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艾比蓋的話,路易斯國王沉默良久,彷彿在思考某常為難的事情一般,始終是猶豫不決。
「這樣吧,十天之後,當動總攻的時候,你盡量拖延我們的戰線,爭取讓那些甘於為教會獻身的國王們先與李權遭遇,這樣,我們既能摸清李權的底細,也能盡量的減少我們的損失。」終於,路易斯國王似乎做了某種決定一般,迅速的抬起頭,看著艾比蓋大聲的命令道。
艾比蓋對於路易斯國王的命令,顯然存在著一絲猶豫,當場並沒有領受國王的命令,而是皺著眉頭,心事重重的說道:「這樣不會激怒教會嗎?畢竟這次戰爭的主導就是教會,如果我們消極迎戰的話,那些老狐狸肯定是會看出來的,萬一要是激怒了他們,那麼我們以後的日子似乎會不好過吧。」
路易斯國王看也不看艾比蓋,雙眼盯著遠處的夜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一般,喃喃的說道:「這個你放心,三天前父親已經給我下達了命令,真正的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
艾比蓋驚訝的張著嘴,持續了良久,最後終於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默默的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一時間,大殿中又一次的恢復了平靜,路易斯與艾比蓋就像是兩尊雕像一般,靜靜的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的或坐或站。
「唉該來的終於來了,看樣子我的身份,也沒有必要繼續保持下去了。」艾比蓋本來圓潤的臉上,多了一份憂愁,彷彿瞬間老了五六歲般,整個人顯得頹然無力。
路易斯國王不經意的瞟了艾比蓋一眼,神情中帶著一種複雜的感情說道:「不,你的身份依舊要保持下去,這一次,父親的主旨並不僅僅是吞併五國,他還要將教會與龍塔一併根除。」
「什麼!」艾比蓋不可置信的看著路易斯,由於太過於驚訝,他的身體都跟著顫抖起來:「父親難道想毀了我們嗎,單單橫掃五國,我們就已經傾盡了全國之力,要是再打教會與龍塔地主意,我們用什麼,難道讓你我這兩把老骨頭上嗎?」
路易斯國王,輕輕的壓了壓手,示意艾比蓋不要太過於激動,然後,左手輕輕的按摩了一下太陽穴,輕描淡寫的說道:「這個你放心,父親已經降服了七海上的所有黑暗魔法師,到時候,他們會幫我們對付教會與龍塔的。」
「黑黑暗魔法師!」艾比蓋不可置信地瞪著路易斯。臉上寫滿了各種豐富地表情。有喜悅。有震驚。有恐懼。甚至還有憤怒。
良久。靜靜地瞪著路易斯地艾比蓋。突然將臉上所有地表情都柔和在了一起。帶著一臉地無奈。大笑著說道:「哈哈哈。看樣子我們地父親真是無所不能啊。他居然在這麼短地時間裡。做了這麼了不起地事情。我現在真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害怕。」
路易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顯然。他從艾比蓋地話中聽到了一種細微地刺。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異乎尋常地憤怒。而是平淡地敲了敲面前地桌面。漫不經心地說道:「當然是高興了。我們馬上就要解脫了。難道不值得你慶祝一下嗎?」
艾比蓋臉上地苦笑嘎然而止。彷彿一個喪家犬一般。重重地垂下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看樣子。你說地對。我是應該高興。這場遊戲早就應該結束了。」
路易斯靜靜地盯著艾比蓋地臉。當聽到艾比蓋吐出最後一個字地瞬間。他向著大殿外揮了揮手。平淡地說道:「那麼你下去吧。我想現在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艾比蓋默默地點了點。然後。慢慢地向著大殿外走去。
路易斯國王看著艾比蓋落寞的背影,微微地歎了口氣,雙眼無神的看著大殿的穹頂,自言自語的說道:「一切終將開始,不過結果永遠是未知的,真不知道,我做地到底是對的,還是錯地。」
十天後,
賈步森城外彷彿春天的荒原一般,一夜之間支起了一個個白色地小帳篷,就像是無數的白色小花般,將整個荒原裝點地分外生機盎然。
數之不盡的士兵們,來往於各個帳篷之間,或歡笑,或匆忙,又或是面無表情的顯現出一份擔憂。
李權站在賈步森的城頭上,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他心裡明白在這些即將奔赴戰場的戰士們之中,有些人並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未來將會怎樣,而有些人似乎已經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這就是人的先天感覺,就像是第六感一樣,它能預知危險,讓每一個人提前做好警惕,但是這似乎也並沒有任何的作用,因為在戰爭面前,沒有人敢說自己一定會活著回來。
「唉,要是謝裡爾的人沒有走就好了!」李權感歎的望向遠方的天空,據朱武個月前,謝裡爾消失的那天,魔神後裔們也跟著消失了,彷彿有著什麼非常緊急的事情一般,臨走之前,他們並沒有向任何人打招呼,甚至於,連守城的衛兵們也沒有現他們的離開。
「這真是一件怪事,這些魔神後裔到底是去幹什麼了,難道是去找煉金老頭?」李權自言自語的猜測著,全身心投入其中。
「主公!」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突然打斷了李權的沉思,將李權霍然驚醒。
「哦!時遷啊!你有什麼事?」李權看著面前身高只及自己胸前的時遷,奇怪的問道。
「主公,你讓小的辦的事,小的這幾天已經日夜兼程辦妥了,我已經找到了花榮哥哥的下落,並且三天內就能將它帶回來。」時遷面有喜色的說道。
「哦?真的嗎,花榮現在在那裡!」李權
,自從與花榮失散以來,說句實話,他確實有些榮一直以來與他走地最近,在心裡上,他也將花榮視為手足。
「這個遷稍稍的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慢慢的說道:「他們在靈頓公國邊境城市霍德普的牢中,據朱貴哥哥透露,當時花榮哥哥隨著幾個兄弟落在了霍德普的城主府中,湊巧,靈頓公國幾位進攻卡羅母的主帥也正好在那裡,因此,誤打誤撞下,雙方便交了因為對方人數太多,花榮哥哥以及幾位兄弟也只能束手就擒,因此現在正被關在霍德普的大牢中。」
李權聽了時遷的話,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顯然這個消息並沒有讓人感到高興,雖然花榮現在的下落找到了,但是身落大牢,這似乎有點剛脫虎口,又落狼窩地味道。
「那麼你打算怎麼就出他們啊!」李權繼續追問道。
時遷先是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馬上答道:「朱貴哥哥已經決定冒險營救,他現在正在著急僱傭軍,到時如果不出意外,完全可以講花榮哥哥帶出城去。」
李權略微的額思考了一下,緊接著慢慢的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這個辦法不可行,霍德普城現在正是靈頓公國屯兵的地方,即使花榮能逃出大牢,我估計也無法逃出四面八方大軍的圍堵,這樣,我們不但暴漏了朱貴的身份,還將又損失幾元大將,不行!這個辦法我不同意,時遷,你速去霍德普,告訴朱貴不要輕舉妄動。」
時遷聽了李權地命令,先是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跺了跺腳,翻身跳下城去,在空中貼著牆面,漂亮的幾個蹬踏後,平穩的落到地面,緊接著毫不停留的飛身向前竄去,片刻之間,便消失在草叢之中。
李權看著時遷的背影,雙眉不自覺的挑了挑,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看樣子,戰鬥要提前了,花榮兄弟,你可等著我啊!」
兩天後
整個賈步森城下,黑壓壓的站滿了人,彷彿就像是漫山遍野的螞蟻一樣,遠遠看上去漆黑一片。
而在這漆黑之中,偶爾地一臉面顏色鮮明的棋子,就像是隨風飄蕩的大樹一樣,平淡中顯出一份威嚴。
李權靜靜的掃視了一下城下的眾人,他並沒有任何想說什麼的意思,因為他非常明白,此時什麼戰前動員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作用,幾十萬的大軍蔓延幾十里,根本就無法聽清他說地話。
「好了,出吧。」李權平淡的向著身邊的凌振命令道。
凌振舉起手中的紅旗,向著城牆下一揮,然後,轟的一聲,一枚帶著熾熱金光地圓球,衝上天空,直上雲霄。
霎那間,城下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喝聲,遠方一支支隊伍,慢慢地掉轉方向,向著東方,慢慢的走去。
李權慢慢地收回目光,看向城下的大炮,這本是煉金老頭研製地神武大炮,雖然威力無盡,但是自從煉金老頭走後,就再也沒有量產,此時也只能用它來做禮炮。
見物思人,李權現在還真有點想煉金老頭了,這老傢伙,在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後就走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個音訊。
「老不死的!」李權不自覺的咒罵了一句,然後走下城頭,騎上刺頭,迅速的向著城外奔去
兩天之後
整個卡羅母公國所有的戰士,駐紮在距離靈頓公國邊境城市霍德普五十里外。
綿延幾十里的白色帳篷之中,在一頂最大的帳篷裡,李權正與卡羅母的將官們集體熱烈的討論著什麼事情。
「領主大人,您真的打算強攻霍德普嗎?雖然霍德普也算不上什麼大城市,但是他的城牆也幾乎有八米多高,而且現在城內外囤積著六十萬靈頓公國部隊,要是弄不好的話,我們很有可能被對方反吞掉啊!」一名身材高大,外表幹練的中年武將,手指著面前的地圖,滿面擔憂地說道。
李權隨手拿起一根小木棒,指著地圖上,霍德普城外一排密密麻麻的小紅點說道:「這裡是霍德普城外所有的駐軍,總兵力達到了四十五萬,我相信他們已經現了我們的存在,所以,就在今天晚上,我們必須動突襲,藉著夜色,我們完全可以憑借大炮的威力,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然後在閃電攻入城內,這樣,在明天清晨我們就可以安全撤出霍德普,退守卡羅母,到時,即使敵人的援軍趕到,我相信他們也只能望塵莫及。」
中年將軍狠狠的皺了皺沒有,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但是,領主大人你也知道,我們雖然有火炮幫助,但是仗終究還是要人來打,我們的戰士幾乎都是新人,相對於靈頓公國五十萬的正規軍,我怕我們即使贏了也會損失慘重啊!」
李權深鎖了一下沒有,這位將軍的話還真說到了他地心裡,雖然他手上的大炮確實威力不小,但是他手下的士兵卻是幾乎沒有太大的戰鬥力,李權也在擔心,這場仗最後別弄個敵死一萬自損八千的下場,要是真那樣的話,到最後自己豈不成了光桿司令。
「恩這個倒是炮擊之後,我們先組織一支精銳隊伍直插敵人心臟,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如果主將被殺,敵人肯定大亂,倒是,我們在動有效的進攻,我相信一定能完全地挫敗敵人。」李權猶豫著說道。
「但是,但是魔法師部隊怎麼辦啊,據說這次敵人足足派出了三萬魔法師部隊,而且就駐紮在城前上,而城前距離敵人陣地最前列的距離,剛好夠魔法師們的攻擊距離,要是到時衝鋒起來,我們很可能就直接暴露子魔法師的攻擊之下,領主大人,您也知道魔法的厲害,我
們最後的損失依然會不小。」中年將軍依舊滿面愁
李權一時間還真被中年將軍給問住了,他不自覺的抬眼看了一下中年將軍,一直以來,他還真沒有注意對方,直到現在,李權才意識到,這位將軍似乎是有意在危難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李權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中年將軍微微地笑了笑,然後向著李權一躬身,說道:「小人蒙毅,以前在布蘭特領主麾下。」
李權略微的點了點頭,然後目光看向一旁的朱武。
朱武心領神會,當下走到李權面前,小聲的貼著李權的耳朵說道:「蒙毅將軍以前是靈頓公國元帥帳下的第一副將,但是由於有著羅姆人血統,因此一直被排斥,後來,又遭小人陷害,被迫逃亡卡羅母,妻室幾乎全部被殺。」
李權微微的點了點頭,看樣子今天這人完全是有備而來,他不僅僅是想為難自己,而是基於為難地前提上,來顯示他的能力,然後借助李權之報仇。
蒙毅將軍面不改色的看著李權,似乎早就預料到李權會看出他的想法一般,臉上滿是坦然。
「你想報仇?」李權平淡的問道。
蒙毅將軍突然一掃剛剛地輕鬆,臉上露出一絲悲憤,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應該知道布蘭特領主當年被我打地多慘,既然你是他的手下,我相信你也未必好到那裡去。」李權眼神中充滿了輕蔑。
「哼」蒙毅冷冷一笑,然後,一臉不屑地說道:「當初我早已預料到會有人從中作梗,只是布蘭特那老頭從來就沒把我這半個羅姆人看在眼裡,所以一直都不聽我的話,現在看來他之所以覆滅,也是咎由自取。」
「呵呵∼口說無憑,反正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隨你怎麼說便是。」
「哈哈我蒙毅十歲便隨父出征,戰爭之道雖說沒有大成,但是也深明其理,我何必要信口胡說!」蒙毅挺了挺胸膛,看著空中地天花板,一副捨我其誰的架勢說道。
李權雖然臉上依舊是那副不屑的表情,但是心裡卻暗暗高興,這蒙毅雖然別看表面上一副牛氣沖天的熊樣,但是骨子裡確實透著一種軍人的氣息,這也就只有李權這種經常在生死間盤旋的主,才能感受出來。
「那麼,你讓我幫你,總的要代價吧,你也應該知道這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李權淡然的額說道。
蒙毅似乎早就料到李權會說這話,回身看向遠方的天際說道:「六十萬大軍的性命算不算代價。」
李權慢慢的搖了搖手指,臉上流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表情。
蒙毅眼看李權對於自己的條件並不感興趣,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疑惑,奇怪的問道:「那你要什麼?」
李權指了指蒙毅說道:「你的命,以後你就是我的狗,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蒙毅臉上瞬間便的通紅,粗重的鼻息完全說明他此時已經生氣了,不自覺的,甚至於連他的拳頭也緊握在了一起。
「你記住機會只有一次,想報仇?要是你今天錯過了,就永遠別想了!」李權依舊是不溫不火的說道。
蒙毅雙眼死死的盯著李權良久,最後,終於向著空中無奈的吐出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一股子無奈與頹廢,這與他剛剛的額神態形成鮮明的對比。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幫我殺了喬治親王這個狗東西,否則,我們一切都免談。」蒙毅死死的咬著嘴唇,雙眼無比堅定的盯著李權說道。
李權微微的看了蒙毅一眼,然後,語氣嚴肅的說道:「好!我答應在你有生之年血洗靈頓皇宮,你看這個條件怎樣!」
蒙毅怪異的看了李權一眼,然後突然,大叫一聲:「好!痛快,領主大人,我今後就是你的一條狗了。」
李權微笑著點了點頭,他之所以在最後開出一個更大的籌碼,就是想讓蒙毅徹底的臣服自己,一直以來,從蒙毅剛剛的表現來看,李權可以斷定此人完全屬於那種有才但是倨傲的一類人,這種人,一般是很難徹底臣服在別人之下的,因此,李權一開始便決定,用先徹底的擊毀對方的自尊心,再給他希望的方法收買他,這就像是先餓對方三天,再給他一個美味的大蛋糕一樣,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讓他充分的體會兩的不同,與此同時,也會錯覺的產生一種滿足感。
「呵呵我剛才只是隨便一說,你現在就是我的元帥,五十萬大軍的元帥,你絕不是什麼狗,而是我李權最得力的手下。」李權一席話,簡直說的激情跌宕,意氣風。
蒙毅眼神中帶著一種異樣的情緒,深深的看了李權一眼,然後,突然跪倒在李權面前大聲說道:「我蒙毅對天起誓,今後,李權便是我王,我甘願生生世世,伴隨我王左右。」
李權微笑著扶起蒙毅,臉上的笑容自是不用言表,而心中的喜悅也是無法表達,因為他知道他今天終於有了自己的一員大將,這比幾十萬大軍來的還讓他高興。
雖然一直以來,水滸好漢們也可以說都是不錯的將軍,但是異界畢竟不同於自己的老家,對於這裡的情況,水滸好漢顯然沒有本地的將領明白,因此一旦生大戰,在總體的部署上,還是需要一員本地的大將來指揮,這樣才能做到事半功倍。
得蒙毅相助後,雙方的喜悅自然是無法形容,但是眼看太陽就要沉下地平線,於是,當下眾人也不猶豫,迅速便再次展開地圖,再次細細的分析起來。
這一次,有蒙毅的相助,陣勢部署起來,倒也如魚得水,幾乎是片刻之間,眾人便得出了一套滿意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