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道長,我還要去抓魚,如果你要有事,你就先回去吧,我先告辭了,再見!」說著話,梅可一個瞬移,已經消失在祝余道人的身邊。半晌祝余道人才從震驚中,慌忙跪在海面上口呼「上仙」,可是梅可一下子連人影都沒有了,上哪裡找去。剛才梅可對蘇眉魚施展的功法後,轉眼之間才修道百十年的蘇眉魚,看那閃現七彩霞光的樣子,明顯就是過了九九天劫,隨時都可能得道飛昇的樣子。這種飛昇前後的狀況,他祝余道人也只是從古籍上看見過。再看見梅可一摸之下能達到這種境界,能渡人成仙,他可是聞所未聞,更加才驚駭莫名。他知道,別說是仙,就是一般的神也沒有這種逆天修行的本事,這是什麼樣的存在,他不敢想像。
直到祝余道人清醒過來,方發現自己竟然錯過了這麼好的仙緣,一時間後悔莫及,恨不得就這麼引爆元嬰算了,然而此時他也只能盼望能有機會再遇上這個上界仙人了。卻說梅可離開回到上海的礁石灘,心裡憋悶,好不容易找了這麼大條蘇眉魚,竟然還是修真的異族,吃也吃不得,賣也賣不得。但是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抓條魚回去啊,要不明晚可又要露宿街頭。想到這裡,梅可的神識瞬間又向四周海域延伸出去,直到海南島附近,梅可才發現一條不會低於八十斤的蘇眉魚,這下他可想聰明了,首先放入一絲神識進入那魚的大腦。經過探測發現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和靈感思維,已經知道這條魚絕對不是一條修了真的蘇眉魚,也就沒有什麼顧忌。
於是梅可身形一動,消失在礁石灘,不到十分鐘,他又憑空地回到這裡,而此時他的手上,抱著一條八九十斤的蘇眉魚。手中的魚由一百多斤突然變成幾十斤。梅可心裡還真有點憋悶得慌。梅可從網上得知蘇眉魚的生命力比較弱,而且對低溫地區比較敏感,抗寒能力不強,如果就這麼抱到市場。估計早就是一條死魚了,那就不值什麼錢。所以他抱著魚的時候,沒忘記用靈力維持住它的基本養分和溫度。沿著剛才來路。梅可就這麼抱著魚大搖大擺的沿著沙灘往來路方向走,一條大魚看上去比梅可小不了多少,此時被梅可抱著輕若無物,如同抱著一條寵物小狗般輕鬆自在。聽著翻欄杆地聲音,坐在椅子上地那跟蹤他的年輕人在迷糊中醒來,睜眼看去,一眼就看見了梅可和那條罕見的蘇眉魚。頓時吃了一驚,慌忙轉過眼神,心想跟了這傢伙大半夜,貌似跑海邊抓魚來的,看這魚地大小,還挺有本事。
但是又突然發現扭頭躲避太過明顯了,連忙轉頭對梅可打招呼掩飾道:「兄弟,這條魚好大啊?哪來的?」梅可從這人剛才突然間一慌張就感覺到,確定這個人是跟蹤自己無疑地,心裡有氣,沒好氣的說道:「海邊揀地。」說著話,在那人詫異的眼神中扭頭走了,方向正好是今天去過的海鮮市場。等梅可走遠,那年青人從兜裡摸出手機,直接按了一個重撥鍵,等電話接通,他連忙說道:「報告首長,他回來了!」「哦?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安全局辦公室,唐主任還沒休息,對著電話問道。「呵呵,首長,說了您別不信,他回來時手上抱著一條估計不下八九十斤蘇眉魚,現在走了,根據他下午的表現,我懷疑他去市場賣魚。」那青年說道。「什麼?八九十斤的蘇眉魚?你沒看錯吧?」唐主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表情裡露出一萬個不信。
「首長,確實沒錯,我當時離他很近,可以肯定他抱的是一條蘇眉魚,而且嘴一張一貪的,應該還是活的。」那青年信誓旦旦的說道。「上海海域現在這個季節哪有蘇眉魚啊,而且還是特大號的,他要蘇眉魚乾什麼,你為什麼說他拿去賣?」唐主任感覺有點不可思議。「是這樣的,下午二號交班時告訴我,今天目標去機場把他的幾個女人送走以後也沒坐車回酒店,而是直接下了車,去了上海有名的曹楊水產批發市場,和攤位一個夥計聊了幾句話,就到了海邊我現在的位置,但是期間發生了一件事很奇怪,就是有一個保鏢似的人在目標從海鮮市場出來後,竟然上前把他身上的所有錢物都搜走了,還照了相。」那青年說道。「什麼,以他的能力還有人在他身上打劫?」唐主任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訝的問道,在他認為不可思議。
「搶劫不大像,因為事先看目標打了個電話,應該是他故意讓對方拿走的,而且這個過程雙方沒有任何衝突。」那青年說道,看梅可轉過街角消失在自己眼睛裡,忙跟了上去。「有這等怪事,好吧,你做得很好,把你知道的都寫份報告上來,注意那輛車的車牌,我另外派人去調查。」唐主任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秘書泡來的濃茶,心想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前兩天打牌贏了別人幾十億美元,兩天不到竟然窮得賣魚求生,是不是被誰抓住了把柄。心裡左思右想找不到原因。梅可抱著魚,半夜三更的從街上走過。冬天的夜上海雖然街上沒多少人,但是也不等於一個人沒有,時不時有人上來問問魚的來源,再問問價格什麼的,等梅可到了市場時,已經是四點多了。批發市場裡裡外外比起其他地方可就熱鬧多了,老遠就有人見到梅可抱來的一條從未見過的蘇眉魚,眼看梅可輕輕鬆鬆的樣子,一個個目瞪口呆。
「蘇眉魚,這麼大的蘇眉魚,天啊,那不成精了!」剛走到市場門口,一個魚商看向梅可的方向,愣了一下,驚訝的喊道。這魚商的一嗓子,那可不得了,周圍賣魚的賣魚的頓時把梅可和他那條蘇眉魚圍了個水洩不通,紛紛嚷著要買這條魚,讓梅可開價。梅可現在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了,對於賣這條魚他可是漲了心眼,這些人的爭吵叫囂他也沒忙著搭理,不慌不忙的一句話不說,大約等了十來分鐘,估計市場的人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該有興趣要的也都來了,梅可這才不慌不忙的說了一句話:「這蘇眉魚是活的,大家都是內行明眼人,至於這個價格嘛,說實在的,這麼大的蘇眉魚以前可是聞所未聞啊,誰買回去鐵定上新聞的,那就是給他的生意作廣告了。」梅可的聲音雖然感覺上不大,很平和,可是人群中沒有一個人敢說沒聽清楚的,大家雖然都明白梅可的意思是為了魚價,但也不得不點頭感覺梅可說得有道理,只聽梅可又說道:
「這魚的價格嘛,說實在的,我還真不好定,要不這樣,如果大家有興趣呢,不妨開個價,說白了我今天就是為錢來的,誰要是給得合適,這條魚就是他的了。」梅可這話很明顯,就是誰的價出得高這條魚就是他的。「我出兩萬!」有個矮胖的中年人挺著啤酒肚首先喊價,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梅可心裡那個爽啊,這才開價就已經達到自己預想的目標了。
「我出兩萬一!」旁邊一位稽干的女人說道,頗有點不甘示弱的樣子。「兩萬二,這個價,小兄弟,可以賣了吧?」旁邊一個身高馬大的壯漢說道。這是一個二三十歲,略有姿色。隨和精幹的少婦擠進了人群,看了看梅可和他手上的魚,微微一愣,回頭瞪了剛才競價的三個人一眼,俏生生地說道:「你們這幫人啊,就知道欺負人家年紀小,就現在蘇眉魚在上海的行情,這個季節至少也是四五百一斤吧。這條魚大小大家也看到了。少說也有八九十斤,拿兩萬多來打人家的馬虎眼,做人也有點太不地道了吧,小兄弟。要不跟大姐來,我幫你把這魚稱一稱。就是論斤賣也得賣她個四五萬塊錢,別聽他們在那裡瞎參和。」說著話拉著梅可就往人群外面走。「喂。王老闆,咱們這裡說得好好的,你來搗什麼亂啊?
你說你這人……真是!」旁邊的人一看這女的一把拉著梅可就走,這下可就急了,連忙嚷嚷起來,可是那女的理也不理,竟自拉著梅可轉出了人群,左拐右拐來到一個大的水產批發門市。
在她剛動手拉時,梅可感覺有些詫異,心想這人怎麼這麼沒規矩,拉著就走,也沒問問自己願不願意,但是後來一想才總算有點明白,敢情這女地突然出現竟然還是在幫自己,聽那些人地稱呼,看來這個女的姓王。那女的一邊拉著梅可一邊嘴裡還不停的嘮叨,只聽她說道:「你這麼大條蘇眉魚,實屬罕見,而且還是活地,這個價值本就不一般,再加上冬天蘇眉魚上海的價格早就突破四百五一斤了,你這一看也不止一百斤,這麼賣給他們還不上他們地當啊,這些人啊,都成稽了,先用低價把你的魚買到手,然後一起賣了大家賺錢,這種事每個月都會遇上還幾次,大姐要不是看你年紀小,也不想關這襠子閒事,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梅可被說得一愣一愣地,自來熟的人聽說過,可是從來沒見過,這女的說出話來一套一套的好像老朋友一樣,突然間梅可還真有點應付不過來,連忙口稱王姐,再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她知道。「梅可,格格,這名字挺好記的,梅可『沒渴』,就像不想喝水似的,不過就衝你這聲『王姐』,今天你這魚我就替你作主了,對了,我叫王穎,你叫王姐和名字都行。」幾句話象機關炮一樣,讓梅可哭笑不得,心想你既然這麼熱情,那就只好麻煩你了。進了店面,店裡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忙活著,這時見這姓王穎帶著梅可進來,先是看著梅可手上的魚,也是略微一愣,嘴裡直呼王姐,看來這女人平時比較隨和,很能得到夥計的尊重。
後面一大幫人當然也跟了過來,人流湧動好不熱鬧,嘴裡無一例外全部說著梅可手中的蘇眉魚,剛才競價的那三位嘴裡嘰嘰咕咕的對王穎的做法表示不滿,但是在這市場也呆了這麼多年,對於王老闆家的後台,他們還真得罪不起,只能嘴裡發發牢騷,背後說兩句閒話。進了店裡,王穎就招呼那男性夥計,拿了個大的塑料盆先在台稱上過了低,然後把魚放進去稱,最後算出蘇眉魚淨重九十二斤,現場頓時響起一陣驚歎聲。「剛才這位梅可小兄弟已經說了,價高者得,大家都是來做生意的,市場行情價也都知道,不用說,這條魚不是兩三萬能買到的,各位,我出四萬,你們有人出得更多的,這條魚我就不要了!」王穎看了稱報了重量,然後說道,她這意思很明顯,把這魚的低價說了出來。其實在場眾人心裡都明白,這條魚的廣告價值不會低於本身的價值,四萬塊的低價並不過分,於是就有人報了五萬的價格過來,這個價格一起來,其他也就沒人跟著爭了,最後這條魚就以五萬的價格賣給了上海一家有名的海鮮漁港。當天上午,這個海鮮漁港也就憑借這條魚既上電視又上報紙的,也算有些回報。
梅可拿到錢,當下就分出一萬給了王穎,王穎推辭了幾下,最後在梅可盛情下收了一千塊意思意思,這樣一來梅可在水產市場賣了條魚,也算是交了一個朋友。因為早上開市比較忙,王穎沒和梅可說上幾句話就去忙她的生意了,梅可閒呆著也無聊,就找個空擋和她告了別,答應以後有空時過來轉轉,然後就離開了水產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