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上面是有很多種怪圈兒的,有些是禁忌,不能碰的,但是也並非沒有人敢去碰,只不過是所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會大一些。
這兩個人年紀輕輕就是處長了,家裡面肯定是有些背景的,遠的不論,正廳或者副部的級別是一定有的,而這種級別的官員在整個體系當中所網羅編製出來的關係網,也一定不會是一張破網,而是一張相對而言比較密實的可以絞殺很多敢於反抗他們的權威的人。
因此要想吃定這樣的人,光是動動嘴說是要給他們曝光是遠遠不夠的,人家完全可以通過動用自己的關係網絡來化解掉這種危機,媒體這東西,就是被人拿來玩的,平時弄點兒無傷大雅的花邊兒新聞什麼的,爆一點兒國外領導人的小料什麼的,或者碰一下國足的臭腳什麼的,這些問題都不大,但是如果你敢把一些敏感問題,比如說是兩個處長花費百萬酬勞宴請女明星這樣的事情捅出來的話,那是一定會掀起軒然大波的。
事情的結局,可能是會讓人感到出人意料的,也可能是多個版本的,比如說,兩個處長是腐敗分子,媒體的監督作用在這一刻起作用了,他們是反腐敗的第一線,如果有了這個結局,那麼,很幸運,這兩個處長家裡真的是沒有什麼關係,你這個料算是爆對了。
也有這種可能性,就是事情雖然出了,而且兩個處長也被停職了,卻一直沒有傳出具體的處理方案,或者有心人的關注之下,這兩位處長在若干時間之後,又異地任用了。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結局,大概就是兩位處長實在是有些關係網絡的,但是力度不是很強大,因此大家就選擇了暫避鋒芒的明智做法。等到事情淡下來了,再做相應的處置即可,反正國內的高官這麼多,錯非是深仇大恨的話,沒有人會關心兩個處長的去留問題。
或者也有另外一種比較激烈的做法,就是這兩位處長地背景實在是強大無比。人家本來就是為了增加工作履歷過來晃一圈兒的,以後是想要接掌大位的,那你這個料就算是捅到雞窩裡面了。
毫無疑問,迎接你的肯定是一場疾風驟雨般的打擊,嗯,先給你安上一個造謠中傷譭謗國家幹部的罪名,然後再慢慢地整你,最後直到讓你覺得主持公道真是一個天大地笑話為止,這才算是覺悟了。
當然了。如果你要是真的掌握了對方的罪證,而且這種罪證是會對他們的仕途產生相當嚴重的影響的話,那麼你就要小心了。因為你自己很有可能是會面臨被自殺的危險的。
秋後算賬,這是很厲害的一招,古人就教給過我們,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們地很多官員們是最善於學習古人的先進經驗的,凡是對自己有利地經驗,都是需要認真學習的,比如說什麼官場三十六計啊,官場情商啊。古今中外陞官秘訣啊,或者是官場厚黑學啊這些的東西,是最受大家歡迎的,都是大學問。
而秋後算賬這一招兒,無疑是最受歡迎的一條為官法則,換句話說,這句話也可以理解為暫時的戰略轉移,暫避鋒芒,暫時的退讓是為了爭取更大的勝利。這是大部分官員們都認同的一個準則,畢竟當初先前初時我們地先祖們也是通過了偉大的戰略轉移,歷經無數艱難險阻,移師西北之後才發家的,這是傳統,不可或忘。
因此當范無病說出要給兩個處長曝光的時候,這兩個人就有些躊躇了。
范無病地運氣不錯。這兩位正好是屬於那種下來鍍金地年輕人。家裡面底子厚。關係硬。鈔票多。因此他們才能在這個年紀上就混到了正處。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嘛。省部級是生出來地。縣市級是買出來地。鄉鎮級是喝出來地。村幹部是打出來地。這話雖然有點兒偏激了。有點兒不和諧了。有點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歸根究底。無風不起浪啊。
眼前地范無病太厲害。兩個人綁在一塊兒都打不過他。更不用考慮逃走地可能性是否存在了。要是向酒店地服務生呼救地話。或者會有點兒作用。但是兩個人知道。這麼一做地話。事情可就傳開了。哪裡還用范無病去給他們曝光那麼麻煩?
可是如果這傢伙說地是真地。真要通過媒體曝光地話。那自己地前途可是要受很大地影響地。自己地家裡也不會允許出現這種敗壞門風地事情。
於是一個年輕人就服軟道。「不要曝光吧。又沒有多大地事情。意氣之爭吧。」
范無病拉過一把椅子。在兩個人地面前坐了下來。將腿翹了起來。斜著眼睛看著兩人說道。「沒有人能夠在我面前賴賬地!雖然我並不贊同自己旗下地明星陪人吃飯。但是既然已經吃了飯。那就是要付費地!我最討厭地就是有人不按照合同辦事!你們他媽地也是老大不小地人了。還是領導幹部。還混到了正處級。怎麼連合同法都不懂?!難道你媽沒有教過你們。出爾反爾是非常可恥地事情嗎?!」
「合同法?那是經濟糾紛啊!你現在打我們。可是刑事犯罪!」另一個傢伙有點兒不服氣地嘀咕道。
「屁話!」范無病呵斥道,「打你們是替你媽對你們進行再教育!看你們這個反應,應該是還沒有打夠!」說著便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夠了夠了,再打就破相了!」一個傢伙捂著臉喊道。
范無病站了起來,自然不會再坐回去,又拳打腳踢地對兩個人進行了半個小時的人身攻擊,雖然沒有下重手,也把兩個人打得哇哇亂叫,渾身上下都是皮肉傷,最後范無病覺得打累了,這才說道,「夠兩個小時了嗎?讓他們付錢走人!我們可是嚴格遵守合同的模範公民!」
馮小楠看了一下手錶,然後說道,「啊,超過二十分鐘了。」
「真是很過分!」范無病一皺眉頭,踢了一個年輕人一腳,然後罵道,「因為你們的緣故,居然耽誤了我們二十分鐘!這個是要算作違約的!酬金要加倍算的!趕緊打電話送錢來吧,要不待會兒價錢還要漲的!」
「加倍是多少錢?」一個年輕人問道。
「每人一百二十萬!」范無病回答道。
「每人五十萬,翻倍不是一百萬嗎?怎麼會是一百二十萬?!」另一個年輕人立刻質問道。
范無病笑呵呵地回答道,「誰讓你們問我的?二十萬是勞務費!」
一個年輕人拉住了正要跟范無病分辯的同伴說道,「算了算了,你跟他費什麼勁兒?你打又打不過他,就算是想要找場子,也等到出去之後吧!」
范無病點頭贊同道,「這位仁兄高見,好漢不吃眼前虧嘛,歡迎大家以後來找場子!范某隨時恭候!」
於是兩個人就開始打電話讓人過來送錢,只是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了。
范無病笑嘻嘻地看著他們,倒是也不怕他們搞鬼。
過了一會兒,就來了四個保鏢模樣的人物,進來之後找到了這裡,手裡面帶了兩隻箱子,打開檢查了一遍,正是兩百四十萬的人民幣。
范無病揮手示意,讓他們的保鏢接人,然後說道,「嗯,軍方的高手啊,不過建議你們不要隨便出手了,免得丟人現眼了。」
兩個年輕人和他們的四個保鏢都很驚異地看著范無病,一個保鏢有些吃驚地問道,「你認識我們?!」
兩個年輕人果然是有軍方背景的,只不過是因為在軍中發展的局限性太大,想要陞遷快一些,可以在軍隊裡面混幾年,很容易就可以升到正處級,但是想要發展得自由一些,還是得到地方上來混,他們兩位就是剛剛從軍隊轉職到地方,因此作風有些肆無忌憚,惹上了范無病。
「我哪裡有時間去認識你們這些小雜魚。」范無病非常不屑地說道,「回家找你們大人去問一問,只要是中將以上的,沒有幾個人不知道我范無病的,這回算是輕饒你們了。」然後又看了看那四個保鏢,笑著說道,「中南海保鏢我一個人打十個都輕鬆自如跟玩一樣兒,你們倒是覺得自己是什麼水平?哈哈哈哈」
兩個年輕人聽到范無病這番話之後,就有點兒忐忑了,范無病的口氣如此之大,他們實在是摸不透對方的根基究竟有多深了,而且軍方里面也不是鐵板一塊兒的,小團體之間的鬥爭一直就沒有斷過,萬一范無病真的是哪個大有來歷的頭目支持的人,實在是沒有必要跟他結怨,否則惹上了天大的麻煩的話,不用別說說話,家裡人也是會打斷自己的腿的。
「今天是我們兄弟得罪了!」一個穩重點兒的年輕人拱了拱手,帶著另一個人和四個保鏢,灰溜溜地走掉了。
「這樣就對了,要乖一點兒才好嘛。」范無病衝著他們的背影喊道,「剛才的情景我都用攝像機給拍下來了,有空兒的時候記得回來取帶子看看啊!」
聽了范無病這話,本來腿腳就有點兒不利索的兩個年輕人,差點兒給自己絆倒。
「呵呵」范無病笑道,「做人要做陳冠希,隨時要帶攝像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