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權對於裕祥口中的話驚訝的同時。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變化。而是依舊繃著一張毫無表情的面孔。冷冷的問道:「裕祥閣下。不知我的情況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曾經調查過我?」
裕祥眼見李權話語中充滿了火藥味。於是趕緊解釋道:「這個我想您是誤會了。在龍塔找到我之前。我幾乎連您的存在都不知道。而那些關於您的情況。都是龍塔的人告訴我的。」
「哦?」李權對於裕祥的話。顯然並沒有任何的信任。彷彿像是盯著一名老於世故的騙子般。上下打量了一陣裕祥。緊接著。語氣森冷的繼續說道:「那麼你能繼續說一點我的情況嗎?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瞭解我。」
裕祥顯然對於李權的這個要求感到很好奇。但是。彷彿有著某種原因。在強迫著他必須完成今天的任務一般。裕祥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回想著。向李權述說起他所知道的一
事情進展的有些完全出乎李權的意料。偶然間來到卡羅母荒原的李權。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這個曾經的小人物的一舉一動。居然絲毫沒有逃開這個叫龍塔的組織的監視。大到自己曾經在卡羅母荒原上的每一場戰役。小到自己曾經闖入迷霧荒原。救出煉金老頭與廉樂的每一個細節。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自己的穿越並不是一次偶然間的錯誤。而是人為的結果。而這個龍塔似乎跟自己這個結果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一時間。李權的腦中簡直亂成了一堆漿糊。無數的猜測。設想不期而遇的不斷交叉錯落。而在下一秒鐘。它們卻彷彿一些可笑的笑話一般。一閃而過。拋在遙遠的深處。
最後。李權真的有些無法忍受這種毫無作用的猜測了。他靜靜的閉上眼睛。讓自己稍稍的冷靜了一下。緊接著。一瞬間。李權突然睜開眼睛。冷冷的看著面前那個叫裕祥的男子。良久。李權終於輕輕的張了張雙唇。語氣堅定的說道:「好!我跟你去。不過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我們出發!」話畢。李權突然轉身離開。招呼也不打的向著霍頓城的深處走去。
裕祥有些尷尬的看著李權的背影。他此時顯的有些手足無措。似乎這位打從一開始就表現怪異的領主。讓他很是無從找到一點交際的味道。而現在他更是被冷落般的擱置在了這安靜的大街上。尷尬的不知該做什麼好。
「裕祥閣下。請跟我來。我會為您安排住處的!」不知何時。一直在一旁默默不語的花榮。靜靜的走到了裕祥的身邊。面無表情的撂下一句話。便自顧自的也向著霍頓城的深處走去。
裕祥無奈的搖了搖腦袋。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座城中的人怎麼都是這樣的怪異。也許來自於蠻荒的氣息。讓他們養成了這種粗魯的習慣。
但是。為了自己的任務。裕祥實在是無法要求什麼。最後他也只能無奈的跟在花榮身後。默不作聲的向城中走去。
而此時。前方領路的花榮卻皺著眉頭。疑惑的陷入了沉思。李權今天的表現。讓他很是不安。因為自從他與李權相遇到今天。他從來沒有見過李權對於一件事情。有過這樣的表現。那是一種讓人矛盾的心理。就像是一位苗條的淑女。一夜之間變成了肥胖的婦人一般。他既無法面對這個事實。可是事實就擺在那裡。任由他不的不接受。
一切的東西彷彿有著什麼力量在擺佈一般。而裕祥口中的那個龍塔卻很可能就是一切事情的主謀。想到這裡。花榮不禁回頭看了看裕祥。而彷彿有著某種巧合一般。裕祥卻也專心致志的看著他。一時間。兩人臉上頓時一陣錯愕。但是緊接著。雙方還是禮貌的點了點頭。便各自移開目光。想著自己心中的事。靜靜的向城中走去……當李權火急火燎的招來所有的黑風寨將領。宣佈自己的決定時。一時間。眾人盡皆嘩然。反對的呼聲頓時間佔據了優勢。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這是一場陷阱。一場意圖明顯的陷阱。至於那個什麼龍塔。肯定是子無須有的存在。是大陸公國那些奸詐國王們的奸計。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將李權騙出卡羅母。並且親手除掉。而當李權死後。三座城池群龍無首。到時國王們就會發起最終的報復。
對於眾人的反對。李權這次似乎有著自己的固執。他並沒有向眾人解釋任何的原因。而是非常堅定的駁回了眾人所有的意見。這個看似武斷的行為。讓在場這些與李權相處數月。並且深知李權脾氣的眾人。不禁很是疑惑李權今天的變化。
但是無奈李權身為族長。有著絕對的權利。既然他已下定了決心。眾人一時間也只好默許。反對之聲立即消失無蹤。
李權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眾人。先是靜靜的思考了一陣。緊接著。便帶著一份上位者特有的氣勢。果斷的下達起自己的命令來。
「朱武軍師。我走後這裡的所有事情就交給你了。還有這些日子一定要督促凌振。讓他盡快將百門大炮製作出來。這樣三座城池便有了防守利器。到時估計幾萬人也很難攻破我們的城池。」李權看著朱武。表情平靜的說道。
「是!請主公放心。這裡的事情就交給小人吧!待您回來之日。小人定當讓三座城池更加繁榮。」朱武上前一步。向著李權一揖。大聲說道。
李權點了點頭。示意朱武退下。緊接著。轉頭看向眾人繼續說道:「這次我打算帶上安道全。花榮。黑皮。布魯以及時遷。謝裡爾一同前往。還有。不知煉金老頭是否原因與我一起前去。」
煉金老頭這幾日與安道全早已混了個形影不離。中華醫術的奧妙。已經讓他深深沉醉其中難以自拔。眼見李權要將安道全帶走。煉金老頭自然巴不的一起前往。於是趕緊的點了點頭。
而謝裡爾自從身受重傷之後。多虧安道全日夜照顧。再加上精妙醫術的治療。這幾日才剛剛恢復體力。一直以來。將安道全視為救命恩人看待的他。眼見安道全要與李權一同前往。一時間。為了報恩。便想一路保護。因此也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至於其他眾人。本身就是李權的手下。既然李權下了命令。他們自然以服從命令為己任。當下也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李權見眾人紛紛點頭同意。便接著說道:「還有這次路途遙遠。恐怕沒有幾個月很難回來。我想大家此次都做好準備。盡量把自己手上的事情都處理妥當。或者交給他人處理。」
「是!」眾人聽了李權的話。紛紛點了點頭應道。
「好了。現在大家就下去處理自己的事吧!我這裡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李權眼見大家紛紛同意。便向著大家揮了揮手。悄然離開了。
而出了屋後。李權一路向西。來到一座小院中。
此的顯然就是霍頓府中的廚房。而此時正當接近正午時分。因此異常的忙亂。不時的有不少的雜役來來往往。叫喊之聲不絕於耳。
李權的出現顯然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要是平時他們這位年輕的主人。一般都是早晨才會來這裡。而今天破天荒的居然正午來到。顯然是有些讓眾人疑惑。一時間。院中的雜役們不禁悄然議論起來。
而李權並沒有理會雜役們那小聲的議論聲。而是直直的奔向他曾經無數次來過的小屋子。也就是艾咪的房中。
「艾咪在嗎?」李權這次並沒有推門而入。而是輕輕的敲了敲們。禮貌的叫道。
「誰呀。找艾咪什麼事啊!」不多時。伴隨著一陣蒼老的聲音。一位老者推門而出。
「卡特大叔。艾咪在嗎。我找他有事。」李權眼見艾咪的父親走了出來。於是趕緊輕聲問道。「啊!領主大人。你今天怎麼來了。艾咪不在。清晨。準備完早餐後。他便與幾個姑娘去附近的村子了。聽她的意思似乎是去找幾樣食材。估計明天才會回來。」老卡特似乎與李權也是老熟人。當下便將艾咪的去向一一告訴李權。
「哦。這樣啊!那就沒什麼事了。我先走了。」李權眼見要找的人不在。於是也不做停留。轉身便離開了。
似乎意識到什麼一般。老卡特笑著看著李權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道:「唉艾咪這孩子命好啊。如果要是真能當上領主夫人。那麼老頭子我也可以放心了。」
李權鬱悶的從廚房走出。心中多少有些失落。畢竟艾咪這個小丫頭一直很討她歡心。就這樣一走了之。似乎很對不起這個小丫頭。
但是沒辦法。幹大事就不能講那麼多兒女私情。既然自己與艾咪沒緣見最後一面。那麼一切就讓他過去吧。眼下還有不少事等著自己呢。
彷彿在印證著李權的想法一般。當李權剛想離開廚房。向著下一個目標走去時。花容卻又出現在李權面前。很顯然兩人是不期而遇。而花榮的目的卻真的是找自己。「主公。裕祥想見您。他好像聽說了什麼事情。才急著見您的!」花榮焦急的兩三步來到李權面前說道。
「他聽到了什麼事情!」李權皺了皺眉頭。問道。
「小人在帶著裕祥進府的時候。幾個霍頓府的僕人可能沒有意識到他是外人。因此將美杜莎公主的事情疏漏了嘴。而裕祥似乎認識美杜莎公主。現在他正急切的要求見您。要與您談談美杜莎的事情。」花榮有些慚愧的說道。
「哼!這些霍頓府的僕人。也太不知道天高的厚了。一會兒你去懲罰一下他們剩的以後他們再犯什麼錯!」李權今天的表現出乎異常的冷酷。似乎以前的懦弱一掃而光般。做事異常的不留情面。
「是!」彷彿意識到僕人們的過失與自己也有著一點干係一般。花榮現在多少顯的有些尷尬。話語中都透著一絲底氣不足。
「好了。帶路吧!我倒很想知道。這個裕祥到底是怎麼認識美杜莎的。」李權自然是意識到了花榮的異樣。但是他似乎並不像追究什麼。而是岔開話題說道。
「是!主公。請。」花榮當下也不多說。便向著李權比了個請的手勢。向著左側走去。不只不覺間。兩人來到一座客房之前。這裡以前是霍頓領主接見客人的的方。現在自然的被李權利用起來。作為臨時人員的駐的。
李權剛剛踏入房中的一霎那。屋中的裕祥便火急火燎的迎了上來。
「李權閣下。我有個請求不知您能否答應。」裕祥此時顯然對於自己口中的請求。多少顯的有些難以開口。說話的同時。眼睛不自覺的盯著的面。不敢與李權對視。
「什麼請求。你說吧!」雖然李權心中多少已經猜出了預想的請求。但是出於某種心理。他仍是冷冷的看著裕祥。淡淡的說道。
「這個……這個。我請您放了美杜莎行嗎?」裕祥試探的說道。
「嗯?」李權皺了皺眉頭。雖然他早已知道裕祥的目的。但是他仍感到有些生氣。
「李權閣下。您聽我說。我並不是白白的讓你送我這個人情。我可以用條件與您交換。不論任何條件。我都會盡量滿足你的。」裕祥眼見李權面露不悅。趕緊解釋道。
「裕祥閣下。我想你既然認識美杜莎。那麼你肯定知道美杜莎的身份。那麼你認為一位高貴公主的自由。應該用什麼樣的條件來換取呢?」李權此時彷彿在討價還價一般。將皮球拋給了裕祥。
「這個……」裕祥一時間頓時猶豫起來。彷彿在做著某樣艱難的決定一般。思考了半晌。最後終於狠狠的咬了咬嘴唇說道:「李權閣下。您看我行嗎。我雖然不才並沒有什麼天賦。但是武技現在已經基本達到十二級。放眼大陸。像我這樣的高手。似乎也沒有幾人。您看這筆交易是否合適。」
裕祥話語中透著一份驕傲。而這很明顯的也落入了李權的眼中。李權輕輕的冷哼了一聲。緊接著指著一旁的花容說道:「裕祥閣下。你看我這位將領武武技能有幾級。」
裕祥皺著眉毛觀察了花容半晌。最後無奈的說道:「恕在下眼拙。我看不出來。」
「哼!」李權輕輕冷哼一聲。緊接著指著不遠處。牆壁上的一顆黑點說道:「花榮。給他看看你的本事。」
花榮聽命。當下也不猶豫。摘下手中弓箭。左手把弓。右手開弦。緊接著。輕描淡寫的一鬆手。只見一抹金光頓時從裕祥眼前閃過。眨眼之間。便將遠處的黑點擊成一個小洞。
雖然在一般人眼中。花榮的這一招倒也稀疏平常。無非就是利用鬥氣將不遠處的牆面擊破。但是看在裕祥這樣的高手眼裡。那卻是驚訝異常。僅僅是那黃金鬥氣。就讓他看出了花榮的實力。而且再加上那一份控制鬥氣的精準度。更是讓裕祥汗顏。
「這個……這個……」裕祥紅著臉。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還是沮喪的說道:「李權閣下手中高手眾多。裕祥在這裡見識了。看樣子裕祥的條件。並不能打動李權閣下的心啊。」
「知道就好。不過。我倒可以把公主放了。不過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李權似乎剛才的舉動純屬在打擊裕祥的心理。為後來的這句話鋪路。
「什麼條件!」裕祥聽了李權的話。彷彿瞬間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激動的問道。
「第一。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救美杜莎。以及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第二龍塔是什麼。還有你為什麼要做我們的引路人。第三如果要放美杜莎公主。你必須終身做我的手下。就這三個要求。如果你要是答應的話。你可以先從第一個做起。但是如果在做完第二個條件後。我仍是不滿意你的回答。我一樣可以拒絕。」李權現在就像是一個奸詐的商人一般。漫天要價。
而裕祥對於李權這個看似完全不合理的要求。似乎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思考良久。裕祥終於點了點頭。從第一個條件開始說起:「美杜莎是我師妹。八年前。師父與萊頓公國國王因為個人觀點問題。不歡而散。後來師父無疾而終。師妹美杜莎也被萊頓公國國王帶走。從此我便再沒有她的消息了。」
「那你們是什麼門派。為什麼為了一個美杜莎你要付出這麼多。」李權的問題似乎有些超出了他要求的範圍。
而裕祥依舊是彷彿根本不在乎一般。回想著說道:「我們是無限流格鬥門。這片大陸僅存的最後的格鬥家。十二年前。由於師父擊敗了當時教會盛極一時的聖騎士——克裡斯汀。因此它的名聲一時間傳遍整個大陸。而各的拜師學藝之人也是紛紛到來。一時間。無限流的大門也成為各大貴族爭相搶奪的熱門。師妹美杜莎也就是在那時來到了我跟師父的身邊。那時他是一個多麼可愛的孩子啊。天真浪漫。沒有一點這世間的隱晦之氣。天資聰明的她也很快博的了師傅的喜愛。師父把她當親生女兒般對待。我也是一直將他如同妹妹一般對待。但是。美杜莎的父親。萊頓公國的國王。是一位心術不正的君主。他從來就沒有讓師妹學藝的意圖。他的目的是師父。他想讓師父成為他的走狗。生性隨和。喜歡自由自在的師父又怎麼會同意那種愚蠢的要求。最後。雙方不歡而散。師妹被他的父親強行奪走。師父也因為想念師妹而無疾而終。」說到這裡。彷彿觸動了裕祥心中的軟肋一般。裕祥的眼角居然隱隱露出一絲濕潤。
李權輕輕的點了點頭。對於裕祥的遭遇他感到很難過。但是他還真沒想到。性格潑辣的美杜莎居然還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好!下面你可以完成第二個條件了。」很顯然。李權對於裕祥的解釋還是感到很滿意的。
裕祥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緊接著。繼續說道:「龍塔是盤踞在東方的一股勢力。他們的大殿。在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塔之中。他們的成立時間。據說可以追述到幾千年前。而他們的首領一直是一個迷。甚至就連龍塔的高級成員。也不可能知道。也許也只有他們的長老級人員才會知道。至於我為什麼做你們的引路人。那是因為龍塔曾經答應過我。用失傳已久的當年格鬥之王米希爾的手本作為交換。唉從師父離開之後。無限流在我手中已經越來越沒落了。也許憑借這個手本。我才能振興無限流。讓他重複當年的光芒。」
聽到這裡。李權越加的疑惑起來。聽裕祥的意思。這個龍塔似乎在大路上也是一個神秘的存在。那麼自己要想真的進一步瞭解龍塔似乎就越加的困難了。
「好了!我答應你的要求。不過。美杜莎將跟隨我們一起前往外面世界。至於什麼時候放了她。嗯……我想我們到時肯定會與萊頓公國的人相遇的。那時我會放了她的。」李權似乎對於裕祥的回答很滿意。於是便按照事先的承諾說道。
「那就謝謝了。我會遵守約定的。」裕祥似乎對於李權的說法也是非常的滿意。於是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