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志傑的工作不用易柳操心,因為那邊不但有張順親自督導,甚至常娥也走出了家門,去到前台為麥志傑幫忙。
甚至於,常娥走上前台並不是源自於張順的命令,而是她自己也對一個新企業的建立工作非常感興趣。看到常娥從家庭生活中走出,不管她對精算師工作的嚮往態度有沒有改變,易柳還是感到很高興。
與此同時,易柳也回到了順天府工作。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一些有關國際礦產界的資料、消息也開始向順天府源源不斷傳來。當然,這些資料、消息的來源並不是那些國際礦產界巨頭,而是一些二層、三層,甚至更低層次的「小人物」。
雖然順天府已因為易柳「飆」被認為對國際礦產界有侵略之心,但為了獲得往上爬的機會、獲得更大利益,還是會有人選擇「投靠」順天府。由於裡面的投機性質極重,順天府並不會完全相信這些資料,很多工作還需要親自贗別。
「這些東西與公開資料差別很大啊!」
以往坐在易柳身邊的都是苑夢鴛,在苑夢鴛陪易柳家人去遊玩全世界後,林雅就順理成章接替了這位置。當然,林雅的主要工作還是在財務部那邊,每天在順天府轉悠的時間並不多。
不過白雪卻不同,她到順天府就是為了緊跟易柳,所以隨時都在易柳身邊幫忙。
聽到易柳詢問,在林雅還沒反應過來前,本身就是吳氏家族高級白領,白雪就已經頭也沒抬的說道:「換成你自己,你又會將順天府的財務報告完完全全對公眾公開嗎?為了獲取更大利益,即便公開的上市公司也會在財務報告上做手腳。」
「當然,這種手腳不但隱蔽,也會在下期財務報告中及時填補過來。」
「再加上國際礦產界只是個概念般的存在,裡面與公開資料不符的東西就更多了。」
與易柳一樣,林雅同樣是個新人,而且是個比易柳更新的新人。她並不會因為白雪搶去了自己工作而感到任何不安,因為她知道自己同樣有許多東西要向白雪學習。
「白雪,但這些內部材料上也有很多差別啊!到底哪一份才是真的。」
「哪一份都不是真的,也沒有必要是真的,你只要確定哪份資料對順天府利益更大就行了。」
不用白雪回答,這次易柳甚至都能回答了。
看到易柳面無表情地說出這種冠冕堂皇話語,正在將新資料送過來的黃敏也「嘿嘿」笑道:「林雅,易柳說的沒錯,我們不用管世界是否滅亡,只要順天府是天下第一就行。」
「嘖!」
知道這是張順的論調,而且已被易柳完全繼承,白雪也不禁翻了翻白眼。
或許這種論調在「能力不足」的張順嘴中就只是一種狂妄象徵,但到了能製造「天災」的易柳嘴中時,那就會變得很恐怖了。
「易柳先生,你覺得這樣好嗎?」
因為常娥已開始輔佐麥志傑工作,家裡沒人陪伴,黑木瞳和口津智子就開始四處轉悠。今天本來是她們參觀順天府的輕鬆日子,突然聽到易柳竟是用這種態度對待工作,不禁都有些擔心。
不知黑木瞳是不是真有些悲天憫人之心,易柳說道:「這不重要,既然他們敢給我們假消息,最後承擔相應責任的就肯定是這些給我們假消息的人。因為我們無法確定這些消息的真偽,他們卻是在知道這是假消息的狀況下還刻意放出來,自然該考慮到後面自己該承擔怎麼的責任,以及自己有沒有能力承擔這個責任。」
一邊點頭,易柳一邊繼續說道:「而且可以肯定,如果沒有足夠利益,如果他們不是認為自己可以從中獲得足夠利益,沒人會讓假消息滿天飛。既然他們已經從中獲益,再要他們承擔責任也就順理成章了。」
「那萬一造成什麼重大損失呢?」黑木瞳仍是有些擔心道。
「重大損失?不可能。不管他們為什麼放假消息給我們,目的都是為了獲益。只要有人獲益,這就不算真正的損失。」
易柳一臉得意道:「在相同條件下不具備獲利能力的傢伙,根本就沒資格存在這世上。」
「而且這即便是假消息,為了不露出馬腳,他們也會盡量讓這些假消息看起來像真消息。也就是說,這些消息也有成真的基礎。所以,既然這些消息的建立基礎是存在的,所謂重大損失也就完全不必考慮,也與我們無關了。」
想了想,易柳又說道:「如果黑木瞳小姐真對此難以忘懷,儘管可以將我這話通過撒姆教轉述出去,我並不介意他們因此再生什麼風波。」
「哧!」
在林雅壓低聲音輕笑出聲時,黑木瞳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即便易柳和順天府的工作準則的確有悖常人,但他們卻並不怕將自己的工作準則宣揚出去。雖然這也是一種逃避責任的方法,但其他人如果不知道因此來改變自己,的確沒有資格再指責順天府和易柳的不是。
與此同時,口津智子對這一切並不關心,只是對易柳的表現卻有些興致勃勃。
口津智子身為世界第五賭王,同樣有許多日本企業找她借運,但口津智子卻沒想到職業賭徒還有這樣的工作能力、工作方法。
一邊幫易柳揉著脖頸,口津智子一邊說道:「易柳先生,那如果是這樣,你看要不要我也幫你放消息出去。」
「不用,如果走職業賭界的路子放消息,那很容易讓職業賭界成為眾矢之的。萬一被人群起而攻之,事情就很麻煩了。反正這種消息只要有一個出口,很快就會傳遍所有應該知道的人,職業賭界在這時候還是應該保持中立立場。而且這是我自己的白領工作,並非職業賭界工作。」
易柳很清醒嗎?的確很清醒。但比起那些瘋狂的瘋子,清醒的瘋子更讓人覺得瘋狂。
聽到這裡,林雅終於明白朱文貞為什麼一直要與張順對著幹,而且對易柳一點都不敢放鬆了。如果在這時對易柳不管不顧,真的很難說他日後又會鬧騰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