾次後不支倒地暈過去。
我拾了石子扔到他二人身上,確定真暈了,才敢過去,抽出身上的匕來,準備將二人就地正法,想了想,終是有些害怕,不是下不了手,而是沒殺過人,有些怕見血的膽怯。
恨恨地收了刀,擇了個方向,正欲再跑,前面不知何時站了一黑衣人,蒙著面巾,只露出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似曾相識。
我已顧不上細想,看到他手中的長劍,條件反射地按下了左臂的機關,那黑衣人不見怎麼動作卻騰身而起,輕易避過了幾十支梅花針,再回身向我刺來,我不禁有些驚恐,原來人到死前都是盼生的。
我感到劍尖抵在我左胸上,寒氣便傳了過來,凍得我全身如墜冰窖。
它並未再刺入,我卻全身僵硬,一動不能動,知道多半被點穴了,卻又有點慶幸,暫時無生命之憂了,他既然不殺我,定然是要利用我的。
那黑衣人提著我的衣服將我帶到一間屋子裡,扔在一張木板床上,我仰面躺在床上,連微微動一下頭都不行,我聽到他坐在不遠處的桌旁,不再理會我,直覺他在等什麼。
我張了張口,卻不出聲來…
我不知道他們會對我怎麼樣,視線所及的屋頂,似乎都快被我盯出洞來,我終於撐不住了,緩緩閉上了眼睛,無論如何,還是先養養神吧。
不知過了多久,我好像睡著了,夢中有人伸用手指在我穴位上按了幾下,微微有點疼,我一個機靈,馬上清醒過來。
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帶著色迷迷的笑,在我臉孔及前胸上來回審視。
「啊!」我受到驚嚇,大叫出聲,同時翻身往床裡挪去。聲音很嘶啞,太久沒喝水了,身體也僵硬疼痛,但好歹能動了。
原來剛才真有人解了我的穴,是這個人嗎?有點眼熟,再一看不就是在樹林裡碰上的壞人。
「這麼快就開始叫了,正經事還沒開始呢!」一個如破鑼的聲音響起,我才看見屋裡還有個男個,尖嘴猴腮,一身黃衫,站在床尾,滿臉齷齪的笑意。
我隱約猜到了將要生的事,怒從心起,立馬抬起左手,才想起來,梅花針已用盡了。再摸綁在小腿上的匕,沒有了?!
「哈∼哈∼哈∼哈」那兩人大笑起來。
「美人,別找了,那刀子太鋒利,怕會妨礙到我們親熱,哥哥我一早就幫你收起來了。」那個長相猥瑣的男人湊上前來輕聲說,他的頭離我胸口只一拳的距離,一臉陶醉的嗅了嗅。
我不自禁又住後退了退,直抵到牆上,引得二人又一陣貓戲老鼠的笑聲。
「小美人真夠辣的,老子的大腿到現在還麻,老二你可要小心了。」黃衣男人笑嘻嘻地對長相猥瑣的男人說。
「哼,一會兒讓她欲仙欲死,看她還狠不狠得起來!」長相猥瑣的男人搓了搓他的右胸,皺著眉了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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