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虛空道人的一句話提醒了陳韻,數十個時辰的時間彷彿是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白日夢一般,突然間腦中一醒,這才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自己的身體就好像一塊磁鐵一樣,不斷的吸收著周圍的靈氣,靈氣不斷的被吸收又不斷的被聚合,整個屋內漸漸的有了一絲不尋常的靈氣波動,竟然是一個室內的靈氣漩渦,幸好這次靈氣的攝入速度比他以前幾次是慢了很多,雖說靈氣漩渦的規模不小,但所幸旋轉的非常之慢,並沒有對這裡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反倒是置身於室內之人都獲益不少。
雖說這星辰山本就靈氣充裕,但再充裕也是平均的覆蓋,而在這房間之中,陳韻就好像是一個聚靈大陣一般,他的身體就是聚靈陣的陣基,把周圍的靈氣都引導了過來,由於他的身體一時無法吸收如此多的靈氣(其實是沒刻意去吸收,如果陳韻全力吸收,那恐怕要捲起一陣靈氣颶風了),因此大多數被引導過來的靈氣一直徘徊在這房間之內,如此一來相較之外面這屋內的靈氣濃度極高,甚至是外面的數倍,潺潺流動的靈氣就好像一條小河一般在不斷的在屋內旋轉流動著。
感受到這種異常陳韻沒有驚慌,「無天前輩說我心境修為不夠,若能摒棄一切雜念潛心修煉,修為自會大進,看來前輩早就看透了我的一切!」這種靈氣的自然攝入,陳韻知道是自己修為大進的徵兆,心境的頓悟的確為他帶來了不可言喻的好處,至少最外相的表現就是修為的增長。
「啊!」毫無徵兆的,就在陳韻感覺身體舒暢無比的時候,腦中突然一陣轟鳴,眼前頓時出現了無數的符咒,數之不盡的莫名符菉出現在他的眼前,「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陳韻狂吼道,從座椅之上猛的摔倒在地,撞塌了身旁一隻茶几,仙茶灑滿了一地。
虛空道人臉色大變,他也實在不知道陳韻到底是怎麼了,剛剛還神光奕奕的他此時卻滿臉痛苦之色,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腦袋,整個人蜷縮在地,見此情節他以為陳韻的裂心五絕散又發作了,急忙起身向陳韻跑去,就在他剛要蹲下替陳韻壓製毒素之時,眼前突然一陣爆熱襲來,驚的他連退數步,才勉強躲過了這道熱浪。
轟!一陣轟鳴聲從陳韻的身上出現,緊接著滾滾的紫色天火好似決堤了一般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瞬間就把他身旁的座椅茶几等等燒成了灰燼,爆發的火焰就好似有著托力一般,把陳韻托到了半空之中。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他剛剛渡劫完成之時的那片刻,大量的咒法手訣瞬間湧入了他的頭腦之中,其法訣玄妙無比,甚至於許多陳韻根本都無法領會到底是什麼,只是本能的感覺到它們的強大,可是頭痛欲裂的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考慮這些咒訣的出處了,他只希望自己盡快從這種痛苦中脫離出來。
奮力的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一切都彷彿變成了紫色,陳韻被天火牢牢的包圍在中間,他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虛空道人,吃力的伸出了一隻手,想說什麼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塊不堪忍受了,如今的他別說是說話,就是想嘶喊都已經難以辦到了。
一旁的虛空道人又何嘗不著急呢,他焦急的走來走去,看著陳韻銀色的眸子竟然轉成了深紫色,而他身上的天火也由原來的淡藍色便成了深藍色,作為一個煉器師他又怎麼會不認得這是什麼。
深紫色火焰,是天火之中熱度最高的威力最強的,如果用衡量法寶的方式來衡量的話,深紫色天火就是頂級天火,淡藍色天火只能說是初級的天火,毫無疑問陳韻身上的便是這種。
有心想去幫忙,可是他卻束手無策,沒錯作為星月器宗的宗主,也是仙界最傑出的煉器師之一,他的確有著非常優秀的控火能力,但是煉器所需要操控的火焰遠遠沒有如此龐大,更何況至今為止他都無法很好的操控頂級天火,現在想要幫陳韻,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足足半個時辰,天火在陳韻的身上肆虐了半個時辰之久,虛空道人用自己強大的修為也足足支撐了半個時辰,為何?天火的熱浪實在過於強大了,雖說他長期接觸天火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可以勉強抵擋,可是他這宗主大殿卻經不起這天火的洗禮,陳韻身上的天火是越來越強,越來越熱最後整個大殿原有的護殿陣法終於失效,虛空道人為了保住這裡,只能以自己的強大修為硬撐下來。
看著陳韻身上的天火漸漸的熄滅,原以為一切就能這麼結束的虛空道人剛想喘一口氣,卻見陳韻的身上又驟然爆發出一陣更加刺眼的銀色強光,緊接著陳韻從空中落下仰頭向天,紫色的雙眼頓時射出兩道紫色光柱向著大殿的頂部射去。
虛空道人見此情景急忙手掐法訣,把護住大殿的陣法往下猛壓數米,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虛空道人渾身巨震,一臉驚詫的望向陳韻,這個一點都不起眼的年輕人,僅僅雙眼射出的一道神光,就耗損了他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法力,這實在是讓他難以置信,要知道仙人之間一個境界的區別,那便是天地的差別,一個玄仙中期的高手可以輕易的打敗一個玄仙初期的高手,而且毫無懸念,更何況是虛空道人呢!他本身的實力就遠遠的凌駕於陳韻之上,即便陳韻修為大進,也是絕對不可能達到同他相同的水準,更不可能有如此大攻擊強度,因為禁制限制了一切。
在這大殿之外,一名白衣少女焦急的走來走去,星月器宗派規極嚴,誰都不敢造次,宗主大殿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進的,除非是得到宗主的同意,否則任何人進去都視為藐視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