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童玉山跟范亨的關係還是很鐵的,不常聯繫是因為距離太遠了,並不是說關係不好,因此吃晚飯的時候,便一定要拉著范無病喝酒。
「當初我跟你爸,也沒有什麼好酒,就是跑到村裡面,找點兒農民自家釀的高粱酒,回來煮一煮,弄盤花生米,炒個辣椒雞蛋,就這麼喝上一宿,當時你哥你姐都小,還沒有你呢」童玉山喝得有點兒高了,話就多起來了。
童玉山是真的不跟范無病見外,直接就把他帶過來的茅台箱子給開了,取出一瓶來,兩個人就倒進喝茶的玻璃杯中對著喝,倒也不用刻意地勸酒,全憑自覺。
在單位裡面是領導,外面的應酬是少不了的,茅台五糧液喝得不少,但是被人勸酒總是不會感到很舒服的,這一回是跟范無病在家裡面喝酒,也不用擔心有那句話會講錯,因此童玉山喝得非常痛快。
丁阿姨本來是不願意老公喝那麼多酒的,但是看他那麼高興的樣子,許久都沒有見到過了,便有些心軟,索性讓他們放縱一回,喝個盡興。
童玉山也是有些心事的,在大城市裡面混,也不是那麼容易,這地方的人心傾軋非常嚴重,當官兒的,沒有點兒後台實在不容易,他這種文人從政的儒商,雖然不用擔心被人用金錢來腐蝕打倒,可是上面的關係也要走通才行,這個卻不是一點兒錢就能辦到的,有的時候想一想,還不如自己以前經商的時候輕鬆自在。
可是權力這個東西就是毒藥,而且是那種會讓你上癮的毒藥,明明知道前面是火,但是還是忍不住要學那撲火的飛蛾。
范無病實在不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青少年,因此童玉山不知不覺間就跟他說得多了一些,多年來的一些鬱悶。就拋了許多出來。
「我們區長大概要換地方了,人家撈夠了,可以走人了,估計這次應該是升到市裡面去了,再積攢上兩年政績,努力沖一衝,或者能有個好前程。」童玉山帶著幾分酒意對范無病說道。「只是留下來的這幾個大窟窿,可不是幾個億地資金能夠補起來的。」
范無病點了點頭。心道這事兒有什麼少見多怪的?人家連社保的資金都能夠挪走,幾個大窟窿真不算什麼,幾個億而已嘛,就算是拆東牆補西牆也是很方便的。
再說了,如果升到市裡面,要填這個窟窿也是很簡單的。只是一個政策上的傾斜,就足以彌補先前地欠賬,這種事情,歷來如此,又有什麼好驚奇的?
「區長高就。那麼您倒是有希望扶正啊?」范無病不由得動了動心思。
「沒有政績支持。想要上進哪裡有那麼容易?」童玉山搖了搖頭道。
想要上進。是每一個幹部地心願。只是有時候上進地成本太高。自己承受不起而已。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有多大地能力。有多大地野心。有多大地財力。你就做多大地領導。如果人心不足蛇吞象地話。很容易把自己給撐死地!
「上海這邊兒地政績。一般來說是什麼?」范無病非常感興趣地問道。
「還能是什麼?」童玉山撓撓頭道。「除了經濟建設。就是文化建設唄。對了。聽你丁阿姨說。你辦了一個娛樂公司?」
范無病笑道。「嗯。新絲路娛樂公司。正在準備籌拍新片。打算大幹一場地。」
「新絲路公司?這個我是知道的!」一聽這個,童玉山地精神頓時振作起來,拉著范無病問道,「你們的財力很雄厚哦,是不是準備做成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這樣的話,可是對我很有好處的!」
跟你有什麼關係?范無病楞了一下,立刻便明白童玉山的意思了,原來他就是地頭兒上的主管領導哦。那會兒聽丁阿姨說自己老公是負責區裡面的文化產業的,原來就是這個意思啊!
不過想一想,這倒是一舉兩得地事情,如果獲得區裡面的政策扶持,自己的公司辦起事兒來也方便很多,投桃報李,幫助童玉山上進也是情理中事,范無病不由得微微一笑,心說倒沒有想到今天有這樣的收穫。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越談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末了童玉山問范無病是怎麼過來的,當得知他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時候,童玉山就說道,「晚上不要走了!反正小芸不回來了,你就住她屋子裡面好了!喝了這麼多酒,天又晚了,你就不要回去了!」
丁阿姨也極力相勸,於是范無病就答應下來,畢竟喝了不少酒,他也覺得頭腦有點兒不太清楚,這樣開車回去的話,難保不會出點兒什麼事情,還是穩妥一下比較好。
看了會兒電視,聊了會兒天之後,就十一點了,范無病洗了一下,就回房間去睡覺了。
丁阿姨家是四室兩廳的格局,夫妻兩人睡一間屋子,女兒睡一間,小保姆睡一間,剩下一間是書房,但是每間屋子地面積都挺大地,足有二十多平米,范無病看了之後也不由得暗自點頭,這屋子過個幾年,或者也能夠值幾百萬呢。
茅台酒的後勁兒很足,雖然入口地時候還感覺不怎麼樣,現在范無病的腦袋裡面倒有些複雜了,酒意上湧,瞌睡勁兒也就上來了,上床沒有多久,就沉沉地入夢了。
丁阿姨一家人的作息習慣都比較正常,十二點之前就全部進入夢鄉了,到了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房門被人打開了,接著有人跌跌撞撞地進了屋,關上門,然後推開小芸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這人沒有開燈,一切動作都很熟練,絕對不是盜賊入室了,只是進屋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
倒是小保姆睡得不是很安穩,好像在半夜的時候,聽到隔壁的屋子裡面似乎有貓叫的聲音,時斷時續的,後來就睡著了,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范無病卻是睡得很香甜,做了個非常綺麗的美夢,在夢中,他左擁右抱,一會兒是陳靖楚,一會兒是風萍,一會兒又變成了歐陽曉薇,一會兒又變成了身材無比美好的陳碧松,好像無數個幻影在自己的面前晃動著。
似乎每一次觸摸都是那麼有真實的感覺,可以體驗到光滑的肌膚和細膩的褶皺處給他帶來的美妙感覺,范無病只覺得自己進入了一處溫潤的港灣,情緒起伏了不知多久之後,終於迎來了**的最後爆發,之後才擁著對方沉沉地睡去。
很多學校在早上的時候,都會播放一些音樂,是用來代替早期的起床號來召集學生們晨跑的,復旦裡有時候也這麼做,因此當范無病早上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校園歌曲,很老的一首,好像是什麼清晨我來到樹下讀書。
嗯嗯?嗯!?
范無病感覺自己的頭皮有點兒發冷,好像昨晚做了個夢,有點兒少兒不宜的夢,但是,夢裡面的事情,不會是真的吧?
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壓著,一條軟綿綿的身體,正跟自己肢體糾纏著,天啊!
范無病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跟他咫尺之隔的一雙大眼睛,裡面有點兒懊惱,有點兒憤怒,還有點兒不甘不願的樣子。
范無病看了看跟自己糾纏在一起一整夜的女孩兒,有些忐忑地問道,「你是小芸姐?」
那女孩兒也很認真地看了看范無病,然後才反問道,「你就是那個范無病?」
兩個人頓時相顧無言,糾纏著的身體也感到有些不自在,范無病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薄薄的毛巾被根本就遮不住兩個人的身體,童小芸的身材果然如同夢中所感覺到的一般,相當的出色。
有些尷尬,在這種場景下,兩人都沒有什麼經驗,於是縮手縮腳地從床上找到自己的內衣穿了起來,范無病很懷疑自己的內衣是怎麼脫下來的,而童小芸的身上,似乎也有一些痕跡深淺不一的紅痕。
范無病轉過身去,檢查了一下小弟弟,發現果然有些不妙,便問道,「昨晚上,真的?」
童小芸撓了撓亂蓬蓬的頭髮,有些無力地回答道,「我倒希望是一場夢,不過,看樣子不僅僅是一場夢。」
這可怎麼辦啊?!范無病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換了任何一個女孩兒都不會有問題,可是為什麼自己的第一次,就交給了這個連一次面都沒有見過的童小芸呢?
老天啊!你不可以這麼玩弄一個純潔的小正太啊!
范無病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感到有些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