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又是一道劍氣斬出,盂山之上那本就遙遙欲墜法,頓時土崩瓦解。防禦陣在被破掉的一剎那,釋放出的大片的氣浪,颱風登陸般的將山上的草木建築連跟拔起,大半修為較底的弟子,直接被這氣浪震散了原嬰而死,剩下來的,多半也受了內傷。
「好可怕的劍氣!」德星只感覺頭腦一陣眩暈,如果不是一旁的化骨龍及時將他扶住,恐怕就要一栽下去了。看著破碎不堪的山門,和死傷過半的弟子,德星心如刀絞。不僅仰天悲道:「冤孽!冤孽啊!祖宗留下來的基業,難道就要毀在我德星的手裡?都這麼長時間了,伏魔天神怎麼還沒來?」
「掌門。」一旁的化骨龍忙提醒道:「老三這才剛剛去發送求救信號,哪裡會那麼快?不過,請掌門放心,在伏魔天神到來之前,我先去擋他一陣!」說著握緊了拳頭,似乎是在做著什麼重大的決定。
「可是對方實力強大,遠給我們可以抗衡的。你這一去,恐怕就……」看著化骨龍決絕的模樣,德星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生離死別。
「萬一我要是沒死呢?」化骨龍開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玩笑,便頭也不回的轉身朝著八個火焰大字的方向飛去。同時體內的能量不斷膨脹,皮膚也被從毛孔中濺出的血絲,染成的淡紅之色。為了能為朝星門爭取多一點地時間。他居然選擇了有死無生的,燃燒原嬰來提升功力的方式。
「唰!」第三到劍氣在空中劃出一條美妙的弧線,就在化骨龍沖天飛起的時候,一劍將其斬成兩截。餘威不減的射在又則的一座偏峰上。一劍過後,山峰自整齊的切口處斷成了兩截,上半部分從慢到快,自山體上滑落,砸在了兩坐山峰之間地凹谷之中。
見化骨龍為了山門為犧牲的慘烈。德星也狠狠的咬了咬牙,低聲怒喝道:「逆子!你給我出來!」
這一切當然都是張天涯有意為之。一劍斬殺了化骨龍之後,不禁隨口歎道:「還算是一條漢子,不過可惜卻沒有從善的覺悟,今天死在我的劍下,也是報應!」自從紫衣護法離開後。在他身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張天涯全都知道。光聽化骨龍說話地語氣,就可以想像到他的雙手,沾染多少血腥了。
現在兩人雖然距離盂山還比較遠,但居高臨下的優勢,加上許鎮元自身的修為也不算低。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大概還能看清楚一些的。張天涯兩劍滅了朝星護山法陣,一劍斬殺化骨龍,連帶消去一個山頭,他都看得清清楚楚。這到不能說許鎮元就比對方的幾大高手強。因為白熾劫火,足以影響到對方的視線而已。
眼見張天涯三劍之下。便殺得朝星門死傷過半。許鎮元終於忍不住,對張天涯行了一禮道:「前輩。我看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我之前不過是受到一些委屈而已,現在前輩殺了他們山上的大部分弟子,我這口氣也已經出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再次前進一里,按照之前所說,張天涯本應繼續斬出一到劍氣的。可現在許鎮元主動幫對方求情,他也就沒有繼續動手。剛想問些什麼。突見朝星門地方向,飛出兩人。仔細一觀瞧。原來是德星真人,綁著他那被嚇得尿了褲子的兒子,朝這邊飛來。同時口中高呼道:「前輩,請手下留情!」
張天涯本就沒打算繼續攻擊,見對方這幅架勢,索性停下了腳下劫火地推進。雙手抱胸,對其調侃道:「怎麼?不等儀和趕來撐腰,就跑出來負荊請罪來了?」
德星一聽張天涯這句話,心頭馬上涼了半截。但做了多年的一派之長地他,還是馬上恢復了冷靜,對張天涯道:「聽前輩的口氣,似乎與伏魔天神相識。不知道晚輩是否有資格知道前輩的大名,厄……其實晚輩本屬於星神的部署。」
「熟得很!」張天涯淡然一笑道:「我叫張天涯。」
德星一聽張天涯與儀和熟悉,心中馬上一喜。只要熟悉,就可以套上關係,只要可以套上關係,讓對方手下留情就不是什麼難事了,何況自己並沒對許鎮元他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是當他聽到張天涯名字的時候,終於知道自己的希望徹底落空了。張天涯和誇父他們確實認識,不過那種認識的方式,只能給他們帶來災難!
確定沒有關係可拉後,德星忙一把將他地兒子按著在空中跪下,跟著自己也跪倒在張天涯與許鎮元面前,一副從容的樣子說道:「晚輩見過青天劍仙!這次一切地錯誤,都在晚輩父子身上,我願同這個不肖子一起死在前輩面前,只求前輩可以放過朝星門那些無辜的門人弟子!」
「切!我已經是青天劍神,半個多時辰了!」張天涯嘴上胡扯一句,心裡卻對德星這種明知道必死的情況下,來用自己的性命,交換朝星門其他人的安全的如意算盤,覺得有些佩服。嘴上卻說道:「我這次只是為了幫我的救命恩人許兄出口氣,是否願意,他說了才算!」
許鎮元這小子什麼時候成了張天涯的救命恩人了?聽說張天涯與星神兩敗俱傷後就下落不明,難道被他所救?果真如此,天亡我也!想到這裡,德星苦澀的一笑,才歎了口氣道:「不勞許公子動手!」說著揮手一掌,將早被他在全身下了禁制,無法言語的兒子一掌拍得魂飛魄散。跟著反手一掌,砸在自己的天靈蓋上,一樣的自滅原神,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著兩個屍體跌落到雲層之下,張天涯平靜的對一旁的許鎮元問道:「許兄,你什麼意見,還要繼續嗎?」
許鎮元似乎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麼快自殺,當時就愣在了哪裡,聽張天涯的問話,才回過神來道:「我想還是算了吧。現在我的仇已經報了,前輩,
如就到此為止吧。」
張天涯也淡然的點了點頭,看著德星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德星。你的計劃得逞了,現在這種情況下,我還真沒有心情繼續滅你的山門了。」說著揮手驅散了腳下的劫火,轉對許鎮元道:「許兄,我們走吧。」
「走?」許鎮元這才想到,自己還要離開這裡的:「去哪裡?神農國嗎?」
「不!」張天涯搖頭說道:「我要先去一趟崑崙山,你們也一起去吧。」說話間,已經將柳盈雪從煉妖壺裡放了出來。並用自己的劍氣將她拖起,與許鎮元一起,向崑崙山的方向飛去。
直到最後,儀和都沒有出現。但是德星還是靠著他自己的犧牲,拯救了自己的山門。
但儀和為什麼沒有來呢?是他不想乘機立威,殺雞儆猴嗎?
當然不是!他是本接到求救信號後,本想馬上趕來的,卻被一個人攔住了。而能在這個時候攔住他的人,全東夷國,也只有一個白帝少昊而已。也只有白帝少昊,才能在儀和火氣最大的時候,將他壓下來。
「陛下!」雖然被阻止的時候,儀和選擇了服從。但事後儀和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對其詢問道:「現在我和誇父的聲望,因為張天涯那小子的事情,已經跌落了不少。這次如果在龜縮不出的話,恐怕會有更大地影響。對於陛下的決定。儀和想不明白。」
白帝依然保持千年不變的微笑,對其反問道:「也難怪你有此疑問,我到來問問你,你知道揚言要滅朝星門的人,是誰嗎?」
儀和搖頭答道:「不知道。不過聽說對方可以釋放白熾劫火,我想肯定也是一個神級高手。可是陛下,不是我自我吹噓,神級高手之中。能勝過屬下的,也就只有那幾個成名已久的高手,而這些人,是絕對不會和一個朝星門惹上什麼恩怨的。」言下之意,對方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白帝並沒有反駁,卻給了儀和一個他絕對意想不到地答案:「我可以確定那個人的身份。就是剛剛痊癒的張天涯!」
「什麼?」儀和驚訝得幾乎合不攏嘴,搖頭說道:「這不可能!就算是我,被誇父老兄的星爆炸到,也不可能這麼快痊癒的啊!何況那個張天涯的強大,不過是強在劍法上而已,論起自身修為,遠不如我和誇父老兄。」
「那是因為在半個時辰前,他成功地度過了神劫!」白帝很肯定的說道:「這是我兒蓐收告訴我的,絕對不會有假!也就是說,張天涯與誇父兩敗俱傷的時候。不過是個仙級頂峰的高手而已。而現在已經成神的他,在東夷除了我和蓐收之外。根本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這其中絕對包括你和誇父在內!」
見儀和還在驚訝中,白帝繼續說道:「其實我也想過乘機出手除掉他。但青帝、女媧剛剛宣佈雲遊。我就殺了他們最得意的愛徒,恐怕會被氣得回來和我算帳也不一定。至於我兒蓐收,在他的心裡,正直的共工永遠比我地地位更高!不過你也不用喪氣,他這麼一折騰,對我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呢?」
儀和有些不甚瞭解的問道:「陛下地意思是……」
「青帝、女媧本就不是想獨霸一方的人,他們在太昊。就是為了壓制住我們這些想稱霸地人,不敢輕起戰端。而他們宣佈雲遊後。不論是黃帝、黑帝、蚩尤和我,都開始籌劃起爭霸的大業。炎帝迫於形勢,也不得不捲入其中。但我們都缺少一樣東西,就是開戰的借口,而張天涯這一折騰,剛好給了我這樣一個借口。聯合九黎,進攻神農。你說,我是否應該好好感謝一下張天涯的成全啊?哈哈……」
……
張天涯這次的崑崙之行,可以說並不順利,甚至險些命喪戰域。如今終於到達目的地,心裡也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欣慰感覺。遠遠望去,只見崑崙山上仙雲繚繞,瑞氣千條。遙而望之,可見各種仙禽在五色祥雲之中穿梭。一左巍峨的宮殿肅立頂峰,可見不少仙女或是駕著祥雲,或是騎乘仙禽,在宮殿外盤旋。
飛入山群之中,許鎮元不僅驚歎道:「這裡簡直太美了。我從來沒想過,世間竟有如此美麗地地方。神級高手的居所,就是氣派!」另一邊地柳盈雪卻馬上不給面子的反駁道:「你這算什麼形容。如此仙境,用『氣派』這樣的庸俗之詞來形容,簡直就是對它的侮辱!」
張天涯也沉醉在美景之中,順著兩人的話題歎道:「並不是每一個神級高手的住處,都這麼漂亮的,起碼在我見到的地方裡,也就只有三苗的共工台和師傅在卦台的帝宮比它更具仙氣而已,其他地方卻都不如這裡。」
飛入主峰,四周的景色更加秀麗,進看與遠觀,一樣的美麗宜人。而山上所生長的各種仙果,也個個靈氣十足,都是外界難得一見的極品。正在三人心情愉快的一邊趕路,一邊欣賞美景的時候,突然一陣腥風向三人捲來。
張天涯忙運起神力,將許鎮元和柳盈雪保護起來。轉頭看去,正見一頭異獸從下方林中,騰空飛了起來,攔在兩三人面前。這頭異獸體型好像一頭巨大的老虎,腦袋上卻長了九個人類的臉。他特殊的外表,讓張天涯一眼就認出,這應該就是傳說中崑崙山的守護靈獸——開明獸。
「吼!」開明獸先是怒吼一聲,接著對三人質問道:「爾等何人,居該擅闖崑崙仙山?」
對已經被嚇白了臉的許鎮元和柳盈雪一笑表示不用擔心,張天涯轉對開明獸抱了一下拳道:「我是神農國張天涯,這次前來是有事求見西王母,勞請靈獸代為通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