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遍了整個被燒的地方,還好屍體早已清理,只剩下燒的荒廢的房子,房子裡也除了黑木頭再沒有別的東西。
既然被封鎖,肯定是有人看守的,我在黑暗中摸索著往前走,希望能看到看守的人。
可是徒勞,什麼也沒有,周圍除了烏鴉的叫聲,什麼也沒有,我無助的蹲在原地哭出聲,如果烏達阿和若蘭真的有事情,我一定不能原諒自己。
打起精神,我又往前走去,忽然有軍隊的聲音傳來,我分不清楚敵我,便躲在一旁,他們在一所屋子前停下來。
「誰說看見有人偷溜進境來?」
我仔細的辨析著聲音,怕自己聽錯,或者產生錯覺,可是沒錯,那就是夜魅。
我忙從屋子裡跑出來。
「是我,夜……」一把弓箭直直插在我的身上,阻住了我後面的話。
夜魅和軍隊趕了過來,夜魅看清是我,我忙告訴他後面還有人,便支不住昏了過去。
嘰嘰喳喳的小鳥叫醒了我,我睜開眼睛,屋內空無一人,我想喝水,可是卻扯到了傷口,我才記起來,那夜生的事情。
連忙忍著痛起身,想去看看他們都怎麼樣了。
門被打開,是若蘭端著碗進來。
「姑娘!別亂動!你身上的傷害沒好。」
「你們都好嗎?」
若蘭放下碗,沒有說話,我心中漏了一拍。
「若蘭,烏達阿他好了嗎?」
「姑娘,先吃點東西吧。」
「他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我在心裡祈禱著他千萬不能出事。
「他死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若蘭,忍住身上的傷口往出走,若蘭來攔我,被我推開,他不能出事,他出事了綠蘿交給誰?從那晚上我看的出來綠蘿和烏達阿之間的情意,他們不能被我毀了。
終於找到了綠蘿,她一身白衣的跪在一個很像靈堂的地方。
「綠蘿。」我輕輕喚她,慢慢走近,聽到她在不停的自言自語。
「你說還要和我生好多好多孩子呢,你怎麼不守承諾,先走了呢?」綠蘿看著手中的那把短刀柄。
「綠蘿,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會很難過的。」我蹲下身子,想要安慰她,卻現都是徒勞。
她的眼中根本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說話。
「我是罪人,我害死了父母,害死了尚雲初,害死了你。」
「都是她,都是她害了你。」綠蘿忽然變的激動起來,我按都按不住,忽然她一把揮開我,我跌倒在地,觸動了傷口,還沒緩過神,她已經衝了出去。
她不會幹傻事吧,我趕忙跟上她,她跑到房間裡,拿著一個布娃娃使勁的用小短刀戳著,那布娃娃已經被戳破了,裡面的棉絮一片片掉下來,我拿起其中一片,只看到一個「宛」字,想起那晚上看見慌張跑掉的她,明白了些許。
「都是你!都是你!你恨可以來找我,為什麼要殺了他。」
「綠蘿,你聽話!烏達阿已經死了,你不要這樣。」我緊緊摟著她,感覺到她止不住的抖,往昔的冷靜已經離她而去,她現在脆弱的像是小孩子,眼中含滿了淚水,可是怎麼也流不出來。
「他臨死前說,不要為他報仇,要我好好活下去,沒了他,我還怎麼好好的活著,他拿走了我的心,現在丟下我的軀殼讓我好好活,我怎麼活下去?怎麼活?姑娘你教我,我怎麼活下去?」綠蘿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喊著,已經沙啞掉的嗓子能聽出來她哭了很多天了。
「你愛他就要聽他的話,要不然他不會放心的走的。」
「我就是要他不放心我,那樣他就不會消失了。」綠蘿睜大眼睛看著我,淚水子啊眼眶捉弄個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綠蘿,我帶你出去好好的吃飯,好好的生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會的,姑娘,沒和他在一起前,我覺得我這輩子都用來贖罪了,可是自從和他在一起,我懂了真正的愛情,我找到了我的新目標,我開始現有一個人他不願意我活在贖罪裡,他說他要和我一起擔負這些罪,可我哪捨得,於是我丟掉那些包袱,你說他是不是很狡詐?明知道我不捨得他替我擔負罪過的。」綠蘿陷入以前甜蜜的回憶,我趕忙招呼著上了一桌的飯,趁她心情好的時候餵她幾口。
這樣好不容易吃下去了飯,她說累了,就睡了,我這才有空去想她、烏達阿、宛兒之間生的事情,還有宛兒現在在哪?
叫來了若蘭,細細問了她,才知道前因後果,若蘭也很難受,她從來都不相信宛兒會那樣做,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本來我們逃出來了,可是忽然一把劍戳進了他的胸膛,宛兒握著短刀的那個柄。」若蘭痛苦的說不出來話。
「好了,都過去了,別再想了。」
「可是我怕綠蘿姐會找到宛兒殺了她。」
「她不會的。」
「為什麼?」
「她不會成全宛兒在陰間去見烏達阿的。」綠蘿剛剛扎的小人我就知道她不會殺了宛兒,她想用巫術折磨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