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無過微微蹙起眉頭,道:「月兒只是一顆棋子,所知不多,我雖然猜到了一些,但無論如何我也猜不出有什麼動機,而且,這件事我也不好插手,至於原因,等你將來查清楚之後,你就會明白了。目前,你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一切順其自然就行。」
「好的,師父。」葉思忘答應下來,但還是歪著頭看著師父,表情有著不解,只是忍著沒問。慕容無過看著徒弟迷惑的表情,知道他對於自己不插手他的事情有些不解,笑著拍拍葉思忘的肩膀,手用力的握住葉思忘的肩頭,淡淡地道:「你只需要記住,你是無憂山的人,武神慕容無過的徒弟,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你盡可去做,誰也無法勉強你!」
慕容無過的語氣頗為霸道,大有放眼天下皆無敵手的傲氣。葉思忘眼中湧起孺慕之情,喃喃喚了一聲「師父」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慕容無過笑了,冷峻的面龐柔和了一些,道:「我這一生無兒無女,只收了你和偉傑兩個徒弟,不疼你們疼誰去。好了,我們過去吧,對了,寶兒的眼睛,屬於先天性的失明,已經無法醫治了,鑒於她們特殊的身份,還是讓她們和我們一起回山去吧,待你辦完你所有的事情之後再娶吧。」
「好,我很快就會辦完了!」
兩師徒說完話,走到師娘們的在處去。八師娘把寵兒抱到慕容無過面前,逗著她叫人,寵兒也叫了,但看到父親卻要父親抱。葉思忘想去和寶兒和霽月說話,無法抱她,只好哄了她一會兒,讓師娘繼續抱著她玩。
葉思忘走到寶兒身旁,清河公主正和她說著話。輕輕在寶兒身旁坐下,牽起她的小手,怔怔看著她,原本有很多話要說的,到了口裡卻只有一句了:「你好不好?我很掛念你。」
寶兒被葉思忘牽起手,美麗的小臉一紅,但還是乖巧的向葉思忘*來,依偎在他懷中,低聲道:「我很好,只是很掛念你。師父和師娘都很疼我,待我很好,我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日子,我覺得很開心。」寶兒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葉思忘的臉龐,似乎想看看他是胖了還是瘦了。葉思忘任由她撫摸,微笑著問:「我是胖了還是瘦了?」
「瘦了!比起上次見面,你瘦了一些。」
「呵呵,到日泉去打了一年的戰才瘦的,放心,很快又會胖回來的。倒是你,不准瘦,只准胖,知道嗎?」
面對葉思忘無理的要求,安平只是甜甜一笑,*在葉思忘懷中,只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不說話,只要聽到葉思忘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心就能安定下來。
葉思忘笑著輕撫著她柔軟的秀髮,看向霽月,霽月冰冷的俏臉微微一紅,給了葉思忘一個笑容,許久不見,霽月倒是清減了一些,但人卻更加的有精神了,眉宇間有著難掩的歡喜,看來她過得很快樂。
清河公主微笑著看著,初見安平的時候,她真的很驚訝,她也像別人一樣,以為安平早已喪生在那場大火中,原來,她還活著,那麼也就是可以說,那場大火是葉思忘的傑作了。輕輕地擰了葉思忘一把,低聲嗔道:「原來那場大火是你的傑作,居然瞞人家這麼久。」
葉思忘衝她笑了笑,也不狡辯,道:「那次我誰也沒告訴,就是自己偷偷地計劃的,我可不希望我純潔的寶兒被日泉給奪去,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清河公主白了葉思忘一眼,不再理他。清河公主與安平公主雖然是姐妹,但是兩人並不親近,甚至一年都難得見到幾次,未出嫁前的清河公主喜歡出宮遊蕩江湖,而安平公主因為眼盲的關係,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兩人唯一能碰上的,大概就是宮裡太后、皇帝,或者有點地位的嬪妃們的生日,或是宮中有大的慶典的時候,但是兩人遇到也不說話,清河是生性清冷,而安平則是性子柔弱,又有眼盲,怕被別的兄弟姐妹欺負,不敢親近她們。因此,兩人見面,也沒什麼話說,若不是兩人的男人是同一人,恐怕這一輩子兩人都不會坐下來說一次話。
葉思忘是知道兩人的情形的,他也不勉強兩人,畢竟,已經習慣了陌生與疏遠的兩個人,你要讓她們一下子就很親熱的在一起是不可能的,順其自然就好。
摟著寶兒,看著其餘的幾位嬌妻與眾位師娘們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而玉小莧則被師父慕容無過叫了去。
「忘兒,過來。」八師娘嬌聲叫著。葉思忘露出一個苦笑,看來八師娘今天是不打算放過他了,只好乖乖地放開安平,走了過去,喚了聲師娘。
葉思忘還沒坐穩,一道勁風已經向他襲來,葉思忘只能翻個白眼,他幾位師娘中,與他最好的是八師娘,但最喜歡欺負他的也是八師娘。
葉思忘只能就地一滾,一邊躲閃,一邊叫著:「師娘啊,您就別欺負我了,我的功夫是比不過你的!如果您再欺負我,就別怪我用你教我的毒術了!」
八師娘嬌笑一聲,手上的攻勢更加的凌厲,口中道:「那好啊,用出來讓師娘看看,看你有沒有長進,如果沒有長進,師娘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葉思忘狡黠一笑,猛然運起全部功力,迎著八師娘的掌風開始出招,難得遇到師父、師娘出山,正好看看他努力了這麼久的成果。
八師娘料不到葉思忘會還擊,一不留神之下被葉思忘逼退了一步,不禁大喜,這個徒弟的功夫,她是知道的,雖然是在她驚詫之下逼退了她一步,但是比之以前的水平,可是進步了很多了。
「不錯,寶貝徒弟,進步不小啊!來來,再接師娘八成功力試試,讓師娘看看!」歡喜的笑著,八師娘提掌攻上。
葉思忘倚仗著對招式精湛的理解,再加上功力的進步,到也還能應對,與八師娘打了個難分難解。忽然,葉思忘打了個噴嚏,連忙退到一邊,服下一粒藥丸,看著八師娘:「好啊,既然師娘你先來陰的,那徒弟也就不客氣了!」
葉思忘怪笑著,重又加入戰局,剛剛打了十招之後,葉思忘就跳了出來,飛快的跑到小師娘身後躲起,然後伸出一個頭,看著追過來的八師娘笑,伸出三個手指:「三,二,一!倒!」
隨著葉思忘的數數,剛剛來到小師娘跟前的八師娘立即就倒在小師娘的懷中,渾身麻木,氣得她大叫:「臭小子,你給我下的什麼毒?不是麻痺散嗎?」
葉思忘得意的笑著走出來,道:「回師娘的話,這是徒弟我新研究出來的,名字還沒取,氣味、症狀都和麻痺散差不多,但是,解藥不一樣,還有,徒弟我目前沒有解藥,只能委屈師娘您讓師父抱著回去了,不用太感謝徒弟我啊!」
說完,葉思忘瀟灑的轉身,剛要離開,就被其他師娘拉住了,對於這些師娘來說,葉思忘就像她們的孩子一般,見到葉思忘都非常高興,這個抱一下,那個親一下,紛紛關心著葉思忘,唯恐他不在她們的照顧下受了什麼委屈或是沒有照顧好自己。
對於師娘們的關心,葉思忘都耐心的予以回應,最後還是大師娘拉著他,讓他解了八師娘的毒。葉思忘看了八師娘一眼,道:「大師娘你要答應徒兒,不讓八師娘找我報仇,也不能讓她找別人替她報仇?」
大師娘無奈的笑看著兩人,點點頭,讓八師娘答應,八師娘只好不情不願的答應了,葉思忘這才過去解了她的毒。
八師娘一躍而起,追著葉思忘就是幾個暴栗,口中叫罵:「這就是你的沒有解藥?師娘你也敢騙!」
葉思忘被打的「哇哇」痛叫,卻也不生氣,總要給師娘一點面子,要不然以後他會更慘。
那邊,慕容無過已經與玉小莧談完事情,走了過來,又交代了葉思忘幾句,留下司空明月,才帶著安平和霽月走了。
葉思忘默默看著司空明月,看著她憔悴憂鬱的臉龐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回家吧!」說完,抱起寵兒,拉著顏如玉當先下山而去。
司空明月淚眼盈眶,默默跟了上去。有時候,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多清楚,說得多明白,知心者,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已經能說明一切。沒有經歷過風霜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平淡的安寧;沒有經歷過痛苦的人,永遠也不會懂得一剎那幸福的甜美。
葉思忘不是一個願意原諒別人的人,但是,他知道試著去理解別人的心,能不能原諒司空明月是一回事兒,懂不懂得司空明月又是一回事兒,對於他來說,懂得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因為重視,所以捨不得去傷害。
即使加入了司空明月,葉思忘一行的車隊依舊熱鬧非凡,葉思忘依舊過著依紅偎翠的日子,充當著寶貝女兒的馬駒,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回到京城之後,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日子了,京城,有著一場風暴在醞釀,只等待著葉思忘這個風暴中心的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