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涯無奈的鬆開了孫青身上的約束,把她交給凌飛道:「這個戰俘還是交給你處理吧,是招安或是斬首,我都不過問。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應該告訴你一下,他是被宋義出賣,才被我抓到的,也是被宋義打暈的,也許這個對你破敵也有幫助吧。對了,還有這個黑旗。」說著又要把天冥旗交出。
「這個就不用了,你繳獲的,就自己留著吧。」頓了一下,又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你不要轉移話題,他們的那個陷阱,這麼明顯,你應該不會看不出來吧?」
張天涯苦笑搖頭道:「看出來又能怎麼樣?那個受害者畢竟是真的,難道因為知道是陷阱,就可以見死不救嗎?」說著取出了秋風扇,輕搖了起來,恢復之前那柔弱書生的樣子,向聞松療傷大帳的方向飛了過去。
凌飛也沒再說什麼,苦笑著搖了搖頭,也跟在了張天涯的身後。他也想到,如果當時換上自己的話,恐怕也不會不管吧。雖然說自己有絕對的把握,對方無法奈何自己,可是想一下,張天涯又何嘗不是有把握呢?畢竟,結果決定一切!
可是又想到張天涯敢當面大罵顓頊的勇氣,他又有些懷疑張天涯的救人是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還是單純的認為應該這麼做,占更大的比例了?想到這裡,又再次搖了搖頭,連黑帝都無法徹底琢磨透的人,自己又怎麼可能把他看透呢?
回到大帳外,四大旗長已經已經在等候了。見二人回來,還抓到了一個俘虜,卻並沒有感到驚訝。因為在他們心中,他們的主將凌飛幾乎是無所不能的,根本不需要他們擔心。如果會被對方那幾個跳樑小丑傷到,反而奇怪了。
張天涯相對於戰勢,卻更為關心白玉與那個剛救回來的女孩。落地後,不忘裝腔作勢的一合秋風扇,對四人問道:「玉兒他們呢?」
四人中,與張天涯最談得來的何洋馬上答道:「她們都沒什麼事,現在柳姑娘已經睡下了,她們都在白玉公主的帳篷裡。」白玉畢竟是一個女孩子,本不允許進入軍營的,不過白玉的身份又實在特殊,所以凌飛單獨給她立了一個帳篷,任何人不許擅自進入,包括凌飛與張天涯在內。
凌飛見張天涯無事可做,便出言邀請道:「松溪啊,我現在打算想把孫青救醒,說不定能從他們口中知道一些重要的消息。你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也一起來聽聽吧。我除了對朋友之外,也有凶神惡剎的一面呢,錯過不要後悔哦。」
張天涯知道凌飛是怕自己無聊,含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中軍大帳內,穿著異族服飾的青年張浪被帶了上來,本以為對方定要想辦法對自己逼供,卻意外的發現了自己的妻子孫青,也在大帳之中。不過她現在已經昏了過去,張天涯坐在她對面,撐住她的雙掌,凌飛坐在她背後,右手按在了她的背心上。不知道兩人在做什麼,張浪馬上怒道:「你們到底對青兒做了什麼?快放開她!」
兩人當然不會聽他的話,張天涯抽空一笑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在山賊這種危險的職業中活下來的,我們還沒問你呢,你就先承認了你與這位姑娘的關係不一般。不過你放心,我們不過是幫她療傷而已,她是被你們的老大宋義打傷的。」
張浪冷冷一笑道:「一直聽說五行將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沒想到也會用出這種挑撥離間的無聊伎倆來。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們這些敵人,還是會相信已經相處幾年的首領呢?」語氣中頗有譏諷之意,但也沒有敢開口罵人,畢竟他見到孫青在二人手上,也還是有所忌憚的。
張天涯自然不會和他一般見識,繼續運用著水象能量,配合著凌飛的木象罡氣幫孫青療傷。孫青傷得確實很重,因為宋義在出賣她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的捨棄了這個手下,故出掌毫不容情,如果認其自生自滅的話,恐怕絕活不過三天。
但凌飛的木象罡氣卻是最有助與恢復生命的能量,再有張天涯那純淨的水象能量作輔助,療傷的效果絕對是可觀的。即使孫青現在的傷勢,也已經被他們穩定了下來,只要日後漫漫條理,用不了多久,肯定會痊癒如初。現在兩人要做的就是,加上一把勁,先把她救醒。
張天涯微微搖頭道:「這就是你主觀上的錯誤了。你所面對的選項並不是,相信我們,還是相信宋義。而是相信宋義,還是相信你的妻子。」說完,兩人最後一個大周天已經運行完畢,各自收功。
張浪聽張天涯說的信誓旦旦,也對自己先前的判斷產生了疑惑。隨後把關切的目光鎖定在了孫青的身上,只要孫青醒來,那一切的答案就馬上揭曉了。在一個並不瞭解的首領,與自己心愛的妻子之間,誰更值得相信,任何人都會選的。
果然如張天涯與凌飛預計的一樣,孫青在兩人收功片刻後,悠悠轉醒了過來。她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坐在他對面,恢復書生模樣的張天涯。眼中略微驚訝閃過後,平靜的問道:「是你救了我嗎?謝謝了。」
一見孫青醒來,張浪急道:「青兒,你醒了!你真的沒事了嗎?」他本想衝過去的,可是身上被五行旗特製的繩索綁住,又有兩個旗長按著他,才沒能成功。
孫青聽到了張浪的聲音,也是心中一喜,雖然她一直也都相信凌飛一向光明磊落,不會虐待戰俘,但親眼見到張浪沒事,還是不由心中一喜。不過她此刻身體很還虛弱,只能含笑向張浪點了點頭道:「浪哥,你沒事就好了。」
凌飛本來想用氣勢壓迫,來逼對方交代自己想知道的事。但見張天涯居然先採用了懷柔的方式,也順著他說道:「你現在應該作的,似乎是告訴我們你的名字。還有,告訴張浪,你是怎麼受傷的。」
孫青想起宋義那無情的一掌,又想到張天涯為了就自己的同伴脫困,以自己的鮮血來吸引血妖,兩人的行為一做比較,高下立判。閉目搖了搖頭,悠然說道:「浪哥,我現在才知道宋義的為人,他居然為了逃命,用我來做犧牲品!咳……」說到憤怒之處,牽動了剛剛平復的內傷,咳了一小口鮮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