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謀忙道:「王爺,與明月帝國的大戰馬上就要開始時候可不能橫生枝節啊,卑職以為這事還是先忍了吧,和星河帝國這筆帳以後再算也不遲。」
「這個你不說本王也知道。」蒙恪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本王只是想問問你,這裡面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妍兒遇刺,是否意味著星河帝國已經準備與帝國撕破臉了?還是打算和明月帝國聯手了?所以秦嵐行事也就沒什麼顧忌了?」
「應該不會。」
計無謀非常肯定地說道,「公主殿下去天蕩山狩獵只是臨時起意,就算洛京城內的奸細以飛鴿傳書把消息送回風雪之都,再等秦嵐傳回消息,一來一去少說也要半個月的時間,所以這件事絕不可能出自秦嵐的授意。」
蒙恪沉聲道:「這麼說是有人自作主張了?」
計無謀應道:「以卑職估計就是那個賈無道。」
蒙恪眸子裡有莫名的殺機一掠而逝,冷然道:「賈無道?」
計無謀陰陰一笑,忽然說道:「王爺,要殺賈無道其實不用我們動手,只需把公主殿下一併遇刺的消息透露給秦長衛,賈無道只怕就死到臨頭了!」
「嗯。」蒙恪沉聲道,「那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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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偏廳。
孟虎和蒙妍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了半天。蒙恪終於去而復返。再回到偏廳時。蒙恪地臉色已經好看多了。完全不像剛離去時那樣憂心沖沖。
蒙妍起身迎上蒙恪。一邊使了個眼色。
蒙恪會意。微笑著對孟虎說道:「孟虎將軍。有件事情本王得拜託你。」
孟虎聞言趕緊起身。恭聲應道:「但憑王爺吩咐。」
蒙恪道:「是這樣地。明天在城北跑馬場將有一場戰車比賽。有好幾個來自南方各小國地國外選手要參賽。可這裡畢竟是我們光輝帝國地帝都不是?如果在洛京城地主場讓國外選手奪了冠軍。帝國地面子上很不好看啊。」
孟虎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敢情蒙恪是要他參加明天的戰車比賽!
難怪白天進城的時候,蒙妍跟他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說什麼明天的戰車比賽一定要贏,看來蒙妍是早知道蒙恪要安排自己參賽了,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內幕嗎?
見孟虎沒有主張請纓的意思,蒙恪的眉頭不由皺緊了,又道:「本王聽說孟虎將軍可是駕駛戰車地好手,連天蕩山棧道那樣凶險的道路都能如履平地,如果將軍參賽,明天的大賽冠軍就非將軍莫屬了。」
蒙恪都把話都說到這份上,孟虎只得抱拳應道:「卑職聽憑王爺安排。」
「呵呵,那明天的戰車比賽將軍就代表帝國參加吧,可一定不能讓冠軍旁落哦,今天天色已晚,明天還要參加比賽,本王就不多留將軍了。」蒙恪說此一頓,又向蒙妍道,「妍兒,替皇叔送送孟虎將軍。」
「是。」
蒙妍嬌滴滴地答應一聲,起身向孟虎淺淺一禮,微笑道,「孟虎將軍,請吧。」
孟虎又向蒙恪抱拳一揖,跟著蒙妍出了偏廳,一路上儘是蒙妍在吱吱喳喳地說話,孟虎卻是一句話都懶得說,雖說現在孟虎已經知道蒙妍不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可他真的不想和蒙妍生什麼感情糾葛。
一路送到王府大門外,臨分別時,蒙妍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孟虎,明天的比賽你可一定要當心秦長衛。」
「秦長衛?」孟虎皺眉道,「他也參賽?也代表帝國?」
「他……」蒙妍抿了抿紅唇,忽然說道,「他其實是星河帝國的皇長子,反正,明天的戰車比賽你一定不能輸給他。」
孟虎臉上還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心裡卻已經翻騰開了!
秦長衛竟然是星河帝國地皇長子?秦長衛竟然是星河帝國的皇長子!
這下有好戲看了,蒙恪對蒙妍的溺愛是自內心的,絕非虛假,所以蒙妍遇刺一事蒙恪是絕不會善罷干休地,就算現在隱忍不,將來也是要秋後算帳的!
等光輝帝國打完了和明月帝國地大戰,只怕又要和星河帝國開戰了。
戰吧,戰得越亂越好,越亂自己才越有擁兵自立的機會,孟虎心中竊喜,可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更瘋狂、更大膽的念頭突然從孟虎腦海裡萌生了:如果趁著這個機會把秦長衛幹掉,是不是可以把這潭水攪得更渾呢?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孟虎的想法已經完全改變了,他要搞事了!
孟虎一直比較關心中土世界地戰略態勢,從目前的大形勢上看,光輝帝國地國力相對明月帝國已經明顯佔據了優勢,除非出現奇跡,否則明月帝國這次是輸定了,就算不亡國,割地賠款、元
是絕對無法避免了。
這樣的結果孟虎勉強可以接受,卻不是他最想要地。
孟虎最想要的結果還是明月帝國和光輝帝國打個兩敗俱傷,只有這樣,處在兩大帝國夾縫之中地西部行省才大有可為,孟虎才有可能趁機崛起,可是現在,一個新的機會擺在了孟虎面前,一個有可能讓中土世界三大帝國三敗俱傷的天賜良機!
這對孟虎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一旦星河帝國也捲入這場世紀大戰,那他孟虎的機會就真的來了。
蒙妍不知道孟虎在想些什麼,只見他的臉色陰晴不定,整個表情看起來也顯得格外的陰森,心下便有些擔心起來,關切地問道:「孟虎,你怎麼了?」
「呃……」
孟虎呃了一聲,頓時從巨大的戰略構想中驚醒,然後再沒有理會蒙妍,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事孟虎得好好地想想,如果確定要做那就得制訂一個完善的行動計劃,絕不能失手!
目送孟虎高大的身影逐漸遠去,蒙妍不由生氣地跺了跺腳,小嘴裡更是憤憤不平地嘀咕了幾句,孟虎每次都是這樣,對蒙妍根本就是愛理不理的,可蒙妍偏就喜歡,孟虎越是表現出漫不在乎,蒙妍就越是想往人家跟前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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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京城南,賈無道寓所。
秦長衛正在客廳裡來回踱步,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凝重。
就在不久之前,秦長衛剛剛得到確切的消息,在天蕩山蒙妍居然也遇刺了,事情很明顯,肯定是賈無道背著他向四大護衛下了刺殺令!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四大護衛居然沒能殺死孟虎,還反過來被孟虎給幹掉了!
不過一想到賈無道竟敢背著自己向四大護衛亂下刺殺令,秦長衛頓時就怒不可遏,今天賈無道敢背著他下令刺殺蒙妍,明天他是不是就敢背著父皇下令刺殺他秦長衛呢?這樣的人絕對留他不得,倏忽之間,秦長衛眸子裡已經流露出一絲森冷的殺機。
一陣腳步聲忽然從大廳外響起,秦長衛眸子裡的殺機迅速隱去,表情也恢復如常。
人影一閃,長相儒雅、風度翩翩的賈無道就施施然走了進來,這廝雖然四十多歲了,可因為保養得好,看起來就像三十歲剛剛出頭的青年,而且身材雄偉,長相俊雅,走起路來長鬚飄飄很有一股不凡的氣度。
賈無道向著秦長衛抱拳一揖,朗聲道:「參見殿下。」
秦長衛擺了擺手,兩眼直直地盯著賈無道,正要說話時,賈無道忽然吸了吸鼻子,皺眉不悅道:「今天是哪個奴才當的值?怎麼又把檀香給點上了,我不是早就吩咐過殿下不喜歡檀香味的嗎,真是的!」
說著,賈無道就站起身來,緩步走到鶴嘴香爐前,掀開爐蓋換了龍涎香。
不過在換好龍涎香後,賈無道又偷偷地往上面灑了些黑色粉末,然後若無其事地蓋上香爐蓋,這才回身在秦長衛對面坐下,問道:「殿下,你剛才想說什麼?」
秦長衛不有他,皺眉說道:「小王剛剛得知,蒙妍在天蕩山也遇刺了,先生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是嗎?居然有這種事情?」賈無道聞言先是愕然,旋即吃驚道,「殿下,你該不會是懷卑職背著你偷偷下了刺殺令吧?」
「難道不是嗎?」秦長衛冷然道,「事實俱在,你還想狡辯?」
賈無道攤手說道:「既然殿下已經先入為主,卑職也不想多做解釋了。」
秦長衛眸子裡再次流露出冰冷的殺機,說道:「賈無道,你當了小王兩年座師,小王原本應該敬你重你才是,可你實在不該背著小王下令刺殺蒙妍,今天你敢背著小王下令刺殺蒙妍,明天你就敢背著父皇下令刺殺小王,所以,小王留你不得!」
賈無道神色從容,輕輕擊掌,兩名侍衛便從身後的暗門裡閃了出來。
秦長衛面露冷笑,不屑地說道:「賈無道,就憑這兩個廢物也想攔住小王嗎?」
賈無道淡然說道:「殿下,卑職勸你還是不要妄動內力,否則就會劇痛攻心!」
「你!?」秦長衛略一提氣,頓感腹疼如絞,頓時臉色大變道,「賈無道你好狠毒!」
「談不上狠毒。」賈無道從容起身,淡然道,「卑職身負萬歲爺的使命,負責把殿下請回風雪之都,可殿下已經讓蒙妍那個蕩婦迷失了心智,迫不得已,卑職只能採取這種非常手段了,還請殿下見諒。」
「呵呵,精彩,真是精彩啊!」
賈無道話音方落,客廳外忽然響起了一把冷森森的譏諷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