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風流枉少年之奸臣 第三卷 京華煙雲 第七節 破碎的自尊
    來人輕輕一笑,渾身散發著平和寧靜的聖潔氣息,與葉思忘的冷酷形成了明顯的對比,就像黑與白的對比。她溫和的道:「我是來找葉公子化緣的!」

    葉思忘深邃的眼睛顯出明顯的不耐煩,面上卻一片平靜,就像平靜的大海一般,淡淡的道:「海淨,不要一直纏著我,那會讓我很煩!如果惹我生氣了,你問問你師父,後果你能不能承擔!」雖然面上一片平靜,但是冷漠中夾雜著怒火的眼神,卻也有著絲絲淡淡的殺氣,告訴著來人他說的是真的!

    來人就是佛海的嫡傳弟子海淨,那個在泰山腳下攔住葉思忘,說要渡化他的人。

    海淨撩起蒙面的輕紗,露出了聖潔清麗的美麗容顏,微笑著道:「近日長江水患,上百萬人流離失所,希望葉公子上體天心,伸出援助之手,他們會感謝你的!」

    葉思忘眼也不撩一下,繼續和四女下棋,不冷不熱的道:「雖然銀子就是賺來花的,但是,無憂山的人不是大善人,海姑娘需要錢,何不去找那些所謂的大善人去,和我這在你眼中是個惡魔的人來化緣豈不可笑得緊?」

    「小女子聽聞前幾日公子曾向官府捐贈了五十萬兩白銀,慷慨賑災之名已傳遍天下!公子又何必自謙呢?有公子這樣的善人在此,小女子又何必捨近求遠!」海淨依舊笑瞇瞇的說道,情緒依舊平和寧靜,讓人的心靈感到一陣祥和。

    葉思忘抬眼淡淡的看了海淨一眼,突然答非所問的道:「令師想必一定為有姑娘這樣的弟子自豪,無時無刻都在練功,連化個緣也使出佛海的看家本領『佛心』。」

    海淨依舊笑瞇瞇的,絲毫不為葉思忘的諷刺所動,道:「公子過獎了,海淨只是希望能化更多的緣,渡化更多的人,為眾生出力而已!」

    葉思忘丟開棋子,以手托腮,淡淡的看著海淨,眼中有著若有似無的殺氣,問道:「想必姑娘的佛功已有了很深的造詣了,從進門至今,無論在下說什麼,都依舊一片清淨之態,不知道如果在下這樣做了,姑娘會有怎樣的反映?」說著,葉思忘突然站起身,腳下快速靈巧的移動著,在海淨還未明白之前,已站在了她的面前,俊美的臉上含著一絲邪魅的笑意,覆上海淨略顯蒼白的小嘴,深深吸允著,睜著帶著邪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海淨。

    海淨面上依舊是一副清淨平和的樣子,但卻微微垂下了眼簾,不讓葉思忘看見其中的顏色。葉思忘「哈哈」笑了起來,離開那比意料之外還甜美的唇瓣,用食指輕輕的在上面輕劃著,貼近海淨的耳朵,彷彿親暱的情人般在她耳邊細聲耳語:「知道我為什麼吻你嗎?因為你太乾淨了!太乾淨的東西,總會讓人忍不住想去污染她!摧毀她!在這個俗世中,是沒有真正乾淨的東西的!」說完,又惡劣的笑了笑,向剛進門,看得目瞪口呆的朱劍青道:「劍青,給她一百萬兩的銀票,就當是我奪了海淨姑娘香吻的賠償!」

    朱劍青有些不忍的看了看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顯得有些面無表情的海淨,但想起自家師叔恐怖的手段,忍不住摸摸脖子,乖乖的取錢去了!比起小命來,憐香惜玉好像顯得不太重要了。

    海淨沒有說什麼,待朱劍青取來銀票後,接過銀票,微笑著望向葉思忘,道:「謝謝葉公子佈施!海淨替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感謝葉公子的慷慨。」葉思忘微笑著點點頭,不置可否。

    海淨看著葉思忘淡然的笑臉,剛才已被波動的心忍不住揚起了一絲叫做「火氣」的東西,眼神冷冷的看著葉思忘,笑瞇瞇的道:「海淨告辭!」說完,轉身走了出去,但是,步履好似已沒了來時的輕盈。

    葉思忘莫測高深的笑著望著海淨離開,待海淨走後,才望向朱劍青,道:「今天出去的情況如何?」

    朱劍青忙回過神來,道:「一切就如師叔預料的一樣,趙世傑對出了對聯,我也透露了一點欲免除他奴僕身份的口風,他表面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心底很高興。」

    「很好!按照計劃進行!對了,給王掌櫃一點賞賜,說是我的意思!」

    朱劍青忙應是而去。葉思忘淡淡的笑著,優雅的端起茶,品了一口,遊戲,必須有玩弄的對象才好玩。

    今天的這一切,都是葉思忘事先布好的局,只為了讓趙世傑上當,但是,好戲通常都是在後頭的,真正的遊戲,只是剛剛開始。

    用膳的時候,朱劍青看似興奮的提起趙世傑對出了無人能對的對聯的事情,對趙世傑大大誇獎了一番。

    趙世傑雖然力持平靜,但是白淨的面皮依舊興奮得通紅,他終於有機會顯示了他的才華,在這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社會,他一定能被主人重用。

    「哦,是嗎?」葉思忘微微一笑,任由旁邊的顏如玉溫柔的拿起絲巾替他擦拭一下嘴角,道:「不錯,看來世傑你真有些文采,劍青,賞給他十兩銀子!世傑你好好努力,以後如果再有好的表現,我也會賞你,我這人賞罰分明!」

    「是,公子,小的省得!」趙世傑低著頭,白淨的面皮上青白交錯,緊咬著嘴唇,雙拳緊握,卻無法說什麼,還得恭敬的道謝。

    葉思忘把他極力隱藏的憤怒看在了眼中,在心中冷冷一笑,如果趙世傑是孫悟空,那他就是如來佛,他是無法逃出他的掌心的。

    接下來在杭州停留的兩天,葉思忘故意讓朱劍青帶著趙世傑在杭州城到處晃蕩。

    因為昨天對出了絕對,趙世傑早就出了名,再加上朱劍青有意無意的招搖,無論去到哪裡,都有人議論,對著趙世傑指指點點的,甚至還有個別富人上前與朱劍青攀談,要把趙世傑買過去,有個能對出絕對的僕人,多威風,多有面子啊。

    趙世傑面色難看的看著這一切,在這一刻,他有了一種被當成物品的感覺,所有因為昨天對出對聯的自豪和驕傲都被擊垮了,有的只是屈辱和不甘,再一次的,再一次的,他湧上了想飛黃騰達的渴望,他渴望成功,他不想再被人這樣議論,他是趙世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是一個可以隨意交換的物品。

    拒絕了那些人的提議,朱劍青帶著趙世傑趕回船上,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朱劍青笑瞇瞇的看著趙世傑道:「世傑啊,你現在的才名已經驚動杭州了,好好努力,等到了京城之後,爭取也轟動京城,到時候,師叔肯定會賞你更多的銀子,你就可以讓你的母親過好日子了!」

    「公子要去京城?」趙世傑強抑著驚喜的問道,心中一動,去京城嗎?那麼,他是不是可以……

    「是的!明天繼續上路,走水路的話,四天就到了!」朱劍青淡淡的笑著,一派和氣。在遊戲中,有高傲的,有冷漠的,有唱黑臉的,怎麼也要有個唱白臉的吧!

    「小的一定好好努力!」趙世傑微笑著,低著頭,不讓人看見眼睛裡的欣喜。機會,往往只是一瞬間,要牢牢的抓住啊。

    「嗯!是要好好努力!」朱劍青拍拍趙世傑的肩膀,雖然趙世傑年紀比他大,但身份上的尊卑有別,讓他用長輩的口吻和趙世傑說起話來顯得理直氣壯的,絲毫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趙世傑微微的笑著,表情顯得有些刻板。自從跟了葉思忘的以來,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幾天時間,但是,這十幾天的見識,讓一直只知道埋頭苦讀他大開眼界,長了不少見識,他知道,他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人生,不是只有讀書。

    走了四天的水路之後,葉思忘一行總算到了京城。震天宮和朱家堡派在京城的人都來迎接,把葉思忘等人簡單的行李幫上馬車,讓女眷們上了馬車,葉思忘才坐了進去。

    南宮冷情和朱劍青都騎馬,一左一右的護在葉思忘所乘坐的馬車兩邊。趙世傑默默地跟在馬車旁,冷眼看著。

    朱劍青總是面帶微笑,讓人覺得和藹可親。而南宮冷情就難親近多了,雖然來了好久了,但是趙世傑從來沒和南宮冷情說過話,只要看到他冷漠的眼睛,無論趙世傑有多大膽,他都會感到顫憟,畢竟,他只是一個弱書生啊。

    馬車緩緩前進,葉思忘靜靜地坐在馬車裡,不說一句話,從今天開始,他離目標又更近一步了。

    到了城中一座豪宅處停下,僕人恭敬的請葉思忘下車。葉思忘跳下馬車,伸手把眾女付出馬車,率先走了進去,至正廳中坐下,冷淡的對總管道:「你去把所有人都找來!我有話說!」

    「是,姑爺!」總管燕叔領命而去。

    「思忘,這裡所有的人都是震天宮他們一方的!」玉小莧蒙著斗篷和面紗,輕輕的用「傳音入秘」提醒葉思忘。葉思忘給了她一個稍安毋躁的笑容,輕輕的搖著折扇,等待著人群的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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