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強忍著鑽心的疼痛,張天涯將神劍一扭,原雷洞穿的一個小窟窿,頓時被擴大了一倍,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血洞。但隨著張天涯神劍拔出的同時,在神力作用下,腿上的傷口竟在片刻痊癒,連皮膚都光滑如新,連一點傷口都沒有留下。
在所有人吃驚的目光注視下,張天涯淡然道:「這就是我們神州醫術中,一個很簡單的理論,切除毒患部位,才能徹底的康復。或許你說得沒錯,神罰之類弄出的傷口不會復原,但現在我的腿是被我自己的青天所傷,我自然有辦法讓他瞬間康復。」
青天神劍再次指向宙斯,張天涯傲然道:「既然你認為有絕對的把握收拾我,那我們就痛快的一戰吧!接我一劍!天涯劍意,七字劍訣——七步成詩!」
七步成詩這一式,本是張天涯當年殘餘炎黃阪泉一戰時,有感二帝同室操戈,而產生的一種痛心疾首的情緒,但當時情況非常,他並沒能當場創出劍意來。而後,三百年的漂泊,張天涯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而同時他正在練劍,頓時便想到將這種情緒,融入劍法當中。
在這個融合過程中,張天涯不但想到了炎黃之戰,更聯想到了當初上卦台參加比武時,血妖案中,儀風、儀雨兄弟的自相殘殺。其實在那時候,張天涯就有了一絲靈感,但沒能把握得住。否則這一式七步成詩,肯定要比另外幾式劍意。更早出現。
既然劍意之初,來自於對兄弟相殘的痛心。張天涯才將這一式,以七步成詩來命名。「煮豆燃豆,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子建地七步詩,不正是古往今來,對兄弟相殘一事。最生動的描述嗎?
青天神劍在神力地刺激下,發出一聲驚天長鳴。一片在張天涯面前出現,跟著便被吸入了青天神劍的劍體之內,宛若餓漢牛飲,不剩一滴。待青天神劍飲飽之後,張天涯一拉一轉,才將神力提升至巔峰狀態。在這一拉一轉間,還順帶從自己的一副上,削下一小塊布來。惹得宙斯露出嘲笑的眼神。
但馬上,宙斯便笑不出來了。張天涯用劍。會失誤到險些自傷的地步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從出道以來。還從來都沒有過!如今答道神級巔峰,隨時有可能再做突破地他,就更不可能出現這種低級的失誤了。這一劍之所以會劃破衣衫,完全是他刻意而為之故。
七步成詩,割袍斷義,這一劍的真正威力。就在於那一份決絕。
將一劍之力,提升至巔峰後,張天涯身體一轉動,劍隨身轉,一道巨大的劍氣,以水為媒,猛超宙斯斬去。在這一劍中,他終於做到了自身劍意,與《弱水真經》的完美結合。劍水相輔相成,將這一劍的威力。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宙斯身為神王,自然看出了這一劍的恐怖。不敢怠慢。忙再次催動神罰之雷,雙拳交叉著,向上轟出。點刃交叉的一點,剛好迎上了劍氣邊鋒。本來兩拳疊加,才是殺傷力最強的攻擊手法。但那樣一來,宙斯並沒有信心能擋得住張天涯地攻擊。第一劍四面楚歌,到現在還讓他對張天涯劍法的精妙心有餘悸。
為了保險起見,宙斯還是放棄了最強地攻擊手段,而選擇這種不易被繞開,更容易擋下這一劍的交叉電刃,來迎擊張天涯的七步成詩。這已經完全是一眾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做法了。
「轟!」一擊之後,劍氣斷,雷光散,張天涯全力一擊,從沒用過的七步成詩,與宙斯的神罰之雷同時崩潰,餘波四下衝撞,激得兩邊地各族最靠前面的精英,都被推出老遠。就連神級高手,也在這餘波的衝擊下,眉頭暗皺,顯然有些不自在。
而作為當事人的宙斯和張天涯,前者被震退了三丈,後者被震退了十丈,高下即判!即使張天涯現在遠遠超過了其他神級高手,但是神,畢竟不是神王,量的作用,依然無法和神王那產生質變的神力相提並論。
能取得現在的成果,也多虧了宙斯的神王之力,不過為初期,「量」的方面,並不是十分充足的緣故。如果換了神州十二神王之中地任何一個,或者宙斯擁有的領域和蚩尤地絕對力量一樣適合對戰高手,結果恐怕都不是張天涯能承受的了。
對面的奧丁劍宙斯一連兩次交手,都沒能奈何得了張天涯。心中不免有些著急,身形一閃,來到了米迦勒兄弟身邊,低聲商量道:「二位熾天使。我看宙斯神王的實力,要敗張天涯固然沒有問題,但恐怕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神州是否只來了張天涯一個,我們誰也叫不准,如此拖延下去,對我們誰都不利。二位可有什麼好辦法嗎?」
米迦勒也贊同的點了點頭,剛要說話,一邊的路西法馬上搶著說道:「沒有辦法。」微微一段,轉而微笑道:「如果奧丁大神有什麼好主意,我們倒是可以全力予以配合。」看他那自信的微笑,哪裡像是沒有辦法的樣子。
他的兄弟米迦勒雖然為人更意氣用事了一些,但也並非魯鈍之人。馬上從路下法的表現中,明白了奧丁來找他們的目的。現在的情況十分明朗,對方的龍族和血族都不足為慮,唯一棘手的張天涯已經被宙斯壓制住了。如果這個時候發動混戰的話,當可以將勝利的速度提前。這個不光是奧丁,米迦勒和路西法也都想到了。
但問題是宙斯的脾氣有些傲慢,如果被他誤以為這些人怕他輸,才發動群戰的,恐怕要對出主意地人不滿。宙斯畢竟是他們當中的最強者。雖說因為種種原因,他們未必就怕了宙斯。但能保持良好地關係,當然是最好的。所以奧丁在跑來
商量,而路西法則換了個婉轉的說法告訴奧丁,這個出,要不大家就等好了。
奧丁見路西法不肯出頭,而且話題已經被自己提出。如果不說出點什麼,也太沒面子了。斟酌一下,終於開口道:「我倒是有一個主意。既然大家都怕夜長夢多,何不現在就發起總攻,一舉將兩族拿下。然後,我們就可以安心的看著宙斯神王,怎麼滅掉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張天涯了。」
「好主意!」在心懷鬼胎下,兄弟二人毫不吝嗇的將用十分狂漲地表情,來肯定奧丁這個誰都能想到的主意。為了表示配合,路西法提議道:「那就請奧丁大神馬上回到您的泰坦部隊。我們兩邊同時下令進攻如何?」既然奧丁已經做出了讓步,路西法也不好不有所表示。否則他們的合作,將難以長久。
「好!」他們一拍即合下,奧丁馬上回到了泰坦部隊,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後,同時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這一發動總攻,場面馬上亂了。只見漫天的天使、血族、龍族開始互相廝殺。其中更有一道道注滿閃電能量的標槍,奪走一個個巨龍的生命。戰場下方的土地,頃刻只見便被染成了紅色。
兩方各有優勢,三路聯軍來得突然,而且聲勢浩大,可以說完全佔了天時的便宜。而血、龍兩族則佔了地利地優勢。正所謂天時不如地利,這一交上手,兩方面的傷亡數字幾乎以二比一地比例在不斷曾加,聯軍傷二,兩族傷一!
可是這樣下去。形式上反而是兩族吃虧。畢竟天使的數量太多,看起來幾乎是無窮無盡的。而泰坦一族夠躲在後面扔標槍,很難被傷到。可是血、龍兩族的精銳有限,死一個就少一個,持續下去,戰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該隱和泰利心中苦悶,現在這種情況下,能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等張天涯戰勝宙斯,來幫助他們了。
但怎麼看,都是宙斯在壓著張天涯在打,而張天涯根本不敢讓宙斯放手施展神罰之雷,只能不斷地強攻,以攻代守,消耗上也遠遠大於宙斯。即使分出勝負的時候,恐怕也是宙斯戰勝張天涯的幾率,要更大一些。
正在他們憂心之時,又見天堂的五個熾天使、奧林匹斯山一脈的波賽冬、哈迪斯兄弟、北歐奧丁,分別向他們撲殺過來。其中五個熾天使聯手攻向血族始祖該隱,其餘三人,攻擊向龍神泰利。
原本都是神級高手,或許各有高低,但該隱和泰利自問,即使同時面對對方其中兩個,也絕對是又白無勝,唯一可以做到的,也就是多堅持一段時間而已。但是同時面對這麼多人,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看到這樣的情景,正在於宙斯搏鬥的張天涯心裡著急。忙喝道:「堅持住,在戰鬥結素之前,輕言勝負都言之過早。你們也是神級高手,怎可未戰先怯?對付他們又有何難,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蝶舞一隻被張天涯雪藏起來,極少動手的底牌,這個時候也不得不亮出來。與自己功力相當,唯獨無法運用一氣化三清的蝶舞助陣,幫助他們堅持到自己和宙斯分出勝負,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蝶舞一出現,馬上將五個熾天使全部擋了下來。左手離火,右手砍水,乾坤八劍中地兩把神劍,在蝶舞手中翻轉閃爍,竟以一人之力,將彩蝶雙飛一式劍意,發揮得淋漓盡致,雖是以一敵五,仍能完全佔據主動。
該隱泰利從沒見過蝶舞,但一個少女尚且如此勇猛,讓他們為自己剛剛的懦弱而感到一陣羞愧,重新振作精神,與奧丁、波賽冬、哈迪斯三人戰在了一起。以二敵三,雖說仍覺十分吃力,對方要拿下他們,也不是件容易地事情。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恐怕是絕對做不到的。
戰爭在繼續,漫天的天使和血族、龍族,不斷有傷亡掉落,連之前相安無事的泰坦一族,也開始有了損傷。唯有宙斯手下的鬥士們,雖然人數最少,但個個都是好手,短時間內還麼有什麼傷亡。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西落,天近黃昏……
奧丁眼見雙方就戰不下,而自己的泰坦部隊也開始有了大批傷亡,不禁一陣陣的感到肉痛。他的泰坦戰隊,可不像天使那樣多到可以隨便死的地步,和血龍兩族一樣,泰坦一族也一樣是死一個就少一個!
不忍見到自己的手下繼續傷亡,奧丁找了一個機會,用手中標槍逼退了該隱,乘後面趕過來的波賽冬、哈迪斯兄弟與自己擦肩而過之即,低聲說道:「麻煩二位幫我托住他們一下,給我爭取準備殺招的時間。」
兩人沒有答話,而是全力的攻向了該隱和泰利,顯然是在用行動,來做出回答。奧丁忙雙手合槍,低聲念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咒語,手中表情脫手飛出,一離開奧丁雙手,標槍頓時消失不見,連上面的氣息,都感覺不到哪怕一點了。
必中之矛!奧丁的絕技,該隱和泰利他們都聽說過,甚至可以說,他的絕技,在西方大陸,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必中之矛,卻沒有任何人見過。至於原因,說起來有些古龍的風格,因為講過的人,都已經死在了矛下!
誰也沒有想到,必中之矛,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就在兩人全神戒備之時,該隱突然感覺道胸前一股神力湧現,想躲閃已來不急,只能一側身子,躲開心臟要害。被奧丁的標槍貫穿了右胸,在神力的震盪下,該隱感到自己的右肺已經被震得粉碎。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同時,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塊狀物,便是剛剛被震碎的肺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