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對話中,青帝馬上猜出了兩人的關係,同時心驚。饒有深意的看了張天涯一眼,淡然道:「我說怎麼總是有一種看不透你小子的感覺,原來,你竟然是……」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有些事情,只要點到就可以,不需要點破。
張天涯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蝶央見蝶舞出來,先是微微一笑,接著辯駁道:「妹妹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們兩個同是在與混沌之處孕育而生的,但畢竟是我先覓見主人,並修成大道的。所以,你還是應該叫我一聲哥哥,我的小妹妹。」
「錯!」蝶舞不依不饒道:「分長幼又不是比本事,得看出生的先後順序。既然我們是一起出生的,你作為一個男人,就應該禮讓女士,和我斤斤計較,有意思嗎?」
張天涯知道讓他們繼續吵下去,恐怕永遠也沒有個完,否則他們也不用到現在,還沒有得出一個一致的結果了。忙插嘴道:「二位不要再吵了,呵呵,此事大可以後再說。蝶先生,你剛剛好像還說,貴主人讓你給在下帶一句話來吧?」
蝶央顯然也不想繼續吵下去,一聽張天涯轉移話題,馬上借坡下驢道:「的確如此。主人讓我轉告劍神,青帝算出的那場來自黑帝的劫難,將提前到來。而且,黑帝也並非是三百年前的黑帝了,請劍神一定小心。主人的話止於此,其他地。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張天涯暗想,你這話濛濛別人還想。想糊弄我,恐怕沒那麼容易!就好像我的事情,蝶舞不可能不知道一樣,鴻鈞地事情,你會不知?是不想多說吧?不過也沒關係,既然不想說。本劍神也就不多問了。
不過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張天涯馬上又響起了當初共工的遺言:「天涯!黑帝頊他瘋了,為了能打敗我,為了能成為神州的主宰,他居然出賣了自己的一切。我敗了,但在死之前,我已經破了你的誓言。我知道你或許可以,回來之後,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頊的野心,消滅他!」
「頊他瘋了。出賣了自己地一切。……已經不是三百年前的那個頊了。……」張天涯思考著共工和鴻鈞留給自己的話,只是感覺到他們話裡有話。但卻想不明白話中的含義:「現在的頊,和三百年前的頊,到底有什麼差別?難道他提前練成了十隻金烏,還是,他修煉成了什麼厲害的功法或法寶?」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蝶央抱拳道:「不過主人還有一句忠告讓我轉告劍神,不要獨自去找頊的麻煩。一對一的單挑,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說完又對眾人注意抱拳行禮:「話止於此,蝶央告辭了。」跟著轉對蝶舞一笑道:「關於我們兩個誰更大地問題,我們下次再做爭吵如何?」
蝶舞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扔下一句:「隨便你!」便飛回到張天涯地體內了。
張天涯無奈的苦笑搖頭,跟著對蝶央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蝶央很有禮的抱拳問道:「央洗耳恭聽。」
張天涯笑道:「不用這麼客氣,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只是想問一下,貴主人現在很忙嗎?怎麼三百年不見,也不來看看我這個老朋友?」說起來,張天涯還陣有些想念鴻鈞這個沒少幫忙的老朋友了。不過想登門拜訪根本不可能。他連鴻鈞的住處都不知道,所以他們之間。只能單線聯繫。
「這個嘛……」蝶央古怪的一笑:「劍神上次地十送,將我主人給送無奈了,這次不想再被你刺激到,才命我前來的。沒有其他的事,蝶央告辭了。」說完已經化身一道清風,遁走了。而在他剛才所站立的位置上,凌空漂浮著一個琉璃玉精瓶,瓶內三滴鮮紅色的血液,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張天涯隨手虛握,將那玉瓶抓在手中,雖隔玉瓶,但仍可感到其中三滴血液中澎湃的能量,呼之欲出。不禁開口歎道:「果然不虧是盤古精血,只是三滴中的能量,就足以令我感到畏懼。看來我比起盤古來,還差得太遠了。」
伏羲聞言哈哈大笑道:「天涯,你現在自信多了。如果是你剛入師門之時,定會說盤古之血,本就該擁有如此能量。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敢和盤古比,現在你的,已經有了這個膽量了,不錯,不錯啊!」
張天涯苦笑道:「師尊還是不要挖苦我了。」
伏羲搖頭笑道:「並非為師在挖苦你,而是你現在確實令我大為欣慰。」微微一頓,便轉移話題道:「得此精血,你還是趕快拿去救炎帝吧。救完炎帝之後,你不是還要趕去前線救援嗎?呵呵,放心,如果需要,為師一定幫你!」
張天涯謝過青帝之後,再次趕往炎帝休息的密室。這次事關重大,張天涯特地叫來赤松子為之護法。
再次見到炎帝憔悴地面容,想起當年炎帝用心救治,悉心照顧自己的情景,張天涯感慨萬千。看了看手中地三滴地脈血泉,又轉頭看了看身邊的神農鼎。雖然知道炎帝現在什麼也聽不到,但還是對他說道:「父皇,以前一隻都是你來救我,今天萬事俱備,天涯一定徹底清除你體內淤毒。」說完右手突然空握,跟著再次鬆開的時候,一個彈珠大小的金黃色水球,已經出現在掌心。正是當初共工獨有,現在只有張天涯才有的——天都水月。
天都水月在手,張天涯嘴唇微動,默念一段《弱水真經》中所記載的經文,生怕出現一點差錯。跟著左手曲指一彈,巧妙的將手中琉璃玉淨瓶地瓶蓋震開。而不傷瓶身絲毫。
三滴地脈血泉,失去瓶蓋的約束。頓時從瓶內飛了出來,朝著三個不同
飛去。張天涯見狀右手一晃,手中彈珠形的天都水月一條有細又長的水線,在空中一卷,便將三滴地脈血泉。死死纏住,使其脫離不得。
一旁的赤松子見狀暗立拇指,心道這三滴地脈血泉飛遁之時,不論是速度還是角度,都妙至巔峰,恐怕就算用大面積法術,都無法打到,而天涯竟可以只靠這一條細細的水線將其捕捉,我自問辦不到啊!
其實赤松子看得絲毫無錯,這三滴地脈血泉。也具有一定的靈性。飛遁之時,採用地路線。暗含盤古開天闢地時的奧義,赤松子雖然厲害,但想要撲捉,確實不可能的。但張天涯不同,他對盤古開天闢地的領悟,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要捕捉這只有奧義中皮毛的地脈血泉,自是不難。
將地脈血泉捲入天都水月之中後,三滴精血凝而不化,最為奇特的是,這三滴本出自同一人身上的血液,居然互不相容。在天都水月的包裹中,成三足鼎立之勢,分而存之。從外面看去,就好像三隻紅色的小,在一團金色地水球裡。追逐嬉戲。
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張天涯終於鬆了一口氣。手拖水珠,緩步來到神農鼎前,伸手撫摸鼎沿,一股吸力從鼎內出現,將密室中的水汽,一下子全部抽了個乾淨,連事先沒有提防地赤松子,呼吸都為之一窒。
右手一翻,神力一吐,包含了天都水月和地脈血泉的水球被打入鼎中。跟著張天涯向後邁出一小步,這一小步的距離,足足跨越了三丈之多。手中一連變化了數十個負責的手印,接連不斷的打在神農鼎上。
隨著手印的打入,神農鼎開始不斷升溫,表示著三水地錘煉,正是開始。接下來就是神農鼎自動煉化三水的過程了,但張天涯並沒有絲毫輕鬆下來,反而不住的盯著神農鼎的變化,不時打入一道手印上去。一般煉丹,需要的只是一個恆溫,或者接近恆溫即可。但《神農百草經》上記載,煉化三水,則必須根據三水的變化,來調節鼎溫,才能答道最佳效果。不可恆溫不變,更不可出現差錯,否則功效必將大減。
赤松子不明就裡,但也知道事關重大,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在旁老老實實的幫張天涯護法,不敢發出絲毫聲音。就這樣,一隻過了半個多時辰,神農鼎上,突然一道七色光芒亮起。張天涯大喜,脫口說道:「成了!」
赤松子這才敢說話,也面帶喜色道:「天涯,成功了嗎?」
「嗯!」張天涯用力的點了點頭,再繼續看著神農鼎,鼎上白光已經漸漸淡去,露出一顆不剛剛的地脈血泉水珠還要小上一圈的晶紅水珠出來。地脈血泉在神農鼎地作用下,終於融入了天都水月之中,張天涯需要的三水合一,也完成了。
欣喜下,張天涯用神力控制著那團晶紅水珠,抓到自己地手心。跟著小心的轉過身來,左手扶起進入假死狀態的炎帝,手指在炎帝后背輕點數下,炎帝的嘴自動張開。張天涯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那滴晶紅水滴注入炎帝口中。
水滴入口,炎帝原本平靜的臉上,突然眉頭一皺,跟著呈現出十分痛苦的模樣。同時原本那本就沒有一絲血色,更是蒙上了一陣黑氣,黑色發紫,看起來十分嚇人。
赤松子見炎帝如此,終於忍不住,對張天涯吼道:「天涯,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炎帝他怎麼會這樣?這……」說著臉上還一陣怒色,大有一言不和,就動手教訓一下這個「庸醫」的架勢。
「沒事!」張天涯此刻心情大好,也不去計較赤松子的態度,笑著解釋道:「炎帝中毒頗深,如今要去除餘毒,不但要將體內的毒素完全洗淨,連靈魂也需要清洗,故曰三水洗魂。如今三水正在清除他體內的毒素,自然要向排除,這層黑氣,正是排除的毒素,三水奏效了!」
赤松子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是這樣,真是嚇死我了。」說完不再多話,只是靜靜的在旁看著。
在三水的作用下,炎帝的身子開始逐漸變黑,從頭上到腳下,變得油黑如墨。但片刻之後,黑氣便開始消散,變成一股淡黑色氣體,開始四散開來。張天涯雖然早知如此,但見狀仍人不由大驚,忙喝道:「屏住呼吸!」跟著隨手用了一個風系法術,將黑煙卷為一團,困在密室的一個角落中。
再看炎帝,此時面色已恢復紅潤,痛苦的表情也不見了。現在的炎帝,表情十分安詳,就好像睡著了一樣。相信馬上就會醒來了。
不等赤松子詢問,張天涯便主動解釋道:「此煙乃炎帝體內全部殘毒所化,其毒性之烈,足以毒殺一個神王。此物雖說難得,在留在世上終究還是一個禍害,還是毀了吧。」說著運神力於手上炎黃戒指,一道七天火,出現,便將這世上致毒之煙,燒得一點不剩。
當張天涯將天火收回時,炎帝已經轉醒過來。一見是張天涯,先是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跟著突然意識到什麼,內視一看之下,頓時大喜道:「我體內的餘毒,竟然全部清除了,而且還有一股奇異而強大的能量,正在與我本身融合,天涯,難道你已經……」
「不是我。」張天涯坦白的答道:「是鴻鈞道人派人送來的地脈血泉,加上我自己修煉出的天都水月,和父皇你的法寶神農鼎,才完成洗魂的。」微微一頓,轉又說道:「父皇你現在身體虛弱,想必要靜養千年,才能恢復舊觀。白帝的事情,父皇就不要操心了,交給天涯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