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奸臣 第十一卷 天下 第七章 相 似 (下)
    念竹一邊哄著寵兒,一邊機警的看著一旁手持佛珠的緇衣美婦一眼,看她的打扮,應該是帶髮修行的居士,看她剛才的動作,明明是十分高明的輕功「縮地成寸」。這樣的高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況且,明明這裡已經戒嚴了,就算是掛在大相國寺帶髮修行的居士,今天也應該接到了通知,這裡是不能來的,可這個氣度雍容的美婦人卻出現在了這裡?

    那美婦見念竹一臉戒備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道:「小施主不用多疑,貧僧並沒有惡意,只是看你懷中的小寶貝可愛才動了凡心,起了憐愛之意,貧僧只是路過此地,在大相國寺掛單而已。」

    口中雖然說著話,但一雙眼卻一瞬不順的看著念竹懷中的寵兒,雖然極力隱忍,極力隱藏,但眼眸中那抹激動,那絲急切,還是沒有瞞過念竹,念竹戒備心大起,把寵兒緊緊抱住,雖然看著美婦人,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那面龐,竟然有著一絲熟悉的感覺,但她心中卻可以肯定,她絕對沒有見過這個美婦人。

    「姨姨,寵兒不要抱抱,人家還要玩了!」且不提念竹與美婦人,一個心急,一個戒備,念竹懷中的寵兒卻不肯讓念竹抱著,而是扭動著身子,想下地玩。

    「小姐,這裡有好吃的點心哦,小姐肚子餓不餓啊?」就在寵兒鬧著想下地玩的時候,戀竹回來了,手中拿著寵兒愛吃的小點心,把寵兒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走到念竹身邊,接過寵兒,抱著她到一旁的椅子上,餵她吃點心。

    戀竹抱著寵兒一走,念竹立即擺開架勢,一派隨時要和那美婦人動手的姿態,冷聲道:「不管你是誰,今日,這裡已經戒嚴,念你是出家之人,立即離開,否則,別怪我引衛士來,制你擅闖之罪。」

    緇衣美婦不理念竹的警告,一雙眼睛緊緊追著寵兒幼小可愛的身影,時不時的因為她可愛的動作和話語,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然後又羨慕的看戀竹一眼,似乎在羨慕她可以逗弄寵兒玩。

    緇衣美婦一邊看,一邊低語:「這小寶貝就是當朝宰相,安王葉思忘的長女嗎?她叫寵兒是嗎?真可愛,我……可以抱抱她嗎?」說著,竟然緩緩朝抱著寵兒的戀竹走去,看似隨意輕緩的動作,但卻有著念竹姐妹倆無法抗衡的氣勢,念竹心中大急,知道美婦人是她們姐妹倆無法比擬的高手,連忙長嘯一聲,招呼附近的衛士過來保護,也通知葉思忘有情況。

    在大殿正無聊的陪著妻子誦經的葉思忘,一聽到念竹的嘯聲,立即飛身而起,也不怕驚世駭俗,全力展開輕功,快如閃電一般朝著念竹嘯聲傳來的方向射去。眾人只看到一道白光閃過就已經失去了葉思忘的身影。其餘人知道肯定是出了情況,否則念竹不會發出這樣急促的嘯聲,也連忙站起身,朝著嘯聲出趕去。

    葉思忘剛趕到那裡,就看到一個緇衣美婦正散發著念竹姐妹倆無法抗衡的強大氣勢接近抱著寵兒節節後退的戀竹,心中大怒,再也不管其他,右掌凝滿了功力,朝著緇衣美婦後心拍去,意圖一招就制敵。

    「葉思忘,爾敢隨意傷人!」

    一聲暴喝驀地響起,一條同樣是白色的人影從斜刺裡飛了出來,迎上了葉思忘那要人命的手掌,「砰」一聲,葉思忘與來人在空中飛快的過了一招,兩人一觸即分,葉思忘落地之後,「登登登」連退了三步,來人也退了三步,不過,臉色血紅,顯然是因為受了內傷被他強壓了下來。

    葉思忘輕輕把有些麻痺的右手看似自然的背在身後,神態憤怒中帶著孤傲,凌厲帶著殺氣的目光先警告的看了那緇衣美婦一眼,舉步走到戀竹身前,把她和寵兒攔在身後,突然優雅的笑了出來:「原來是你,真是久違了,怎麼?那個自稱神的瘋子的毒解開了,你想來嘗試一下我新研製的毒嗎?放心,我一定會滿足你的心願的。」

    與葉思忘對了一掌的白色人影,就是當日他押送稅銀進京時,半途救走就要被葉思忘殺死的那個自稱神的少年的人,一如當日的飄逸如仙,不過,葉思忘對上他時,再不像當日一般不濟了。

    聽到葉思忘提到神,來人平靜的臉上掠過一絲惱怒,盯著葉思忘,道:「葉思忘,想不到兩年的時間,你就能進步這麼多,在下不得不佩服武神調教弟子的能耐,武神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聽到來人一口就叫破他的師門,葉思忘先是一驚,旋即釋然一笑,已經想到了來人怎麼會知道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來人看著葉思忘的神色變化,在氣血平靜之後,變得蒼白無血的臉孔溢出一個微笑,彷彿謫仙般高貴淡雅,口中卻吐出了別有用心的話語:「葉思忘,在下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是仙,神、仙、魔、怪中的仙,至於在下為什麼會知道你一直隱藏的師門秘密,我想,你應該問問你身後的安王妃司空明月,是吧?明月,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否?」

    從這人出現之後,就一直蒼白著臉,有些畏縮的躲在葉思忘身後的司空明月,這時被點名道姓的叫了出來,臉色更加的蒼白,有些懼怕的看了來人一眼,雙手一把抓住葉思忘的衣角,柔弱的看了葉思忘剛毅的臉龐一眼,低下了頭,不敢接口。

    葉思忘胸中怒火更盛,臉上的表情卻越加的冷靜,眼神冷酷如寒冰,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那不達眼睛的笑容,讓他俊美的臉龐看起來是那麼的邪魅:「仙,你以為藉著我姑姑就能打擊我,這樣我的心靈就有了破綻,你就有機會能擊敗我嗎?你錯了!明明已經知道了我的師父就是武神,武功歷來與別家不同,獨闢蹊徑,你怎麼還能以常理來推斷我武功的破綻呢?」

    冷酷的眼神,嘲弄的語氣,詭異的邪魅笑容,讓葉思忘這時看著就如一尊邪神一般,俊美迷人,帶著詭異的危險,彷彿隨時都能爆發血腥的殺戮一般。

    自稱仙的少年還想說話,一旁的緇衣美婦已經淚盈盈的看著他,語帶哀求的喚了他一聲:「仙兒,不要!不要!」

    美婦人眼神痛苦的看看仙,又看看葉思忘危險的神態,胡亂的搖著頭,神情脆弱至極,似乎遭受了極大的打擊。

    仙看了緇衣美婦一眼,有些為難,但還是選擇了退讓,恨恨看了葉思忘一眼,一步一步走到美婦人身後,低著頭,不再說話。

    「哈哈,仙?仙!這就是仙!天人一般的仙,原來只要女人哀求一句就放棄啊!看來,這種時候,還是應該由我這魔上場才是!」隨著一聲輕佻的狂笑,一道黑色的身影飛射出來,目標就是葉思忘身後,抱著兒子的雲鳳語。

    葉思忘就像身後長了眼睛一般,驀地拔地而起,在空中一個翻騰,一腳向著來人踹去,夾雜著凌厲的殺氣,似乎還帶著葉思忘的怒氣。

    來人一聲悶哼,再不敢硬接葉思忘的第二招,就地一滾,連忙滾到仙的身旁,卻是一個相貌平凡普通的黑衣少年,嘴角掛著一絲血跡,但臉上依舊掛著邪笑,一雙眼怨毒的看著葉思忘。

    葉思忘沒有理他,而是連忙去扶雲鳳語,抱過她懷中的兒子,交給迎了過來的玉小莧,檢查一番,母子倆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才放下心來,用「傳音入秘」交代玉小莧:「叫紫秀五人擺下天絕陣,護衛著你們。」

    玉小莧也不多言,立即就打出佈陣的手勢,然後不著痕跡的把顏如玉、玉霓裳、清河公主、雲鳳語,還有抱著寵兒的戀竹姐妹聚在一處,紫秀、銀霜、綠珠、晶雨、紅梨五人立即散了開來,擺出了天絕陣。

    當初選擇五人來做諸位嬌妻的貼身侍女,不只因為她們出色的武功,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五人合練的天絕陣,名叫天絕,威力可見一般。

    安排好諸位嬌妻,葉思忘再沒有後顧之憂,全身氣勢一湧,身上邪氣更盛,隨身的長軟劍執在手中,斜眼看著黑衣少年,輕蔑的樣子,表露無疑。

    「似兒,你……你怎麼來了?」美婦人感及兩人間緊張的氣氛,連忙出聲。黑衣少年長眉一挑,呵呵笑了出來,道:「夫人,請稱呼我魔,雖然我只是一個替補上任的,但現在面對的是正牌魔的任職者,請夫人不要稱呼我的名字。」

    黑衣少年的話,讓美婦人神情一黯,黯然垂下頭,讓仙眼中閃過一絲心痛,恨恨瞪了黑衣少年一眼,黑衣少年只是神情一硒,對此不屑一顧,而是饒有趣味的看看葉思忘,又看看美婦人,壞壞的笑了開來,淡然道:「葉思忘,夫人在這裡呆了半天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一個有趣的東西,如果沒有發現,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葉思忘輕輕一笑,睥睨的瞄了黑衣少年一眼,輕語:「你想說什麼?還是想學仙那樣的白癡行為,來刺激我嗎?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的明月曾經做過什麼,我心中早就一清二楚,我,根本不介意!」說著,一把摟過一直淒楚看著他的司空明月,用力的在她櫻唇上吻了一口,表情邪肆。

    黑衣少年看了司空明月一眼,表情有些古怪的幸災樂禍,但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壞笑著看了看緇衣美婦,又看了看葉思忘,道:「聽說,你以前眉心也有一顆紅痣,而我們夫人也有一顆,這個可以說是巧合,我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你再對比一下你的五官與我們夫人的五官,不知道有什麼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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