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易柳時,黑木瞳並沒說出撒姆教已獲知殺手王是為了刺殺易柳而來的事。
只是說終於得到了教主允許,可以帶易柳幾人去撒姆教聖。
第一次進入這種小型宗教聖地,芮艿茹顯得比易柳更興奮。她從沒想過撒姆教聖地竟會充滿了光明氣息,即便那只是隱藏在半透明牆壁後的燈光效果,但只要不是那種會讓人心驚肉跳的陰暗聖地就行。
「黑木小姐,難道你們這是用防空洞改建的。」
似乎是撒姆教教主早有吩咐,不但在撒姆教聖地裡,就是在來撒姆教聖地的路上,易柳都沒見到其他人。所以在黑木瞳面前,易柳也不會太客氣,因為以黑木瞳習慣性的「目空一切」態度,易柳對她客氣也討不了好。
不知道易柳是在讚譽還是在諷刺,怔了怔,黑木瞳說道:「不是防空洞,但這裡原本應該是個軍事基地吧!不然也不可能挖這麼深。」
「軍事基地?我看應該是個小型指揮所吧!這個基地的面積也太小了些。」
不是信任石田春奈,而是信任易柳。為了獲取易柳信任,相信石田春奈不會將撒姆教聖地的真相說出去。所以黑木瞳也沒拒絕石田春奈的跟隨,只是幾人的討論似乎有些脫題,與教派本身並沒有太大關係。
有些不習慣易柳的節奏,黑木瞳說道:「易柳先生,你們要不要到聖壇上坐坐,試試看能不能感受我主大斗乃弁神的神恩。」
意富斗能地神(男)與大斗乃弁神(女)在日本神話中有著「居住之地」的象徵,同時也是分別代表了男性與女性的神祇,代表了男性、女性的誕生,是具有人形的神,也是人的開始。
易柳雖然對日本神明並不感興趣,但突然聽到「神恩」二字時,還是有些詫異道:「神恩,真的有神恩嗎?」
如果在易柳進入順天府前,如果在易柳瞭解自己具有的賭運前,甚至是在易柳看到導彈轉彎前,他都未必會相信神恩這類荒唐的東西。不過隨著事情漸漸展,易柳心中雖然還有些懷疑,但也不敢輕易否認了。
第一次,黑木瞳臉上露出淡淡微笑道:「易柳先生上去試試就知道了。」
撒姆教聖壇實際就是在地底聖地正中的一個圓台,圓台全部都是由黑色大理石鑄成,表面上刻繪著許多奇形怪狀的符號。
不知這種聖壇究竟有什麼用處,易柳還在猶豫時,石田春奈卻已興致勃勃走上了聖壇。似乎很有經驗的找了一處圓形繪紋就坐了下去。同樣的圓形繪紋在聖壇上還有七處,看來是可供八個人同時在聖壇上祈禱、祈求神恩的降臨。
「黑木小姐,為什麼聖壇上會有八個座處,撒姆教好像沒有什麼八人編製吧!」沒急著跟從石田春奈走上聖壇,易柳一臉狐疑道。
「這八個座處全是為撒姆教聖女準備的,除了聖祭日外,並不限制其他人在上面祈禱神恩,不然我也不敢隨便讓你們上去試試。」
解釋了兩句,黑木瞳眼中似乎有些期待道:「易柳先生真不想上去試試嗎?」
撒姆教聖女並不止黑木瞳一人,只是黑木瞳成就最高,這才成為了撒姆教聖女在外的總代表。
無意追尋撒姆教聖女的真實數目,想起詹妮也曾「逼迫」自己,一起向霍思特家族信奉的違約女神戴絲諾米婭禱告的事,易柳並不在意上撒姆教聖壇隨便坐坐。易柳根本不信換個神明又真能對自己有反應。或者說,這世上真的還有神明存在。
看到易柳走上聖壇,芮艿茹心中雖然有些不安,但還是緊跟了上去。
幾人一起坐下,易柳就閉上了雙眼,任由黑木瞳在那裡誦起了撒姆教的冗長經文。
以往黑木瞳都是用英文與易柳溝通,易柳也能理解她的意思,可輪到誦唸經文時,黑木瞳卻換成了日語。如同詹妮在誦經時也是用意大利語一樣,易柳都是有得聽,沒得懂。
一邊誦唸經文,黑木瞳就在暗暗觀察易柳三人反應,觀察易柳的反應。
這雖然對大斗乃弁神好像有些不敬,但黑木瞳事實上也不知道神恩究竟是什麼東西。只是每次在聖壇上祈禱後,自己在做各種事情時運勢就會變好而已。甚至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麼讓人不快的事,只要回到聖壇上祈禱一遍,事情也會往好的方向展。
所以,如果不是教主特意吩咐,聖壇這裡總不會缺少虔誠的撒姆教信徒,撒姆教也是用這種方式來團結眾多層次不一的下屬。
可即便明知這種單純祈禱在當時不會有反應,黑木瞳還是有些期待。期待易柳三人在進行祈禱時的態度,期待如果是易柳這種擁有莫大運勢的人坐上撒姆教聖壇,又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
不過很遺憾,直到黑木瞳誦念完一遍經文,她還是沒得到任何期待中的結果。
即便易柳三人的態度還算端重,可除了石田春奈的神情可以用虔誠來形容外,易柳和芮艿茹都只像在嘗試一種新鮮事物一樣,這就更別說黑木瞳根本沒從易柳身上得到什麼意外收穫了。
知道不可強求,黑木瞳也重新將注意力轉回經文上。
聖女誦經從沒有只誦一次就結束的道理,除非易柳三人表現出不堪繼續的神態,黑木瞳都不準備停下來。黑木瞳這樣做並不是專門要針對易柳三人,因為這原本就是在聖壇上誦經時的特定規矩。
誦經的時間越長,誦經人在日後所能得到的運勢庇佑就越長久。不管這是否與神明有關,適當的虔誠並不會背棄人們的努力付出。
即便易柳三人並非撒姆教信徒,黑木瞳自己卻是撒姆教聖女,自然知道這種長時間誦經的好處。
明晃晃的地下聖地中只有四個人影,這種人影孤單的狀況也是第一次出現。不過這並不會影響撒姆教聖地的作用,也不會影響黑木瞳的信念。既然自己已經選擇了撒姆教聖女的道路,黑木瞳就知道自己必須走下去。
一直,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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