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臥的包廂中,臉上帶著墨鏡的神秘女人正輕閉美目,白玉般的纖纖玉指輕盈的搭在桌子上,看似很隨意的敲擊出一段節奏卻似乎有一種魔力將人的靈魂也吸收了進去。
「碰!碰!」門外傳來了兩聲輕扣的聲音,一直站在女人身後、面容如堅毅磐石一般的光頭大漢冷酷的邁出一步,將房門打開。一名面容陰狠的男子低聲報告說道:「剛剛有兩個當兵的出來搗亂,已經制住了!」
「當兵的?」女人嫵媚的輕哼了一聲,卻寒冷的似一條毒蛇悄然在心頭爬過:「告訴手下的人,都小心一些!中國政府也不是一堆飯桶,這次的事情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你們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男子全身不禁一個顫抖,明顯有些懼怕的流下一滴冷汗!
火車始終保持著高速行駛,帶起一陣陣烈風就像是刀子一樣在臉上火辣辣的滑過。胖子深深吸了一口氣,身體好似如一片楓葉般隨風飄起,在狂風如肆意起舞。順著真氣運轉,足下輕輕一點瞬間就如同一顆炸彈爆開,整個人如立刻彈射了出去,急掠出百米開外才受風勢所阻滑落了下來。
可隨著胖子右手用力向下一撐,吐出胸腹中一口濁氣,身體幾乎就是貼著車頂又飄飛了起來。雙臂平伸如同展翅的雄鷹在夜幕中滑過,悄然無息!
下面就是火車的控制室了,兩道強烈的燈光將前方照射的一片通亮。疾馳的風速就如同十級的龍卷颶風狂吹過來,幸好胖子的一身功力也還算深厚,否則早就被這強力的風速捲到滾滾的車輪之下了。
整個身體都緊趴在車頂上,胖子微皺起了眉頭,隨手掐起一道刀決緩慢的打了下去。平日裡釋放刀氣都是盡可能的加快速度,可是今日的特殊情形也就要求刀氣越慢越好,還要將刀氣的力度控制到如分毫般精確不能驚動了下面的人。這一下可就看出功夫的深淺了,胖子此時也才真正認識到什麼叫慢比快難。將那一縷刀氣一直凝聚在指尖,聚而不散,凝而不發,不過兩三秒中的時間就已經滿頭是大汗,勁風一吹掀起透心的冰冷。
平日裡輕鬆的一記刀氣,此刻以胖子九陽神功第五重的功力竟然用了將近半分鐘才打穿出了小指粗細的洞口。不過胖子自己也是被累的夠嗆,沒有想到將刀氣慢發凝聚會如此之難,真氣的消耗竟然是平時的十幾倍之多。要是在多挺幾分鐘,就足以把他累的筋疲力盡了!
透過這個細小的洞口,胖子瞇著眼睛向裡面望去。此刻控制室裡面一共有三個男人,看裝束一個應該是列車的司機,另外兩個站在後面的男人手持槍械,很明顯就是劫匪了。只是看這兩個人的打扮似乎都不是劫匪的首領啊?這讓胖子有些出乎意料,又反覆觀察了半天,最終也還是沒敢輕舉妄動。
時間在每一次呼吸間悄然流逝,外面的夜色也是越來越濃稠,彷彿就是一層化不開的濃霧。胖子不是慕容雪,有那麼高的智商無論遇到什麼問題都能想出最穩妥的辦法。不過這也再一次證明了那一句老話,人都是被逼出來的。聰明人有聰明人的計謀,不聰明的也自然會有不聰明的招數。胖子就是在這種萬分緊急的時刻,硬是從腦裡擠出了一個笨到家的方法,就是——挨個車廂去找。一共只有二十幾節車廂,挨個找過去,總是能找到的。
辦法雖然是笨了一點,但往往有時候越是簡單的方法也就越管用。
想到就做,胖子是一刻也不敢再耽誤。四肢同時用力,飛身一躍如同一隻怪異的大蛤蟆,承借風勢『呼』的一聲已經穩穩落在了第八節車廂上。
有了第一次總結出來的經驗,再控制起刀氣來已經有些輕車熟路。沒用上半分鐘,胖子又在車頂上開了一個小洞。按照慣例,餐車都應該是在整列火車的中部,而軟臥車廂就在餐車的兩邊。根據他的猜測這群人的首領既然不在車頭,那就很有可能是躲在軟臥的包廂裡。因為這群人一定是先將武器藏進了車裡,而那麼多把槍唯一能藏住的地方似乎就只有軟臥車廂了。如果這裡要是沒有,再出去找到別的地方去找也不遲。只是他實在是想不通,每個人上火車之前都是要過安檢的,這些人怎麼可能帶著這麼些槍上到車上來呢?
禁皺著眉頭把一腦子的不解與疑惑都壓了下去,胖子才順著那細小的洞口觀望了一番,立刻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對拳頭不禁緊緊的攥了起來。
只見在這個軟臥車廂內的狹小走廊上,兩個面目一片血糊簡直都快辨認不出原本模樣的年輕人正被牢牢的摁在地上,四肢已經明顯發生了扭曲,似乎是生生被人折斷,流淌出了一地的紅色血液。眼神渙散、嘴裡還在不停的翻吐著血沫,出氣多,進氣少,也就剩下最後一口氣才吊著一條性命。
身後幾名身上似乎都受了不同程度輕傷的男人,一個個面色陰狠、毒辣帶著獰笑的圍湊了上來。「媽的,你們兩個小子還挺硬氣的啊?你的腿不是很厲害嗎?再厲害一個我看看啊!」
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細小的眼睛中閃爍著如蝰蛇般陰狠光芒的男人搖晃的上前兩步,倒提著一桿鐵棍猛的向其中一人腿部狠砸了下去,『砰』的一聲血肉飛濺,那白花花的骨頭明眼見著被生生砸成了兩斷。那人更是無比淒厲的嚎叫了一聲後,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怎麼是他們?」這個男人樣貌正好被胖子看的真切,正是他在火車站時遇到的那四個男人中腿法出眾的一個。胖子心中有些駭然,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些人。而此時再以聯想之前所見他們四個人手中拎提著的沉重布袋,那裡面裝的恐怕就是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