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七情六慾?難怪你可以滅了人性,做出以人煉劍這等天理難容之事!你心以入魔道,再也沒有人善之心,必遭惡報!」面對聶人狂那永無無休止的強攻,胖子儘管功力不及,但氣勢卻不落分毫,僅憑三分守勢與身法的配合,避過一劍劍致命殺招,遊走劍圈籠罩範圍之中,趁隙而起的七分攻勢,進退之間有章有序,一攻一守之中不斷糾纏著拖延著時間。
戰團內,刀光劍影不時沖天而起,兩人則是越戰越狂、越戰越快。隨著絢爛迷離的劍影,交織出錯綜複雜的綺麗劍網。轉眼間兩人已經交手三十餘招,忽然只聽聶人狂一陣仰天大笑,狂意無邊的喝道:「報應?報應能又怎麼樣?只要能得證大道,以身入魔又能怎麼樣?就算老天爺想要罰我,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小子,你今天的話已經太多了,給我去死吧!」
話音一落,聶人狂猛的踏前一步,長嘯聲中帶起無邊血色,身隨劍動,血光閃動化作血色龍形,長牙怒視而出。
正是高級劍決中,劍氣的第二形態,劍氣化形!
「糟糕,不能被它近身!」胖子心中暗叫一身,急忙催動身形連連閃避。但是那血龍好似有靈性一般,銅眼環聚,怒像憎獰,血炎滔天,所過之地寸草不留,逕直的就像胖子逼來,似乎一心就是想要將胖子吞噬一般。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胖子已經是到了絕境之處。
「躲不過去,那就沒辦法了!拼了,給我開!」胖子迅速的思量一番,心中一橫也不再躲閃,聚起全身功力刀鋒上所附火焰猛的再竄出一尺,凌空跨步,以開天劈地之勢聚刀氣之威。胸中大喝一聲,衝著血龍獰憎的頭顱,一刀劈下……
「轟……」無數道劍氣雜亂的向四周迸射,濃濃的血霧炸開只見中央赫然出現了一個直徑超過二十餘米,深7、8米的巨大深坑。血氣瀰漫,堅實的地表已經被炸開的刀罡劍氣絞亂出道道裂痕。
巨坑之中,胖子拄著一柄單刀半蹲在地,神色萎靡雙目無神,胸前大片大片的血跡已經將腳下染成一片赤紅。透過凌亂的衣衫可以看出皮肉之下又添數十道深可見骨傷痕。
當然,這還只是表面的外傷。胖子以霸氣的刀法縱然硬接下了這化形的一劍,但是兩人的功力相差實在太遠,他這一身經脈被這一劍反噬足足毀去了六、七成,要不是有九陽神功護住心脈,他早就被這一劍上所附帶的力量震死了。
大約十里之外一處隱秘的地下工事中,大約數百人正在通過衛星看到了這場戰鬥的全程。
尤其是聶人狂最後那一劍,不禁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緊張的站了起來。
「子彈都能抵擋住,這傢伙是不是人啊?」
「估計不是!太厲害,這根本就是人的戰鬥!」
「那個胖子沒事吧!哎……你們知道他是誰啊?」
「不知道……」
周圍人都開始紛紛的低聲議論了起來,而站在中心位置上的方婕卻是臉色鐵青,雙拳緊握,掩飾不住的露出一份焦急。
「這個混小子,不是告訴你跑嗎?你怎麼不跑啊!」剛才胖子的所作所為,一舉一動這裡所有人都看的清楚,方婕眼圈中有些發紅。聽著嘈雜的議論,心中生出一股憤怒,紅著眼睛大聲吼道:「都在那裡吵吵嚷嚷什麼,還不趕快去調人!他能擋住子彈,我就不信他能擋住導彈!馬上,現在,快!」
「混小子,你可不能死啊!寶兒可還沒過門呢?」方婕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在了胖子身上。
聶人狂平復了一下胸中狂亂的真氣,一步步的向著胖子走去。他這一招下去,內力也已經耗掉了十之七八,他也不得不承認胖子是個強勁的對手!
俯身看著胖子渾身血跡的身影,聶人狂感歎了一聲:「能在老夫手下接過這麼多招,還另我兩次險象環生,三十年來你也算第一個!後身晚輩當中,你足以當屬第一人!不過,可惜……」
「可惜什麼?我還沒死呢?」胖子突然從胸中噴出一口污血,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聶人狂有些驚訝:「沒想到你的生命力這麼強,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也依然還是可惜,就算你現在不死,被血魔煞氣入體,不用十二個小時你也難見明天的太陽!」
「血魔煞氣?那個就是你用人血祭煉出來的東西嗎?你的血魂劍上附著的就是這個吧!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胖子說著挺胸昂首,縱然是有些狼狽不堪,也難以掩飾那股豪氣,那有半點魔氣入體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聶人狂不禁也有些詫異。這血魔煞氣自被祭煉出來至今,可從來沒有失效過啊!
也難怪聶人狂會詫異,這血魔煞氣乃是天地間陰寒之物,用在別人身上就猶如附骨之毒,想要驅除乾淨可是沒那麼容易,所以從來都是無往不利。但是今天也算是聶人狂倒霉,偏偏遇到的是胖子。而胖子練的偏偏又是至剛至陽的九陽神功,乃是一切陰寒之物的絕對剋星。這血魔煞氣一進到胖子體內初時還能逞以逞威風,但隨著九陽神宮的全力運轉,頓時猶如寒雪遇到了艷陽,水蛇掉進了岩漿一般,瞬間就被剿滅的無影無蹤。
聶人狂陷入了一片思索之中,忽然回想起胖子運功時那份如火神下凡的異象,心靈一震不禁脫口而出:「你練的九陽神功?難怪,九陽神功至剛至陽,乃是天下一切陰寒功夫的剋星!難怪你中了血魔煞氣也會沒事……絕不能留你在世上,給我去死!」話音中,聶人狂已然出手,手中血魂劍劃出道道劍流,力敵如萬千飛蛇傾巢撲噬的原罪邪蟒。
「你先接我一刀再說!」胖子早已經暗中早已有所準備,單腳著地,旋身飛轉刀分上下,先一步避開劍勢,一刀兩式同樣向聶人狂斬去。
迷離的刀光,閃爍的劍影,來回交錯的身形,眨眼間兩人有已經交手百餘招。
遊走在劍氣之中胖子早已經是耗儘是油盡燈枯,只憑著一股毅力在苦苦支撐。新添的劍傷,裂開的舊痕,止不住的鮮血早已經浸透了衣衫。
而對聶人狂來說連番苦戰也已經是讓他步入強弩之末,一個閃身險些又中了一刀。眼中殺意大勝,劍勢一轉,用起所有力量向胖子劈出一劍。
胖子就是想躲,現在也沒有力氣,只能咬牙橫刀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