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伊賀少主,你也太急了吧?再讓她說一點也沒什麼了,反正她都已經說了這麼多了,現在才滅口不嫌太遲了嗎?」
葉思忘好整以暇的看著那人,口中用遺憾的語氣說著,一副「他是笨蛋」的表情。
那人疑惑的看著葉思忘,不解的道:「這位兄台,你的話,在下不明白,在下是雪山派的於少衝,在下的先父就是死於殺門的殺手圍攻之下,在下因為查不到殺門的行蹤,一直沒有機會報仇,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才會忍不住動手殺了那個妖婦,是在下太急切了,耽誤了兄台問口供,請兄台恕罪,如果在下再冷靜一些,忍耐一下,讓兄台問完口供,那在下就能知道殺門其他的人到哪裡去了?就能多殺幾個仇人了!都怪在下!」說著,扼腕的捶了下手心,一副不甘而又憤恨的樣子。
「啪啪」葉思忘笑著鼓掌,道:「戲演的不錯,表情很到位,語氣也很誠懇,雖然眼神略有瑕疵,但也值得誇獎,繼續,請繼續!在下還等著看呢。」
於少衝臉上現出一副尷尬的神情來,有些不悅,冷聲道:「在下說的是認真的,雖然在下一時衝動,壞了兄台的大事,但是,請兄台不要開玩笑,畢竟,在下的父仇不共戴天,你如此兒戲,是對先父的不敬,就算你是朱大俠的朋友,我們雪山派也不會輕易放過侮辱先人的人的!」
「對啊,這位兄台,在下公孫無我,與雪山派前任掌門於文拓是好朋友,沖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一直以來都有性子衝動做事魯莽的缺點,誤了大事,在下向兄台道歉,只是,這孩子確實是心切父仇,自從他的父親去世之後,他就一直心切報仇之事,以致做事失了妥當,請兄台見涼!至於兄台懷疑他是那個什麼伊賀少主的事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性子和習慣我都瞭解,不可能有人冒充得這麼像的!」
一個神情淡漠的中年男子躍眾而出,朗聲說道,郝然就是葉思忘曾經想招攬的五大高手之一,歸雲山莊莊主公訴無我。
葉思忘眼珠一轉,笑了,道:「原來如此啊,早說嘛,早說我就理解了啊,看公孫莊主這樣為於少掌門說話,看來是很疼他了?」
公孫無我淡漠的面龐露出一絲笑容,道:「在下無妻無子,孤身一人,對從小看著長大的沖兒,視如親子。」
「哦,這樣啊!」葉思忘點頭微笑不已。
非常瞭解他的朱劍青知道,他的師叔又開始動鬼腦筋了,有人要倒霉了,看來就是這個公孫無我了,肯定逃不出師叔的五指山了,先同情他一下吧,希望他能吸引住葉思忘的注意力,分擔葉思忘的折磨,讓他以後的日子好過些,阿彌陀佛!
「那也就是說,如果公孫莊主知道有人傷害了於少掌門,肯定會為他找回公道,是不是?」葉思忘問著,悄悄地開始挖坑給公孫無我跳。公孫無我臉色一整,嚴肅的道:「正是!無論如何,在下絕不會漠視有人欺負沖兒!」
「叔父!」於少衝紅著眼睛看著公孫無我,一副感動的樣子,公孫無我面上漾處柔和的表情,對他笑了笑。葉思忘面上的笑容越來越濃,大聲道:「公孫莊主,你雖然如此說,但在下卻不信,決定欺負那小子試試!」
「那麼,在下唯有與兄台一戰了!」公孫無我手放到了刀柄上,把於少衝拉到身後,作出準備的樣子。
葉思忘看著公孫無我把於少衝拉到身後,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犀利的光芒,口中嘻嘻笑道:「是嗎?那很簡單,不過,在動手之前,在下想與公孫莊主打個賭!」
「在下從不賭博!」
「是嗎?」葉思忘一副可惜的口吻,丟出了餌食。「看來公孫莊主並不像你所說般疼愛於少掌門,本來在下是想給個機會給公孫莊主證明一下心意的,或許經過這個打賭,公孫莊主就能收於少掌門為義子,也能減少於少掌門的喪父之痛!」
公孫無我看了於少衝一眼,略一思索,問道:「你的賭是什麼?」
葉思忘揮揮手,不在意的道:「公孫莊主不會感興趣的,公孫莊主說了,您從來不賭博!」
「如果真能減輕沖兒的喪父之痛,在下願意破例!」公孫無我堅定的說道。葉思忘露出一個純潔的笑容,道:「這樣啊,公孫莊主的深情厚意,真讓在下感動,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成全莊主吧。在下的賭是這樣的,在下賭等會在下欺負您身後的於少掌門之後,公孫莊主不止不會攻擊我,還會殺了躲在你身後的那個小子!」
「胡說!」公孫無我怒斥著。葉思忘笑著道:「既然公孫莊主認為在下是胡說,可敢與在下打這個賭?」
「有何不敢!」公孫無我朗聲道。
「很好!」葉思忘露出一個像個小狐狸一般的笑容,道:「不過,但凡打賭,都要有點綵頭,否則,這賭打著也沒意思,我們加點綵頭如何?」
「可以,說出你的綵頭!」公孫無我傲然說著,手一直放在刀柄上,看來是對剛才葉思忘的突然襲擊心有餘悸,隨時防備著他。
「綵頭就是,輸的人成為贏的人的手下,絕對的忠實的手下!如何?」葉思忘朗聲說著,臉上的表情好誠懇。
「叔父,別和他打賭,此人極其卑鄙,剛才就一直使用偷襲的手段殺敵,說不定他正在設計你呢!叔父,小侄一直把您當父親看,您不用為小侄冒險,小侄知道您疼愛小侄的心意!」於少衝恨恨地看了葉思忘一眼,極力勸著公孫無我。
公孫無我看了笑瞇瞇的葉思忘一眼,道:「沖兒放心,為叔有把握!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這位兄台學習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武者之道,不要再一味的投機取巧,行卑鄙無恥之事,滅了武者的威名!」
葉思忘對公孫無我的嘲諷不以為意,反而笑著喝彩道:「說得好!這才是刀王應該有的風采,真真讓人仰慕,公孫莊主,在下越來越期待您做我手下的日子了!」
公孫無我冷冷一笑,道:「在下也很期待調教閣下的日子,在下一定會把閣下調教好的!」公孫無我分毫不讓的還擊著。
「那麼,請天下英雄作證,在下與公孫莊主,誰輸了,誰就成為誰的忠誠手下!」葉思忘朗聲對著已經看呆了的眾人說道。眾人這才驚醒過來,點點頭,齊聲答應了,他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打這麼古怪的賭。
「那麼,公孫莊主準備了,在下要動手了!」葉思忘笑嘻嘻的說著,話還沒說完,一道仿如青煙般的身影就朝公孫無我的身後欺去,公孫無我也不動腳步,按在刀柄上的手飛快的抽出刀,沉穩的向後砍去。
葉思忘腳下踏著玄妙至極的步伐,也不見他傷害於少衝,只是在他臉上飛快的晃了一下,就閃出了公孫無我的攻擊範圍,氣定神閒的笑看著公孫無我。公孫無我也非常的君子,在葉思忘退開之後就停止了攻擊,收刀站立著。
「公孫莊主,現在你往身後看看,那人還是你的沖兒嗎?」葉思忘笑著對公孫無我道。
公孫無我飛快的轉過身,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英俊面龐,長得非常清秀,濃眉大眼,皮膚白皙,哪裡還是長相平凡的於少衝。公孫無我面孔沉了下來,手放在刀柄上,冷聲怒問道:「你是誰?你把我沖兒怎麼了?」
那人愣了愣,連忙笑著道:「叔父,您怎麼了?小侄是沖兒啊。」
「住口!誰是你的叔父!你究竟是何人?我的沖兒呢?你把他怎麼了?」公孫無我進逼了一步,殺氣騰騰的樣子,氣勢非常的嚇人。
「這還用問嗎?這張面具就是從你的沖兒臉上撥下來的,你的沖兒肯定已經去見他老爸去了!」葉思忘一臉嫌惡的揚了揚手中的人皮面具,對公孫無我說道。
那人面色一變,連忙摸了摸臉上,他只覺得剛才有道清風從面上拂過,也沒在意,想不到竟然被葉思忘把面具扯了去。
「你該死!」公孫無我大怒,刀氣沖天的朝著那人砍去。那人露出害怕的表情,連忙丟出一個彈丸,一陣青煙飄過,竟然使出了忍術,看來這人真是那個什麼伊賀少主了。
「嘖嘖,這些日泉崽子真是學不乖,明明已經知道本大爺懂得忍術了,還要在這裡丟人現眼,算了,再讓你見識一次本大爺的厲害好了!」葉思忘口中一邊囂張的故作歎氣樣,一邊運起輕功,就欲去追。
「不用了,我已經把這小子抓回來了!」朱偉傑雄渾的聲音說著,手中拎著剛才那個小子走了過來。「我比較瞭解你,知道你又欺負老實人,只是注意著這小崽子,他一動我就動了,總算逮住了他,沒有讓這次表現機會浪費掉!」
葉思忘對朱偉傑「欺負老實人」的說法不以為忤,歡喜的跑了過去,問道:「老兄,你把那小崽子弄死了嗎?」
公孫無我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裡,因為兩人對話中的老實人就是他!
「哪能啊!只是點了穴道而已!我可不想被某人煩死,那樣晚上可是會做噩夢的!」朱偉傑眨著眼睛,憨厚的笑著對葉思忘說道。
葉思忘笑了笑,接過那人,飛快的在那人身上點了幾下,拍醒了他,眼中又閃起了妖異的光芒,問道:「小崽子,說吧,你是不是那個什麼伊賀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