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慕容潔當上皇后已經過了十天。這十天來,她就像度蜜月一樣,每天都是起床,吃飯,到皇宮各處遊覽,睡覺。偶爾兩次出過宮外,但都是回隨心苑探望邪邪。
見邪邪一個人在那無所事事,她便請求冷鈞讓他到刑部當差。一個是心中所愛,一個是自己的皇弟,冷鈞當然是立刻答應,故前天開始,邪邪被安排到刑部,從低級的小令史(累死現代的部門打雜小助理)做起。
其實慕容潔希望邪邪能跟著邵寒學習的,但邵寒前幾天已出去奕都皇朝北邊的堰州辦事,不知幾時才回來,故暫時先把他安排到刑部。
冷鈞原本叫慕容潔辭去侍郎一職,專心做皇后的,但她不肯,故她現在還是刑部左侍郎。自從「結婚」後,她都沒去上班,連早朝都沒參加。她的理由就是要休假「度蜜月」。冷鈞雖然不明白「度蜜月」是什麼概念,但見她難得不沉醉於事業,正合他意。
雖然慕容潔可以休假,但冷鈞這個一國之君還是要埋頭苦幹,每天照常的早朝,沒完沒了的奏折,讓冷鈞忙不暇顧,只能在黃昏時分與晚上陪慕容潔。黃昏時候經常帶慕容潔到皇宮各處遊覽,至於晚上嘛,當然是在努力「造人」了。
俗話說的好,再美好的事物,再愜意的生活,久了都會覺得無味。慕容潔也開始對這種「貴婦」般的生活產生了厭倦。皇宮每個角落都讓她遊覽過了,從剛開始的驚歎興奮,轉到平平無奇,然後到現在的麻木,對於那些雄偉輝煌的古代宮殿,慕容潔再也提不起興趣。
她現在只想立刻回刑部工作。一來可以消磨日子,繼續增長自己的知識,揮自己的才能。二來可以避開某些「無謂人」,冷鈞應她請求已經把每天的請安取消,但每天依然有一些嬪妃藉故來向她請安。
看著她們個個打扮妖艷,一踏進乾清宮就左顧右盼的樣子,慕容潔就知道她們「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冷鈞身上!雖說她們有權利,但慕容潔還是無法忍受這些女人時刻窺視著自己的「老公」,故每次都隨便敷衍她們。這也是她急切想回到刑部工作的主要原因,只有這樣,才能避開這些女人,落得清靜。
在她的再三要求下,冷鈞終於批准她回刑部工作。不想引人注意,她依然一身男裝打扮,她一出現在刑部,各個官員都面帶驚訝地看著她,然後紛紛朝她跪下,恭敬地喊:「皇后娘娘吉祥!」
慕容潔秀眉稍微皺了一下,然後柔聲說:「請起。」看到他們依然戰戰兢兢的樣子,她繼續說:「各位大人,本宮以後會繼續在刑部做事,但本宮有個要求,在刑部的時候,希望大家以後不要把本宮當皇后看待,大家就像以前那樣把本宮當成侍郎大人。好嗎?」
眾人都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既驚訝又敬重,看到那章絕美的臉上露出期盼的表情時,都紛紛說:「好的,侍郎大人!」
慕容潔滿意地朝他們微微一笑,然後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這時,邪邪剛好從外面回來,他看到慕容潔一身男裝出現在這裡,即刻跑過來,驚訝地說:「公……呃,皇后娘娘吉祥!您怎麼會來這裡?」
慕容潔看著一身官服的他,心裡感到無比欣慰,斯文俊秀的臉雖然還是帶點稚氣,但整個人看起來穩重很多,不禁愉快地說:「邪,一切順利嗎?在這裡做事還習慣吧?」
邪邪點了點頭說:「回娘娘,一切安好,諸位大人對小的都很照顧,小的學到很多東西。」
「你呀,怎麼這樣說話,以後還是像以前那樣對我吧,不要老在我面前說什麼『小的小的』,彆扭!」慕容潔小聲對他說。
「可是……」
「別可是了,我的話你都不聽?」
「小的不敢……」看到慕容潔生氣的表情,立刻改口說:「邪邪不敢,那我以後喚您大人了。」
慕容潔這才滿意,然後向其他官員詢問一下最近的事務,眾官員原本對她都很欽佩,如今貴為皇后,他們對她更是敬重幾分。這也令慕容潔以後工作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根據他們報告,京城最近治安亂了很多,案件生不少,幸虧都是一些小案件,故沒上遞到刑部來,都直接由京城衙門處理。朝廷加派很多人手,在城內巡邏。
戰勝祁國,大軍凱旋歸來,皇朝對他們都論功行賞,像慕容荊這樣大官職的都晉陞一級,其他小兵小將也得到相應的獎賞。至於那些女兵,冷鈞下旨朝廷繼續聘用她們,以十三妹為主,先都被派去巡邏京城。
想起那個漂亮勇敢,行俠仗義的十三妹,慕容潔心裡不由得湧上一股歡欣,不知為何,她很喜歡她,很想跟她交朋友。突然,她覺得俏麗英勇的十三妹與穩重內斂的慕容荊很配,如果他們能喜結良緣,也算是一樁好事。便暗自決定下次宣十三妹來問清楚,如她還沒有意中人,而且對慕容荊有好感的話,那就努力撮合他們。
像慕容荊這樣的男人,無論人品還是家世,都深受女人喜歡。如果他跟十三妹在一起,兩人志同道合,簡直絕配。而且她也不用再對慕容荊感到內疚了。嘻嘻……慕容潔的媒人大夢一直到李公公來請她回乾清宮陪皇上用膳才停止。
裴翠宮。裴妃精緻漂亮的臉滿是驚訝,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凌嬪。其實,她們同為皇上的嬪妃,一直以來明爭暗鬥,爾虞我詐,但自從冷鈞獨寵慕容潔後,她們這些曾經的敵人便放下成見,暫時連成一線,共同抵抗「外敵」。自然地關係也熱乎起來,以姐妹相稱,經常在一起洩心中苦悶與不滿。
凌嬪再次肯定地說:「姐姐,這事真的很奇怪,妹妹今早一醒來,就看到這封信放在枕頭便,打開一看,裡面的內容令妹妹驚駭不已。於是顧不得那麼多,便跑來找姐姐您。」說完把手中的信遞給裴妃。
裴妃趕緊接過,看著上面的內容:「淳潔皇后,刑部左侍郎?探夕宮,夕華宮,夕妃娘娘,流產!」
美麗的雙眸不停盯著上面的字,滿臉納悶,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誰偷偷放在凌嬪房裡?後宮那麼多嬪妃,為何偏偏選擇放在她房裡?柳眉緊皺著,再轉眼看了一下同樣滿臉疑惑的凌嬪,心底那股懷疑慢慢消失。
看這信紙,不似皇宮之物,難道是宮外人放的?但皇宮戒備森嚴,誰能潛進來?況且還是潛入嬪妃的寢宮,誰這麼大膽?放信的人到底有何目的?一向以聰慧聞名的才女裴妃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繼續看回信上內容,不停低聲念著:皇后,探夕宮,夕華宮,夕妃娘娘,流產!經過一陣苦思冥想,頓時這個人豁然開朗,她問凌嬪:「妹妹,你覺得皇后與夕妃長得怎樣?」
一直低頭沉思的凌嬪回過神來,想了一會,說:「她們長得很像!封後大典那天,如果不是夕妃也在場,妹妹還以為殿上的是皇后是她呢。」
裴妃點了點頭,繼續問:「滅沒是否記得,夕妃剛進宮使臉色微黑,流產後回左丞相府修養半個月再進宮時,臉上肌膚已經雪白細嫩。她再次進宮當晚,皇上寵幸了她,但後來皇上也沒對她怎樣。這是否說明了什麼?」
「妹妹也覺得奇怪,皇上曾經又段日子經常寵幸她,但她流產再次進宮後,皇上對她與對我們一樣,再沒什麼特別。」
「妹妹覺得,如今的夕妃像以前的探夕宮的夕妃呢?還是皇后更像?」
「單看五官,很難分辨,因為當時的夕妃膚色微黑,如今她們都潔白無瑕,不過妹妹覺得,皇后娘娘的眼睛更像以前的夕妃,記得剛進宮的時候,所有秀女都受過皇上寵幸,唯獨夕妃沒喲。看不慣她的清高與孤傲,妹妹曾經帶這趙貴人去取笑她,對她的眼神記憶猶深,跟淳潔皇后的一摸一樣。」
「那會不會……」兩人同時出聲,答案呼之欲出。突然,裴妃心頭湧上一記,她叫凌嬪伏耳過來,然後貼著她耳朵呢呢喃喃說了一會。
凌嬪挺後,狐疑地看著她,說:「姐姐,這樣可以嗎?萬一……」
裴妃阻止她,說:「沒有萬一!如今皇上讓她一個霸者,只要她對皇上起了恨意,那麼皇上就是我們的啦。」
「嗯,也對。雖然我很討厭她,但也佩服她獨特個性,依照她的脾性,如知道這件事的真相,肯定會憎恨皇上,她不理皇上,皇上肯定也不會擺下面子去乞求她,到時皇上又會回到我們身邊的。」
「嗯!所以我們要戰決,你記得按姐姐的意思去做。」裴妃魅惑著她。
「好!我這就去辦。」但她又遲疑地說:「姐姐,她真的可以吧?萬一讓人查出來?」
「放心,即使查,也只從我們這些嬪妃查起,不會查到她那兒的,而且又沒人知道她懂寫字。不會又人知道是我們幹上的。」
「嗯,只有我知道她懂寫字。」凌嬪終於放下心來,「那妹妹不打擾姐姐了,妹妹這就回去準備。」說完向她一揖,朝殿外走去。
看著匆匆離開的身影,裴妃臉上露出得意與鄙夷的笑容。哼,這招「借刀殺人」,只有她裴靜然————奕都皇朝的才女才想得出。想到不久將來,自己又可以享受皇上高迷人的歡愛技巧時,她才腹湧過一股慾望的暖流。
自從回到刑部工作後,慕容潔過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侍郎生活。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冷鈞每天晚上都不斷索取,與她瘋狂阿東歐下半夜才停,害得她經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不說早朝,就連刑部她也懶得去了。
每當現自己由於睡遲而不能上班,她都暗暗誓晚上要節制,但實際到了那個時候,她依然拜倒在冷鈞的高技巧下,每每被他挑逗得浴霸不休,白天那些誓言都消失腦後。
今天又到凌晨才睡去,慕容潔自然地又睡到中午才醒來。她朝房外叫了一聲,但沒人回答。「秋月春霞哪裡去了?」她納悶著,然後下床,走出房外。
整個大殿都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突然,她聽到耳邊呼的一聲,只見一把匕打在旁邊的柱子上,上面夾著一張紙。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把慕容潔嚇得半死,想不到電影上的情節生在自己身上,她不禁朝四周看看,但沒現任何人影。
她靠近柱子,拔下匕,取下上面的紙打開來看,看著看著,嬌艷驟時變得蒼白,驚駭地盯著上面秀氣的子字:「皇后娘娘?或者應該稱您為探夕宮的夕妃娘娘?娘娘如今備受皇上寵愛,大概把五個月前生的事都忘記了吧。知道皇上為何如何愛您?是真心的愛?還是贖罪的愛?如今幸福快樂的娘娘,大概忘了您那個無緣的孩子把,記得您的孩子是如何流掉的嗎?記得皇上以前如何待您的嗎?睡夢中,您是否看到您的孩子淒涼訴說著她的無辜?」
探夕宮,夕妃娘娘,五個月前,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夕不是住在夕華宮嗎?探夕宮又是什麼地方?慕容潔深感納悶,認真算起來,自己穿越到這個時代才四個月而已,怎麼又五個月前?自己怎麼會又孩子?還流產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滿頭霧水,緊緊抓住紙條,準備去隔壁的御書房找冷鈞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