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緩緩的走出了洞穴,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擦掉了臉上的血跡,雙拳緊握,剛才陳韻的三十餘道劍氣攻擊,雖然沒能重創他,但他匆忙之間抵擋,還是顯的有點後力不足,更何況陳韻可不比血影,原本真元力就對妖族的妖力和魔族的魔元力有著克制的作用,更何況陳韻如今擁有的是比真元力遠遠高出一個檔次的仙元力,同樣的招式同樣的功力,所產生的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語,經過數年休養陳韻的仙元力比過去更加的精煉,威力也更加的強大,相比於當日大戰血影之時,修為有了一個質的提升,因此這三十餘劍下來,妖王還是吃了不小得虧,他完全低估了陳韻這招的威力,原以為憑借自己的修為,單手抵擋陳韻的攻擊綽綽有餘,畢竟陳韻還是一個沒有渡劫的修真者,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比天仙期的仙人還厲害,就算是仙人下凡,他也不怕更何況是一個陳韻。
然而他卻少算了一件事情,這也是一個例
外,弒魔妖王自然也為這個小小的意外差點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若不是最後關頭他沒有強自撐住,而是選擇了退避,恐怕此時的一隻右手早就被對方斬落了,他完全無法想像,一個未渡劫的修真者竟然會如此厲害,更是一個修為未達天仙期的修真者,居然差點斬下了他的右手。
一時間他被陳韻蒙住了,他不知道陳韻到底使的是什麼怪招,竟然如此厲害,觀察了許久,最後他的目光終於停留在了他手中的長劍之上,妖王伸起還在隱隱發麻的右手,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上面的痕跡,只見右手的掌心隱隱約約透著三十餘條紅色的印記,整條右臂血管之中更是流動著一道道的五彩光暈,心中駭然道:「這是什麼兵器,居然如此霸道,怪不得我剛才抵擋不住他的攻擊,原來他除了五彩仙氣之外,還有這把劍做後盾,難怪剛才的劍氣如此強大,破壞力如此的驚人。」
妖王緊緊握起了拳頭,右臂奮力一震,便把剛才由於硬
擋劍氣而被侵入的仙元力給驅出了體外,妖王伸縮了兩下拳頭,左右揮舞了一下臂膀,緩緩的向著陳韻和丹晨子兩人走來,陳韻兩人見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心裡也無比的緊張,此時丹晨子傷勢未癒,僅憑受傷的身體,即使和陳韻聯手,那也不是妖王的對手,怎麼辦!怎麼辦!這三個字,在他們的腦海中盤旋了無數次,妖王一步步的靠近,就在此時兩人只覺得周圍捲起了一陣狂風,緊接著一雙泛著綠光的大掌憑空出現在了兩人面前,陳韻幾乎毫不猶豫的就擋在了丹晨子的跟前,他知道這定是妖王所為,大手來的極快,陳韻知道想要躲避已然不及,只得兩手推出,調起全身的真元力,來個硬碰硬。
砰的一聲巨響,陳韻只覺得兩手劇痛,弒魔妖王這一掌完全是全力擊出,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穿上元極戰龍甲,就被打了個正著,強大的妖氣瞬間便從他的雙掌灌入了體內,如摧枯拉朽一般,把他體內所過之處的經脈全部撕裂。
噗嗤陳韻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軟軟的癱了下去,與此同時在遠處天上正在殺敵的另一個陳韻心頭一震,就在那裡的元身受傷的同時,他也吐出了一口血,擦了一下嘴邊的鮮血,心中罵道:「他媽的,你可得堅持下去啊,你要是頂不住,我可也就完了,沒有了元身,我不過是一個元嬰體,到時候雖然能保你記憶元神不滅,但你再想飛昇可就沒機會了。」
「我知道了,你當我是傻得啊!我可不想現在就死!」陳韻又大口的吐了兩口鮮血,大口的喘著粗氣,被動的感受著體內肆虐的妖氣,連提了幾口真氣,都無法調動,他知道這次自己的傷是真的重了,此時他只覺得腦袋像灌了鉛一樣,無比的沉重,想要抬起一點都困難,不過他的大腦卻還清醒著,一旁妖王的呼喝咆哮聲,每一句都進入了他的耳裡,丹晨子卻沉默不語,他只覺得兩人忽上忽下的打鬥激烈無比,一個時稱之後終於陳韻勉強的睜開了雙眼,
但眼前卻是一片血紅的朦朧,有心拿手去擦,但卻四肢無力,根本無法動彈。
「師尊,徒兒沒用!看來是幫不了你了!」陳韻大喘了一口氣,額上的汗水大顆大顆的滴落,鑽心的疼痛幾欲讓他昏厥,但他還是強忍了過來,他怕這一睡就醒不過來了,修真者的肉體何其重要,看丹晨子就知道了,沒有了肉體的元神即使再強大,那也是有限。
而此時的丹晨子與弒魔妖王的相鬥可說是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程度,一道又一道的氣流相互衝擊著,無數的法訣咒印相互的撞擊,又不斷的爆炸,不過片刻的爭鬥,兩人的腳下就已經滿地瘡痍,原本的妖洞也被這劇烈的震動給完全的摧毀,為此妖王自然又是勃然大怒,把這一切的一切都歸罪與丹晨子的身上,如今的他已經完全不懼怕丹晨子,剛開始的那種心虛已經蕩然無存,現在的他是凶性畢露,化成人形的他實力更甚於從前。
其實陳韻還不知道,當日妖王出關之時,雖
然修為沒有倒退,但畢竟被囚禁了萬年,一時間還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力量,所以才以原型示人,要知道妖族的身體其實並不適合修煉,只有幻化成人形,才有可能讓他們修為的速度有一個質的飛躍,這也是千萬妖物所期望的,可惜在未渡劫前,是極少有妖族能夠化身人形的,。
砰的一聲巨響,陳韻只覺得彷彿有一個人摔倒在他的身邊,緊接著是兩聲熟悉的咳嗽聲,他心中大驚這分明是丹晨子的聲音:「師尊!師尊!你怎麼樣了。」
丹晨子終於敗下陣來,從空中摔落在地,恰巧正在陳韻的身邊,聽到陳韻的兩聲疾呼,丹晨子強自提起一口真氣,勉強把話說的四平八穩道:「為師沒事,不必擔心!」
可是陳韻哪裡肯信他,雖然體內肆虐的妖氣如萬蟻蝕骨,但他還是奮力的想要坐起,經脈已經完全閉塞,妖氣已經侵入了他的丹田,開始腐蝕他的元嬰,他知道此時應該做的不是逞能,而是運功抵抗妖氣,否
則這一身修為恐怕就……
然而他怎麼放得下自己的師尊不管,反而只顧個人安危呢?這不是陳韻的風格,他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如此做,強提真氣所帶來的是劇烈的疼痛,元嬰終於也承受不住這裡外夾擊的折磨,現出了道道裂痕。
「停下!小子!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