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今天要跟邵寒進宮,所以慕容潔一大早就起來了。
昨天邪邪釋放出來後,她把他帶回客棧,另外開了一個房間給他,正好就在她房間隔壁,邪邪也很早就起床了,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他終於恢復了以往的生機,小孩子就是好,恢復特快。
自從知道慕容潔是女兒身後,邪邪便變得拘束起來,這讓慕容潔很不習慣,於是在客棧大堂用過早膳後,她把他叫到自己的房裡,認真的對他說:「邪,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男裝打扮,是為了更方便工作與生活。」
邪邪訥訥的說:「公子……奧,不,小姐……您誤會了,其實邪邪並不是惱您的隱瞞,而是覺得以後不知怎麼面對您。」
哦,原來這小子擔心的是這個,早說嘛,害她胡思亂想,她心情立刻放鬆,輕快的說:「怎會不知道如何面對我呢?你像以前那樣就行了,而且,我以後依然是男裝打扮,你就跟以前那樣,還是叫我公子吧。」
邪邪一聽,趕緊抬起頭盯著她,驚喜的說:「公子,那就是……以後我還可以跟在您身邊?」
「嗯!你不跟在我身邊我還不習慣呢,而且我一旦進去刑部做事,更加需要你的幫忙!」
「謝謝!謝謝公子!」邪邪欣喜若狂。
「呵呵,不用那麼激動,不過你還是要聽我的話,不能擅自決定,還有,以後萬事要謹慎,不能再像上次那麼粗心了。」
想起刑部恐怖的監獄,想起那可惡的謝大人,邪邪驚魂未定,趕緊點頭說:「嗯,我知道,我以後再也不敢在外面亂說話了。」
接下來他閒聊了一會,看到差不多時候了,慕容潔才開始準備。
畢竟是見皇上,所以衣妝一定要正規一點,她挑了一件紫色綢衣換上,烏黑柔順的長依然用紫色玉簪高高束起,異常俊俏的臉在白襯紫衫的映襯下更加白晰,慕容潔看來看去,總覺得那張臉還是不夠男性化,於是拿起水粉往臉上輕輕撲了一層,直到肌膚不太白晰細嫩時,才踏出房間。
經過邪邪房間的時候,她再次交代他在客棧呆著,等她回來。
剛到門口,正好邵寒也來了,還很體貼的命人駕了一輛馬車過來。慕容潔不禁對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層,跟他道過謝,踏上馬車,然後一起朝皇宮驅去。
大約關個時辰後,馬車在皇宮門口停下,宮門守衛看過邵寒遞出的令牌後,恭敬的讓他們進去,繼續走了大約一刻鐘,馬車最後終於停下。
慕容潔輕輕跳下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黃瓦紅牆的殿宇,整個建築給人典雅,端莊的感覺,一點也不亞於現代的故宮。
她歡喜的看著眼前的景物,想不到竟然可以看到原汁原味的古代宮殿,這更令她對刑部的工作充滿興趣和期待,心想那肯定也會是一個不同尋常的經歷。
直到耳邊傳來邵寒低沉的嗓音,慕容潔才從幻想中回過神來,然後跟著他,來到一座宮殿門口,紅木大門匾上蒼勁有力的三個字「崇政殿」顯示這裡應該是皇帝和官員討論政事的地方。
踏進大殿,慕容潔立刻被裡面金碧輝煌的裝飾吸引住,殿內牆壁和天花板都雕刻著金龍圖案,周圍聳立著一根根蟠龍金柱,到處一片金光燦燦,殿廊下還掛著金鐘、玉馨和笙、簫、琴,天啊,如果在二十一世紀有這麼一個地方,把它賣了的話,肯定可以建立n個希望小學,這是慕容潔看到這間氣魄雄渾的宮殿時萌的想法。
接著慢慢向前走,來到一個廣場上,廣場前方有一座兩米高的小*平台,上面擺著金漆雕龍寶座,寶座後面的金龍椅上坐著一個身著金黃色龍服的男人,難道他就是皇上?
慕容潔瞪大眼睛看著他,哇!他長得未免太帥了吧,五官俊美到無法挑剔,白淨的臉沒有一點瑕疵。由於坐著,看不出他有多高,但那修長的上半身和廣闊強健的胸膛顯示出他身材肯定也不差。整個人在明黃色龍服與金燦燦龍冠的襯托下更顯得貴氣逼人,與生俱來的霸氣更是不容忽視,看來上天對他真不是一般的厚待,不但給予他完美的外表,還給予他最尊貴的身份。
冷鈞呆呆的看著殿前的人,自從他踏進大殿,他就覺得自己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直到他慢慢朝自己走近,他驚訝的臉上更是充滿難以置信的表情。世上竟然有如此相似的人,他長得跟夕妃很像,不!應該說跟自己一直掛念的她更像,難道是自己的錯覺?是由於太過想念她而出現的幻覺?冷鈞不禁伸手揉揉雙眼,可看到的還是那張相像的臉!
即使微灰的臉色已經褪去,即使取代面上的是白晰的容顏,但那五官卻依然,特別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那雙猶如清泉般把自己緊緊吸引住的水眸,多少次夢裡,這雙剪水明眸總是緊緊盯著自己,痛訴著她的憤恨與不滿,他好想對他喊出,但卻不知道喊他什麼,因為他連她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
邵寒驚訝的看著寶座上失常的人,暗想皇上怎麼一見到慕容傑就出現這樣的反應?先是驚喜,然後是悔恨,痛苦,再到現在的癡迷,他不由向前走近幾步,擔憂的喚了聲:「皇上!皇上!」
冷鈞終於回過神來,看到一臉憂慮的邵寒,再看看滿臉疑的慕容傑,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把他看成她了。雖然真的很像,但眼前的他一身男裝打扮,即使不夠剛強,怎麼說也是個男子,還有邵寒對他的描述和稱讚無不顯示他是個真真確確的男子。
冷鈞不禁苦笑了一下,迅打消剛才把他當成她的念頭,哪有女子會如此厲害?女子怎麼會有如此的能力和才華,但他還是不自覺的問了一句:「慕容傑是吧?你有無妹妹?」
「啊?」慕容潔納悶的看著他,想不到這個皇帝一次問自己的話竟然是這句,但她還是認真對答道:「回皇上,草民只有一名兄長,並無妹妹。」在現代她確實只有一個哥哥。
「哦!」冷鈞俊顏頓時湧上一股失落,然後繼續注視著慕容潔,慕容潔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天啊,他怎麼這樣,那雙幽譚似的黑眸彷彿要把她看穿,讓她有種類似以前體檢的時候照x光的感覺。
而邵寒也十分納悶,不禁稍微提高聲音對他說:「皇上,怎樣?慕容傑可以勝任吧?」
冷鈞又緩緩的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嗯,就按朕所說,封為刑部大理寺少卿,明天正式上任。」停了一會,轉眼看向慕容潔,問:「聽說你暫時住在客棧?」
慕容潔以為他怕這會影響到工作,急忙說:「回皇上,是的,不過等一切安頓好後,草民會租個房子,絕對不會耽誤到草民的工作。」
「邵提刑,你下午帶慕容卿家去城東『隨心苑』,他以後就住那。」
邵寒一聽,暗暗驚訝了一下,那個別苑不是皇上平時心情不好的時候逗留的地方嗎?除了自己,皇上從不讓每二個人進去過,怎麼突然叫慕容傑去住?他不禁得醒著說:「可是,皇上,那個別苑不是您……」
「按朕的意思去辦,不必多問。」不待他說完,冷鈞便打斷他,邵寒只好點了點頭,朝慕容潔說:「慕容同僚,你等下去客棧退了房,申時正點我會去客棧接你,帶你過去。」
慕容潔急忙點頭答應,暗暗歡喜著,想不到這皇朝的福利還滿好的,竟然包住,而且還是別苑,記得書上曾經看過,那些稱為「別苑」的房子都是很大很漂亮,簡直可以媲美現代的級豪華大別墅,嘿嘿,這次真給她賺到了。
由於要回客棧退房,待邵寒粗略跟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後,慕容潔便跟他們辭別,坐上邵寒為她安排的馬車,離開皇宮。
崇政殿裡,冷鈞緊緊盯著門口,滿臉不知所思,邵寒看著他,暗暗納悶著自從慕容傑出現後皇上的反常,但即心裡再多疑慮也不敢輕易問出,只能靜靜的陪著他。
回到客棧後,慕容潔便把自己已被成功委派為大理寺少卿的消息告訴邪邪,而且還跟他說要搬到皇上賜的別苑去住,邪邪聽後,很替她高興,趕緊收拾細軟,準備退房。
一切收拾好後,他們來到大堂櫃檯,掌櫃的好像不在,只有一個年輕的夥計在忙著,於慕容潔便跟他說要退房。那年輕人對著本子看了一會,面露難色的說:「對不起,公子,您們的房間原本一直訂到五天後,如果你們現在退的話必須把接下來五天的房費交一半。」
「什麼?」慕容潔不禁大叫了一聲,說:「是,我原先是訂到五天後,但現在我不住了,你們怎麼還要收半費。」
「公子,這是我們客棧的規定。」
「什麼規定啊?我住的時候根本沒人跟我說過這些,你們裳櫃的在哪裡?我要跟他說。」平時最看不慣有些酒店或者旅行社使陰招了,所以一聽到這個什麼破規定,慕容潔心裡不由的冒火。
「我們掌櫃今天一早出去辦事了,公子,不單是對您,本店的規定對其他客倌都是這樣的。」
「我不管你們對其他人如何,反正我住的時候你們沒跟我提過,這錢我肯定不會付。」慕容潔打算堅持到底,笑話,這點錢她付得起又如何,這樣的冤枉錢,一分她也不想給,如果付了不但對不起自己,等於助長了他們的陰招。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個低沉渾厚的嗓音:「生什麼事了?大堂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慕容潔不禁轉眼看過去,心裡立刻出驚歎聲,天啊,怎麼這皇朝總是盛產帥哥?眼前的他,不同於皇帝的俊美絕倫,不同於慕容荊的溫文爾雅,不同於邵寒的穩重俊朗,而是另外一種美。大約二十五歲,濃密粗硬的長用一支白色玉簪高高束起,兩鬢各留出一小撮絲,隨意的散垂在廣闊的肩膀上,那絲竟然呈現銀色。
飽滿的額頭,自然,濃密的眉毛不需經過任何修飾,炯炯有神的雙眸顯示出他的睿智,挺直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和削尖的下巴,簡直是完美組合,高大雄偉的身軀在一襲白衣的襯托下更顯英挺,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桀驁不馴,高傲冷酷,還有點自命不凡。
同一時間,宇軒也暗暗打量著眼前的人,光滑潔白的額頭,雙眉太過秀氣,眼睛太過清澈,鼻子不夠挺直,嘴唇太過紅潤,特別是那頭長,即使高高束起,但也不難看出異常的烏黑柔順,白色黑襯,紫色綢衣,整體給人感覺不夠剛強,反而略顯嬌弱。
如果不是平時視察產業時見到各種各色的人,他還以為眼前的他是哪家小姐假扮男裝出來遊玩呢。
直到身邊的邪邪扯了她一下,慕容潔才回過神來,不禁暗罵自己怎麼到了這古代就變得像個花癡一樣,見到帥哥就失魂,她輕咳了一下,問:「請問你是哪位?」
不待那男子回答,身旁立刻傳來那夥計的叫聲:「少爺,您好!」
慕容頓時領悟過來,原來他就是這間客棧的老闆,不禁遲疑的問:「您……是這間客棧的老闆……宇軒?」
男子納悶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慕容潔立刻說:「那麻煩趕緊跟您夥計交代一下,您客棧訂的那個什麼規定簡直荒謬!」
「哦?」宇軒眉頭挑了挑,然後看向櫃檯的夥計,夥計立刻把整個過程告訴了他,宇軒聽後,說:「公子,這條規定是本客棧一年前就已經制定的,來本店投宿的都是熟客,本店廂房一直很緊張,為了本店利益,我們才制定了這條規定。」
「但我入住的時候根本沒人跟我提過。」
「你一次來本店投棧?」
「嗯!所以本公子絕對不會付這錢的。」慕容潔一臉肯定的說。
最後,掌櫃的也回來了,他承認由於他的疏忽當時並沒告訴慕容潔這個規定,宇軒稍微教訓了一下他,最終只好把按金退回給慕容潔,只多扣了一天房費,因為客棧規定是中午12點之前退房,否則又當多一天計算。
慕容潔知道這很正常,現代的酒店都是這樣,於是也合作的付了二天的房費,然後與邪邪一起走出大門,等待邵寒的到來。
大約一刻鐘後,一輛豪華的大馬車出現在客棧門口,邵寒下了馬車,朝慕容潔與邪邪打了聲招呼,然後與他們一起把東西搬進馬車,一切搞妥後,馬車快向前奔跑起來,朝城東驅去。
客棧裡面的宇軒看到馬車離開後,才走出大門,緊緊盯著馬車消失的方向。如果他沒看錯,剛才那位一身青色衣衫的男人應該是邵提刑邵寒,他跟那男子到底有何關係?竟然親自來接他?劍眉緊皺著,直到身後傳來掌櫃的叫聲,他才回過神來,重新踏進客棧,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