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靈巧地翻過高牆,落到醉風樓的花園裡。
這時剛過了二更天,醉風樓主樓之後的七、八座院落,仍是燈火通明,笙歌處處。
項少龍好一會才辨認出管中邪剛才招呼他的那座雅院,只見仍是燈光燦然,不禁叫起苦來,同時亦心中奇怪,難道他走後,又用了來招呼另一批貴客嗎?
好奇心大起下,他藉著夜色和花草樹木的掩蔽,無聲無息地竄了過去,到了近處時,駭然伏下,心兒忐忑狂跳。
原來正門處有一批大漢在守護著,其中幾個赫然是呂不韋的親隨。
難道是呂不韋來了嗎?
留心細看去,只見院落四周都有人在巡逡守衛,嚴密之極。
這當然難不倒他這懂得飛簷走壁的特種戰士。
察看了形勢後,他選了院落旁的一棵大樹,迅速攀了上去,再射出索鉤,橫度往院落人字形的一邊瓦面上,才小心翼翼,沿索滑到了簷邊,探頭由近簷頂的通風口朝內望去。
一瞥下立時魂飛魄散,手足冰寒,差點由屋頂掉了下來。
只見燈火通明的大廳裡,站了管中邪、莫傲、醉風樓的樓主伍孚,歸燕和單美美五個人,正在研究被移開了長几下地席上的酒漬。
伍孚歎道:「莫先生確是奇謀妙算,先教我贈項少龍以寶物,好教他不起提防之心,又使他以為下手的是我們的好美美,誰知要他命的卻是我們的歸燕姑娘。」
管中邪道:「對莫兄的高明,我管中邪是沒話說的了。最妙是這小子還以為自己逃過大難,再不起防範之心,確是精彩絕倫。」
這時大門洞開,呂不韋春風滿臉,神采飛揚的走了進來。
在項少龍瞠目結舌,全身血液差點冰凝之下,單美美乳燕投懷的撲入了呂不韋懷內去,嬌聲道:「美美為呂相立了大功,呂相該怎麼賞人家哩!」
呂不韋的手由她的纖腰落到了她的隆臀上,大力拍了兩記,邪笑道:「那就讓我今晚好好酬勞你吧!」
莫傲則伸手摟著歸燕道:「呂相莫忘了我們的好歸燕,若非靠她那條香舌,項少龍怎會中計。」
上面的項少龍全身發麻,差點要撲下去給呂不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天啊!
自己的肚內竟有了隨時可取自己一命的毒囊,這時代又沒有開刀的手術,他項少龍豈非死定了。
呂不韋此時摟著單美美,到了那片酒漬旁,俯頭細看了一回後,哈哈大笑道:「任你項少龍智比天高,也要著了我呂不韋的道兒;卻還以為反算了我們一著,到喉嚨被藥液蝕開了個口兒時,還不知是什麼一回事呢。」
項少龍聽得心中一動,燃起了希望。
若藥囊只是黏在喉嚨處,便有取出來的機會了。
管中邪道:「美美姑娘的表演才精彩哩,連我都差點給她騙過了。」
呂不韋俯頭吻在單美美的香唇上,弄得她咿唔作聲,春意撩人。
管中邪伸手按在伍孚的肩頭上,笑道:「此事成功後,伍樓主當的這個官,必定非同小可哩!」
伍孚欣然道謝後,又有點擔心地道:「那東西會不會無意間給他吐出來呢?」
倚著莫傲的歸燕嬌笑道:「樓主放心好了,那東西不知黏得多麼緊,若非給他的舌頭捲了過去,奴家還不知怎辦才好呢。」
莫傲接口道:「這東西最不好就是會黏在杯底,否則我的小燕子就不用犧牲她的香舌,給這傢伙大佔便宜了。」
管中邪笑道:「只是佔了點小便宜吧!大便宜當然還是留給莫兄了。」
一時男的淫笑,女的不依嬌嗔。
項少龍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時離開,想方法把那毒囊弄掉。
這一著妙計確是厲害,當時舌頭交纏,意亂情迷,那想得到竟是死亡之吻。
自己亦確是大意,以為對方不知道自己識穿了單美美是他們的人,還一番造作,真要教人笑穿了肚皮。
呂不韋笑道:「春宵苦短,莫先生該到小燕的香閨,好好答謝美人了。」
轉向伍孚道:「伍樓主今趟做得很好,我呂不韋必不會薄待你。」
哈哈一笑,擁著單美美去了。
項少龍知道再不會聽到什麼秘密,悄悄走了。
項少龍慘哼一聲。
滕翼由他張開的大口裡,把彎曲了的銅條抽了出來,尾端的小圓片上黏著一粒烏黑色的藥丸,只有蒼蠅般大小。
旁邊的陶方、荊俊、蒲布、劉巢等人齊鬆了一口氣,抹掉額上的冷汗。
項少龍嚥著被刮損了的咽喉,說不出話來。
滕翼把毒丸移到眼前,眾人都俯近研看。
荊俊狠狠道:「有什麼方法把這毒丸送進莫傲的喉嚨裡去呢?」
項少龍清了清喉嚨,沙啞著聲音道:「這毒丸若是混在酒裡,便會黏在杯底,可是在毒死孝文那碗藥湯裡,卻沒有這種情況。」
陶方大喜道:「那即是說,只要我們得到那條藥方,當可找到其中某種藥物,可以中和它的黏性,到進入喉內才會黏著,如此一來,要毒殺莫傲再非難事了。這藥方必然會留下紀錄來的。」
滕翼一震下望往項少龍,兩人同時想起了圖先,旋又搖頭。
若圖先可輕易向莫傲下毒,早把他毒死了。
蒲布頹然道:「就算找到那可中和這毒丸黏性的方法也沒有用,難道捧碗藥湯去哄他喝下去嗎?」
項少龍道:「這事大可隨機應變,毒丸由我隨身攜帶,再相機行事。夜了!我們盡量睡一覺好的,否則明天恐沒有精神去應付莫傲另一些陰謀詭計,二哥和小俊更要打醒十二個精神。」
眾人無不同意,各自回房休息。
項少龍回到後堂時,不由想起了紀嫣然等眾嬌妻,神思恍惚間,嬌聲嚦嚦在耳旁響起道:「大爺回來了!」
項少龍愕然望去,只見周薇和衣躺在一角地席處待他回來,看樣子是剛給他吵醒過來的,看她釵橫鬢亂的海棠春睡後的神態,心中大叫不妙。
自趙倩和春盈諸女去世後,他飽受折磨,整整一年有如活在噩夢裡,英雄氣短,偏又步步落在下風。使他再不願有男女間新的責任和感情上的承擔。
對琴清如是,對嬴盈也如是。
他雖答應昌平君兄弟對嬴盈勉力而為,但卻是敷衍的成份居多,絕不熱心,亦自知未必鬥得過管中邪。
不過都及不上眼前的周薇使他頭痛。
看她行事作風,顯是自尊心極重和死心眼的人,敢愛敢恨。
幸好現在和她關係尚淺,還有轉圜的餘地,乾咳一聲道:「這麼夜了,還不回去睡嗎?」
周薇起身施禮後,溫柔地為他脫下外袍,欣然道:「早睡過了,現在不知多麼精神,陶公安排了最尾後那間房子給我,現在讓小婢侍候大爺沐浴好嗎?」話完雙頰早紅透了。
項少龍心中叫糟,自己已多晚沒有妻婢相陪,今晚又曾偎紅倚翠,挑起了情慾,若說不想女人,只是在欺騙自己,給她這麼以身相陪,後果實不敢想像。但如若斷然拒絕,她受得了嗎?
幸好周薇要為他寬衣時,腳步聲響。
項少龍回頭望去,見來的是荊俊,大訝道:「小俊!有什麼事嗎?」
荊俊仍以為周薇是周良的妻子,奇怪地瞪著她。
項少龍低聲吩咐周薇退避入房後,才道:「什麼事呢?」
荊俊看著周薇消失處,奇道:「她怎會在這裡的?」
項少龍解釋了她和周良的兄妹關係後,荊俊雙目立時亮了起來,嘿然道:「三哥真好艷福,這周薇若非荊釵布裙,不施脂粉,艷色絕不會遜於田鳳和田貞。」
項少龍心中一動,著他在一旁坐下後,笑道:「小俊對她似乎有點意思哩?」
荊俊赧然道:「三哥說笑了,小俊怎敢來和三哥爭女人。」
項少龍欣然道:「她並非我的女人,假設你有意思的話,不礙用點功夫,三哥我絕不介意,還非常感激你哩!」
荊俊大喜道:「嘿!讓我試試看吧!說到哄女孩,我比以前進步多了。」
項少龍道:「此事就這麼決定,你不去休息卻來找我,究竟為了什麼事?」
荊俊道:「三哥的腿還可以再出動嗎?」
項少龍道:「只要不是動手過招,便沒有問題。你有什麼好主意?」
荊俊道:「現在離天明尚有兩個多時辰,要殺死莫傲,這是唯一的機會。」
項少龍皺眉道:「莫傲身旁能人眾多,呂不韋又在那裡,怎麼下手?」
荊俊道:「硬來當然不成,不過我對醉風樓的環境非常清楚,更知道單美美和那歸燕的閨房在那裡,只要我們能摸到那裡去,就有辦法把那顆毒丸餵入莫傲的喉嚨裡,然後再輕輕鬆鬆等待他毒發身亡,豈非大快人心嗎?」項少龍喜道:「計將安出?」
荊俊攤開手掌,現出一截三寸許黑色樹枝似的東西,得意洋洋道:「這是由迷魂樹採來的香枝,燃點後的煙只要吸入少許,立即昏昏欲睡,若在熟睡時吸入,保證掌摑也醒不過來,三哥明白了吧!」
項少龍沉吟片晌後,斷然道:「你最好通知二哥,若這麼令人快慰的事少了他,我們兩個都要挨罵的。」
憑著勾索,三兄弟悄無聲息地潛入醉風樓東,躲在花叢暗處。
樹木掩映中,隱見燈光。
荊俊這識途老馬道:「竹林內有四座小樓,分別住著醉風樓的四位大阿姐,就是單美美、楊豫、歸燕和白蕾,合稱醉風四花,歸燕的小樓位於左方後座,只要能過得竹林這一關,就有機會摸入樓內去,若我沒有記錯,每座樓旁都種有香桂樹,躲躲藏藏應是易如反掌。」
滕翼皺眉道:「既有呂不韋在內,防守必然非常嚴密,竹樹更是難以攀椽,只要有人守著竹林間的出入口,我們怎進得去?」
項少龍道:「另一邊是什麼形勢?」
荊俊苦笑道:「仍是竹林,所以這地方有個名字,叫『竹林藏幽』,只要過得這關,莫傲就死定了。」
腳步聲響,兩名武士提著燈籠走了過來,邊走邊談笑著。三人屏息靜氣,傾耳細聽。
其中一人道:「這四個妞兒確是花容月貌,又夠騷勁,連我們的管大爺也動了心,留宿在那楊豫的小樓裡。」
另一人道:「聽說還有個白蕾,不知她今晚是否也要陪人,若沒有的話,就由我兩兄弟招呼她好了。」
先前的大歎道:「你付得起渡夜資嗎?何況聽說縱有銀兩,她都未必肯瞅睬你哩!」
直至他們去遠,項少龍心中一動道:「白蕾陪的該是韓闖,說不定會有機會。」
話猶未已,人聲由前院方向傳來,其中一個隱隱認得是老朋友韓闖,還有女子的嬌笑聲,不用說該是白蕾了。滕翼大急道:「怎樣瞞過那白蕾呢?」
此時一群人已轉入了這條花間小徑裡,領路的是兩個提著燈籠的美婢,接著是四名韓闖的近衛,然後是摟摟抱抱的韓闖和白蕾,最後是另八名親兵。
看到這種陣勢,項少龍亦是一籌莫展。
荊俊忽地湊近滕翼道:「白蕾並不認得二哥的!」
項少龍靈機一觸道:「二哥可冒充太子丹的人,韓闖剛和他喝完酒。」
這時韓闖等剛路過他們藏身處,轉上直路,朝竹林方向走去。
滕翼先解下佩劍,硬著頭皮竄了出去,低嚷道:「侯爺留步,丹太子命小人來有要事相告。」
韓闖等整隊人停了下來,近衛都露出戒備神色。
滕翼大步走去,眾人雖見到他沒有佩劍,仍是虎視眈眈,手握劍柄。
韓闖放開了白蕾,冷冷道:「丹太子有什麼說話。」
滕翼心知韓闖的手下絕不會任自己靠近他們主子的,遠遠立定,施禮道:「小人龍善,乃丹太子駕前右鋒將,韓侯這麼快就忘了小人嗎?」
龍善是當日滕翼在邯鄲時用的假名字。
韓闖呆了一呆,醒覺過來,哈哈笑道:「記起了記起了!右鋒將請恕本侯黑夜視力不佳。」
轉身向白蕾道:「小蕾兒先回房去,本侯立即就來。」
白蕾那會疑心,叮嚀了韓闖莫要教她苦候,偕兩個丫環先去了。
在韓闖的掩護下,三人換上他手下的外裳,無驚無險地進入了守衛森嚴的竹林裡,到了與歸燕閨樓只隔了一棵香桂樹的白蕾居所處。
韓闖向三人打了個眼色,逕自登上樓上去。
白蕾的四名貼身美婢,分了兩人來招呼他們。
項少龍、荊俊和滕翼怕給小婢認了出來,早向韓闖的手下關照了,其中兩人匆匆把兩婢拖了到房內去,不片晌已是**陣陣,滿樓春聲。
在韓闖布在樓外的親衛放哨把風下,三人先後攀上桂樹,到了歸燕的小樓瓦頂處。
房內傳來鼾聲。
若論飛簷走壁的身手,項滕兩人都及不上荊俊,由他覷準機會穿窗進房,頃刻後莫傲的鼾聲變成了沉重的呼吸。項少龍示意滕翼留在屋頂,自己翻了進去。
荊俊正蹲在榻旁,向他打出一切順利的手勢。
項少龍心中大喜,竄了過去。
在幾頭的油燈映照下,荊俊已捏開了莫傲的大口,項少龍忙取出毒丸,以銅枝送入他的喉嘴裡,肯定黏個結實後,正要離去時,足音在門外響起。
項少龍和荊俊大吃一驚,同時跨過榻上兩人,躲在榻子另一端暗黑的牆角里。
敲門聲響,有人在外面道:「莫爺!呂相有急事找你。」莫傲和歸燕當然全無反應。
項少龍人急智生,伸手重重在莫傲腳板處捏了一記。
幸好荊俊的迷暈香只夠讓莫傲昏上一陣子,莫傲吃痛下,呻吟一聲,醒了過來。
那人又喚道:「莫爺!」
莫傲剛醒過來,頭腦昏沉地道:「什麼事?」
叫門的手下道:「呂相剛接到了緊急消息,刻下正在樓下等候莫爺。噢!呂相和管爺來了。」
項少龍和荊俊暗叫不妙,卻苦在莫傲已坐了起來,想冒險逃走都辦不到。
幸好呂不韋的聲音在門外道:「我們在外廳等你。」
莫傲推了推歸燕,見她毫無反應,在她雪白的胸脯捏了一把,才起身合衣,腳步穩穩地推門外出。
今次輪到項少龍和荊俊兩人喜出望外,忙蛇行鼠步到了房門處,貼耳偷聽。
呂不韋首先道:「剛接到消息,短命鬼項少龍竟去了找徐先,商量了整個時辰,才返回烏府去。哼!莫先生認為他們會弄些什麼陰謀出來呢?」
莫傲顯然因曾受迷魂香的影響,腦筋遠及不上平時靈活,呻吟道:「不知是否因太高興下多喝了點酒,我頭有些痛。」
管中邪道:「莫兄先喝杯解酒茶,定定神就沒事的了。」
接著是斟茶遞水的聲音,聽聲息,外面應只有呂不韋、莫傲和管中邪三人。
好一會後,呂不韋道:「莫先生能否肯定那狗雜種會在最後一天晚田獵時才毒發呢?沒有了高陵君襲營的掩飾,則誰都會猜到是我們動的手腳了。」
莫傲舒了一口氣,道:「呂相放心,我曾找了十多個人來作實驗,保證時間上不會出差錯。」
管中邪笑道:「沒有了項少龍,他們必然陣腳大亂,而我們則是準備充足,到時我們先護著儲君和太后渡河,等輪到鹿公和徐先時,就弄翻木橋,再在水底把他們刺殺,乾手淨腳,誰會懷疑我們呢?」
呂不韋道:「最怕是徐先和項少龍等先發制人,提前在這兩天內動手,我們就要吃大虧了。」
莫傲胸有成竹道:「放心好了!一天沒有弄清楚高陵君的虛實,他們那敢動手,以免徒便宜了高陵君。諒他們的膽子仍沒有這麼大。」
呂不韋道:「現在最頭痛就是政兒,他似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乃是我呂不韋的親生骨肉。唉!都是朱姬那賤人不好,我多次催她去和政兒說個清楚,她都一口拒絕了。又不肯接受封我為攝政大臣的提議,哼!繆毒恁地沒用,連這些小事都辦不到。」
管中邪道:「我看關鍵處仍是項少龍,有了他,太后就不用完全倚賴呂相了。」
莫傲啞然失笑道:「我忽然想出一計,既可討太后歡心,使她接受封呂相為攝政大臣,又可掩人耳目。」
正在門內偷聽的荊項兩人好奇心大起,暗忖這莫傲果是詭計多端。
呂不韋大喜追問。
莫傲笑道:「只要讓太后知道呂相和項少龍再無嫌隙,就可消除了她心中疑慮。所以只要化解了她這個心結,她對呂相自會言聽計從了。」
管中邪微帶不悅道:「莫兄不是又要娘蓉佯作嫁給項少龍吧!」
莫傲失笑道:「管兄不是要和一個只有三天命的人爭風呷醋吧!」
接著壓低聲音道:「呂相明天可請太后親自宣佈三小姐和項少龍的婚事,同時把呂相封為攝政大臣;把這兩事合而為一,等若明示太后只要肯讓呂相坐上此位,就拿最疼愛的女兒出來作為保證項少龍的安全,在這種情況下,太后為了項少龍,自然會讓步的,當然還要著繆毒下點工夫。」
室內的項少龍到這刻仍未弄得清楚攝政大臣和宰相有何分別,但照想該是進一步削去小盤的自主權了。
管中邪再沒有出言反對。
呂不韋欣然道:「這確是妙計,中邪!由你對娘蓉做點工夫吧!這妮子最聽你的話,上趟你教她來大鬧一場,她的表演真是精彩絕倫了。」
室內的項少龍這才知道呂娘蓉進來大吵大鬧,破壞婚議,竟是有預謀的行動,不由心中大恨。
呂娘蓉原來是這樣的一個人,自己也不用再對她有憐惜之心了。
正如荊俊所說,玩玩她也好,等若向呂不韋和管中邪各捅一刀。
呂不韋道:「事情就這麼決定,快天光了!」
項少龍兩人那敢再聽下去,慌忙離去。
想不到神推鬼使下,竟得到了這麼關鍵性的情報。整個局勢立時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