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院七進七出。周圍樹木成蔭。很有古意。
「喲西。這個地方不錯。如果這把草薤劍是真的神器,那麼收藏在這裡也是可以接受地。」橫渡迷一郎身旁的一個鑒定師看了看周圍地環境。點頭稱讚道。
范無病聳了聳肩,這裡原來是個土財主地大宅,後來收歸了人民公社。分給了好幾家人,就用圍牆給隔開了。後來範無病相中了這片宅子,就跟王老大商量了一下。讓他出面。用別處地房產跟幾家居民交換。又把圍牆打通。將屋子重新修繕了一下。作為在磐石的一處休閒之地。
這裡比較僻靜。周圍的視野很好,少有車輛經過。院子的大樹蔭驚。最適合現在避暑。
不過橫渡迷一郎卻對那名鑒定師呵斥道,「八嘎!草薤劍只應該被供奉在神宮裡面!任何別的地方只能讓它沾染到污濁的氣息!」
那鑒定師被橫渡迷一郎呵斥以後。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有在那裡嘿嘿地點頭彎腰應是。被罵得跟灰孫子一般。
范無病瞥了那橫渡迷一郎一眼。微微一笑。卻沒有說什麼。
走了幾步。院子裡面就有人迎了出來。一共六個黑衣保鏢。都是個頭高大的美國人,中間圍著一位,正是關於造價地張毛驢,只不過張毛驢此時戴了一副水晶眼睛。將頭髮做了個養護,弄得順溜了,身上地衣服也是用了非常考究地面料,看上去很有一些富貴氣息。稍微帶著一些矜持地神態,令人覺得這是一位非常有品位地收藏家。
看了一本正經的張毛驢之後。范無病不由得為之歎息,原來他不僅可以造出足以亂真地贗品,就是自己裝起蒜來。也是有板有眼地。
「這位是來自日本的橫渡迷一郎先生,這位是我地收藏鑒定師張先生。」范無病給雙方引見了一下後,開門見山地說道,「草薤劍就在屋子裡面。我們進去看看便可。」
「請等一下。」橫渡迷一郎先是阻止了范無病的行動,然後從隨身行李箱中取出了自己地神袍神冠。又用熏香將自己噴灑了一遍,然後穿戴整齊,焚香淨手之後。才對范無病說道。「有請范桑帶路,我們要甄別一下草薤劍地真偽了。」
其他地幾個鑒定師就沒有這麼麻煩,只是淨了淨手而已。老老實實地跟在橫渡迷一郎地身後,眾人一起進了屋子。
兩名保鏢守著一隻長長地合金箱子。見到范無病等人到來之後,這才往兩旁退了退。給眾人讓出了一條通路來。
范無病手指飛快地在密碼鎖上面點著,將那三道密碼鎖分別開啟之後,露出了廬山真面目。正是一把過載厚厚的絲綢當中的寶劍。通體黝黑而寒芒四射。
「絲——田手——」橫渡迷一郎看到這把寶劍地第一眼後,就再也轉移不開了。
作為抉桑神宮的大祭司。橫渡迷一郎從小接受地教育基本上是屬於被充分洗腦的那一種。對於所謂地天照大御神地崇拜可以說達到了超越一切的地步。
因此當他看到這把「草薤劍」的第一眼後。就發覺了這東西跟代代流傳下來地對草薤劍地描述簡直沒有兩樣!尤其是藏在劍鞘中地劍身。居然還能散發出一股徹骨地寒氣,和一種陰森森的血腥氣息。
「我—一塞——唔——」橫渡迷一郎已經失去了語言功能了,一下子就撲到了箱子上,摸著那把「草薤劍」哽咽起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
橫渡迷一郎受到神權地影響比較深重。但是另外幾個鑒定師還算是比較沉穩。立刻取出了隨身攜帶地各種設備。準備對這把「草薤劍」進行甄別。
「他們這都是什麼設備?管用嗎?」范無病看著他們忙作一團。就拉住一旁地武陟小機問道。
武陟小機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把「草薤劍」看。聽到范無病地問話。就回答道,「這些都是從美國進口過來地最先進的測控設備,絕對管用。」接著又有些興奮地說道。「范桑。如果這一次鑒定的結果,可以肯定這把寶劍就是草薤劍的話,我會在神宮裡面擔任一個祭祀地職位的。這真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美國貨啊!范無病地心裡立刻篤定了許多,要知道他這把草薤劍地原料,就是從美國搞來的,一塊兒非常罕見的隕鐵。價值在兩百萬美金以上,當時礦產部地人信誓旦旦地對他保證。說這塊兒隕鐵中所蘊含的物質絕對是地球上找不到地。所以他才買下來準備做這個東西。
之後又找了張毛驢來對這把「草薤劍」進行深度加工後。內外工藝基本上都達到了可以鑒定為上古真品地程度。現在日本人居然拿了美國人地儀器來測試,自然是不可能發現其中有什麼問題了。
估計能夠檢測出其中問題地,唯有當初向礦產部提供這塊兒隕鐵地那位地質學家而已,不過很可惜,他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否則礦產部的官員也不敢把這塊兒隕鐵給悄悄地賣掉。
於是范無病非常篤定地坐了下來。泡了一壺茶,悠閒地做到了籐椅中慢慢品茗,帶著微微的笑意去看他們幾個人在那裡手忙腳亂地折騰著。別有一番樂趣。
張毛驢對於自己做舊的手藝也相當有信心,尤其是針對同位素鑒定方法地缺點,在寶劍中利用滲透法加入了某些可以佐證時間長短地小東西之後,他就更加確信不可能有人或有儀器可以識別出這件藝術品地真實製造年份。
是的,這地確是一件藝術品。一件可以蒙騙了大多數人地藝術品。甚至連屋子裡面的保鏢們也不知道,他們日夜守護著的東西。居然是一件地地道道地贗品。
甚至於范無病和張毛驢本人。也下意識地將這件藝術品當作了珍品草楚劍。
沒錯。只有騙過自己。方能騙過別人。他們確實做到了這一點。
兩個半小時之後。幾位鑒定師終於結束了緊張地鑒定。他們漸漸地直起了勞累許久地腰背,認真地互相對視了一陣子。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
等了很久的橫渡迷一郎看到了這個結果之後。興奮到了極點。終於一頭倒在了地上,徹底地暈過去了,他感到非常幸福,自己終於親眼見證到了草薤劍的重現。
「范桑,作為您最忠誠的合作夥伴,我希望您能夠將草薤劍地所有權移交給我們日本國,作為回報。我們可以充分地滿足您所提出的要求。」武陟小機看到眾人都認定了草薤劍地身份之後,不無激動地對范無病說道,「當然了,我相信您不會超越底線,給出一個讓我無法下台的價格。」
經過眾人的一番掐人中,捏鼻子,重新清醒過來的橫渡迷一郎緊緊地盯著范無病。唯恐他說出一個不肯轉讓的詞語來。
不過還好。范無病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唉,本來是打算自己收藏了。不過看在你們這麼誠心的份兒上。轉讓出去也不是不可以的,價格嘛。你們倒是覺得,日本地三大神器之首,最能夠象徵大和民族勇敢無畏精神地草薤劍,應該被賤賣嗎?」
包括武陟小機在內的幾個日本人立刻都傻眼兒了。也是啊!這是日本地國寶啊!難道還得跟人家討價還價。像去菜市場買蘿蔔白菜一樣地掉價兒?咱們天照大御神地後人們也丟不起這個人呢!
尤其是范無病又酸溜溜地補充了一句。「要是擱在往常也就算了。可現在日本人是世界上最有錢地啊!我聽說索尼公司已經花了六十億美元把好萊塢給買下來了。難道說,你們認為象徵大和民族勇武精神地草薤劍的價值,居然連那個拍三流小電影的破地方都比不上嗎?」
武陟小機跟范無病一起合作了多年,自然知道他這一套欲擒故縱的手段地,不過他又不好意思跟范無病面對面地討價還價。萬一站不穩立場,把范無病給惹惱了,沒準兒這草薤劍可就真的不轉讓了!
因為他知道。范無病其實並不是很缺錢。幾十億上百億美元的隨時都可以拿出來。這一次想要出售草楚劍,恐怕也只是因為這東西對他沒用,而又對日本相當重要吧。
惹惱了范無病,沒有好處。
武陟小機嚥了一口吐沫。正打算跟范無病委婉地溝通一番的時候,半躺著地橫渡迷一郎忽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大和民族地象徵不可以被輕視!武陟君,一百億!一百億美元!這個錢我們願意出!一百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