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相搖頭道:「老七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哎,不過我現在才能明白他的心情,這件事情,是我和老七之前的私事,希望侯爺不要插手。」說完臉色一正,單膝跪地道:「二相代萬獸山,妖族戰士一千二百六十名,普通妖族三萬兩千三百六十三名,向忠勇侯爺投降。望侯爺不棄,收我等重歸神農國。」
整個廣場上的群妖,也紛紛學著二相的樣子跪地投降道:「我等願向忠勇侯爺投降。望侯爺不棄,收我等重歸神農國!」
張天涯見狀大喜,本來還以為這是個艱難的談判呢,沒想到二相居然這麼配合。真是***太順利了。忙道:「大家本都是神農國的子民,又何來重歸一說?從今天起,只要大家奉公守法,本侯定然會給大家,與其他百姓一樣的待遇。當然,要做到人妖和平共處,需要一定的時間,暫時還要請大家繼續在萬獸山定居。大家不會怪小侯吧?」
「謝侯爺恩典!」其實真讓這些妖怪搬家,他們反到不會高興,畢竟他們世世代代都居住在這裡,正所謂故土難離。人是如此,妖怪亦然。
張天涯滿意的一笑道:「大家都平身吧!以後也盡量不要用這種大禮,本侯最不適應這個了。」
「謝侯爺!」
眾妖陸續平身後,二相抬頭朗聲道:「七弟,請下來說話。」
「哼!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七夜話雖然如此說,但還是飛身落了下來,雙目怒視二相,同時身上的殺氣,已經將他完全所定。只要二相有任何異動,定會招來七夜全力的一擊。比智慧,或許二相更厲害一些,但論修為,他肯定拍馬也趕不上七夜。
不過在七夜的壓力下,二相卻依然談笑自若,淒然笑道:「當初我一時起了色心,做了錯事。呵,其實說句實話,那也是為了取信一夕,因為我知道,他喜歡有弱點的人。而後你來萬獸山的時候,我私下就做了調查,也就知道了你是來尋仇的。」
七夜聽到傷心之事,心中怒氣更勝,受到他的心理感應。背在他身後的牙刃寶劍,也不安分的開始跳動了起來。不屑的冷笑一聲,對二相道:「聽你的意思,我似乎還應該感激你,當初沒有揭發我了?」
「這到不必。」二相淒然道:「我當初沒有揭發你,雖然也是因為存在一些心理的愧疚,但更主要的原因卻是,你的仇人不只我一個,還有一個一夕。所以,你的存在,很可能在我對付一夕的時候,起到關鍵性作用。而我既然知道你的目的,你對我的威脅,自然就小了許多。等推翻一夕之後,再反過來對付你不遲。」
七夜知道二相說的不假,只是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二相繼續歎道:「我其實真的很羨慕你,你的愛人死了,還可以重新振作起來。我自問沒這個本事,現在在我眼中,一切都是灰色的了。至於小洋的事情,我現在就給你一個交代!」說著運功力與雙掌,猛然回手擊在自己的胸口和小腹之上。
「噗!」在雙掌擊打下,二相狂噴出一大口血霧。同時一股濃烈的妖氣從他體內散發出來,吹得七夜的銀髮為之一陣亂舞。這一擊之下,二相居然打破了自己的丹田,消散了妖丹!換句話說,他這是自毀根基,這一身的修為,算是費了!
見二相如此舉動,張天涯和七夜都是一驚,但誰也沒有出手阻止。打開天眼後,張天涯才發現二相體內的情況可以說是一塌糊塗,就算以後想重新修煉,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同時也發現,這個二相並不是如上次一般,只是一個替身,而是真身。否則,絕對瞞不過張天涯的眼睛。
「咳……」又咳了一口血後,二相氣息十分唏噓,但還是繼續說道:「上次詐死後,我就一直附身在一夕的貼身丫鬟身上,後經過三個月的閉關,才重新修回我當初的相貌。折騰了這麼多年,現在才終於知道,原來自己最快樂的時光,居然是上山之前的日子,枉我還一向自命聰明,真是可笑啊。咳,咳……」
張天涯本想說兩句什麼,但張了張嘴,卻有不知道是該說些什麼好。思考了一下,開口問道:「五靈呢?他回來了嗎?」
相搖頭道:「一夕真正相信的就只有五靈一個,他其實一直都在懷疑我,但又不得不依仗我幫他出謀劃策,才一直沒有對我動手而已。五靈想必也不會相信我的,至於他的去向,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鏘!」七夜牙刃劍出鞘,指著二相怒道:「小洋的性命,是你那一身妖力,就可以補償的了的嗎?」
「應該不能吧?」二相苦笑道:「不過我已經做了我自己應該做的了,如果你認為這還不夠的話,那麼動手吧。反正我現在也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你還懷疑我會玩什麼花樣出來嗎?」說完不理七夜憤怒的目光,步履闌珊的向山下走去。
七夜手中牙刃劍不斷顫抖,幾欲出手,卻都在中途停了下來。最終狠狠的將牙刃劍插會後背劍鞘,冷然道:「我七夜,一向不對廢人下殺手!你走吧,我的仇,已經報了。」說完雙目禁閉,兩行淚水從眼角劃落。掉在下面石磚上,迅速結了冰。
看著二相漸漸走遠的身影,張天涯雖然剛剛得到了萬獸山的控制權,心裡卻無論如何高興不起來。如果他當初沒有來萬獸山,而選擇報效國家的話,以他的智慧,現在恐怕已經是一方將領,或一郡之首了。但現在卻落得如此田地,究竟怨得誰來?
看著二相的背影,張天涯淡然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二相聞言一震,但並沒有停下腳步,繼續蹣跚的向山下行去。
對萬獸山妖怪的收編,進行的很順利。這也要多虧了二相在最後關頭翻然悔悟,將收編的一些基礎工作都佈置好了。經過簡單的瞭解後,張天涯就把收編的事情,交給了對萬獸山最為熟悉的七夜,自己的回到青天府研究起了二相的治理方案來。
「妙!這個方案做的太經典了,早知道真不應該放二相走,這麼一個人才,居然心灰意冷,去玩什麼了度殘生。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浪費,暴殄天物啊!」看完二相設計出來的萬獸山治理規劃,張天涯不僅叫好連連。
這時凌飛推門而入,笑道:「什麼事情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張天涯一見凌飛來了,忙拉過他說道:「師兄,你快來看看這個。二相投降的時候,還附贈了這個好東西。你看,這不但有萬獸山妖族的情況分析,還有萬壽一帶的各種情況綜合分析。他和我的觀點基本一致,都是先將人妖分居,但鼓勵互相友好交往。然後逐步實行人妖和平共處。其中各個計劃都鉅細無遺,竟是一套完整的萬壽治理方案。如果換了我,可編不出來,負屭或許還差不多。對了,來人,把負屭叫過來,就說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凌飛聽張天涯的說明,也開始反翻看了起來。認真的看了一會,臉上不僅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果然是套不錯的規劃。如果萬獸山早一點落在二相的手裡,恐怕整個萬壽都會成為神農國中,十分繁榮的地區了。到時候炎帝定會封他一個官職,予以招安。然後他就可以由黑變白……,這個二相,果然有一套。」
「最經典的是這個……」張天涯說者,將凌飛手中的冊子,向手翻到了某頁道:「萬事開頭難,我之前還在為,如何邁出人妖共處的第一步煩惱。而這個臨界點集市的計劃,就是一個十分可行的方案。只要家大那裡的治安力量,就可以有效避免兩族間的矛盾激化。通過接觸,也可以讓萬獸山與外界得到溝通,真是個好主意,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凌飛失笑道:「二相在萬獸山的住多長時間了,你才來萬壽多長時間?而且你在今天之前,都在一直研究滅一夕,接收萬獸山的事情,哪裡有時間想治理的方法?二相也不是笨人,他幾百年的摸索分析,怎麼也比你一夜的時間想的明白吧?」
張天涯聽了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道:「我昨天晚上光顧睡覺了,我是拿到這個規劃之後,才開始考慮這方面的問題的。嘿嘿……」
凌飛聽了好笑的搖了搖頭,繼續饒有性質的看起了這個集市的構思。過了半晌才點頭道:「這個共榮集的設計還真是不錯,不過我們對此並不怎麼在行,相信等負屭來了,應該能做出一個正確的評價。」
「不好!」張天涯之前光注意構思,還真沒有在意這個集市的名字。現在聽凌飛一說,馬上否決道:「這個糟爛名字,一定要改掉,必須改掉!」說著在凌飛莫名其妙的眼神下,搶過冊子,用仙法將上面的「共榮集」三個字摸去,思量一下,將集市的名字,改成了無疆集。
這共榮兩個字,馬上讓張天涯想到了,中國那段屈辱的歷史,想到了那幫「畜生」的那個什麼狗屁大東亞共榮的口號。這樣垃圾的名字,當然要改。二相也是,怎麼會想到這麼一個糟爛的名字,就算改成垃集(垃圾)也比這個名字強!
說話間,負屭已經來了,進屋後,先對張天涯和凌飛行裡一禮道:「侯爺,您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張天涯聽了馬上擺手道:「停!你我年齡差不多,沒外人的時候,直接稱呼名字就好了。還什麼您,我真聽不習慣。」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他自己在有的時候,連「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之類的話,都說得出口。
負屭也不做作,索性點頭稱是。
張天涯將那冊子交給他道:「你先看看這個,是否可行?」
負屭接過冊子,簡單看了幾葉道:「侯爺,哦不,天涯兄,這個真是你寫出來的嗎?」
「真不是。」張天涯隨口答道:「這個是二相走之前送我的,我覺得裡面的構思都很有建設性,也很符合當前的局面。不過我畢竟在這方面是個外行,你先看看,如果有覺得不對的地方就改一改,畢竟這個只是一個參考。」
負屭點了點頭,開始認真看閱讀了起來。一開始看東西,他馬上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竟然一改平時彬彬有禮的樣子,不理會張天涯二人,獨自找了個坐位,坐下細看了起來。
張天涯與凌飛互相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驚訝。一般人要進入物我兩忘的階段,都必須排除一切雜念。可是這個負屭,居然這樣也可以!如果讀書也可以提升修為的話,那他現在肯定是一個超級大高手了。
過了一會,負屭將小冊子閱讀完畢,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坐下了。忙起身放下冊子說道:「這個規劃設計的十分不錯,特別是裡面的一些數據,比我這些日子以來,收集的資料,還要詳細得多。不過有些地方,似乎過於理想化了,就比如這個無疆集。」
「無疆集!」張天涯一聽他居然說自己最喜歡的這個社定不妥,忙問道:「無疆集有什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