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前往黑風口的官道上,十幾萬北翼大軍就像一著官道緩緩向前。
從昨天開始,北翼大軍的行軍速度便已經從每天六個小時縮短到了四個小時,每天行進的距離也由原來的三十里減少到了二十里,因為越靠近黑風口,被明月帝包圍的可能性就越大,孟虎不能不提高警惕。
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色,孟虎忽然回頭對漆雕子和賈無道說道:「老漆,老賈,這天不對啊,看起來好像要下雪啊?」
「嗯。」
漆雕子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語含憂慮地說道,「今年的天氣很反常啊,按說這都已經是三月天了,再過十天半個月天氣就該轉暖了,怎麼還會下雪呢?不過天要真下雪,對我軍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雪地行軍困難重重啊。」
「那倒也不見得。」
賈無道搖頭道,「雪地行軍對我軍來說困難重重,對敵人來說何嘗不也是困難重重?困難都是同等的,到時候就看誰更能吃苦耐寒了。」
孟虎沒有理會兩人的爭論,問道:「老漆,現在到什麼位置了?」
漆雕子從懷裡摸出地圖,在馬背上找了半天也沒有找著相應的位置,只得苦笑道:「將軍,找不著具體的位置,不過前面好像就是黑風嶺了,黑風口應該也在附近了,過了黑風口再往西兩百里那就是刀劍峽了。」
「刀劍峽?」
孟虎低聲沉吟道。「攻佔列柳城到今天也快半個月了。從時間上看。秋雨棠早就應該知道我軍兵分三路地消息了。以秋雨棠地睿智不難判斷出我北翼大軍地目標就是刀劍峽。可這個小寡婦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動作呢?」
漆雕子想了想。答道:「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秋雨棠選擇了重山地南翼大軍。不過卑職以為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孟虎點點頭。問道:「第二種可能呢?」
漆雕子道:「第二種可能就是秋雨棠正在醞釀一個龐大地計劃。所調動地軍隊很可能包括禁衛、近衛、雲州、并州、定州、朔州六大軍團。總兵力將超過六十萬人。因為調動地軍隊太多。所以要等所有軍隊都趕到指軍區域後秋雨棠才會動計劃!」
孟虎沉聲問道:「老漆。如果你是秋雨棠。你會怎麼對付北翼大軍?」
漆雕子凝聲道:「如果卑職是秋雨棠地話。就一定會擬定一個四面合圍、中心開花地作戰計劃。簡單地說就是用少量軍隊死守黑風口。拖住將軍地北翼大軍。然後調集所有能夠調集地軍隊。從幾個方向同時向黑風口靠攏。最終形成合圍之勢。把將軍地北翼大軍一舉圍殲在黑風口外!」
「好一個四面合圍,中心開花!」
孟虎嘿聲道,「嘿嘿,這也就是俗謂的釣魚吧?黑風口的少量守軍就是魚餌,秋雨棠是垂釣,而我北翼大軍就是她要釣的那條大魚,不過就算是經驗再豐富地垂釣也會有失手的時候吧,萬一在她的大軍形成合圍之前,魚餌給吃了呢?這條魚還怎麼釣?」
賈無道戲謔道:「那就只能白白陪上一頓魚餌嘍。」
「哼哼。」孟虎獰聲說道,「秋雨棠真要敢這麼做,我絕對讓他白白陪上一頓魚餌。」
漆雕子的神情卻顯得有些凝重,低聲說道:「將軍,有句話可能您不愛聽,但卑職還是得說,司徒睿雖然號稱中土世界不敗名將,可他也就用兵謹慎而已,所以一生從未吃過大敗仗,可這個秋雨棠卻是真正地名將啊,她的智謀,她地用兵絕不是司徒睿能望其項背的,要不然八王之亂時,她也不可能只憑兩個皇家軍團就擊敗了三百多萬叛軍哪!」
「這個我知道。」孟虎點了點頭,肅然道,「我絕沒有半點輕視她的意思。」
漆雕子又道:「那麼將軍想過沒有,如果在黑風口耽擱太長時間,讓秋雨棠的大軍攆上來,麻煩就大了!這裡畢竟是青州,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作戰,敵人對這裡的地形瞭如指掌,而我們卻連地圖都是錯誤地,到時候要想擺脫敵軍追兵幾乎沒有可能啊!」
「那可不一定。」孟虎說著再度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若有所思道,「就看老天爺肯不肯幫忙了。」
「將軍……」
孟虎話音方落,一騎快馬忽然從前方疾馳而來,人未至,淒厲地長嗥聲已經響徹整個中軍,「前方兩百里外現敵軍,從旗號和鎧甲制式判斷,應該是明月帝國雲州軍團,兵力大約在兩個師團左右!」
「前方兩百里外?那就應該是黑風口了!」
孟虎回頭深深地看了漆雕子一眼,沉聲說道,「老漆,還真讓你料中了,秋雨棠這個小寡婦果然想釣魚!」
「將軍。」
漆雕子神情肅穆地勸道,「卑職認為還是應該慎重,既然明知這是秋雨棠設下的圈套,我們又何必往裡面鑽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這個不太好吧?」孟虎邪笑道,「秋雨棠這小寡婦難得開門揖客,我們怎麼也得給點面子吧,呵呵。」
「將軍。」漆雕子微微色變,急道,「行軍打仗可不是兒戲。」
「老漆你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孟虎說著臉色也穆起來,又道,「大軍就地紮營,如果今夜下大雪,明日就繼續行軍,到黑風口吃了秋雨棠地香餌,而且正好趁機練練兵,如果今夜不下大雪,那就立刻後撤,以最快的速度往天狼關方向轉進,青州戰場這潭渾水我們就不趟了!」
「這……」漆雕子雖然大才,卻也不知道孟虎葫蘆裡賣地什麼藥了,當下有些迷惑地問道,「今夜如果下大雪,道路只能是更加的濕滑難行,將軍為何反而要向黑風口行軍?卑職實在是無法理解啊。」
孟虎微微一笑,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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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天山脈西麓,虎嘯關前往刀劍峽的官道上,十幾萬明月帝軍正往北急進,天色雖然已經黑了,可秋雨棠卻
令紮營的意思。
馬車裡,秋憶柔悄然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了一眼,便縮回了小腦袋,對秋雨棠說道:「殿下,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
秋含韻搓了搓凍得有些木地小手,埋怨道:「難怪這麼冷,敢情下雪了。」
「唉。」
年輕的明月太子秋野忽然歎息一聲,神情黯然地說道,「往年這時候天氣都開始回暖了,偏偏今年天氣異常,又逢敵寇大舉入侵,正是苦了帝國的百姓了。」
秋雨棠美目裡忍不住掠過一絲欣喜之色,心忖野兒年紀青青就已經展露出軍事上的天賦,假以時日肯定會成為優秀的軍事統帥,更令人高興的是,野兒似乎比皇兄更加體恤百姓,更有仁君的資質,能有這樣一位能文能武的好太子,可真是明月百姓之福啊。
秋雨棠正在感慨時,秋野語鋒一轉忽又問道:「皇姑母,你還沒有回答侄兒的問題呢,姚萇總督的兩個雲州師團是否就是引誘孟虎入轂地誘餌?」
秋雨棠輕輕一歎息一聲,摸了摸秋野的小腦袋,柔聲說道:「野兒你記住,姚萇總督的兩個雲州師團不是誘餌,他們是帝國的英雄!是英雄,你明白嗎?」
秋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小傢伙雖然極富軍事天賦,可政治上地見識卻是要靠後天慢慢培養的,姚萇地兩個雲州師團其實就是秋雨棠布下的誘餌,但身為上位,誘餌這兩個字是絕不能從嘴裡輕易吐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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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口以南兩百里,西部軍團駐地。
孟虎一覺醒來,只見帳外光線大亮,當下急掀帳而出時,耀眼的光線頓時刺得他本能地閉緊了雙眼,過了好半天才敢再次睜眼,再放眼看時,只見營地四周的丘陵已經完全被皚皚白雪所覆蓋,孟虎一腳踏入大帳旁邊的雪地裡,深沒及膝,這場雪夠大地!
嘎吱嘎吱的踩雪聲中,漆雕子和賈無道一起過來了,這兩人都是文弱書生,不像孟虎體質過人,所以都已經披上了厚厚地皮裘,頭上也戴了皮帽,還把雙手攏在衣袖裡,孟虎見了直想笑,整個一北方來的皮毛販子嘛。
見了孟虎,漆雕子就憂心沖沖地說道:「將軍,卑職剛才和無道兄去官道上轉了轉,現道上地積雪差不多都淹過膝蓋了,騎兵還好,可步兵就慘了,這麼厚的積雪,根本就沒辦法行軍了!」
「沒辦法行軍?」孟虎大笑道,「老漆這你可說錯了,如果沒有這場大雪,將士們行軍地確很辛苦,可有了這場大雪,將士們就可以免受行軍之苦了,輕輕鬆鬆就能從這裡走到黑風口了,哈哈哈……」
「輕輕鬆鬆走到黑風口?」
聽了孟虎這番話,漆雕子和賈無道面面相覷,愕然道,「這怎麼可能,雪地行軍最是艱苦,怎麼輕鬆得了呢?」
孟虎微笑道:「你們很快就知道了。」
從漆雕子和賈無道的表情,孟虎就知道他們是不知道滑雪這回事的。
要是沒有滑雪板,雪地行軍的確是最難辛的,可有了滑雪板那就不一樣了,借助滑雪板和兩枝滑雪杖,西部軍團的將士們就能在雪地上輕鬆行軍,滑雪杖只需輕輕一點,整個人就能嗖地往前竄出老遠。
至於滑雪板和滑雪杖,官道兩側的山上到處都是樹木,有的是材料!
越野滑雪雖然需要一定的技巧,但對於四肢健全的成年人來說,這實在不算什麼,頂多練習半天時間,在雪地上摔上幾跤就差不多能滑著走了。
當下孟虎叫來張興霸,讓他上山砍來兩顆碗口粗細的小樹,砍去尾只留中間大約兩米長地樹桿,然後削成扁平的滑板,再用火烤後使滑板的前緣翹起,然後在滑板中間部位鍥入四枚竹釘,前後各兩枚,距離正好可以卡入戰靴。
將穿出滑板另一面的竹釘尖端削平後,再通過四枚竹釘用麻繩將戰靴綁牢在滑板上,一副簡易滑雪板就製作成功了,孟虎重新套上綁有滑雪板的戰靴,用滑雪杖在雪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就嗖地竄了出去,再一點,就已經滑出十幾丈遠了!
漆雕子、賈無道還有圍觀地所有將士都看得呆了,孟虎腳上就多了這麼一副木板,整個人卻得以在雪地上滑行如飛,這簡直就是神乎其技嘛,有些原本就非常崇拜孟虎的士兵更是恨不得跪在地上對孟虎頂禮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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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孟虎的北翼大軍即將與秋雨棠的明月大軍展開大戰時,蒙衍的中路大軍也終於挺進到了虎嘯關前,昨天夜裡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雪將虎嘯關關內關外染得銀妝素裹,份外增添了戰場的肅殺氣息。
嘎吱嘎吱的踏雪聲中,史彌遠正攏著雙手正往蒙衍的中軍大帳而來。
史彌遠剛到蒙衍的中軍大帳外,迎面就見一名斥候隊長正行色匆匆地走來,便停下腳步沉聲問道:「什麼事?」
那斥候隊長忙抱拳作揖道:「有重要軍情稟報殿下。」
史彌遠道:「有什麼事就跟老夫說吧,殿下正在休息。」
斥候隊長自然是認識史彌遠地,也知道史彌遠是二皇子的座師兼心腹幕僚,當下不疑有他便他剛剛現的軍情說了出來:「大人,卑職的第二斥候中隊在離此三十里外地山谷裡現了非常可的痕跡。」
史彌遠沉聲問道:「什麼痕跡?」
「爐灶,大量地爐灶!」斥候隊長肅然應道,「雖然敵軍已經做了處理,將其中許多爐灶都掩埋了,昨夜更是下了場大雪,可卑職和第二斥候中隊還是大致清點出了爐灶的數量,至少可供十萬人吃飯,大人,這可是整整一個軍團大軍哪,這個敵軍軍團很可能就隱藏在北邊的某處山谷中!」
「這事老夫已經知道了,回頭就稟報殿下知道。」
史彌遠說此一頓,又叮囑道,「這事關係重大,千萬不要胡亂聲張,另外看牢你手下的那些個斥候兵,別讓他們到處亂說,以免擾亂軍心!」
斥候隊長神情肅然,凝聲應道:「
裡有數。」
「行了。」史彌遠揮了揮手,說道,「你先回去吧。」
目送斥候隊長遠去,史彌遠忽然低聲自語道:「還有一個軍團的明月帝游弋在虎嘯關外嗎?看來是衝著孟虎的北翼偏師去地,不過在解決孟虎的北翼偏師之後,秋雨棠地大軍就該迂迴河原截斷我軍退路了吧?」
史彌遠正自言自語時,中軍大帳裡便傳來了蒙衍的聲音:「外面是彌遠先生嗎?」
史彌遠臉上地陰冷之色霎時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諂笑,然後彎著腰進了蒙衍地中軍大帳,笑道:「殿下你醒了,昨天休息得還好吧?」
蒙衍輕唔了一聲,問道:「剛才先生和誰說話?」
「哦,剛才啊?」
史彌遠哦了一聲,神情自若地說道,「剛才是軍團部的幕僚,說是兵部配給的地圖和實際地形有出入,所以來向殿下稟報一聲,已經讓卑職給打走了。」
「這事啊?」
蒙衍聞言蹙眉道,「這事兵部的確失職了,我們所使用的明月帝國各州軍事地形圖的確存在很大的問題,好多地方與實際地形根本不符,就說這通天河吧,好幾處河道都標錯了,害得小王的大軍多走了不少冤枉路,要不然,早五天就該趕到虎嘯關了!」
「對對對。」史彌遠連聲附和道,「西征凱旋之後,殿下定要責成兵部重新繪製地圖。」
蒙衍擺了擺手,肅然道:「先不說這個了,還是趕緊召集所有師團長以上軍官舉行軍事會議吧,三日之內,小王一定要在虎嘯關的城守大廳舉行慶功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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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口,姚的兩個雲州師團兩天前就已經趕到,這會正在緊張地構築營壘。
姚萇能當上雲州總督就說明他不是個笨人,對於秋雨棠地獵虎計劃他是心知肚明的,不過他心裡並沒有什麼怨言,因為姚萇很清楚,此戰事關明月帝國的生死存亡,所有人都應當全力以赴,他的雲州軍團也不例外。
至於為什麼是姚萇的兩個雲州師團當誘餌,而不是秦烈地兩個定州師團,也不是拓跋壽的并州軍團,這完全是客觀條件所決定的,姚萇相信秋雨棠沒有私心,也不可能存有藉機剪除雲州軍團的念頭。
不過姚萇還是迫切地希望秦烈的兩個定州師團能夠早日趕到黑風口,如果秦烈的兩個騎兵師團能夠及時趕到,那麼在兩個軍團相加就有四個師團的兵力了,就不比孟虎的西部軍團少了,姚萇沒想過要打敗孟虎,他只想過住黑風口,靜待秋雨棠大軍到來。
不過昨天晚上降下的這場暴雪還是讓姚萇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大雪封路,秦烈地兩個騎兵師團行軍速度肯定會大受影響,原定五天能夠趕到黑風口,現在看來十天都未必能趕到了,至於秋雨棠的主力大軍,則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可能趕到了。
姚在只希望孟虎的北翼大軍能夠晚幾天趕到,可世事無常,姚想剛著孟虎地北翼大軍能晚幾天趕到,前方探馬就傳來了他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孟虎地北翼大軍已經到了,現在離黑風口已經不足二十里了!
姚萇眉宇間霎時就籠起了一片陰雲,回頭看看身後的營壘,還根本不成樣子,甚至連營壘前的濠溝都還沒挖好,更別提往濠溝裡布設尖銳的鹿角了,就憑一道半人高的柵欄,用來抵擋野獸還差不多,要想擋住孟虎的北翼大軍,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事到如今,也只能靠雲州將士地血肉之軀抵擋孟虎的北翼偏師了,好在黑風口地形相對狹窄,不利於大軍展開,孟虎地北翼偏師雖然佔據絕對的兵力優勢,可一次能夠投入進攻地軍隊最多也就一個師團!
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氣,姚萇回頭喝道:「傳令,輜重聯隊立即將所有輜重車輛推到山口外,結成戰車陣,第一師團緊依車陣擺開防禦隊形,第二師團加緊挖掘壕溝,並隨時準備接應第一師團!」
姚萇一聲令下,雲州軍團第一師團迅速開始行動起來,成百上千輛輜重車輛被推到了黑風口外,形成橫亙整個山口地車陣,緊依車陣之後是三排身披重甲的重裝步兵,然後是手持長矛的重裝步兵,再後是手持長弓的弓箭手,最後才是身披輕甲的輕步兵。
幾乎是雲州第一師團剛剛擺好防禦陣形,黑風口外的雪原上就響起了悠遠綿長的號角聲,綿綿不息的號角聲中,一隊隊衣甲鮮明的光輝帝從山背後轉了出來,在齊膝深的雪地上踏著整齊的步伐,喊著嘹亮的號子向著山口緩緩逼近。
孟虎還是留了個心眼,在距離黑風口還有三十里遠時就讓將士們收起了滑雪板,在一處隱秘的山谷裡藏好,這玩意可是能使西部軍團行軍速度激增的秘密武器,吃掉黑風口這兩個明月師團後,這些滑雪板還要派大用場的。
黑風口逞啞鈴狀,中間山口相對狹窄,南北兩端出口卻又相當寬敝。
西部軍團的四個師團在山口外並排擺開,左翼是馬肆風的騎兵師團,右翼是熊霸天的三千多蠻騎,縮在山口內的雲州將士往外看去,極目所見儘是紅色的大旗,紅色的戰袍以及紅色的鎧甲,在殘陽的照耀下就跟血染似的,淒紅一片!
西部軍團陣前,孟虎在漆雕子和賈無道的簇擁下策馬緩緩出陣。
漆雕子略微察看了一下地形,便皺眉說道:「將軍,這山口的地形相對狹窄,不利於大軍展開啊,我軍每次最多投入一個師團的軍隊起進攻。」
「正好。」
孟虎嘴角霎時綻起一絲殘忍而又猙獰的殺機,說道,「我們西部軍團有太多的新兵,要是突然遭遇秋雨棠的明月大軍,還真是吉凶難料,現在正好可以逐個師團逐個師團上陣體驗實戰的滋味,說起來還真得感謝秋雨棠給了我們練兵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