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忘敲開玉小莧的房門,玉小莧只披了一件單薄的外服,穿著裡衣來給他開門,拉著葉思忘鑽入被中,找了個姿勢窩在他的懷中,道:「說吧,有什麼事情想和我說的。」
葉思忘溫柔的笑了笑,笑意中帶著歉然,替她調整了一下位置,讓她躺在他懷中更加的舒服一些,然後撫摸著她雪白的秀髮,道:「對不起,好像我每次來找你,都是因為有事,我……」
玉小莧摀住葉思忘的嘴,道:「說什麼傻話,我們還需要說這些嗎?你的心我還不明白嗎?就如我的心你明白一樣。」葉思忘開心的笑了出來,緊緊抱住她吻了起來。
良久,玉小莧氣喘吁吁的推開葉思忘,氣息不穩的道:「好了,要親呆會再親,現在先談正事。」
「女人,你還真沒情調!」葉思忘蹙著眉看著她抱怨著。玉小莧白了葉思忘一眼,冷冷地道:「快說,如果不說,我就趕你出去。」
葉思忘只得苦笑一聲,把自己與長樂公主的合作的事情說了出來。玉小莧聽了之後,叫了一聲:「不好,現在長樂公主肯定進宮去了,以她對朝廷的忠心,怎麼可能不去提醒皇帝?她肯定會告訴皇帝,要他小心你這個危險人物!」
「我知道,我去找她的時候我就料到了,不過,她的忠心恐怕要白費了!」葉思忘狡猾的笑著。
「你是說皇帝?」
「沒錯!」
「嗯,有道理,這是一個好機會,不如你再添把料,讓皇帝對這個皇妹心中再警惕一些,多猜忌她幾分才好!」玉小莧明眸一轉,計上心來,提醒著葉思忘。
「好主意!」葉思忘讚賞的吻了玉小莧一下,她總是這麼聰慧逼人,適時的提醒他,讓他的計策更加的完美。「老婆,我愛死你了,來,親一個,慶祝一下!」
「討厭!……哎呀……你別故意弄得人家滿臉的口水!」玉小莧嬌笑著躲避著葉思忘的狼吻。兩人親熱的笑鬧著,算計著,彷彿只是在做一場遊戲。
這倆人是天生的一對,葉思忘善於掌握大局,針對形勢制定策略,而玉小莧細緻聰敏,總是適時的提出自己的建議,讓葉思忘的策略更加的完美,也更加的險惡,倆人湊在一起,足以讓天下為之顫抖。
第二天一早,天都還沒亮,葉思忘還抱著玉小莧大做美夢的時候,被人叫醒了。玉小莧一腳把葉思忘踢下床,讓他出去看是什麼事,自己卻繼續擁被高臥床上做著她的美夢。
葉思忘苦笑著揉著摔疼的屁股,心中咒罵著,該死的,小莧什麼時候學得這麼粗魯了?如果讓他知道是誰教壞她的,他一定會殺了那個人!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殺了一大早來吵他美夢的人!
「什麼事啊?」葉思忘隨意的穿了件衣服,揉著眼睛問著前來敲門的管家燕叔。
「姑爺,」燕叔是震天宮的人,叫慣了玉霓裳小姐,葉思忘姑爺,還改不過口來。「門外來了一個自稱花多情的和尚,說是姑爺的朋友,要見姑爺!」
「花多情?!」葉思忘的瞌睡全部醒了過來,連忙疾步向門口走去,神情滿是驚喜。
朱紅的大門外,站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依舊是一襲月白色的僧衣,依舊刮得很乾淨的腦袋,依舊是愛笑的臉龐!
寬大的衣袖隨著清風微微的飄動著,俊俏的面龐上帶著讓人舒服的微笑,宛如佛一般的閒適瀟灑。
在他的身旁是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冷峻又整潔光滑的面龐,如刀削般的英挺五官,緊緊抿著的薄唇,顯示著主人的堅毅不屈和果敢。
「花大哥!」
葉思忘大叫了一聲,跳了過去,一把握住和尚,也就是花多情的手臂,神情激動。花多情微微一笑,道:「兄弟,許久不見,大哥可是很掛念你呢,來來,大哥給你介紹一個你一直渴盼的人才。」
花多情拉過冷峻男子,男子挑剔的目光看著葉思忘衣裳不整的樣子,抿抿唇,冷峻的開口道:「在下杜冰影,久仰『邪玉公子』的威名,但今日一見,似乎有些言過其實,觀之葉兄的衣著,在下實在找不出一點邪玉公子該有的優雅和貴氣,不過,看在你是為了迎接花大哥的到來而激動得忘了收拾的份上,在下可以忽略不計。」
葉思忘被杜冰影直接的話弄得愣了愣,愕然望向一旁的花多情,滿臉的問號。花多情好脾氣的笑著,拍拍葉思忘的肩膀,道:「冰影就是這樣的人,他有潔癖,見不得有人不整潔。」
葉思忘詫異的張大了嘴,怪異的看了杜冰影光潔的面龐一眼,難怪穿白色的衣服,還收拾的這麼光鮮,原來是有這種癖好啊。
杜冰影薄薄地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冷峻的面龐顯得更加的嚴苛,硬邦邦地說道:「人原本就應該整潔乾淨,難道大哥你願意睡在骯髒的環境裡嗎?」說著,伸出兩個手指捻住葉思忘歪斜的衣領,有些氣急敗壞的道:「看看,這件衣服恐怕已經穿了三天了吧?一般來說,衣服只能穿一天,快去換洗一下。」
葉思忘一臉的驚異,怔怔看著杜冰影發了一下呆,然後捅了捅在一旁直笑的花多情,不確定的問著:「大哥,這人真是那個杜冰影?威震大西北的翔龍社的杜冰影?人稱無回修羅的杜冰影?」
花多情瞭解的拍拍葉思忘的肩,鄭重的道:「沒錯,兄弟,你絕對沒有看錯,他就是你說的那個杜冰影,如假包換!」
理想與現實之間……
葉思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拳為禮,道:「杜兄好,小弟葉思忘,一直久仰杜兄威名,渴望結納杜兄這樣的人才,今日蒙杜兄不棄,隨花大哥前來助我,小弟定然不負杜兄!」
杜冰影「嗯」了一聲,皺起了眉頭糾正葉思忘:「二哥!」
「嘎?」葉思忘莫名其妙。
「你應該叫我二哥,而不是杜兄!」杜冰影冷然糾正,皺著眉說道:「雖然你非常的不喜歡乾淨,但是,看你對待大哥的樣子,我認為還可以,就接受你做我的小弟好了。」說著,上下掃了葉思忘幾眼,道:「今後二哥不止會在事業上幫助你,生活習慣上也會好好的教導你一番,讓你學會整潔!」
「大……大哥!」葉思忘滿臉錯愕表情的拉了拉花多情,而花多情早就笑癱了,扶著葉思忘的肩膀才沒倒在地上,不過,看到葉思忘錯愕的表情,連忙努力的止住笑,沒什麼誠意的安慰著葉思忘:「我瞭解,我也是深受其害啊,不過,現在好了,又多了三弟你一個。」
葉思忘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把兩人請入府中,往書房走去,路上葉思忘問道:「大哥,二哥,你們帶了多少人來?一切都安排好了嗎?如果沒有,我馬上叫人安排。」
「這到不用,翔龍社在京城有營生,我們帶了五百個好手來,人馬現在全都在外城,你這內城不讓普通百姓進來,我們只好天沒亮的時候來。」花多情解釋著。
葉思忘點點頭,進了書房中,請兩人坐下。
花多情隨意的坐下,而杜冰影卻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對著座椅細心的擦拭一遍才坐了下去,弄得葉思忘瞪大了眼,卻不知該做什麼反映,而花多情卻早習以為常了。
苦笑一聲,葉思忘只好來個視而不見,鄭重的看著杜冰影,道:「二哥從大哥處應該知道小弟的事情了吧?二哥當真願意助小弟?」
杜冰影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葉思忘疑惑的望向花多情,花多情溫和的笑著道:「除了討厭不乾淨,不整潔之外,他都惜言如金,什麼都無所謂,所以,你不用問他。」
葉思忘狐疑地看了面無表情的杜冰影一眼,點點頭,道:「這樣啊,那小弟就不客氣了,小弟即將出征的消息,兩位兄長應該知道了吧?」
花多情點點頭,道:「我們就是接到你即將出征南荒的消息才趕來的,你有什麼打算嗎?」
「小弟正人手不夠,兩位兄長來了就好辦了,我就不用緊急調人了。」葉思忘笑著道,接著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恐怕要委屈兩位兄長一下了,有了兩位兄長,再加小弟現有的人手,應該足夠了。呆會天亮之後,大哥能否從你帶來的人馬中抽出10個好手,扮作我的親兵,跟隨我到各部去!」
「嗯!」杜冰影依舊只是嗯一聲,不說話。
葉思忘在心中暗自苦笑,看來還真是惜言如金,讓人覺得好像一見到他的時候,說那麼多話的人不是他一般,真是個極端的人。
花多情一直微笑著,看著兩人怪異的樣子,一點也不擔心兩人會不會合不來。即使三人的性格再怎麼的不同,但他知道,他們都是一樣的人,都在努力的追求著自己的幸福,即使負盡天下,也不願負自己信任的人。
一個是看似文弱優雅的陰險狡詐的少年;一個有著潔癖的冷酷血腥的修羅,一個永遠帶著如佛祖拈花般微笑的花和尚,就是這樣怪異的三人組合,卻成了威震天下的惡魔;各國國王的噩夢,永遠的在這塊土地上傳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