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屠夫死了
觀眾席上剛剛起來的氣氛,這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誰也沒有想到,佩戴噩運號碼的人會勝出,更沒有想到瘋狂的指魔屠夫會死,而且死的那麼簡單,在噩運號碼的主人手裡,瘋狂的指魔屠夫,脆弱的像個孩童。
不少在在用力的揉搓著自己的雙眼,他們還是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他們等待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看到指魔屠夫凌辱虐待殘酷的殺人手段,那種鮮血亂濺,慘叫聲不斷的場面,是他們最期待的。
然而,這個給眾人製作過無數興奮場景的指魔屠夫,僅僅只是一個瞬間,甚至大批人都沒有看清的情況下,指魔屠夫就死了。
人們呆呆的看著秦奮,這個四十四號牌子的擁有,從容的走下擂台,來到同樣一臉驚訝的鬍渣男面前,交出了自己的牌子說道:「請給我安排下一場,我需要錢。」
秦奮的聲音並不高,但足夠傳遍這個回聲特別好的大廳。
「你……你殺死了指魔屠夫……已經可以賺到很多錢了。」鬍渣男拿出了三千塊放在秦奮面前:「這些都是你的了。」
「不夠,我需要很多錢。」秦奮把牌子乾脆丟在了對方桌子上:「請給我安排下一場。」
「哦……好的。」鬍渣男快速的將秦奮的號碼再入輸入電腦。
其他拳手眼睛裡也都充滿了驚訝。這個手拿噩運號碼地人竟然贏了。而且乾脆利落地幹掉了指魔屠夫。
他們更無法相信。取勝之後地四十四號。並沒有拿著這筆前去快活逍遙。而是選擇了繼續作戰。
一天之內連續兩次作戰。這種事情在[血腥瘋狂]是很少出現地。畢竟每次戰鬥都需要將精神跟體力調整到巔峰。一個人每天很難有數次地巔峰。
森特抬起他地肥手。下意識地摸著自己那厚厚脂肪下地心臟。有些後怕地回憶著不久前在旅店地情況。
『如果……如果當時地這個男人出手在狠一點……』文森特嚥著唾沫。來平靜那顆快要跳出嘴巴地心臟。
地下負三層。這裡不是比武打鬥公認觀賞地地方。而是放滿了一排排地監視器。不少地工作人員都不敢放鬆任何精神地盯著監視器。
在這地下負三層,還有一個單獨的寬敞辦公室。
坐在這辦公室,端著紅酒的男人就是[血腥瘋狂]的老闆,馬卡喬。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品嚐紅酒的情調。
走進來的人員,像軍人一樣給馬卡喬敬了一個軍禮,口稱:「將軍,指魔屠夫死了。」
「死了?」
坐在老闆椅上的馬卡喬,伸手摸著他那顆油亮光的腦袋,面上沒有太多表情的問道:「他運氣不好?抽籤抽到了手黑的陳飛宇,還是毒辣的邊力冊?」
「都不是,他抽到了新的四十四號。」
馬卡喬終於表現出了一絲的興趣,端著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哦?噩運號碼?那四十四號傷勢如何?能幹掉指魔屠夫,看來實力還可以。」
報告人員面色有些擔憂,這個將軍的脾氣可不怎麼好,如果每次給他的答案,都跟他猜的不同,報信不見得會有好下場。
略微的猶豫了一下,報告人員看到馬卡喬嚴重那如刀子一般鋒利的眼神,連忙說道:「他……他沒有受傷,僅僅只是一次攻擊,就把指魔屠夫的心臟給抓了出來,而且指魔屠夫丟了心臟都不知道。」
「什麼?」馬卡喬手中酒杯中的紅酒,微微的產生了一絲波紋蕩漾:「一次攻擊,指魔屠夫就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最擅長的戰鬥技巧下?有點意思,我去看看。」
馬卡喬低頭走出辦公室,來到監視器面前正好看到對陣表上寫著:四十四號VS不留命陳飛宇。
馬卡喬看向身邊的工作人員,眉宇間多了一點驚訝:「一天打兩場?」
「報告將軍,據他自己說,是缺錢。」
聽著將軍這個稱呼,馬卡喬很是開心的點著頭,在金三角這個地方,什麼老闆大哥都是小混混才用的稱呼,真正有身份的人,都是被稱呼將軍。
雖然,馬卡喬的實力稱呼將軍還稍微有點不夠,但在這裡還是可以享受一下這無上的榮耀。
「缺錢?」馬卡喬坐在其他人搬來的椅子上,抽著古巴的大雪茄:「雖然打死了指魔屠夫,不過這四十四號依然還是噩運號碼牌。連打兩場就夠辛苦了,還偏偏碰上了不留命陳飛宇。他可是這一層名副其實的戰鬥王,比邊力冊還要能打。」
眾人連忙附和著點頭不斷,陳飛宇在來到血腥瘋狂之前,還曾經在其他類似血腥瘋狂的地方呆過,凡是跟他交手的人通通戰死,就沒有誰能夠活著逃出擂台的,重傷都沒有出現過。
出手殺人雖沒有指魔屠夫那麼凶殘變態,但效率卻遠遠高出指魔屠夫,也是負二層裡所有的拳手中,手底下唯一沒有活著的對手離開擂台記錄的人。
跟這樣一個五星級巔峰實力的人打,就算是第一場就一對一的打,也沒有人會看好
四號會贏,何況是這打過一場的他,精神狀態不見得)E況下出戰。
陳飛宇看到秦奮做自己的對手,面上露出的卻是少有的凝重神色。他站起身輕輕活動著身體,調節著身體的各項機能。
他跟指魔屠夫不同,每一次戰鬥都會認真的做準備,哪怕對手是一個已經戰過一場的人,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放鬆,絲毫不給對方任何機會。
作為曾經[終極戰場]的五星層霸主,如今[瘋狂血腥]的五星第一能打強,光有實力是不夠的,小心謹慎絲毫不能少。
秦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靜靜的攬著林零,跟她一副甜甜蜜蜜說悄悄話的樣子,絲毫沒有接下來要有生死大戰的覺悟。
不少人看到他這種情況下,還離不開女人,之前對他冷酷殺人的震撼大大減弱了不少。
一個只知道跟女人甜蜜的男人,不懂得什麼時候分輕重緩急的男人,能有什麼太大的作為?這幾乎是所有觀眾的心裡想法。
當然,其中小部分人也在懷疑,這個四十四號如此做,不過是在假裝輕鬆掩人耳目罷了。
過了一段時間,又一次輪到秦奮上擂台。
剛剛還嘈雜的觀眾,這一刻都安靜了下來,人們都有些好奇,這個手持噩運號碼牌的年輕人,能否再次創造一個奇跡,把負二層最能打的人給打敗呢?
不留命陳飛宇像往常一樣,一式「神猿攀樹」,直接竄上了擂台,雙手背負在身後俯視著使用龍形身法登台的秦奮。
前些日子,跟老兵們不停的對戰,秦奮漸漸喜歡上了龍形拳。
龍,乃王。
其形,大方敞亮。其力,剛猛無雙。
老兵之中不少人都練龍拳,只是各有不同。
有人練青龍拳,有人連盤龍拳,還有人練烏龍拳,火龍拳,龍尊拳跟金龍拳。
雖然無法正式跟各位老兵請教,但秦奮的武感超絕,跟對方交手時出的碰撞震盪,可以感覺到對方部分力的訣竅,碰撞的次數多了,對方拳法的秘密也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多日的偷學,秦奮雖還沒有將它們系統的融合在一起,創出屬於自己的龍拳,不過這龍拳的底子,倒是非常正宗,別人一看很容易以為他的拳法,就是專修龍拳的。
陳飛宇看到秦奮走路的步伐,面色變得格外小心,他感覺到秦奮的龍形雖然正統,卻又有些混雜,那不是龍形不純正,而是好像將不同的龍形混合在一起,有點大雜燴的感覺。
一聲銅鑼敲響
陳飛宇拉開小架子,謹慎的盯著秦奮,並沒有選擇主動的進攻,他感覺有些看不透對方。
他現,站在一旁觀看這個四十四號,跟真的與他面對面,那完全是兩個感覺。
如今,陳飛宇忽然有一種自己在仰望高山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認為非常荒唐,自己二十七歲,雖然因為某些原因導致實力無法寸勁,卻經過無數場的廝殺,自問五星之中已經沒有對手才對。
但,今天。他面對秦奮的剎那,忽然感覺自己根本無法取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觀眾從最初的生怕錯過好戲屏住呼吸,認真觀察,到漸漸的失去耐性。
擂台上從來都果斷自信的陳飛宇,今天竟然變成了一隻縮頭烏龜。
「喂!到底打不打?」
「陳飛宇!出手啊!打死這個四十四號新人。」
「四十四號,你不是很猛嗎?打死陳飛宇啊。」
觀眾席上開始不停的響起吆喝聲,陳飛宇的額頭漸漸出現了汗水。
又是幾秒鐘,他收起拉開的架勢,仰天長歎了一口氣。如果最初一上台就攻擊,他還有一點點的勇氣。
但隨著對峙時間的拉長,他現自己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如今再繼續勉強出手,只能落得指魔屠夫的下場。
陳飛宇滿眼都是不甘,無力的歎著氣:「你贏了……」
贏了?
就這樣贏了?
不少觀眾都傻掉了,第一場打鬥這個四十四號,好歹還出手了一次。
這第二場打鬥,四十四號連出手都不用出手,就贏了?
陳飛宇黯然下台,收拾著自己的物品。他知道,這裡無法再繼續呆下去了,就像以前在[終極戰場]一樣,輸了在呆下去只會遭到恥笑,心境上也會受到重大的打擊,戰鬥時很容易出現死亡。
他也知道,自己必須快點離開這裡。在這裡自己曾經是王的時候,[狂血腥]的勢力會照顧自己,但現在敗了……這個勢力不會再罩著自己,那麼很多潛在的危險也會付出暗流。
收拾好衣服,他回頭充滿羨慕的看了一眼正在收錢的秦奮。
很多人察覺到了他的眼神,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羨慕的是秦奮如今兩場對戰,就積累起來了他多日來積累的地位,卻沒人知道,他羨慕的是秦奮未來提升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