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渡假別墅呆了兩天,易柳就已充分體驗到賭技訓練的嚴苛。
雖然帕妮只是教自己一些小花招、小門道,那也絕對無法用輕鬆來形容。而且在賭技訓練之外,朱文貞、帕妮竟還交流起了性.愛訓練內容,訓練對像無疑還是自己。在這雙重訓練下,易柳雖然不至於練趴下,但也早已失去了最初的約會目的。
還是說,自己根本就與約會無緣?
坐在汽車裡,三人並不是回去T祥貿易或濠酒店,而是在朱文貞強迫下一起前往鄰鎮賭場檢驗易柳的訓練成果。
對此易柳甚至無法反抗,不說濠酒店現在的工作自己插不入手,他也沒信心說服朱文貞。
獨自坐在後座上,易柳還在手心**兩顆賭博用骰子。小小的骰子並不是在易柳手心中滾動,而是在他五指間翻飛。沒有任何規律可循,靈巧得好像易柳手中有什麼絲線在操縱。
這就是易柳花了兩天時間才學會的一個小技巧,不說日後還有等待學習的地方,光是從帕妮那裡聽取一些辨認賭徒門道就已經花了他不少時間。但如果只是學些小花招就能取代真正賭技,他已經覺得很幸運。
「易柳,有信心嗎?」
「怎麼可能有?要不我們還是不要急著測試行嗎?」
說實話,易柳雖已勉強掌握了在手中玩骰子的小技巧,但他還真不敢自誇接受帕妮的測試提議。如果這個建議是朱文貞提出來的,他或許還可以說是她的女王心態作祟,可偏偏這主意是帕妮的要求,易柳就再也找不到任何人投訴了。
看到易柳的信心有些不足,帕妮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了幾句印度語後轉了回去,留下額上直冒冷汗的易柳。
事實上,對於易柳只需兩天時間就掌握了玩骰子技巧,帕妮相當吃驚。雖然這個技巧要求並不高,但也說明了易柳雙手的靈活度。
如果不是易柳一直抗拒學習賭技,自己也沒有將他拉入職業賭界的義務,想必他一定可以成為一流的職業賭徒。
當然,這話她可不會告訴易柳。
從海濱到鄰鎮只需不到一小時車程,這裡雖以鎮為名,gdp產值卻已過了國內許多大城市,也是赫赫有名的全國十強鎮之一。這樣的經濟強鎮從來不會急於立市。以鎮為名來控制人口增長、地域增長,不但可以增加人均gdp值,還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公共產業負擔。
精明人永遠精明,這就是類似小鎮在國內越來越壯大的主要原因。
當然,隨著小鎮壯大,一些副產業也開始在小鎮中孳生。例如公開的夜總會、隱秘的賭場,早在這種錢已多得花不完的小鎮中扎根立戶。
雖然易柳三人來了個一大早,但當她們進入一間渡假酒店裡的賭場時,裡面仍是人滿為患的熱鬧樣子。即便不能說整個鎮子的人都跑到賭場來了,但至少賭場裡的人都玩了個通宵。
從進入賭場開始,帕妮、朱文貞就站到了易柳身後,有意無意做出一種陪同姿態。
雖然朱文貞心中有些不滿,但想著可以看一下易柳表現,她也就強忍著暫時當易柳是自己的上司來看待。
這也是帕妮用來說服易柳的方法,以他的身份、能力和兩人關係,要想當一次朱文貞的上司可是難上加難。
一邊在賭場中轉悠,易柳就一邊用專業賭徒雙眼打量每張賭桌,似在尋找自己獵物。他的腰桿挺得並不是太筆直,雙肩在走動時也一直保持著微微顫動,這是賭徒們在接受長期賭技訓練後的一種身體延伸。
用肩部大動作來吸引對方目光,不知不覺忽略職業賭徒手上的小動作。如果碰上那些不入行的無知賭客,殺傷力甚至可以達到百分之百。
這個動作的學習甚至還在易柳學習玩骰子之前,畢竟在真正走上賭桌之前,帕妮並不允許他將玩骰子技藝顯露出來。因為那只是最後用來確認自己的確是個職業賭徒的小花招,不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他是個職業賭徒的測定標準。
在賭場裡轉了一圈,易柳並沒有著急。與上次在a豆大廈以交際為主的賭場不同,這個酒店賭場明顯是個純粹的賭徒聚集之地。
即便那些人身上衣物穿得再怎麼光鮮,身上卻都透著難聞的香水味和煙臭味,好像賭錢就是他們唯一的樂趣。
「易柳,看來你不合格呢!轉了一圈都沒人注意你。」
腳步沒停,易柳就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評語,他也只得回頭苦笑道:「帕妮,這不該怪我吧!大概是賭場中的人太沒水準了。」
「你胡扯什麼?別忘你身邊還有我和朱小姐跟著。更何況我還是個外國人。這樣你都無法被賭場在第一時間留意上,那只能說你太糟糕。」
想起兩天前在海濱浴場引起的騷動,雖然今天帕妮、朱文貞的確都換上了規規矩矩的衣物,可被帕妮這樣一說,易柳也知道自己無法推卸責任,只得無奈地說道:「未必吧!這也有可能是賭場反應太差吧。」
「那我們再走一圈看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點點頭,對於帕妮的要求,易柳有些無可奈何。但他也只得裝出一副職業賭徒樣子,再度帶著兩女在賭場中繞圈。
不過比起第一次繞圈只是簡單看看不同,這次易柳卻在好幾張賭桌前刻意停了停,至少看過一局賭注才慢慢離開。雖然關注的賭桌比較少,時間卻花得比較多。
跟在易柳身後,朱文貞就有些不解道:「帕妮,易柳為什麼要在這幾張賭桌上停留。」
「很簡單,這幾張賭桌都是由職業賭徒在主持,其他賭桌上的荷官還差得遠,根本沒接近職業賭徒境界。」
「小姐好見地,可以請你們和這位先生過來說一句嗎?」
帕妮的話音剛一落下,身後突然傳來個低暗男聲,聲音不但極低,更彷彿有種陰暗氣息透出來。不但傳入了帕妮、朱文貞耳中,同樣傳入了易柳的耳中。
與帕妮的微微吃驚不同,易柳心中卻鬆了口氣,轉身望向一個站在身後的矮小男子說道:「好吧!你帶路。」
男子年紀大約四十歲,身高卻還不到一米六,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稜角,屬於輕易就能埋沒入人群中的類型。看到易柳臉上沉凝不動的樣子,男子也是不著聲色地點點頭道:「好的,您這邊請。」
在男子率先轉身後,易柳和帕妮、朱文貞也在後面跟了上去。
稍稍低笑著,易柳就背開男人說道:「怎麼樣,帕妮,我沒說錯吧!他們只是反應慢了點!」
「這不對啊!他們這種小賭場怎麼能請到這種高手,這個男人應該不是普通的職業賭徒。」沒有回答易柳的得意炫耀,帕妮的自言自語卻微微透露出一種懷疑。
易柳雖然也同意她看法,但還是笑著說道:「這沒什麼吧!小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不是我們出現了,他又怎麼會出現。」
易柳這話微微說得大聲些,男子沒有回頭,只是低著腦袋嘿嘿一笑道:「嘿,現在的小孩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噗!」,男子的話立即引來朱文貞噴笑,易柳卻是一臉尷尬,立即決定不再多說了。
下面該做什麼事,易柳不想多做考慮,那種事也不該自己考慮,他也不知該怎麼考慮。畢竟易柳接觸職業賭界時間並不長,只看帕妮怎麼幫自己安排。
順著男子的緩慢步伐,易柳和帕妮、朱文貞三人沒有一絲著急,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面。
但當他們隨著男子走了一圈後,即便朱文貞的臉色也全變了。男子選擇的路線正是易柳第二次在賭場中轉圈時走過的路線,甚至他在每張賭桌前停留的時間都和易柳一模一樣,幾乎做到了分秒不差的地步。
這不但說明三人早就落入了對方眼中,對方控制時間的精準度也相當高。
控制時間是賭技中最重要的一環,幾乎到了能決定所有賭技生死的地步。他能當著三人面前做出這種表示,顯然已帶有一定挑釁意味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