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落葉殘局
住了孟章的嘴,張天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繼續說道這次是公審,而且青龍侯也說在下的判決,有失公證。既然今天的案子離不開一個『公』字,那我們就來聽聽公眾的聲音如何?」說著起身對堂外圍觀的百姓抱拳道:「各位鄉親父老,請大家來幫我們評評理,覺得我的判決正確的,請站在左邊。覺得楚湖罪當陵遲的,請站在右面。現在楚大夫的命運,就決定在你們手中了!」
張天涯話一說完,外面的百姓馬上開始騷動了起來。一邊議論著,開始推推嚷嚷的流動開來,片刻之後,一張天涯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分左右站成了兩隊。除了幾個沒有資格進堂聽審,又想巴結孟章的官員外,所有的百姓,都站在了張天涯一邊。
畢竟這些百姓,站在百姓自己的立場上,都更同情楚湖。就好像張天涯,費盡心思,留他一個全屍一樣。
「哼!」孟章見事已至次,再留下來也沒意思。狠狠的瞪了張天涯一眼後,對炎帝抱拳說道:「陛下,孟章突覺身子不適,請允許我回家休息。」得到炎帝默許後,馬上扶袖而去。
……
「天涯。不是我說你,同是神農國的重臣,你就不能盡量和孟章的關係,搞得和平一些嗎?」案件按照張天涯的意思處理完畢。一種人等也都各自回府了。只有張天涯被炎帝叫到了帝宮。以「我們有事情要和天涯商量」地理由,打發走了精衛。現在整個後院只有炎帝、共工和張天涯三人。炎帝才開口對張天涯如此抱怨道。
張天涯也顯然沒想到炎帝要和自己商量的,居然還是這件事情。不禁大吐苦水道:「我也不想弄到今天這個地步啊。您老也我也孟章的恩怨,是從三年之前就開始了,從那時候開始,我似乎從來都沒有主動過去招惹他啊。事情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以為我想啊?」
見張天涯居然喊起冤來,炎帝也感無可奈何。看了共工一眼,卻見後者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把目光轉移到別出。才對張天涯勸道:「孟章這人雖然愛面子,性格也確實……確實乖僻了一些。但是非恩怨還是分得清的,雖然之前的恩怨無法化解。但你這次辦案,幫他找出殺害孟雷的兇手。他自然也心中有數。可是你小子卻偏偏要在最後這個節骨眼上,和他爭執楚湖的處決方式,錯過了一個可以和他關係緩和一下地機會。哎……」
關於這點上,張天涯卻一步不讓,理直氣壯的說道:「可是那楚湖確實可憐。他一個膽小出名的大夫,居然能有害死孟雷的勇氣,是誰造成呢?把他逼到殺人這個地步的,本就是孟雷那個所謂的『受害者』!如果他還沒有死,我也一定會把他依法充軍地。用太殘忍的刑法對付楚湖,天涯實在於心不忍!」
見張天涯強硬。炎帝和共工饒有深意的對視一眼後,共工便繼續欣賞起了亭邊滾動的河水。萬水之神。對水,他始終有著獨特的感情!
炎帝也隨之起身。信手捻過一片茶樹葉,放入口中咀嚼了一會,突然莫名其妙的對張天涯問道:「天涯,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張天涯一愣反問道:「我以為你不知道什麼?厄,有點亂,榆伯伯想對天涯說什麼?」
「早在你指出楚湖之後,還沒審問孟文、孟武的時候,楚湖就欲服毒自殺。」說話時候根本沒回頭看張天涯。語氣上更是沒有一點責問的意思,彷彿在一個人自言自語一般:「可是他被你一個本是鼓勵的眼神阻止了。你這個眼神裡給他的信號是不反對他自殺減輕痛苦。但以你地聰明,和當時的情況,應該不難猜到本欲自殺地他,在見到你那個眼神後,有五成的機會回因為感激你,而放棄。」
張天涯沒有接話,當時他覺得這一切都很順理成章,彷彿自己就應該那樣去做一般。現在想來,炎帝說得確實一點不錯,自己當時既希望他將藥吃下去,但淺意識裡,或許卻是在阻止這件事情地發生。
「本來他服毒自殺,是最好的結局。他知道自己大仇得報,死也安心了。更主要的是這樣一來,孟章再不講理,也不會怪到你的頭上,如果他怨你,就是間接的承認了自己有眼無珠。一向極愛面子的他,絕對會馬上放棄那個念頭。」
「厄……」經炎帝這麼一說,張天涯才發現事實確是如此。一時間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道:「榆伯伯說得極是,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榆伯伯當時也不提醒一下,這個本不必要的誤會,又出現了,看來我和孟章定是八字相沖,非人力可以阻止地啊。」
「你又怪到我頭上來了?」炎帝不禁覺得好笑,轉過頭說道:「你當時一口一個《神農律法》,我還能說什麼?《神農律法》是我定的,我總不能伸手煽自己地耳光吧?而且你也不是沒想到,而是不願意去想。你當時心裡已經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也是最合你心意的,就是和孟章鬥上一鬥,你想讓他知道,他是玩不過你的!」
「確實!」張天涯捫心自問了一下,不禁點頭道:「榆伯伯說得沒錯。他看我不爽的同時,難免流露出來很多讓我看他不爽的東西來。所以不光是他一有機會,就要給我找點麻煩。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我也很不想讓他好受。」以前的張天涯或許還忌憚孟章幾分,但在領悟一部分開天闢地的功法後,自問只要過上一年半載,即使單獨對上孟章,雖然不能勝,自保還是有幾分把握的,索性也沒隱瞞自己對他的不滿。
「你到也坦白。」炎帝失笑道:「其實我也不是要你處處讓著他。只是在這種無傷大雅的情況下,多想一下權益的方法就好了。」
張天涯見炎帝如此重視此事情,說得還如此委婉,可以說給足了自己面子。實在不忍拒絕這個對自己有大恩的長者,只好答應了下來
既然是榆伯伯吩咐,天涯遵命就是。不過天涯還有▋||.:.]為君王,不是都希望在自己可控制的範圍內,臣子鬥得越激烈越好嗎?榆伯伯怎麼好像並不希望如此似的?」
「臣子鬥得越激烈越好?這卻是為了什麼?」顯然炎帝對張天涯這個新鮮的提議,感覺頗有興趣。一旁欣賞河水的共工,也收會了目光,並露出注意的神色。
想了一會,張天涯才開口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在家鄉的時候,很多小說裡的君王都是這麼說、這麼做的。」而且還多是出自明君之口。說是什麼臣斗則君安,張天涯到是沒有思考過其中的道理,他也沒興趣思考這個。
「想來那些君王是怕臣子齊心,結黨營私,把自己的皇權架空吧?」對於這樣的君王之術,炎帝到是一點即明。隨後搖頭道:「那只適合於六大國外的小國,君王的個人能力,不足以震懾所有國民的情況下。而我,卻對你們的忠誠,有絕對信心!」言辭中,透出了無比強大的自信。
是啊!六大國君有什麼好怕的?神王級高手,與神級高手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數量可以彌補的。一個神王級高手,要殺十個神級高手的話,恐怕絕對不會用上第二招。有這樣的實力保障,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不過神級高手,在神王級高手眼中。卻也不是螻蟻那麼簡單。雖然對神級高手地實力不屑,但國家一旦開戰,神王之間互相制約,真正出力的,還是這些神級高手。所以在確實需要的情況下,六大國君,對手下神級高手,一般也都賣幾分面子的。
而張天涯。卻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不但他的背景夠強,更主要的是,在他們眼中,張天涯就是一個未來的神王,一個站在自己一邊地神王!所以炎帝對張天涯也只是勸說一下,讓他注意一點就好了。卻絕對不會偏袒孟章的。要偏袒,他也只能偏袒張天涯。
不管是因為共工,因為伏羲、女媧,還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未來的神王!
「天涯。現在案子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萬壽,你的天劫店舖還沒有修建呢,時間緊迫,你可要抓緊啊。」見炎帝和張天涯的話已經說完,共工終於開口問起了其他地事情。之前兩人的談話,他卻一句也沒插嘴。除非事情危急到張天涯的安全。否則共工對干涉神農國內政的事情,可是沒有一點興趣的。
張天涯想了一下。開口答道:「現在上黨似乎也沒什麼事情了。那就明天一早吧,共工大哥一起走嗎?」說者期待著看向共工。自從領悟開天闢地後,他還沒有機會好好式一式自己的身手呢。和監兵那場,目的是試出「白虎嘯」的存在,而且監兵的境界,也沒有達到,保持與他相同的功力後,還放任張天涯攻擊地地步。
可惜的是,曳影傳授張天涯『開天闢地』地事情。共工並不知道。微笑搖了搖頭道:「我想我還是等到你的天劫店開張地時候,再去祝賀好了。你也不要失望。你之前的提高是因為第一次和我在戰域以那種形式切磋,第一次的效果總是最好的,之後的效果將會差很多。」
天涯不甘心的應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告訴共工,鴻鈞老祖剛剛教了自己開天闢地吧?做人,要低調!
見張天涯有些不甘心的模樣,共工微笑提議道:「其實我堅持留下來的主要原因,卻是因為一盤棋,到現在還沒有下完。天涯你看,這個落葉殘局現在陷入了一個僵局,只要你能幫我贏了炎帝,我就和你一起會萬壽,天天當你地陪練如何?」說著一指三人中間的石桌。
張天涯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石桌上不但有縱橫交錯地凹痕所形成的棋盤。更有分別由銀杏葉和茶樹葉,兩種不同葉子作為棋子,所組成的棋局。
這下可讓我們的青天劍仙犯難了。對於圍棋,張天涯充其量不過算是知道規則而已,共工和炎帝下到僵持階段的棋,又豈是他能想出制勝之道的?看了一會,沒有頭緒後。張天涯抬頭看了看天,又四下打量了兩眼,最後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才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人見他舉止怪異,共工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先望天,後四下看,又摸自己嘴唇,又是歎氣的,是什麼意思?在向我暗示什麼嗎?」轉頭又看了一眼棋盤,沉思片刻後,突然驚喜道:「妙!果然妙啊!」說著將一片銀杏葉,落在棋盤上,靠近張天涯附近一角的某處。
炎帝看此招後,馬上眉頭緊鎖,過了好一會,才將已經握在手中的神農茶樹葉放入口中,如釋重負的搖頭笑道:「果然是妙手!水神居然能下出如此神來之筆,榆某甘拜下風。」
共工也馬上推讓道:「炎帝過獎了。我也是受到天涯的暗示,才能走出此招的,實在勝之不武。如果非要說誰是贏家的話,那這個贏家就是天涯了。」
「我?」張天涯這才發現共工居然把功勞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禁為之愕然。
「天涯也不必謙虛,我們兩個又豈是氣量狹小之輩?」共工開口解釋道:「你先抬頭看天,是暗示我應注意九天之龍,之後又四下大量,獨沒有回頭看,不是又在告訴我,這值得深思的地方,就在靠近你位置的角上嗎?之後你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則點明了此子應該落在龍口之處。而場上我和炎帝各執一龍,剛好在這個位置出現雙龍爭珠之勢。此子一落,雖然沒有直接進攻,卻將我這條龍的戰鬥力,提升了一大截斷,彷彿武裝到了牙齒。工欲善其勢,必先利其器,這一手既非進攻,卻逼得炎帝無力招架。你最後的搖頭,就是這個攻而非攻的意思,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