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連苦思了三天三夜的時間,張天涯也沒有想己滿意的好主意來。
可行的注意倒是有幾個,但最好的一個,己方的損失也要是敵方的三分之一左右。根本無法滿足張天涯那最好零傷亡,最多也不能超過前兩次戰役損失的要求!……或者是這傢伙的要求太高了吧。
他手下軍兵犧牲一個,對他來說,都感覺是在用刀子割自己身上的肉。說好聽點是愛兵如字的好統帥,說得不好聽了就是非典型的護犢子!
時間就是這樣,當你希望它快點過去的時候,它會過的很慢。而當你希望它過得慢一些的時候,確會過得極快。三天的休整事件轉眼間便過去了,第四天一早,張天涯准了睚眥的請戰要求,給他一隊人馬,讓他到河邊去討敵罵陣。主要是想借此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
從一大清早開始,睚眥就帶兵來到河邊,後幫忙一箭將對方高掛在城頭的免戰牌射落,睚眥帶出的士兵就分三波開始狂罵不止。按照張天涯的吩咐,第一隊嘛累了換第二隊,第三隊罵累了換第三隊,如此循環,我窮盡焉!
什麼難聽嘛什麼,罵聲一定要整齊,不能亂,讓城上聽得清楚明白。
同時在濩水河上游,距離濩水城五里外的地方,七夜帶著一隊軍兵開始修橋補路。
……
濩水城內。修蛇一掌拍碎了剛剛被送上來地第三張帥案,憤憤的破口大罵道:「真***晦氣,雷王爺為什麼非要把戰敗的刑天招回去呢?如果有刑天在,小小的一個睚眥,豈可如此猖狂!?不行……,來人啊!帶兵先去把七夜帶來那些修橋的人滅了再說!」
「將軍三思!」雖然砸修蛇盛怒之下,他的手下謀士,還是敢於直言進諫。可見此人要比頭路先鋒九嬰強上許多。一個謀士打滿的中年人沖兩側隊伍中走了出來,對修蛇先行一禮,隨後說道:「七夜這次修橋,其實就是一種挑釁。在修橋路段地上空,有三百天傷部隊,手持混元霹靂弩嚴陣以待。而我們這邊並沒有天險可守。一旦進入他們的射程範圍內,後果可想而知。」
修蛇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到底應該怎麼辦好!?混元霹靂弩……唉……,可惡!」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語氣才緩和下來道:「剛才是我太激動了,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才好?如果放棄濩水,其他城市沒有濩水這個天然屏障,就更擋不住張天涯了,難道就這樣寸功未立的回去與雷王爺會合不成?」
那某事淡然說道:「其實按照現在的形勢來說。這是唯一的方法。況且大帥不是都說了嗎,如果不能守。則退。」
「退?」修蛇堅決地搖頭道:「未戰先退,有堅城不守。不能給主帥爭取更多的時間,還要我這個先鋒有什麼用?一旦撤退,以後別人得怎麼看我?舌頭根子底下壓死人,有會說的不會聽的,跳進黃河洗不清。我得顧及……」說著一排自己的臉:「這個!」
那謀士似乎早猜到了他的反應,很平靜的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任由他們搭橋好了。哼哼……張天涯固然厲害,但他並不瞭解這裡的情況。我九黎大軍多少年來,也沒人能在濩水河上成功搭橋。難道他行?」
「濩水暗流!」修蛇聞言馬上眼睛一亮,心情大悅,點頭道:「好!看來這次張天涯要弄一個灰頭土臉了,哈哈……」想到可以讓張天涯吃癟,修蛇不禁發出了一陣發自內心的狂笑。
午後。張天涯依然在城內帥廳觀摩地圖,門外突然出來了軍兵地報告:「七夜將軍回來了!」
張天涯轉頭一看,七夜果然正風風火火的從遠處走來,不過看到他一身污水地狼狽樣子,眉頭不禁一皺。片刻後七夜走進帥廳,行軍禮後單膝跪倒,抱拳說道:「大帥!七夜有負大帥重望,搭橋失敗了。」
張天涯一看他進來時的表情,就猜到是這個結果,忙一擺手道:「到底怎會事?」
七夜這才如實回報道:「起初搭橋一直很順利,有天傷在河上駐守,敵軍懾與混元霹靂弩地威力,不敢出城干擾。可是誰知道天將近午的時候,河內突然出現暗湧,而且暗湧十分厲害,不但建橋軍兵全部陷入河中,未建成的木橋被毀。甚至連天空中駐守的天傷成員都有三十餘名被暗湧吸力吸入河中!七夜拼盡全力,也只能將天傷成員三十幾救出,至於那近千的建橋軍兵……全、軍、覆、沒!」說道最後一字一頓,似乎要把牙咬出血來似地。
「暗湧!」張天涯聽了心頭一驚,按照七夜這個說法,這個暗湧還非是一般的暗湧,能夠把將近度劫期的天傷成員吸進其中的暗湧,普通軍兵哪裡承受地了?
沉吟了片刻後,對七夜說道:「鳴鑼收兵,讓睚眥他們先回來吃飯,吃飽了後,再繼續罵。另外抓緊時間打聽出暗湧的情況來,特別是暗湧出現地週期。」既然平時沒事,那就說明這個暗湧是有活動週期的,只要躲過這個週期,就不會受到暗湧的損害。
「七夜遵命!」
七夜領命離開後,直到傍晚才回來。一進來,就面帶憂色,對張天涯說道:「大帥。屬下經過明察暗訪,已經探明,濩水暗湧一天四次,分別在早、午、晚和子夜出現。一旦出現,河上,除了仙級以上高手可以自保外,其餘人、物都會被暗湧捲走。如此算來,搭橋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原來是這樣……」張天涯聽後,再次陷入了沉思。
「這還是平安堤修成之後,暗湧效果大大減弱的原因,據說在千年之前,當時未建平安堤,暗湧到來時,連仙級高手,
從河上飛過。當地百姓曾有『鵝毛飄不起,飛鳥不I語。」
「我靠!老子有不是來取經的,居然給我弄出一條流沙河來!」隨口咒罵了一句,張天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馬上名人伐木造船,大軍按兵不動,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渡河攻城,違令者斬!」
「屬下遵命!」七夜領命後,再次告辭離開。
七夜走後,張天涯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如此算來,難道要隔河與蚩律一戰?他本想乘蚩律大軍還無法抵達前的機會,多拿下幾個城池,到時候及時兩軍僵持不下,最後通過談判解決糾紛,手上也能多一份籌碼,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恐怕很難實現了。
就這樣一直苦思無果中,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兵丁掌起***。而張天涯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現在還在考慮如何破敵攻城的計劃,雖然眼前這個濩水暗湧,將他之前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但他深信,任何難題都是可以解決的。大不了到時候自己親自去探查一下河水下面的情況,從源頭上解決暗湧的事情。
「大帥……」因為張天涯思考過於認真,竟連有人來到其身後三尺範圍內,都沒有察覺。當然也是因為對方身上沒有殺氣的關係,要知道青天劍神不論在什麼時候,對殺氣可都是機器敏感地說。要偷襲他。幾乎只能在夢中實現。
轉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剛剛死了丈夫不久的女將王妙月,只見她將手中端著一碗茶水,輕輕的放在帥案上。柔聲說道:「破敵固然重要,但大帥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您已經四天水米未進了,這樣下去,我們還指望誰來打敗蚩律呢?」每次大軍交戰,都又兩軍的神級高手決鬥告終。現在張天涯是大軍唯一打敗蚩律的希望。王妙月的憂慮,也是應該的。
張天涯淡然一笑道:「其實大軍來路上與我地舊部回合後,我動手幫天傷洗魂,就消耗了極多的元氣,與蚩律的一戰,基本就靠白虎了。何況這點心神消耗。對我來說,倒是還沒有什麼。不過還得謝謝你。」
水米不進,對神級高手來說,確實沒有什麼。可是讓一個神級高手水米不進的事情,恐怕就要消耗他很多心神了。就比如張天涯現在所面對的情況……
王妙月還是很擔心的說道:「無論如何,大帥都要多注意歇息啊。」
感覺道她地關心,張天涯心頭一熱,剛要說兩句安慰的話,突然感覺頭腦一陣眩暈,腳下有些站立不穩。忙伸手扶住帥案,另一隻手則扶向自己的額頭。他這次真的有些精力消耗過度了。扶在帥案上的手,竟將王妙月剛剛為他端來的茶碗彭倒。茶水灑了一桌子。
其實張天涯這次的精力消耗,真的有點過度了。用天都水月洗魂,別說是剛剛達到天都水月境界的張天涯,就連水神共工用起來,都要十分小心。他一口氣幫幾百人洗魂,不管是神力還是精神的消耗,都十分巨大。不過還好他地消耗並沒有白費,接受洗魂的天傷成員。不但清楚了之前藥物地副作用,其資質更是得到了大大的提高。從最差地資質,變成了中等偏上。
洗魂之後,他又沒有得到足有的休息,先是急於趕路。與七夜勝利會師之後,有這樣熬心血的連續苦思了四天四夜。就算張天涯是神級高手,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大帥!」王妙月一驚,忙上前扶住張天涯。並轉頭對守門軍兵大聲喊道:「來人!快……快去叫軍醫過來!」
「不用了!」此刻的張天涯,已經從眩暈中恢復了過來。聽到王妙月要叫軍醫,忙喝止道:「我不礙事的,不要因此亂了軍心。何況我現在的醫術水平不是哪個軍醫可以比得了的,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說完才無力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閉目調息片刻。
而王妙月知道張天涯所說不假,如果他的身體出現狀況地事情流傳出去,這仗可真就沒法打了。但知情的她,有十分擔心張天涯的身體,有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在一旁乾著急,等著張天涯自己恢復過來。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事件,張天涯才再次睜開眼睛,淡然說道:「我已經沒事了。」說著感覺手上有些濕濕的感覺,低頭一看才發現,王妙月給自己道的茶水,竟然被自己弄翻了。現在灑在手上的茶水,還沒干呢。
看到這個情景,張天涯突然眼睛一亮。不顧王妙月的擔心,豁然起身,轉頭再次仔細分析了一會濩水一帶的地圖。又過了好一會,才轉身坐下,對一臉焦急擔憂的王妙月笑道:「我現在已經沒事了,看你擔心的樣子,好像我真的要死了一樣。對了,今天反正沒什麼事情,我給你將一個故事如何?」
王妙月雖然不知道張天涯怎麼突然要給自己講故事,但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起碼可以緩解一下大帥幾天來蹦得緊緊的神經。於是點頭說道:「大帥請講,末將聽著呢。」
張天涯現在心情似乎很好,隨手指了一下邊上的椅子,淡然說道:「先坐下吧。」見後者聽話坐下後,張天涯才繼續說道:「我今天要講的,是在我家鄉流傳的一個被譽為武聖的大英雄的故事。而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說道這裡,張天涯微微停頓了一下,跟著一字一頓的說出了三國裡的一場經典戰役:「水——淹——七——軍!」
說道這四個字的時候,張天涯的眼中精芒爆閃。心中暗道:修蛇啊修蛇!你不是依仗濩水,讓我拿你沒轍嗎?好,我就讓你成也濩水,敗也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