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怎麼可能沒有陽氣!沒有陽氣豈不成鬼了?」陳韻說的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個開門的少女,只見她雙目凹陷,頭髮乾枯,雖然長相秀美,但卻一點生氣都沒有,陳韻暗運天眼術,見她身上並無妖氣或者鬼氣,應該不是什麼妖物纏身,但卻偏偏找不到一絲的陽氣。
「姑娘,打擾了,我是一個過路人,從遠方來要到遠方去,路過此地已經兩日沒有吃過一餐,不知可否讓我借貴寶地休息一下!」陳韻編了一個半真半假的理由應付道。
少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陳韻面色紅潤,並不像是多日未食的樣子,反而神清氣爽風度翩翩,更有一番脫俗的感覺,特別是那頭烏黑的長髮還微微散出金銀二色,但仔細一看彷彿又沒有,朦朦朧朧的更添一份神秘之感。
直覺告訴少女陳韻絕非一般人,更不會是壞人,本想一口回絕的她不知為什麼,竟然就沒有抗拒,反而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好吧!你進來吧,家中簡陋
,還望先生莫要嫌棄!」說完便轉身往屋內走去,陳韻也不客氣,自然跟著也走了進去。
來到屋內,陳韻仔細打量了一下內堂,雖說是鄉村小地,這戶人家也不算富裕,但房內卻異常的整潔,讓他想起了若干年前的江雪柔家,不過當時的江雪柔一家可比這家人苦多了,一家三口都擠一間屋子,陳韻來之後更是地方狹窄,愣是在不大的屋內再隔出了一塊地方讓他住。
過了約莫刻把鐘,少女手裡端了兩個盆子從後堂走了出來,輕輕的放在陳韻的面前,然後欠身坐下輕聲說道:「先生請用,家中簡陋,無甚美味,還望見諒!」
陳韻打量了一眼桌上的物事,一盤野菜,一盤黃黃的類似於饅頭的東西,當然他不知道叫什麼,估計是這裡的人特有的東西吧,至於怎麼做的就不得而知了,陳韻知道這家人也不富裕,就這些野菜興許也是少女親手去挖的。
「哪裡哪裡!我們遊走之人哪敢嫌棄什麼,這就很好了!真是太
感謝了姑娘。」陳韻也知道自己的樣子過於引人矚目了,以他如此高的修為,一舉手投足間自然帶有一股脫俗的氣息,所以為了讓他自己的理由更加的成立,便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雖然他不會感覺到飢餓,但其實胃裡是空空如野的,所以要假裝很餓的樣子倒也不是非常困難。
一頓風捲殘雲,一盆饅頭外帶這小半盆子野菜頓時給消滅了個乾淨,吃完還抬起頭來做了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
少女見他如此狼吞虎嚥,微微有點驚訝,這才對他剛才所說的兩天沒吃喝信了個大概,這時見他吃完之後,便動手收拾起了桌上的東西,邊收拾還邊囑咐道:「先生,吃完了東西趁著天色還早,趕快趕路吧!我們村子不太歡迎外人!」
陳韻哪肯如此容易就離開,早在剛才狼吞虎嚥的時候,他就用神識仔仔細細的把少女上下都查探了一遍,最後發現她的確有問題,恐怕命不久矣。
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是陳韻的原則
,僅僅是看這少女的家境,還拿出這麼多吃得來給陳韻,就知道她的心並不壞,不管陳韻是不是真的需要,事實上她有了這個心,並付諸於了行動,那陳韻就一定會報答他。
少女收拾完畢,奉上一杯茶水說道:「先生先喝杯野茶,聽我的話過會便上路吧。」
陳韻接過茶杯,只覺茶水清澈如琥珀更是異香撲鼻,輕輕的品了一口,心中暗道:「果然是好茶,沒想到這山村野地居然有這等一流好茶。」
「這是什麼茶叫何名?好香啊!」
「先生誇獎了,這茶沒名字,只是我們這裡隨便摘的一些茶葉,自己炒的味道還過得去吧。」
陳韻稍稍的沉默了一會,寒暄了幾句,終於問出了正題:「敢問姑娘,為何已經這個時辰了,我還沒見到貴村一個人出來?」
少女一聽陳韻問起,面色一變似有苦衷一般,沉默了一會抬頭看了一眼陳韻,突然他感覺眼前的陳韻是如此的高大,一股莫名其妙的信任感讓她全部說了出來
,當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與陳韻對視了一眼而已,為什麼自己就全都說了出來。
少女一五一十的說著,陳韻卻越聽越奇怪,到底怎麼回事呢?通過少女的口中得知,原本這個村子並不是這樣,而是生氣盎然,人人早起而作日落而歸,日子過的愜意無窮,直到半年以前這一切才因為一件事的發生而改觀,這個村子每一年都會有一個村祭,為了感謝神明所賜予的風調雨順,每到這個時候村子的歷屆村長都會組織全村的村民舉行重大的祭祀活動,就在這個時候,很湊巧的一個外人來到了這個村子,當時正趕上這個村子的祭祀活動舉行到了高潮的時候,此人的出現立刻便引起了村長的注意,並把他視為了神明賜給村子的使者。
自此以後,此人便被村裡奉為了上賓,剛開始的時候倒也是相安無事,誰知好景不長,沒多久村子裡便開始傳染起了一種怪病,得病的人都會變得十分懼光,且渾身無力,唯有到夜晚之時才會感覺舒暢一些。
當時這種怪病的發生造成了全村的恐慌,為了防治這種傳染病的進一步蔓延,村長把所有的病人都隔離了起來,可是似乎一切的努力都是無用的,怪病還是不斷的蔓延著。
很快的全村上下幾乎無一人倖免,紛紛染上了這種怪病,直到此時眾人才懷疑起了當時進村的這個陌生的外來人,可是當村民們打算去找他問個究竟的時候,卻發現他早就已經不知所蹤。
「竟然有這種事!」聽完少女的敘述,陳韻瞇起了雙眼。
少女點了點頭,十分無奈的說道:「所以讓您趕快走,這裡不是可以久留的地方,更何況自從出了那事之後,村子裡便再也不歡迎外人,等的天黑恐怕您想走都走不了了。」言下之意,村子裡其他人恐怕對於外來人是絕對的敵視態度,不趁著天色尚早,趕快離開這裡到了晚上,恐怕那些村民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
「多謝姑娘美意,我知道了!現在天色尚早,不需急著
趕路,我一家九代都是從醫的,雖然到了我這一代已經沒有從醫,但祖傳的醫術自小耳濡目染,還是學會了不少!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讓我替您看看!」陳韻的話極具誠意,誠懇的態度幾乎無法讓人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