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天驕 第三集 五零七 半年之後的群毆
    9ooo1[o]6o76五零七半年之後的群毆第一更,晚上還有

    ※盧年。左東亭死訌後的半年時間中。那支曾經給人大有凱不八下之勢,鋒芒畢露了的年輕人們突然消失了,無論金星跟土星的爭鬥多麼激烈,無論坊間關於群英會的傳言如何添加,他們就像是真的消失蒸了一樣。

    喜馬拉雅山脈有著世界屋脊之稱,雖然隨著五大行星的相繼開,喜馬拉雅山脈已經不能算是聯邦第一屋脊,珠穆朗瑪峙也早已經不再是聯邦第一高峰,但它們在地球上,依然是最高的山峰!

    皚皚白雪,凜冽寒風的主峰最高點,這裡的空氣密度只有海平面的百分之二點七,便是普通的武看來到這裡,也會感到胸悶氣短。

    秦奮坐在山峰的頂點。遠眺著蒼茫的大地,他已經坐在這裡七天的時間,除了吃飯,就是安靜的遠眺著那蒼茫無邊的大地,養育了億萬生靈的蒼茫大地。

    厚厚的積雪,被人踩踏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秦奮不需要回頭便知道,陳飛宇來了。那個擁有著太陽銅骨,只有常人一半徑脈的武學天才也來到了峰頂。

    陳飛宇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幕奮,半年的時間沒有見,秦奮面頰上已經堆積起了濃密的鬍鬚,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輕輕笑了笑,自己何嘗不是跟秦奮一樣。

    抓起一把雪放在嘴裡。陳飛芊輕輕咀嚼著這天然的飲品,享受著凜冽刺骨的寒風。

    他不像秦奮一樣坐看山河,他直接大字型的躺地上。仰望著那似乎觸手可及的藍天。

    又過了一天,布魯克斯來到了頂峰,他看著跟自己一樣臉帶鬍鬚的同伴,笑著抓起一把雪,輕輕擦拭著那巨大的戰刀。

    這半年,除了四處行走,布魯克斯的身邊就只有這把戰刀,背著它走,抱著它睡,卻從不去使用它。

    凱撒,在同天下午也來到了峰頂,抽雙手背在身後,龍行虎步站在秦奮身旁,俯視著蒼茫的大地,口中淡淡吟著:「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莫拉得提著那條斑駁傷痕的朱紅色長槍,選擇了坐在秦奮的身邊,他只看著自己手中的槍:「謝謝,但我還會殺你。」

    秦奮點了點頭,聽著那山間突然響起了龍嘯聲,以及那被龍嘯聲震動著翻動滾滾白雪的雪崩。

    數以千米的寬度。堆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白雪,隨著小、龍王楊烈一聲罡氣的嘯亢之聲響徹天地,它們也被震動的活躍了起來,相互推搡著,積聚在一起咆哮著。宛如萬馬奔騰帶起的那煙塵,又好似天塌一樣,鋪天蓋地席捲向山下,衝起一層層白色的碳礡雪浪。「秦奮!」

    充滿挑戰味道的咆哮,小龍王一妾龍形身法,席捲著皚皚白雪化為一條出世的白龍,楊烈抖臂如龍五指張開好似龍口,身形起伏間更似一條大龍,半年未見的實力竟然提高到了十六星級炭峰,伴隨著那一聲突如其來的龍嘯,穿天裂地震驚百里,不似凱撒的九五至尊王者威壓,卻也透著不遜色九五王者,威福四方的一派磅礡之氣。

    龍,本是傳聞之物,帝王也稱龍種,兩者雖有不同,卻又有些源出一脈。真龍一出自然風雲變色,楊烈一聲龍嘯引動雪崩,拳勢將雪崩的威勢通通融入拳中。化身為龍王出行,手臂抖動激盪出好似無窮無盡的力量。

    長嘯之中,楊烈逆著雪崩而上,整個人在無盡的雪海雪潮中連連躍動,每一步踏入如履平的,好似龍王行雲,離開之後的那一片雪浪便會爆開,更似龍王憑空之中放出一道炸雷。

    楊烈連串起落行於雪崩之上,直撲坐於頂峰的秦奮,這連串奔襲將雪崩那毀天滅地的氣勢化為己有,氣勢一層層連連拔高,最後一腳踏雪更是將那無盡的雪崩,一瞬間凝結!好似北極的寒流也吹進了這些界的屋脊之中。

    聲勢,氣勢!甚至過了半年前撒哈拉一戰的秦奮。十六星級炭峰狀態的入體真罡氣更是將身體凝結成為了一塊鐵板,通體戰意將一方小小天地填充的毫無空隙,便是不會武道的普通人,也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那昂然戰意。

    戰龍在野!

    楊烈半年的人生感悟加之以前的見聞,在這半年之中通通昇華,雄軀提拔間,將自己所有武道匯合在這一拳之中。

    不需要喊什麼接招,更不需要多說任何一句話廢話,在場的眾人都能明白楊烈這時的舉動。

    秦奮坐下的山峰感受到了楊烈的力量,白雪開始出現抖動。

    同時!布魯克斯擦拭戰刀的手掌徒然停止,那癡迷到近乎無神的眼睛,徒然間爆出好似太陽的戰意光芒,手中那把擦得雪亮的刀子出一聲興奮的刀吟,十六星級巔峰的戰刀直接一式最強的,開天!

    秦奮!布魯克斯的目標也是秦奮,毫無徵兆的突然爆出刀,刀氣直衝霄漢!同楊烈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

    躺在地面的陳飛宇。人如同彈簧一樣驟然彈離地面。手掌通體放出紅光宛如血玉,甩腰。抖肩,刺掌宛如大槍,低密度的空氣裡出了難聽刺耳的哨聲,正是將屠夫的摘心手改版的血玉鑽心手!

    凱撒雙腿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手阻點揮灑好似帝王批閱奏折戶後落下的大印。正是凱撒的知竹「斬,直接砸向秦奮的天靈。

    莫拉得也動了,手中那條體積明顯過長,從來都不適合近戰的大槍。一瞬間靈動的好似一條細如手指的赤蛇,槍尖壓爆週遭氣壓直挑秦奮的咽喉。

    秦奮微微挑動眉毛,身處戰場絕對中心的他,終於感覺到了力量,數名半年前就名響天下的武道大師,在沉寂了半年後第一次的級爆。豈是隨便易於?

    秦奮看著身邊凱撒的一拳從上而下的蓋落,那拳頭並不大五根手指用力均勻宛如赤紅色的一尊玉望小似乎茁藏著天地之間的怒火,直接將他身體周圍那少的可憐的空氣全部擠壓爆炸,令這一方小天地形成了真空,耳朵隆隆好似人在潛水到深海時,海水的滾動聲,咕嚕嚕響個不停。好似要直接從人的肺葉中,將那僅存的口氣也抽離出來。

    凱撒的拳大氣磅礡透著一股君臨天下的味道,帝王浩蕩威勢橫掃天地。令人生出一種無法跳躍躲閃的感覺。卻又找不到他這一拳最終的落點處在何處。

    帝心難測!凱撒這半年來,不止遊走神州,更四處遊覽神州不多的古跡。夜宿皇宮,感受那千百年來的帝王味道。

    秦始皇陵,曾經在現很久都沒有被人打開的皇陵,隨著科技的展終於早已經被人打開。

    凱撒感受著那千古第一皇帝的豪情,沉睡在兵馬俑群中,去體會當年的金戈鐵馬,橫掃**的氣魄。

    空氣的拳壓爆破聲音,混合著好似經歷了數千上萬年,依然沒有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金戈鐵馬之聲。

    秦奮看著落下的拳頭,左掌抬起手腕轉動好似畫圓,輕輕向上一托。接下那勢如雷霆的一拳。

    手掌和望印拳接觸的剎那,凱撒感覺自己那滾滾前進的歷史洪流大勢,突然之間好似不再受到自己控制。整個拳路就好像歷史被人掌握一般,利出了一條渠道,自己的歷史洪流便隨著這個歷史道路指標,向另外一個方向流去,雙腳略微有一種輕浮的感覺。就像走進入電梯之後。電梯快從底層向高層推起,更似飛機起飛時,那那強大的推背感。

    腳下的山石積雪,也紛紛像是被真空抽離上了空中。

    歷史,一瞬間被人改變了」凱撒心中升騰起了古怪的感覺,千古帝王在面對無可阻擋的歷史洪流面前,好似只能順應天命,上天的神說什麼便是什麼」

    人終究不能勝天嗎?凱撒心中的無力感在秦奮注視下,連連翻騰不止。真的無法勝天嗎?不!盛京曾經一個時代的帝王,代領數億農民打下江山的帝王,曾經說過:人定勝天!

    被改變拳路的滿門抄斬,逆著那浩蕩的天意,竟然一點點的向最初的拳路生著改變。

    秦奮右五指虛捏在一起,宛如鐵匠鋪中那打鐵多年的鐵匠,一記重錘落下卻沒有半分氣勢,樸實無華的就像是最普通的工人在掄動大錘。

    他的手臂肌肉結實富有流線感。很是普通的揮擊砸下,卻輕而易舉砸中了那刁鑽的朱紅色長槍。

    臂與槍撞擊在一起,莫拉得只感覺大槍之中傳來一股看不到的浩蕩力量,它並非是用手掌去用力轉動造成的旋轉,僅僅就是這一錘砸下,使得槍體本能的產生了旋轉,霎時間變成了一條好似無法控制的赤龍。隨時要跳出他的掌控一樣。

    莫拉得全身一晃再也不能坐著,拉槍後撤腳踩奇步,將手中大槍一抖。雙肩肌肉連跳的把大槍扎出一團槍花。

    這一套朱雀槍法足有三十六式。莫拉得以前用的純熟無比在,自信可以揮全部威力,半年的時間卻又有新的領悟,一式朱雀吞日再次用出,頗似壁畫中火鳥吞日的味道。這一槍抖出,峰頂常年不變的凜冽寒風,都被強勁倒捲而回,出宛如朱雀神鳥的鳴啼,形成肉眼可見的一條條風痕。

    秦奮也在霎時間完成起身,不做任何搶攻轉身一記手揮琵琶,雙手兩肘向胸前中心直線一夾陳飛宇那直取中宮的血玉鑽心手,馬步連轉的將右肩撞向陳飛宇,那平常無奇的右肩肌肉猛然暴起,撐裂級納米戰鬥服,巨大的肌肉宛如兩個人的鬧大大小,看起來更像是一面盾牌。

    古拳法:天下霸極道!原是將身體肌肉練至鋼鐵般堅固,利用肩膀那可以將鋼鐵撞彎的強度,利用類似八極拳的鐵山靠,或者羅漢拳轉背單靠山,來有效的攻擊敵人。

    秦奮卻這將拳法修改為可攻可守,宛如肩膀上掛著一面鋼鐵大盾,來防守或者進攻摧毀敵人。

    矛與盾的對抗!陳飛宇藏在腰間的左手一同探出,鑽頭一樣的手掌恢復正常,雙掌手腕內側結合一起十指向外擴張,拍擊在天下霸極道的肉盾上,澎湃的力量出一聲震天大鼓的轟鳴。

    陳飛宇感覺好似自己不會武技時,雙掌全力拍在鋼鐵上一般疼痛的感覺,火辣辣的味道順著手掌衝進雙臂,勢如破竹的力量好似要摧毀一切,直接將他撞飛數百米的高空。

    布魯克斯那雪亮鋒利的戰刀已經近在眼前板腳下聲雷聲爆刀切入他的人形虛影,身體憑炮原地,雷電步龍遮身!

    布魯克斯的開天時間拿捏恰到好處,便是雷電步在被動情況下也難以躲閃,幾乎本能的秦奮用出了龍遮身。

    開天一刀斬入虛影,大刀隨著手腕翻轉,開天刀刃自然變化角度,順勢斬向退避一旁的秦奮。

    刀劍同拳腳最不同的位置。便是其後招威力更加絕大,中途變招也很難消耗其殺傷性的威力。

    秦奮看到橫斬的大刀。手腕一翻便是五指張開,硬生生拍擊刀身!布魯克斯戰刀一轉,由橫斬變為撩撥斬擊,刀勢從最初的由上而下,變為自下而上只是頃刻間,秦奮拍擊的手掌一翻,五指猛扣也從下而上抓去,一把抓住那厚厚的刀背狂力抽拉,將戰刀奪入手中,直接甩手射向身後襲來的小龍王楊烈。

    霸道的誇刀!楊烈身形一晃避過真大的飛刀,身後一聲金屬錚鳴聲響起,莫拉得的長槍一挑大刀。戰刀在空中轉向越過秦奮頭頂上空,一個俯衝奔向雙手空空的布魯克斯。

    「欺」

    秦奮眼角挑起,驟然間聽到一聲掌破空氣的銳鳴,猛烈的人罡之氣從一塊山石的後面乍現,人影一閃即到,雙腿連連踏地,短短的距離卻是狂奔,似戰機貼著地面飛行一般,五指並掌突刺,從下而上直突秦奮下顧!

    「我的電步?還有龍炮的改版千里突刺?」

    秦奮眼睛一亮。便看出這隱藏到自己都無法察覺氣息的林零突然出手,竟然是自己的電步跟改版龍炮!

    不追求浩大聲勢,只追求一擊必殺!秦奮曾經考慮過這樣,卻並不喜歡這樣,總感覺想要隱藏自己再進行突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越走進入武道更高層次。秦奮現想要完全隱藏自己就越是困難,強大星級武者們的武感,並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

    秦奮不得不佩服林零。這個女人總是能人所不能,雖然幾名同伴的攻擊影響了自己的判斷掌控力,但依然還是能夠做到螞蟻出現而立剪察覺的地步,這林零竟然出現的如此無聲無息,就彷彿從來不曾存在,猛的憑空出現。

    秦奮身形一矮。雷電步配合龍遮身再的,身體壓得比林零還要低小進行著反向對沖,雙手猛然張開一把抱住林零的腰肢,將她攬入懷中。

    龍炮一擊聲勢浩大,覆蓋面自然更加廣泛,幾乎是沒有任何破綻的一招。但殺傷力也隨之相對減小,這改版的千里突殺將所有攻擊變為一點,殺傷力成倍提高,卻也有著自身的缺陷,那就是突擊時的破綻多

    點。

    秦奮熟知這招的缺陷。雙臂將林零攬入懷中,嘴唇急印到她的頸部,同時在她耳邊說道:「你已經死了」

    十六星?秦奮在親身作戰的接觸下,才真正感覺到了林零的星級實力,那竟然是十六星級的人罡真氣,只是以前卻為何無法現?

    雙臂一鬆,秦奮藉著衝起的力量,直撲小小龍王楊烈。

    你已經死了」林零呆呆的站在原地,網網的嘴唇若是變成撕咬,那麼自己確實死掉了。

    一絲暖流在林零的體內亂竄,她抬頭看著那同幾名年輕武者打成一團的秦奮,感覺臉頰有一點點的熱。腦海中回憶著秦奮抱住自己的那一刻,身體竟然出現了不該出現的僵硬,才被秦奮礙手」得嘴」不然自己還是有反擊的方式才對。

    薦,,

    一聲金屬的對碰,天空金屬碰撞摩擦的火花四濺不止,莫拉得的大槍不知怎得,竟然同布魯克斯的戰刀撞擊在了一起,相當的實力令雙方連連倒退不止,氣血翻騰的比秦奮打中他們還要難以壓制。

    秦奮左右手分開,各自纏繞著楊烈跟凱撒的拳頭,蠻幹的力量將兩人從地面提起一起丟向遠方,雷電步配合龍炮身法衝到陳飛宇的面前,手掌籠罩著對手的腦袋,隨即一個轉身,在布魯克斯跟莫拉得的胸口各自印了一掌,立在原地看著天空遠處的楊烈跟凱撒。

    戰鬥咎竟不是生死相搏,林零,布魯克斯,莫拉得跟陳飛宇都知道,若是真正的生死之戰,自己已經都死了,至於活下來的凱撒跟楊烈,也絕難擋住秦奮接下來的攻擊。

    布魯克斯平復了胸口的氣血翻騰連連搖頭歎息:「可惜小,我們一起聯手,還是無法逼出你全部的實力,若所羅門也在那就好了。」

    陳飛宇出連連嘖聲,眼前的這些年輕武者,拿出任何一個去,那都是令人讚歎的強者,大家一起聯手卻還是無法逼出他的全部力量,這小子的半年到底是怎樣過來的?竟然提升了這麼多?

    「所羅門?」秦奮微微皺眉:「他人在哪裡?」

    「金三角。」楊烈回落到地面:「他說每個人武道之路不同,自己不喜歡無聊的走路,他去金三角的各大生死鬥場,將實力完全壓制,要跟那裡的人做生死戰鬥,」

    比今晚上還有,,大人如今也是牧民一方、代天早征伐平賊的大將。怎匿…山立番話來,真真讓人詫異!?」

    覺慧神色做大驚狀,隨即義正嚴詞的說出一番話來。

    聽到覺慧的話,趙強在馬上哈哈大笑,笑得和尚和自己所帶的眾人都是摸不到頭腦,此時趙強身後的軍將頭目親兵可沒有他這般輕鬆,從裡到外的騎兵正在散開重組,免得開打的時候擁擠在一起。

    兩側松拍林中,護寺的這些僧兵也在準備,中下的頭目都在低聲的吆喝整隊,拿著長兵器和持盾的人上前。

    「大和尚,你若不是這光頭。朝堂官場大可以去得,做官的厚黑之法,你深得其中三味啊!」

    趙強笑聲停歇,豎起大拇指讚歎一聲,覺慧被這麼一誇,下意識的就要雙手合十謙遜,還好反應的快,原來對方是在諷刺。

    「趙大人上任沒有幾日。就這麼率領徒眾來我佛門清靜之地滋擾,這等事要傳到朝堂諸公耳中,或是傳到陛下那邊,對大人頗為不利

    覺慧繼續做寶相莊嚴狀。現在又是苦口婆心的相勸,若是不明真相的人在邊上觀看,肯定會以為趙強這等惡霸來欺負良善僧人,蘭若寺方丈卻慈悲為懷,不願意讓對方走向歧途。

    「你他娘的,這些沒用的話語少扯,史平湖進我安樂郡,一路壞了多少田地,裹挾了多少百姓,損失了這麼多,今日間就要給老子一個說法,要不然就要殺了你這滿寺的禿驢,還我死傷將士一個公道。」

    趙強這番話說出來,蘭若寺僧人的臉色都是大變,當著和尚罵禿驢,侮辱人再也沒有比這過分的。

    不過,就連趙強身後的一干人都感覺到怪異,自家大人儘管豪邁,可卻很少這般粗魯,倒是幾個馬賊出身的騎兵眉飛色舞,大有重溫舊日之感。

    覺慧東近五十,身體卻還頗為壯健,被趙強這話語嗆得胸口悶,長呼吸了幾口才平靜下來。

    他當然知道趙強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所難受的是對方居然這麼打上門來,蘭若寺在涿郡和河北之的的消息靈通,甚至過了官府。

    趙強在安樂郡做下潑天一般的家業這倒好說,偏偏又在涿郡立下大功,更機緣巧合的成為郡承和討捕大使,突然間一偏僻郡縣的小武官就有了征伐各地的權利,有心病的蘭若寺上下自然驚慌。

    朝廷應對,趙強所為無恥之尤的名聲之所以在各處傳播的如此之快,蘭若寺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但這毀人聲譽的法子短時間卻看不到效果,大家都不是傻子。有史平湖那件事做出來,趙強若有幾分血性就肯定要對蘭若寺有所動作。

    蘭若寺也做了提防之策,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這麼直截了當的打上山門來,而且這麼快。

    人位置不同,行事風格也有大不同,身居上位者更懂得妥協的意味,蘭若寺本以為在短期之內。憑著多年和河北豪門世家,官吏親貴的交往,找到幾個面子足夠的人去和趙強說和,這個人能做到這個位置,想來知道此時和蘭若寺生衝突嫌隙並不明智,能和了最好,到時候賠些金帛女子就是。

    若是不能和,最起碼也給蘭若寺爭取了時間,只要有半年,覺慧自己很有把握把趙強從郡承的位置上拉下來,蘭若寺和裴家的交情非同凡響,寺中幾位長老就連皇帝楊廣見了都要口稱大師的。

    蘭若寺多有足智多謀之輩,對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都做了預料,不過就是沒有預料到這位趙大人行事居然又如匪盜,領著人直上山門,撕破臉直接質問,要拿個說法出來。

    覺慧講經說法的時候。當真舌燦蓮花,可此時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嘴張張合合,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件事是能肯定的,史平湖這件事死無對證,無論如何不能承認小若被抓到了口實,謀反的罪名可實實在在的扣的上。蘭若寺的僧兵當真不凡。在道路當中的趙家軍精銳們越來越緊張小耶律金和赤因等人都已經把刀抽出,橫放在馬鞍上,用弓箭的也開始和同伴調整位置,趙強卻笑吟吟的盯著覺慧和尚,等對方回答。

    正尷尬的僵持間,一名黑色短袍的僧人提著一根長矛,從左側松林中徑直走到覺慧的身旁。

    那邊幾位身穿紅色、紫色袈裟的緣人簇擁,外面卻也有拿著兵刃的青壯僧兵護衛,這拿著兵刃的黑袍僧人走近,卻沒有人阻攔,那些僧兵反倒恭敬的施禮。

    這黑袍僧人和永信和尚差不多的身形,舉止行動間出家人的味道絲毫沒有,反到像是一名征戰沙場的大將,他在覺慧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網才臉上還有些窘迫的覺慧臉色猛地舒緩下來。

    覺慧和尚伸手撫平袍服上的一個褶皺,上前合十為禮,朗聲的說道:

    「趙大人,蘭若寺幾百年法統傳承,又有佛祖保佑,當今天子的恩澤,從不參與俗世的是非爭論。但若有人冒犯山門,蘭若上下也不是任人欺負,菩薩亦有金剛相,佛祖也有獅子吼!!」

    看得出信心大漲,居然還隨口說出禪語兩句,他在這邊詣詣不絕,趙強卻沒有理會,孫五郎在邊上低聲說道:

    「前後來了不下兩千僧兵,已經看不到香客了,大人,真要動起手來,要有大麻煩,咱們跑能跑出去,柳先生這邊」

    趙強回頭一看,卻看到柳揚清手中的手帕已經完全濕透,冷汗嘩嘩流淌不說,臉上見不到一絲的血色,慘白一片,正巴巴的朝著趙強這邊砍過來,看到趙強回頭,滿臉的乞求之色,趙強笑道:

    「領他來,本是要看看這蘭若寺的寺產到底值多少錢的,沒想到把他嚇壞了。」

    就在這個時候,在邊上的松林前沿,僧兵隊列之中一名僧人突然走了出來,這舉動把趙家軍這邊嚇了一跳。赤因手中的弓箭險些射了出去。

    好在這和尚出來之前。已經說出自己的身份,趙家軍這幫人才沒有妄動,而他身後的蘭若寺僧兵則驚訝萬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心想怎麼自家的隊列中有人這麼

    兩邊驚愕的時候。趙強卻沒有意外,邊上的趙虎連忙帶著一匹空馬給那位和尚,正是永信和尚。

    「永信,這蘭若寺居然沒有看出你個外來的?」

    「大人說笑了,這蘭若寺僧眾何止三千,彼此之間尚且不識,莫說貧僧從前來過幾次這邊了。」

    兩人輕鬆自若的交談幾句,他這邊和覺慧和尚那邊距離不遠,永信的相貌落在蘭若寺那些大和尚眼中,卻不是驚訝了。

    覺慧和那名黑袍和尚都是面露驚愕神色,身邊那些紅色、紫色袈裟的大和尚稍一詢問。也都驚訝非常。

    這也算是敵陣小趙強一直是留心觀察對方的神色變化,這一切自然也收在眼中,不過此時卻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何況永信和尚這邊也說到了關鍵之處。

    「大人,寺中最少有三百弓手,貧僧還看到了弩手。」

    三百弓手小還有昂貴的聳手,這個真不是趙家軍這種草台班子後期整合能達到的程度,非得是有錢有人多年積攢才湊的出來。

    那邊趙強狠狠的一拍大腿,能聽到永信和尚說話的趙家軍兵將也都滿臉駭然,永信和尚卻沒說完:

    「石灰,擂石,滾木儲存的都不少

    趙強臉色更差小不過卻不是驚慌失措,而是滿臉惋惜的模樣,他想了想,還是歎了口氣,對邊上的孫五郎說道:

    「五哥,射響箭吧!!」

    孫五郎點點頭。從馬鞍邊上的箭壺中抽出一根,朝著天空就射,一聲尖利的呼哨在半空響起小這響箭經常在戰場上用做傳訊之用。

    「趙強,今日你送上門來,難道還想走嗎?可憐朝廷網網委任的郡承大人,就要在涿郡遇襲身亡了!!」

    那名黑袍和尚大吼說了幾句,手中長矛卻舉起來轉圈擺動。一直呆在松林之中的僧兵們此時動了,趙家軍的百餘名騎兵一下子被四處湧來的僧兵包圍在其中。與此同時,趙強的隊伍中兵器出鞘的聲音響成一片,馬上的弓箭手都是直起身體,把弓弦拉滿。

    局面瞬時劍拔弩張,趙強在馬上卻沒有什麼驚慌,只是滿臉的遺憾,居然還能輕鬆的評點:

    「這些僧兵不含糊,居然知道靠近到箭支的射程之內,讓咱們的馬隊沖不起來小河北兵馬,恐怕沒誰能做到這般地步吧!」

    僧兵們低聲喊著號子。刀盾手在最前排連成一列,拿著長兵器的在盾牌間隙架著小一步步的向前靠過來,眼看著就要被擠在這合圍之。

    就在這個時候。的面微微顫動,隆隆聲從趙強來時的方向傳來,在那邊堵住的僧兵隊列也一陣騷動。

    頭目們大聲吆喝也無法壓住場面,那邊僧兵隊列好像是遇到分水寶物的湖泊一樣向著兩邊散開,騎兵大隊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最前面的幾十名騎兵,身上寒光閃閃,正是新編製的,貨真價實的具裝鐵騎。

    「沒想到這寺廟中居然有這麼強的家底,要是沒那些弓弩,某家現在就沖潰了這些僧兵。直接屠了這蘭若寺!」

    趙強滿臉的遺憾神色。身邊幾個能聽懂的兵卒都感覺有冷汗留下,心想將主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些。

    這是那裡小這可是蘭若寺,財雄勢大人多不說,交接官府,甚至上達天聽也不說小這可是佛祖的地盤,你這般肆意妄為就不怕佛祖降罪嗎?

    和現代無神論盛行完全不同,這時候人還擔心神佛降罪,當然,華夏五千年從來對神不虔誠,無非是拜個心安理得,要知道,北周武帝可就滅過一次佛小而且史書大肆的誇讚,認為英明之主,這可就沒有人講神佛降罪了。

    「大和尚小今日我要殺光你這些徒子徒孫不難,不過我進不去你們寺廟,今日就這麼散了吧。你看如何!!」

    看到具裝鐵騎之後。覺慧和身邊蘭若寺一眾頭目的臉色都極為難看,更別說具裝之後還跟著近八百騎兵。

    覺慧轉臉看了看邊上持矛的黑袍和尚,黑袍和尚沉著臉搖搖頭,覺慧稍一沉吟,鐵青著臉向前一步,躬身施禮,朗聲說道:

    「因果輪迴,報應不爽,趙檀越,他日相見!!」

    說完轉身返回寺院。那著黑袍僧人手中長矛再動,僧兵們開始在他面前層層疊疊的列隊。擺了一個厚實的橫隊。

    趙強朝著地下吐了口吐沫。也冷聲說道:

    「回營!!」

    眾人急忙的後隊變前隊,小心翼翼的斷後撤離,趙強打算很簡單,以百騎吸引蘭若寺的僧兵出門,同時藉著蘭若寺之手驅趕平民香客離開,免得到時候落人口實,等對方一切佈置好,就把自己落在後面的大隊騎兵叫出來小一口氣衝垮對方的隊伍,進入寺院,好好的收拾一番。

    反正自家就是討捕平賊的大使,就地主持善後事宜,有八成的把握不出後患,能洗掠蘭若寺這等富豪,又給自己去一心腹之患,八成的把握已經足夠。

    可這三百弓手還有弩手,已經守城的各種武器讓人頭疼,到時候寺門一關,騎兵衝不進去。在弓弩射擊之下肯定損失慘重,然後時間拖延,事情鬧將起來那就有百害無一利了。

    不過自己沒什麼損失。該放棄就放棄也無所謂,至於這柳揚清,那是用來迷惑放鬆這些和尚的,蘭若寺這些嫌貧愛富的僧人看到自己和這等世家子弟在一起。肯定不會要來動手,到時候言語挑釁撕破臉說話,正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正想著怎麼和柳揚清解釋今日的事情,突然聽到身後那黑袍僧人揚聲大喝道:

    「永信,大佛寺之滅並非你錯,可今日所做,難道師弟你真要做那佛敵了嗎?」

    被喊到的永信和尚身體劇烈一顫,整個趙家軍的隊伍都是一靜,趙強也故作不知的看向永信。永信苦笑了聲,轉頭回答道:

    「覺方師兄,蘭若寺所作所為,才是真正佛敵!」

    這不是存稿,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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