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央殿。
芙蓉在浴湯裡愜意的泡著,忽然一聲通報把芙蓉驚醒。
「娘娘,皇上來了。」寰香在香氣撩人的浴湯裡完全看不到芙蓉的人。
一個倩影從水中立起,靜靜的背對寰香道。
「我就來。」寰香聽著芙蓉的聲音恢復了正常,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裹好了寬袖衣,芙蓉梳理好了她的絲,一頭青絲放置在肩後,看著鏡中的自己,姣好的俏臉,唇紅齒白,丹鳳微闔,微翹的鼻尖氣若游絲,芙蓉的小腹部升起一陣絞痛,芙蓉的嘴角揚起了微笑,孩子一個就夠了,既然你楊紫晗不讓我生,我就將計就計,看誰鬥過誰。
「寰香…我…我肚子…」芙蓉扶著床腳緩緩的蹲下去。
「娘娘!娘娘!快來人啊!」寰香聽到芙蓉的聲音趕忙找人。
司徒聽到寰香的聲音,忙疾步往內殿而去。
「皇上…皇上…孩子…」芙蓉說完這句話就徹底的暈厥過去。
「太醫!太醫在哪?」司徒看著芙蓉,眼前忽然浮現出麗莎的模樣,蒼白的小臉如出一轍。
鸞央殿內一片慌亂,宮內各殿的昭容、貴人聽到消息都紛紛跑來探望,楊紫晗也來了,不過她的出場卻就是皇后的范兒十足。
金蓮快移,身後的金衣脫的長長,更顯出了她的著急。
「皇上!皇妃怎麼樣了?」楊紫晗盡到了一個皇后該做的。
「說!這個香丸是怎麼回事?!」司徒手中捏著一個香丸死死的盯著楊紫晗。
楊紫晗已經料到會有這些質問,可是忽然現司徒手中拿的香丸不是自己的那個,楊紫晗故作鎮定道。
「這不是我的。」楊紫晗仰面道,本來準備好的台詞竟沒了用處。
「是夾在早晨皇后娘娘送來的綢緞裡的。」寰香站出來道。
「皇上可以看看,這不是臣妾宮裡的。」楊紫晗沒料到芙蓉竟會這樣,她想要幹嗎?
「哦?傳執事的來。」
一會執事的宮娥來了,詢問後得知,確實不是皇后宮裡的,忽然執事的宮娥頓了頓道。
「不過今早有管香料的宮娥去過皇后娘娘殿裡。」
又是一陣傳喚,那個討賞的宮娥被叫來,楊紫晗一臉自信的看著那宮娥,她宮外還有殘疾的哥哥,要靠自己接濟,楊紫晗完全不擔心那宮娥會出賣自己。
可是,那宮娥卻說,她奉皇后娘娘的指令把那個香丸放在綢緞裡的,而且她還對香丸的描述無一差錯,並把那香丸的特性說的清楚,那種香可以墮胎。
楊紫晗蒙住了,就算是臨時的翻供,那宮娥怎麼會記得住自己都沒有見過的香丸,那只有一種可能,她是芙蓉的內線,也就是說,芙蓉是故意上當,故意弄掉孩子的,是自己低估了芙蓉,楊紫晗恨恨的看著病榻上的芙蓉。
她為什麼不去死,楊紫晗按下心裡的仇恨,她還是司徒的工具,她相信司徒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笑著道。
「皇上,有人要誣陷臣妾,臣妾不想說什麼,清者自清,如果皇上相信一個區區宮娥的話,也不願意相信臣妾,臣妾甘願受罰。」
司徒看著楊紫晗,微微笑著道。
「這樣說倒是朕不講情義。」
「臣妾沒有怪皇上,臣妾只是不能受這不白之冤。」
「那你能告訴我這香丸怎麼到這的嗎?」
「臣妾不知。」
「很好,你是說芙蓉自己把孩子毒掉的?」司徒把玩著手中的香丸,猛的一用勁,在指尖成沫。
楊紫晗張了張嘴垂下雙眸。
「你不相信我。」微微的疑問透著辛酸,卻不再去看司徒的眼。
「給我相信你的證據。」
頹然的搖搖頭,忽然楊紫晗抬起眸子,看著眼前的男子,想起他初次臨幸自己的那晚極盡纏綿,也是有了那晚,自己才變成了現在這蛇蠍婦人,可是又怨得了誰呢,在他心底還不是連自己的影子也沒有。
「來人。」
「不用,我自己來。」楊紫晗從決定改變的那一天就料到自己會有今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她走到芙蓉的榻前,低頭看了看昏迷的芙蓉,淺笑道。
「你也是和我一樣的可憐蟲。」說罷,楊紫晗大笑著揚長而去,拂袖間,已出了殿,步向自己的寢宮,那裡有一瓶毒酒為自己準備,它有毒卻是自己甘願吞下的,這一生,有過她,服矣,有過他,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