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皇宮內院裡,芙蓉給小阿哥整好衣襟道。
「額娘教你的話還記得嗎?」
「嗯。」玄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額娘只有玄陽一個,所以玄陽要聽額娘的話哦。」芙蓉拽著玄陽暖暖的小手,忽然心裡湧出種種不安。玄陽的眼睛分明就是司徒的,可是那雙眼裡從來都沒有真實的愛過自己,如果現在連玄陽也離開自己,自己真的不知道…
想著想著芙蓉的雙眼就被淚水蒙住,玄陽伸手來擦淚水,芙蓉匆忙的躲過,笑著起身,讓奶媽帶玄陽前面去,自己最後就來。
看著玄陽的小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芙蓉壓著一枝枯萎的梅枝,忽然上面乾枯的紋理刺傷了手。
芙蓉輕喚一聲,寰香趕忙上前查看傷口,趁著寰香為自己塗藥的空當,芙蓉的思緒飄到了城牆之外。
外面的大火因有了司徒的祭天,才能得以控制,可那場大火也把纏繞在後宮眾人心頭上的病根去掉了,那些梅花一夜就枯萎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
芙蓉卻不習慣了,長久以來有她的陪伴,現在卻忽然之間沒有了,好像預示著什麼,芙蓉越想越心慌,趕忙邁開步子,往泰安殿而去。
泰安殿。
「臣妾給皇上請安。」
「坐吧。」
芙蓉起身,看司徒和玄陽玩的高興,心裡的石頭也緩緩擱置下來。
「父皇,兒臣想你了,你好久都沒有來看兒臣了。」玄陽像背課文一樣叨叨出這些話,司徒轉頭看了眼芙蓉,芙蓉被瞧的尷尬,微紅了臉,卻趕忙遮掩過去。
「玄陽莫不懂事,父皇是因為忙啊。」
司徒讓奶娘帶走了玄陽,殿裡只剩下司徒和芙蓉二人。
「皇上,臣妾…」
「來人!宣旨。」司徒揮手間並為看向芙蓉,好似這裡並不存在她這樣一個人。
芙蓉趕忙跪下,等著接旨。
窗外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叫的芙蓉心裡一片荒涼,對於旨意芙蓉又怎會聽不懂,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芙蓉顫顫的接過聖旨,轉身面對司徒道。
「皇上,臣妾還能見玄陽嗎?」
「不能。」
芙蓉微微怔住,轉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拽著司徒的衣袂道。
「皇上,玄陽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能沒有他啊,他還小,找不到額娘會哭的。」說著,芙蓉的淚水已經如打亂的珠盤,碎了一地。
「正因為他還小,我不想有朝一日他被你**成你爹那樣的篡權之人。」司徒甩袖而去,衣袂的角生生的滑傷了芙蓉的俏臉,芙蓉爬在地上泣不成聲,真是報應啊,自己當日是怎樣對待她的,他都沒忘,今日一樣樣都還給了我。
手中捏著的聖旨錦帛所置,可是上面的內容卻讓自己肝腸寸斷。
父親叛國投敵,滿門抄斬,只留得自己在冷宮獨自飲殤。
司徒對自己究竟還是殘忍的,如果說痛痛快快的死了,也罷了,可是現在像活死人一樣的生活,讓芙蓉更痛苦。
我在鏡子前捏著臨行時從莫顏那雙小胖手上擄下來小銀鐲子,上面好像還有莫顏身上的奶香氣。
莫顏,我的小女兒,你還好不好,最危險地時刻我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是我的失職,用剩下的一生也無法彌補我內心的慚愧,把那小鐲子放在手心,像捧著小莫顏一般,忽然耳根一酥,在我沒防備之時,拓一口擒住了我的耳垂。
我一把推開他。
「你無恥!」
「說我無恥,你沒資格。」說著他又湊上前來,一把把我摟到懷裡。
「走開!你走開!」我使勁的掙扎,可是他卻越來越興奮,無奈,我停下了掙扎,看著他**中燒,真是個沒用的花瓶男人,就憑他還想和司徒爭天下,可笑。
聽到我的嗤笑聲,他聽了動作,看著我的眼神噴火,怒火讓他不再理智,狂風暴雨一樣的吻落在我唇上,我也迎上前去,狠狠擒住他的唇。
尚雲初盤踞在那破廟裡,日日修生養息,漸漸的體力有了恢復,卻無法使用法力,既然如此不如便去看看她,事到如今,心裡有多恨就有多想去看她過的好不好。
一條青龍從窄小的廟門竄出去,直飛向天際,在快要到雲端時,又俯衝向下,不一會便到了羌達。
一扇毛氈門,裡面的男女親的火熱,尚雲初捏緊拳頭,心裡怒火中燒,她,願意和一個如此粗魯的人親熱,都不願意說愛自己,尚雲初的雙眸從絲間迸出怒火陣陣,瞬的轉身,將漏*點的畫面留在自己的身後,心很早以前就傷過了,看開卻永遠都不會,也許自己就是要和她在這生生世世的輪迴裡折磨彼此。
我不知外面生的一切,擒住他的唇,引誘他的唇齒更深入,我攢足了勁咬下去,他悶哼一聲,推開我,自己捂著嘴恨恨的看了眼我,離開了。
我拿起身旁的茶水,使勁的漱口,想要洗去他留在我口腔的令我作嘔的氣味,可是徒勞,無奈,我拿起一大把我最討厭的酥油茶,灌下口腔,立馬沖淡了他的味道。
不知是被酥油茶嗆的,還是辛酸淚,一股難以自制的淚水湧上眼眶,這種屈辱我會今生銘記,他日若他為寇,我定要他以血肉來償還對我的羞辱。
司徒不會知道我受的這些屈辱,他注定只能在我平安的時候相守,我的危難時刻從來與他無關。
孩子的死活也與他無關,我原來以為單親媽媽很快樂,可以幸福的和孩子在一起,可是這只是我的想法,我一個女人,在這個混亂的社會沒有辦法去保護自己、保護孩子,唯一的依靠卻也離我千里之遙,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