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柳與包玉潔並沒糾纏多久,不是因為模特們都已回來,而是因為史依拉已為大家安排好歡迎晚宴。
突然聽到要參加當地名流舉辦的晚宴,模特們都很興奮。當然,這些當地名流並不是特指巴厘島的本地官員,而是那些落戶在巴厘島,或者恰逢在巴厘島遊玩的世界名流。
晚宴被安排在附近一間五星級酒店裡,距離易公館只有五分鐘車程。
說是歡迎晚宴,易柳帶來的模特當然不可能是晚宴的主要客人,只是史依拉利用個人關係將她們劃入了客人名單中,將別人舉辦的名流晚宴當成了一個附贈的歡迎節目。可即便如此,知道真相的模特還是止不住胸中的興奮心情。
出於統一安排的便利,模特們都穿上了史依拉準備好的黑色晚禮裙,雖然沒有色彩上的區分,款式卻大都性感、合體。
當易柳等人趕到酒店時,晚宴也是剛開始不久,十多個模特的到來也就宛如一朵小浪花般沒有激起多大波瀾。
不需史依拉特意為眾人指點,女孩們很快就各自散開了。這可不是國內那種還要講究女性矜持、各自介紹身份後才能慢慢融入其中的政治性晚宴,如果你不認識晚宴上的客人,不能為自己創造出認識晚宴上客人的機會,那你就沒有一絲機會。
憑著容貌、身材上的姣好、艷麗,女孩們的融入並沒引起場中客人反感。何況史依拉準備的衣服檔次也不低,看到女孩們很快適應了晚宴上的氣氛、環境,易柳也漸漸安下心來。
「易社長,怎麼你不上去交流一下嗎?」隨在易柳身邊,尹熙雯並沒挽住易柳胳膊,臉上浮現出一絲好奇的笑意。
搖搖頭,易柳說道:「我在這裡又不認識人,也不想認識什麼人,上去幹什麼,你們自己去玩吧!」
看到易柳伸手比劃了一下自己身高,尹熙雯和包玉潔笑得身體都顫抖起來。易柳雖然不是場中最矮的人,但能比他矮的就只有一些小孩子。如果沒人幫易柳介紹,光是易柳的身高就絕對融不入任何圈子。
沒有勸解易柳的意思,尹熙雯很快拉著包玉潔融入了宴會人群中。
對於扎身娛樂圈的女人來說,自我開拓交際圈子同樣是個重要能力。不是史依拉不想幫那些模特們介紹場中客人,而是尹熙雯不讓她做這種多餘的事。不說這些准模特並沒有值得介紹的價值,她們是否懂得推銷自己同樣是尹熙雯需要考察的對象。
所以及人及己,尹熙雯也要去開拓自己的交際圈子。
在尹熙雯帶著包玉潔也離開後,易柳身邊就只剩下了謝樹娜一人。身為易柳的秘書,謝樹娜也沒有自己尋找交際機會的必要。
巴厘島的五星級酒店很少有那種高樓大廈風格,各處都充滿了濃厚的鄉村渡假園風味。在眾人各自散開後,易柳也帶著謝樹娜來到屋外棕櫚樹下的桌旁坐下了。
遞給易柳一杯橙汁,謝樹娜笑道:「易社長,你真不要上去玩玩嗎?」
「玩?這種宴會有什麼好玩的,不過就是相互吹牛而已。我與他們又沒有共同語言,也沒有什麼可聊的地方。」易柳一臉不屑道。
「那你不會和他們聊女人嗎?這種地方大都是男人聊女人,女人聊男人,最多再加上一些娛樂圈和體育圈話題,很簡單的。」看出易柳不大起勁,謝樹娜適當提醒了一下易柳。身為易柳的秘書,謝樹娜必須引導易柳在這種場合更好的玩樂、更好的交際。
不知道謝樹娜的想法,易柳伸手抓了抓謝樹娜大腿道:「聊女人?聊女人哪有玩女人帶勁!你說是不是。」
「看你說的!身為《supeRT》雜誌社社長,難道你不認為自己應該多認識一些演藝界人士嗎?記得你上次連梅子煦小姐都不認識,難道你還想將笑話傳到國外去?」對於易柳的撫摸,謝樹娜露出一臉喜意,但又忍不住嗔笑出聲。
聳了聳肩,易柳說道:「那只是一般而言吧!你也知道我不在乎這種事情。」
「易助理你說自己不在乎什麼?」
晚宴上的客人很多,經過易柳桌旁的客人也不少。突然聽到熟悉的詰問聲,易柳扭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史依拉並不是獨自來到易柳桌旁,她的身邊還跟著兩男一女。
三個男女都是西方人,而且長得極為年輕。不但兩名男子的身材高大、魁梧,一旁的棕女子身高也過1米9o,再加上一雙細長的高跟鞋,仰臉望去,易柳甚至懷疑女子的視線高度會不會過兩公尺。
不過,高大是歸高大,女子的身材卻極好,前凸後翹的s形身體包裹在銀紫色長裙裡顯得格外豐滿。再加上一張宛如雕塑般的精緻面容,隨著女子在易柳身邊靜靜站住,宴會上注意到女子的客人幾乎全都轉臉望了過來,望向了依舊坐在靠椅上的易柳。
不去管其他人視線,光是棕女子的身高就讓易柳不願站起來打招呼,因為那只會讓易柳覺得更丟臉。
舉了舉手中裝著橙汁的高腳杯,易柳望向史依拉道:「史依拉,這位是……」
「這是法瑪小姐,世界第一賭王賽得裡克大人的女兒。」看到易柳仍舊坐在靠椅上,史依拉臉上立即露出一副樂滋滋樣子。不去管兩個男人,直接將法瑪的身份抖了出來。
突然聽到史依拉說出法瑪的身份,法瑪還沒表示,兩個西方男子就不約而同皺了皺眉頭。
不去計較易柳未從靠椅上站起來招呼的無禮,頭略有些銀白的男子就說道:「史依拉小姐,為什麼你要在這裡點出法瑪小姐身份,你不知道這樣會給法瑪小姐帶來很多麻煩嗎?」
「沒關係,法瑪小姐你好,我是順天府的易柳。」
不用史依拉去回答男子質問,易柳也明白法瑪的身份一旦透露出去的麻煩。雖然這是易柳第一次聽說世界第一賭王賽得裡克的大名,但其他人知道法瑪的身份或許會有很多念頭,自己卻沒有太大關係。
看到易柳從靠椅上站起伸出右手,法瑪眼中微微閃過一道詫異目光,點點頭與易柳輕輕一握道:「易柳先生,真沒想到你會這麼矮。」
「唔,我也沒想到法瑪小姐竟會這麼高。法瑪小姐的身高在西方人中還算正常,我的身高在東方人中卻都略嫌矮小了。」
只要說到身高話題,易柳就有種無從辯白,也不想辯白的感覺。
沒去注意易柳的臉色,法瑪微微一讓,旁邊的金男子就慇勤地替她拉開了桌旁的籐木靠椅。不過在法瑪坐下時,金男子卻在法瑪身後狠狠瞪了易柳一眼,顯然對他的態度非常不滿。
手指理了理大腿附近的裙皺,法瑪抬臉向易柳說道:「易柳先生,可以和我賭一局嗎?」
「賭?法瑪小姐很喜歡賭嗎?」沒想到法瑪開口就要和自己賭一局,易柳的嘴角難看地咧了咧。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法瑪凝視易柳說道:「難道易柳先生又不喜歡賭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要做出那麼多事情。」
「法瑪小姐從哪聽說過我喜歡賭,哪次我不是被人逼上賭桌的。」
職業賭徒的被逼上場與一般人的被逼上場略有不同,雖然兩次賭局都是易柳因勢利導下的結果,但如果不是被人找到頭上,易柳也不會選擇賭來解決問題,也沒有必要選擇賭來解決問題。
相對於自己喜不喜歡賭,易柳更覺得法瑪突然找上自己有些奇怪。自己又沒有招惹對方,憑什麼法瑪開口就要和自己賭一局。
仔細想想幾次事情,法瑪點點頭道:「既然易柳先生說自己不喜歡賭,為什麼不遠離職業賭界呢?」
「我什麼時候進入職業賭界了,現在只是我的賭運達到了職業賭徒級別,不能以此欺負普通人罷了。但不管怎麼,我都從未接受過任何職業賭徒以賭技、賭運為目的賭局挑戰,法瑪小姐你說是不是?」
易柳的回答再次讓法瑪陷入了沉默中。
易柳參加的賭局太少,不是易柳每次的賭注太大,幾場賭局的對手都太過扎眼,僅憑幾場非職業賭界「舉辦」的賭局,的確不能說易柳已進入了職業賭界。現在到好像自己刻意要將易柳引入職業賭界一樣,法瑪可不甘心這樣落人話柄。
「易柳先生,我們喝一杯。」
舉起謝樹娜為自己添上的橙汁,法瑪好像喝酒一樣向易柳示意了一下。
知道法瑪已用這種方式放棄了邀戰自己的想法,易柳也笑著點點頭。兩人杯子稍稍一碰,喝了一口橙汁,法瑪就找個借口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