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南宮冷情把趙世傑帶走之後,玉小莧從暗處走了出來,偎入夫婿的懷中,在他唇上一吻,淡淡的笑道:「夫君真是好手段啊,真讓妾身自愧弗如!」葉思忘愉悅一笑,道:「夫人客氣了!還不是夫人定的好計策!」
一起隱藏在暗處的朱劍青情不自禁的一抖,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呻吟:拜託,明明兩人都不是好人,幹嘛還互相吹捧?不嫌噁心嗎?不過,有了這樣的師叔和嬸嬸,可以想像他的未來必定會一片黑暗!再見了,可愛美麗的陽光,他即將墜入黑暗的深淵,美好的光明將成為美麗的幻想。
「劍青,你快出來,我有事吩咐你去做!」葉思忘淡淡的開口喚他。朱劍青暗自為自己大掬同情之淚的同時,連忙走了出來,道:「師叔,有什麼事?」
「你把府裡的僕人們打理一下,告訴他們趙世傑已經被我調到別的地方去做事了!想辦法讓他們不能再提起趙世傑這個人!」葉思忘淡然吩咐。
「是,師叔!不過,師叔,小侄有幾點一直不明!」朱劍青響亮的應了一聲是,然後便討好的笑著看著葉思忘,問出自己的疑問。
「什麼事?」葉思忘看來心情不錯,居然笑瞇瞇的看著朱劍青,態度和藹的打算回答朱劍青的問題,朱劍青見機會難得,連忙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也不是什麼大的問題了!只是小侄不明白,師叔為何讓他打入左丞相張朝新的派系,而不是右丞相的派系?雖然趙世傑簽訂的合約也能起到賣身契的威脅作用,但是,為何我們不兩樣都要呢?那樣不是更穩妥嗎?況且,師叔讓他成為了朝廷命官,如果有一天養虎為患了,那……」
「呵呵……」葉思忘笑了出來,道:「劍青啊,你沒研究過人的心理嗎?如果我把賣身契和合約一切攥在手中,雖然對趙世傑威脅更大,但是,在心理上,他也會更加的恨我,不會真正的為我盡心辦事!而現在我把賣身契還給了他,讓對他的威脅減少了一分,在他的心裡,恨我的情緒並不會壓過懼怕我的情緒。我只是想讓他更加的懼怕我,在他的心底刻下不能反抗我的印象!這樣一來,他為我辦事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我的可怕,而不是他的恨意,他做事也就會更盡心!更何況,你忘記了趙世傑的母親還讓你的父親、我的師兄在照顧嗎?他想成為虎,還早著呢!至於為何不讓他加入右丞相柳智清的派系,還是讓你小莧嬸嬸告訴你吧!」朱劍青聽得直點頭,心底的好奇心被引了出來,便急切的望著玉小莧,等待著她的解答。
玉小莧被朱劍青有趣的樣子逗得直發笑,道:「不讓趙世傑去右丞相柳智清的派系也是有原因的!右丞相這人為人陰險狡詐,手下多數也是為非作歹之徒,在他的手下做事,以趙世傑的聰明,難免不會學壞,以至於背叛你的師叔!而張朝新就不同,此人官聲不錯,為人正直,是朝中好官的典範,雖然手下有羅成玉這樣的歹人,但是,在他那裡,趙世傑並沒有多大的機會成長壯大!更何況,要讓你的師叔有機會壯大勢力,只有打破目前朝中三足鼎立的勢力分佈,而要打破這樣的勢力均衡,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張朝新弄跨,讓柳智清和長樂公主兩派獨大,互相打押,而不能先弄跨柳智清的勢力,讓張朝新和長樂公主合併,一起壯大皇帝的勢力!明白了嗎?」
朱劍青受教的點點頭,大呼過癮,道:「原來還有這許多的玄機啊!嬸嬸真是好厲害啊!」玉小莧白了他一眼,道:「少拍馬屁,你現在恐怕正在心裡說我的壞話呢!」
「沒有!絕對沒有!」朱劍青連忙否認。玉小莧也不理他,只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南宮冷情把趙世傑帶到雲天客棧內,冷聲交代他:「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山西一個小富戶趙家的獨子!三天後,放榜時你會是一個進士!其餘的一切,你等著我們的通知吧!這是一百兩銀子,是給你這幾天的用度的,好好的去買些衣裳!」
「是!小人省得!」趙世傑連忙恭聲道。南宮冷情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才轉身離開了。
南宮冷情回到府中,把事情向葉思忘報告了一遍之後,才忙其他事情去了。現在,趙世傑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朱劍青與南宮冷情開始忙著跟蹤調查秋如意要求他們殺的人——尚洪武。
而葉思忘就清閒多了,每天陪著嬌妻聊聊天,偶爾出去玩玩,日子過得很是愜意,一點也沒有等待科舉結果得焦慮心情。
三天之後,放榜的日子終於到了!大清早,人人都忙著去看皇榜,葉思忘仍然賴在雲鳳語的床上,懷擁美人,呼呼大睡。
「思忘,該起床了!」雲鳳語溫柔的催促著,滿眼深情愛戀的抬頭看著眼前的比自己小許多的男子,再次讓幸福溢滿心頭。葉思忘輕輕摟了摟懷中的美女,咕噥道:「還早了,再睡一會兒,反正也沒什麼事情!」
雲鳳語看著他貪睡的樣子,不禁好氣又好笑,心底揚起了一絲小小的火氣,不知為何,每次自己面對他時,所有的好修養都會宣佈告罄,露出一個苦笑,努力的忍下想捏眼前這張俊臉的慾望,繼續出聲喚道:「已經不早了,今天可是放榜日,快起來了!」葉思忘「嗯」了一聲,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反而把臉埋向女人柔軟的胸房處,舒服的揉擦著。
雲鳳語秀眉微微皺了起來,這個該死的臭男人,怎麼這麼纏人?難道就不能聽話一點嗎?每次都要她發火!在心底重重一歎,雲鳳語纖纖十指一動,捏住葉思忘的耳朵,把他的頭從胸前拉了起來,大聲在他耳朵旁吼了起來:「你這人哩,你打算賴床到什麼時候?人家已經叫你第三次了,如果你再不起來,就永遠都不要上我的床了!」說著,捏住葉思忘耳朵的手指還左右轉動著,痛得葉思忘哀哀叫了起來,連忙睜開眼睛,也不慣赤裸的身體就從床上蹦了下來,雙手捂著耳朵,不甘的看著床上的雲鳳語。
雲鳳語白了葉思忘一眼,理也不理葉思忘怨憤的目光,淡淡的道:「你快梳洗一下出去,等會要是報喜的人來了,你還在床上睡著,那像什麼話!」說著,紅著俏臉起身穿著小衣從床上下來,安撫的在葉思忘唇上吻了吻,總算把他哄得開開心心的梳洗去了。
這人吶!每次起床的時候都像小孩子似的喜歡賴床!真是拿他無法。不過,現在他還能賴床,以後成了朝廷命官,五更就要上朝,那還有機會讓他這樣賴床,她也無法再體會和他一起醒來的溫馨和幸福,悔叫夫婿覓封候啊!心中這樣一想,雲鳳語心中不禁生起淡淡的幽怨。
走了過去,溫柔的伺候著葉思忘梳洗,眼眸有著淡淡的幽怨。葉思忘溫柔的擁住她,一臉不解的問:「怎麼了?為何一臉的幽怨?難道是我昨晚不夠買力?可是我記得是你先向我求饒,說你不行了的,怎麼今早還一臉幽怨呢?」
雲鳳語被他的說的臉紅如榴火,羞惱的在他脆弱的腰間掐了一把,把他趕了出去,口中嬌嗔著:「誰跟你說這個的!討厭!」
葉思忘皮皮的笑著任由雲鳳語推出房門,口中卻仍惡劣的調笑道:「是是,娘子贖罪,小生錯了,這樣的話,應該在晚上的時候說,對吧?呵呵」
見到雲鳳語的嬌顏更加的紅艷,葉思忘眷戀的輕輕撫摸著她的玉顏,道:「娘子,說起來,為夫還是有一大功勞值得嘉獎,那就是娘子經過為夫的疼愛之後,更加的嬌艷美麗了!」
生性害羞的雲鳳語再也忍受不了葉思忘的輕薄話兒,心中大感羞澀,奮力的把葉思忘推出房門,自己一人躲在房中,捂著通紅的雙頰,在心中暗罵著夫婿的惡劣,但仍忍不住感到一陣甜蜜,在夫婿心中,自己一點也不比青春年少的顏如玉等差。
葉思忘和雲鳳語逗了一陣,心情大好的來到大廳,眾人都已在廳中等著,朱劍青更是早早的就出去看皇榜去了。
葉思忘剛坐定,朱劍青就興奮的大叫著進來:「中了!中了!師叔是頭名啊!狀元郎啊!」
葉思忘笑了笑,意氣風發的說道:「這是當然,你師叔我雖然不說滿腹經綸,但比起那些只知道讀死書的臭書生可強多了!來,快準備好賞銀,報喜的馬上就來了!」朱劍青忙興奮的下去張羅去了。
不一會兒之後,一陣鑼鼓聲傳來,不時還有鞭炮聲辟辟啪啪的響起,一派喜慶的樣子。
是報喜的來了!
葉思忘忙迎了出去,歡笑著向報喜的抱拳行禮,並大方的讓朱劍青好好的打賞他們。眾官差見葉思忘如此大方,也神情和藹的笑道:「恭喜狀元大人,賀喜狀元大人,這是您的文書和官服,請在三天之後覲見聖上,第四天遊街,請狀元老爺做好準備!小的等先告辭,小的還要去別處報喜!」
「好的,謝謝各位官差大哥!劍青,送送各位官差大哥!」葉思忘微笑著接過,依照俗禮,跪謝皇恩之後,送走了報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