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忘心中一動,跪了下去,但面上卻一派莫名其妙的表情,不解的道:「臣不明白臣何罪之有?還請陛下明示!」
皇帝怒目瞪著他,又拍了一下桌子,道:「何罪之有?你居然問朕何罪之有?朕告訴你,是欺君大罪!你說,你和清河圓房了沒有?」
葉思忘一聽是說這個,心中無奈的一歎,面上卻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皇上請息怒,臣有下情稟報。」
「說!」皇帝冷哼一聲,命令葉思忘說出原因來。
葉思忘心思電轉,皇帝稟退左右,看來是不打算深究,只是責備他幾句,並不會給他定罪,看來只是為了試探他是否已經知道了清河公主嫁給他是去監視他,還有他是否已經知道了薩克與清河公主的關係的問題,他是否因為這些原因不和清河公主圓房。葉思忘想通之後,心底不禁微微發笑,這個善於猜忌的皇帝,是否有些做賊心虛呢?
在心中冷笑的同時,葉思忘口中誠懇的說道:「啟稟皇上,您知道臣是一個習武之人,而公主也是一個習武之人,但根據臣詢問公主,她的內功還未登堂入室,如果現在就破身,以後就很難提高,而公主又非常喜歡習武,臣不想讓公主失望,因此,請皇上明鑒,臣之所以不急著和公主圓房,純粹是臣疼愛公主的一片赤誠之心,是臣與公主夫妻情深所致,如果皇上認為臣疼愛公主也是罪,那就請皇上賜罪,臣絕不會有任何怨言!」
葉思忘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告訴皇帝,明白的表示出自己對一切都毫不知情,之所以不圓房也是因為對清河公主情深,不肯讓清河公主失望,並暗示皇帝自己已經被清河公主迷住,讓皇帝知道清河公主監視他做的很到位,使皇帝不至於因為這件事太過苛責清河公主。
葉思忘偷偷的注視著皇帝,皇帝眼中果然掠過一絲釋然的表情,但旋又換上一副怒顏,斥責葉思忘:「胡鬧!夫妻人倫乃人之根本,怎可為了區區習武之事就荒廢呢?」
「是,皇上,臣知罪,請皇上賜罪!」葉思忘依舊跪著,恭敬的請求皇帝賜罪。皇帝微微一歎,一副慈父樣兒的扶起葉思忘,道:「朕忙於國事,兒女不多,除了五位皇子之外,只有四位公主,前兩位公主已經出嫁,如今清河也嫁與你,朕不止是一個皇帝,還是一個父親,朕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葉卿你可知朕心啊?」
葉思忘在心中冷笑不已,暗歎皇帝真是奸詐,如不是知道他是如何對待清河和安平小公主的,一定會被他這副慈父樣兒所騙,不過,為了配合皇帝的賣力演出,葉思忘也作出一副感動的樣子,含著眼淚道:「臣明白,臣辜負了皇上的心意,請皇上責罰。」
「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又是清河的駙馬,朕如何捨得責罰於你?況且,你也是為了清河好。葉卿,好好的待清河就是報答了朕的恩寵和信任了,知道嗎?」皇帝動情的點點頭,拍拍葉思忘的肩膀。葉思忘感激涕零的連忙又跪下謝恩。
「好了,你先退下去,好好對待清河,不要再讓朕失望。」皇帝見目的已達,還讓葉思忘更加的感激他,心中大喜之餘,也放心的放葉思忘回去了。
葉思忘接了清河公主一道出宮,兩人坐在馬車裡,對著清河公主冰冷的麗容,葉思忘有些為難,雖然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是讓他對著一個對自己根本沒有心的女子去破她的處子之身,葉思忘根本就提不起心情,真不知道當初定下這樣的計策究竟是對是錯。忍不住再次在心底深深歎息了一下。
清河公主默默的坐著,看到葉思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很為難的樣子,最後盡然怔然看著她出起神來,眼神帶著淡淡的悲傷,不知在想什麼。
清河公主神色複雜的看著葉思忘,不禁又想起了父皇的逼迫,他明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了,還強迫自己嫁給葉思忘,雖然那個心上人最後證明非是良人,但身為一個父親,竟然逼迫女兒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甚至逼迫女兒違心的去誘惑他,這樣的父親,還能稱之為父親嗎?
清河公主呆呆的出著神,不禁想起了早逝的母親,宮女出身的母親,只是父皇一時興起的承受者,而自己只是一個意外的產物。母親卑下的身份,素來不為皇太后和皇后所喜,自己恐怕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不受重視的了吧,她不知道對這些人,她為什麼要付出所有的尊嚴來為他們獲取利益?
清河公主呆呆的想著過往的事,竟然連流淚也不知。葉思忘怔怔看著她,神情複雜,暗自嘲笑自己是不是變得無法抗拒女色了,不過,一向看著那麼堅強冷漠的女子,突然在自己面前默默流淚,還真是讓人無法不憐惜。忍不住輕輕一歎,葉思忘伸手幫她把眼淚擦去。
被葉思忘擦去眼淚,清河公主才回過神來,俏臉微微發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葉思忘。葉思忘默默一歎,把皇帝對自己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深深的看入她的眼中,誠懇的道:「我知你不喜歡我,也不願意嫁給我。你雖身為公主,但連平常人家女兒的幸福都沒有,我知道你心中淒苦,我願意憐惜你,所以,我不想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破你的身子,但是,現在沒有辦法了,你明白嗎?」
清河公主怔怔看著葉思忘清澈的眼睛,悲苦孤獨的心中只聽見他說的那句「我憐惜你」的話,突地撲入葉思忘懷中,嚶嚶哭了起來,似乎要把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都哭出來一般。葉思忘默默一歎,任由她在自己懷中哭泣。
兩人是坐著馬車進宮的,葉思忘命車伕在城中繞了一圈,直到清河公主不哭了,才憐惜的輕撫著她的背,柔聲道:「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我可以再想辦法向皇上爭取,我……」
清河公主突然摀住他的嘴,堅定的搖搖頭,眼中有著悲壯的神情,黯然道:「不用了,遲早都要這樣的,又何必惹父皇不悅?再說……」清河公主突然玉臉一紅,低下了臻首,低聲道:「我願意把身子給你!」
葉思忘默默看著她,什麼反映也沒有。而清河公主低著頭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葉思忘表態,驕傲的心挫傷了一下,臉色一白,抬起頭看了葉思忘一眼,卻發現他只是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清澈的眼中若有所訴,不禁怔了怔。
葉思忘突然一把把她抱緊,喃喃道:「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只是對我的印象稍微改觀而已,不過,既然已經和你做了夫妻,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葉思忘突然強勢的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粉紅的唇瓣。
夜晚,清河公主的房中紅燭高燒,清河公主端坐在牙床上,面上一片嫣紅,神情不知是悲是喜,眼中一片複雜,不知是否還為回來路上被葉思忘強吻害羞,或者惱怒?
葉思忘輕輕走入房中,坐到她的身邊,默默看了她一陣,直到她疑惑的抬起頭看他,葉思忘才抱住她,吻了起來,在她顫抖的嬌軀上游移著,輕輕的解開她的羅衣……
激情過後,清河公主疲累的依在葉思忘懷中,耳邊彷彿聽到他霸道的宣誓:「你已經是我的了,一定要愛上我,一定要啊!」
這人真是霸道!怎麼可以這樣霸道的要自己愛上他!清河公主在心中迷迷糊糊嘀咕著,不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清河公主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失落,默默的的忍著下身的疼痛起床穿衣,待看到床單上那抹刺目的嫣紅時,不禁雙頰一紅,連忙用被子蓋住,臉紅心跳的坐到梳妝台前開始梳妝。不一會兒,丫鬟把洗臉水端了進來,侍侯她洗漱,清河公主看似不經意的問道:「駙馬呢?」
「駙馬今早就出去了,還未回來。」丫鬟小心翼翼的,恭敬的回答。清河公主冷淡的點點頭,心中不禁湧起一抹怨憤,就算他不愛自己,也不能剛破了自己的身子就把她丟在一旁啊,難道昨晚的溫柔纏綿只是夢嗎?想到昨晚的激情,清河公主忍不住臉上又是一紅,連忙輕咳一聲,掩飾著自己的嬌羞。
葉思忘起床之後,就送師兄夫婦和朱劍青上路去了,不知玉夫人是怎麼想的,竟然也在這天準備啟程回去,葉思忘只好一起送。
葉思忘帶著眾女,陪著朱偉傑夫婦一家子和玉夫人玉如煙,已經入冬了,天氣頗為寒冷,嬌弱的顏如玉已經被他抱在了懷中,羞得顏如玉一直把小臉埋在他的懷中,不敢露出來。
「好了,忘兒,就送到這裡吧,你回去吧,有什麼需要一定要找師兄,知道嗎?否則,師兄會生氣的!」朱偉傑疼愛的看著葉思忘,慇勤叮囑,沒有說什麼期望,因為他知道葉思忘從來都不會讓他失望。
葉思忘點點頭,也沒跟師兄客氣,只是笑道:「師兄放心,有事小弟一定第一個想到你,師兄也多小心,有空的話,回無憂山看看,師父和師娘他們一定很想你!」朱偉傑點點頭。
師兄倆的話別完了之後,玉夫人的話別就簡單多了,她只是淡淡的朝葉思忘和玉小莧點了點頭,就放下轎簾走了,留下葉思忘有些無奈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