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勝利在望,張天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張天涯精神稍微鬆懈的時候,卻見到哈迪斯的身體,猛然間從原地消失了!現在青天神劍射向的方向,剛好是之前被張天涯用禁制,單獨封印起來的潘多拉!
這絕對不是哈迪斯的速度有多快的原因,以張天涯現在的眼力,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給他造成對方直接消失的錯覺。可是現在哈迪斯明明就是消失在眼前,那就只剩下一種合理的解釋了,那就是哈迪斯在這個絕不應使用瞬移的地方,使用了瞬移!
幾乎就在哈迪斯消失的同一時間,張天涯馬上感應道了哈迪斯來到自己的右側,因為張天涯的右手現在無法活動,這裡反成了他攻守的一個很大的空隙。餘光一掃下,哈迪斯的前胸後背已經多出了兩個深可見骨的傷口,這就是他在這裡使用瞬移的代價!兩道傷口的位置都非是要害,只能說哈迪斯的運氣不錯了。
張天涯冷冷一笑,對方狗急跳牆施展瞬移的可能性,早被他算計在內了。左手掌內早已經凝聚好了一道劍氣,就在哈迪斯剛剛出現在他右側,還沒來得及發起攻擊的時候,張天涯一記手刀便已劈出。
這一記手刀張天涯並不是打算傷到哈迪斯,反正他已經傷上加傷了,這一下只是防止他乘自己神劍不在手中地時候施以偷襲。同時就打算收回神劍。看哈迪斯現在的傷勢情況,張天涯應該已經勝券在握了。
可是面對這本沒有什麼威脅的攻擊,哈迪斯確實臉色再次一變,連想都沒想,再次施展出了瞬移之術。張天涯看他的表情怪異,一時竟忘了收回青天神劍。
「噗!」讓張天涯沒有想到的是,哈迪斯再次出現的位置,居然是青天神劍的前面。背對著神劍,被刺了一個透心涼!
哈迪斯,居然選擇了自殺!
神劍釘住哈迪斯的身子後,並沒有停止下來,繼續向前射去,帶著哈迪斯地身體。刺在了張天涯之前為潘多拉佈置的禁制上。其實當時張天涯以為自己可以很輕鬆的滅掉哈迪斯,所以禁制設置的也很隨意。卻沒想到哈迪斯居然如此難纏,數百找激烈的打鬥後,禁制早已經被兩人攻擊的餘威震得鬆散了許多。
如今這原本已不十分牢度地禁制,面對張天涯必殺的一劍,又怎麼可能抵擋的住?在劍鋒一刺之下,摧枯拉朽般被一捅而破,神劍沒有絲毫的停留,帶著哈迪斯的身體,刺在了潘多拉的小腹丹田之處。
一劍穿兩人!
原來哈迪斯第二次使用瞬移。居然是為了幫潘多拉抵擋這一劍!張天涯大是意外,潘多拉雖然也是哈迪斯的幫兇之一。但對張天涯來說,也只是一個他引出哈迪斯的一個誘餌。至於殺死哈迪斯後如何處置她,張天涯還真沒有去想過。但起碼他不像這麼來贏這一戰。
對著哈迪斯兩人的方向,張天涯抬起了左手。現在哈迪斯和潘多拉兩人的形神都被釘在劍上,只要他手掌輕輕一吸,將青天神劍收回,就哈迪斯和潘多拉馬上就會形神俱滅。可是幾欲動手,卻都停了下來。
張天涯從來沒認為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特別對待敵人地時候。不擇手段他也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想是這麼想,但事情真地發生的時候。他地心裡卻總有些不是滋味,好像覺得自己勝之不武似的。
「張天涯……」就在張天涯猶豫不決的時候,哈迪斯卻用已經十分微弱的聲音開口說道:「現在我和潘多拉都已經處於形神俱滅的邊緣,一離開你的神劍……馬……馬上就會形神俱滅。在那之前,你能容我……容我和潘多拉說幾句話嗎?」
張天涯暗自歎了一口氣,點頭說道:「我對於你到底還有什麼神通並不瞭解,有什麼話你說吧,但請恕我不能迴避。」
哈迪斯苦苦一笑,回了一句謝謝。
張天涯轉過頭去,微微搖頭,表示再不打擾他了。
「冥王殿下……唔……」這時潘多拉艱難的抬起頭,將淚光盈盈的雙眼投向哈迪斯,剛說了半句,就嘔出一口血來,但還是堅持著繼續說道:「你為什麼……這……這麼傻?……以您地本事……未……未必就不是那……張天涯的對手。如今卻……為了我,不值得啊!」
「不!」哈迪斯地狀態明顯要比潘多拉強了許多,運功神力將暫時壓住在體內肆虐的劍氣,說話已經不再斷斷續續的了。伸手從後面摟住了潘多拉的腰,微微搖頭道:「不。潘多拉,這個世界上沒有值得不值得,只有願意不願意。更何況,自從他用出最後那一式的時候,我就已經輸了。」
張天涯心道你說就說你的唄,有我什麼事?不過他也看出來哈迪斯這是迴光返照,不忍心打擾他們最後的一點甜蜜。
「唔……冥王大人!」潘多拉心中一陣激動,先是嘔出一口血來,才激動的叫出了哈迪斯的名字,向說些什麼表達自己心情的話,一時間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其實應該感激這一劍,真的!」哈迪斯溫柔的抬起右手,幫潘多拉撫了一下鬢角被風吹亂的頭髮,再次摟緊她的腰,柔聲說道:「經過了千萬年,我道現在才終於明白,原來我對珀耳塞福涅的感覺,只是一種欣賞,對你,才是真正的愛!不過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
「不!」潘多拉忙搖頭道:「在臨死之前……能聽到冥王……大人的這句話……我……我死也瞑目了。唔……」說道高興之處,又嘔出一口鮮血出來。
「潘多拉……」哈迪斯繼續保持著微笑,蜻蜓點水般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口。跟著面容一正道:「我冥王哈迪斯的威嚴不容褻瀆!我就算死,也絕不能死在張天涯的手裡!」說著右手向前一探,摸到青天神劍的劍鋒前,用神力護住手心,突然向後一拍!
「噗!」青天神劍被這一下拍出了他們的體內,劍柄在前,劍尖在後,反著朝張天涯飛了回來。哈迪斯選擇了用
手,來結束自己和潘多拉的生命!
張天涯隨手將神劍接在手中後,卻見到哈迪斯和潘多拉的身體在一陣清風之中,變成了無數細沙般的顆粒,四下飛散,直到最後,他們的臉上都一直保持著甜蜜的笑容。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張天涯對於哈迪斯充滿人性化的結局雖然有些感動,但對於他企圖對中土不利的行為,確實絕對不能容忍的,看了看右手握著的青天神劍。等等!剛在自己居然是用右手接的劍!
張天涯這才發現,自己右手上的黑色邪氣,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除了其中的經脈大半受到腐蝕,並未痊癒外,已經白淨如初了。暗道定是隨著哈迪斯的死亡,他留下的詛咒,也一起消失了。之前張天涯本來沒保有這樣的希望,如果不是怕污染海水,他恐怕早壯士斷臂了,反正花費一點神力,重生一條胳膊並不成為題。
收起乾坤八劍和青天神劍,有見到哈迪斯留下的冥王劍脫離劍域的束縛後,也在向下落去,忙用煉妖壺將其收起後。感覺到兩股能量波動,轉眼看去,來的是白虎和蝶舞瞬移而至,看他們威風凜凜的樣子,應該沒碰到什麼難纏的對手。
「楊戩呢?」看到兩人的出現,張天涯馬上想到了二郎顯聖真君。
白虎一抹鼻子。嘿然說道:「老大,楊戩一動手,就被對方一個高手用出一招給吸另一個空間去了,後來那個高手自己也跟進去了。所以他現在地情況,我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看他的本事,絕對在他的對手之上,應該沒什麼意外才對。」
張天涯先是感到有些意外。隨後又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反正我們現在怎麼擔心也沒有什麼用,除了地仙界之外,我對這裡的各個空間也都不熟悉。我們先回家,看來後天要對付的對手,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說完帶頭向回飛去。
其實張天涯剛才猜得很對。他的右手恢復,地確是因為哈迪斯的死亡,他的詛咒也自然的消失了。這種情況在西方十分普遍,甚至在西方很多詛咒的破解方法,就是將施術者殺死即可。當然也有例外,有些法術,是要用生命為代價來發動的,如果也是死亡即失效,那就沒有什麼意義了。不過,現在張天涯對於這些並不瞭解。
回到家中一看。原來楊戩早已經回來了,與步煬言談甚歡。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能找到共同語言。嘯天犬則溫順地趴在沙發上睡大覺,不是戰鬥的時候。看起來道是一個很不錯的寵物狗。
張天涯先向步煬見過禮,又和楊戩瞭解了一下他戰鬥的情況,這才點了點頭道:「哈迪斯和潘多拉已經死了。不過我們後天還有另外一個敵人,是他的大哥,海皇波塞冬,也就是那個城堡裡的高手。為了能更有把握一些,我必須馬上閉關。」
今天張天涯吃了三個大虧,一是招式被對方所熟悉。一是被對方暗算無法實用一氣化三清的絕技,最後一點。就是兵器上的差距,想來波塞冬的武器,也不會比哈迪斯的差。
當初戰王卡羅曾經送給張天涯一塊天晶石,是一件煉化神器地絕佳材料,一直都沒來得及用它將青天神劍升級。現在剛好有一天的時間,應該足夠完成寶劍地升級工作了。這才決定馬上閉關鑄劍,爭取與波塞冬決戰之時,不需要用上反八卦劍。
楊戩一聽張天涯提出要閉關,馬上說道:「如此的話,請劍祖到我地灌江口閉關吧,那裡不但安靜,而且屬於天庭管轄範圍內,應該不會受到什麼打擾。我帶領梅山兄弟,親自為劍祖護法。」
另一邊的白虎和蝶舞馬上搶著說道:「還是由我們來護法吧。」
張天涯想到自己煉化天晶石的時候,恐怕需用動用七仞天火。在凡界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於是點頭道:「如此也好,不過有蝶舞幫我護法就可以了,顯聖真君就多陪我恩師聊聊天吧,我看你們挺談得來的,白虎在旁負責保護。」
張天涯下了決定,眾人紛紛點頭答應了下來。張天涯卻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口叫了一聲:「師傅。」
步煬很自然的轉過頭,卻發現張天涯的雙眼也正在盯著他看,四目相對,一陣陣劍光虛影,連同打量的文字信息一下子湧入了步煬地腦海。步煬之感覺一陣頭暈幾欲暈厥,過了老半會才恢復過來。這還是張天涯知道他承受不了,將其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內容,暫時封印了起來,以後隨著步煬地境界提升,封印才會逐漸解開。
發現自己的記憶中突然多出了許多奇妙無比的劍招,和修煉功法,步煬茫然的問道:「天涯,你這是……」
張天涯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回答道:「這時我自己研究出來的劍法,和一些修煉方面的東西。其中有很多不足之處,希望師傅多加指點。」他說得平淡,一邊的楊戩聽了卻是一陣大驚,劍祖張天涯的功法有多珍貴,他比張天涯本人還要清楚得多。
步煬也知道張天涯是想將自己的本事傳授自己,卻礙於師徒關係,才這麼委婉的說出來。但是他現在可以看到的那些劍法和功法,就已經遠遠的超乎了他這個做師傅的想像了。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個關係確實亂不得的。
步煬微微苦笑道:「這樣的功夫,我哪裡又本事改進?」
另一邊的楊戩這時已經會過神來,歎了一口氣道:「如此一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張天涯聽出他話裡有話,忙追問道:「顯聖何出此言?」
楊戩看了張天涯一眼,解釋道:「其實不管你是否將你的功法傳於老先生,三界之人都會認為你已經傳授了他,所以劍祖這麼作並沒有什麼錯。可是你想過沒有,今後得到你劍法精髓的老先生,在三界修煉者的眼中,肯定比唐三藏更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