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巖聽到陳韻的話微微一笑,便轉過頭去對陳韻說道:「哦,原來是陳先生啊,久仰久仰!」那樣子完全沒把雪鸆剛才的話聽到耳朵裡,反而一心的和陳韻打起了哈哈,不過他那雙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冷月神劍。
不是因為冷月神劍給他的壓迫太大,反而是因為他覺得這把劍太普通了,普通的有點異常,也許有人會問,既然普通了,又怎麼會異常呢!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其實一點都不矛盾,試想這四人之中很顯然是陳韻當家作主,而他剛才也隱隱的聽到兩個小丫頭叫陳韻為師尊,那麼兩個徒弟的武器都如此的不平凡,那他師父的呢?如果說冷月神劍真的是把凡劍的話,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呢,陳韻實在太強大啊了,強大倒了根本不需要利器的地步,所謂功到深處飛花摘葉也能傷人,這便是境界,所以白巖才會咄咄逼人的對陳韻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他今天不但要利用陳韻來對付雪鸆,更要把他們身上的幾把
絕世利器給弄回來!白巖瞇著眼睛,腦中盤算著一切。
「哼,久仰!你是從什麼地方久仰我師父的,你知道他是什麼宗派嗎?你知道我師父最得意的招數是什麼嗎?你知道我師父的除魔術到第幾級了嗎?久仰,哼!」未等陳韻回答江雪柔便脫口而出,一番連問就如機關鎗一般直打的白巖面色發愣,汗毛直豎,為什麼汗毛直豎,如果你見過犬科類動物發怒的時候,那你就不難明白這時候白巖的表現了。
陳韻聽的江雪柔的話,眉頭大皺,心想這小丫頭果然是個會壞事的主,也不看看場合就敢在這裡撒野,如果自己不在,像她這般胡鬧,不是自討苦吃嗎?雖然生氣不過轉念一想,這白巖也著實可惡,反正今天有自己在,也不怕他能弄出多大的事情,萬一有什麼不妥,自己保護住幾個人還是有信心的,再不濟佈一個陣法,憑這裡人的見識,恐怕再過個500年都沒人可以破的掉,畢竟破陣首先要熟悉的就是五行八
卦相生相剋的原理,還有對於周圍天地靈氣的運用,缺一不可,以月神大陸這些除魔師對自然的理解,那是遠遠不夠,如今的他們與陳韻對自然的體悟相比,好比處於原始社會。
「呵呵,陳先生你的徒弟果然是口齒伶俐啊!」白巖被江雪柔一頓搶白,心中一股惡氣無處可發,更何況這裡如此多的同道看著,自己這張老臉都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擱好。
陳韻一看這老頭是上了真火,也不跟他多口,心中早就已經打定了注意,這老頭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他那一對眼珠子一直沒有離開過陳韻和兩個丫頭的佩劍,這種小動作陳韻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即便他不是跟雪鸆為敵,自己也不會這麼輕鬆讓他過關,陳韻的原則很簡單,對付我不要緊,別想碰我的親朋好友一下,否則絕對讓你後悔。
「呵呵,白巖先生何必與小輩計較,這丫頭滿嘴胡說,先生不必介意,先生的信譽凡乃除魔師都所共知,先生乃是一言九鼎之人怎
會胡說,先生既然說久仰那就一定是久仰了,不過我還是不敢當,呵呵。諸位見笑了,這徒弟我回去一定會好好調教的,讓她懂得什麼才叫禮貌。」陳韻微笑著侃侃而談,表面上看去似乎道歉的十分誠懇,可是事實是這樣嗎?當然不是,他一口一個一言九鼎,傻子都能聽的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白巖面色鐵青,瞇著的雙眼已經完全睜了開來,雙拳緊握他可不是傻子,陳韻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自己剛才那是一句客套話,什麼久仰,就在今天以前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陳韻這號人物,久仰也不過就是一說,恐怕這一點在座的只有傻子看不出來,可是陳韻卻非要說他一言九鼎,這不是擺明了說自己滿口胡言嗎?更何況陳韻把久仰二字原封不動的照搬上去,這顯然就是自居比他白巖高了一等。
「師父,聽說陳先生的除魔術別具一格,徒弟仰慕已久,今日正好機會難得,徒兒想向陳先生討教幾招,望師尊批准。」
就在此時人群中卻突然躍出了一個人,年約四十一身純白色的典型除魔師裝束,剛一落地便把手中的一根暗紫色的法杖往地上一戳,只聽得砰的一聲,這議事大殿之內的巨大地磚便碎裂開來。
白巖一見此人出來,臉上一笑一條毒計又生,轉而對著陳韻假意一笑,復又轉頭對著中年人道:「陳先生修為高絕,你怎麼會是他的對手,不過你說的也對,陳先生的修為別具一格,恐怕他的高足也都是盡得他的真傳,我看這樣吧,不如你就與陳先生的徒弟比試一番,你看如何陳先生?」白巖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突然回過頭去對陳韻說道。
看了一眼中年人手中的法杖,「暗銅法杖,那不是五級便是六級除魔師!」陳韻心中默想著當日江天給他講的除魔師等級劃分,再結合了一下江天的實力,心中計算了一下,只要是七級以下的除魔師,金丹期的修真者是足夠應付的。
「好,既然白巖先生這麼有誠意,那就讓他們兩
個比比,我這兩個徒弟平日裡也是見識淺薄,這是正好藉著機會像白巖先生那裡借鑒點東西。」說道這裡還故意把淺薄兩字提高了音量,意思便是強調兩個徒弟修為低微,如果他們連自己徒弟都擺不平的話,那就沒有資格在這裡吆五喝六。
「陳先生這!」雪鸆一聽陳韻同意了,連忙想上去阻止,卻被陳韻揮手阻止了下來,反而饒有興致的要他安排場地,雖然雪鸆很想阻止,但看到陳韻如此有興致,便也不好阻攔,只得差人速去準備場地。
天皇宮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半個時辰便把一切安排妥當了,眾人很快的就來到了一個碩大的廣場,說他大那也只能跟一般的宗派想比,比起許多一線宗派,這種規模的廣場只能說是中上等而已,不過即便如此那也足夠容納下剛才會議中的這些人了。
「不知道,陳先生派哪位高足上台呢?」
「雪柔,你去!」陳韻坐在高台之上,向著坐在對面的白巖微微一躬身,隨即便向身邊的江雪柔拍了拍肩膀,順便解除了她體內的禁制。
江雪柔大喜,他沒想到師尊竟然會派自己去,一時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對面的白巖一看陳韻竟然派了最小的一個丫頭過來,臉上微微的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容,對著身邊的中年人低聲囑咐道:「下死手,不必留情!」
「是,師尊!」中年人恭敬的一躬身,隨即便飛下了高台。
「哼!找死。」陳韻冷哼一聲,眼中神光一閃,剛才白巖的囑咐聲音極低,距離又遠,不過憑借陳韻的修為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不識好歹」陳韻暗道了一聲,同樣對身邊的江雪柔說道:「全力以赴,不必顧及也不必留手,出了什麼事師父替你擔著!」
江雪柔一聽,雙眉一跳,這小丫頭鬼靈精怪,她可是頭一次聽到陳韻鼓勵她打架呢,以往他們要是出去惹禍,回來免不了要挨頓罵,而今天,「嘿嘿,看來對面那老頭是把師父惹火了。」小丫頭壞笑著,已經開始盤算起了
怎麼折磨這個還沒動手的對手起來。
法杖的除魔師與平時就是天壤之別,一個五級除魔師佈置的禁制幾乎是不可能徒手攻破的。
中年人稍稍一愣便回過了神來,隨後有的卻一股憤怒,一股被人輕視的憤怒,「哼,你把劍放起來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空手就能戰勝我嗎?」
江雪柔溫柔的一笑,那笑容是那麼的燦爛,就好似春天的綻放的鮮花一樣,充滿了芬芳讓人不覺心曠神怡,如此燦爛的表情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把她與下面的話聯繫起來:「我沒有輕視你啊!我只是覺得跟你打只要空手就行了啊!」
語閉眾人皆倒,陳韻看了一眼邵念心,問道:「這小妮子平時也都這樣的?罵人也罵的這麼理所當然!」
邵念心看了師傅一眼,苦笑了一下:「是啊,我這個師妹,從來都是這麼古靈精怪的,尤其是進入金丹期後更是如此,別說是他。」邵念心伸手一指場中央,「就是我和他父親都經常被她捉弄,不過每次她露出這種表情,那就代表……這個
人要倒霉了。」
「哦,我知道了!」陳韻瞇了一下眼睛,心中盤算著自己以後可要小心點了,這丫頭古靈精怪,別什麼時候把自己賣了還得給她數錢,那自己這個師父可也作的太窩囊了,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只要是這個小丫頭的話盡量少聽。
陳韻和邵念心在看台上說著話,台下卻已經開打了起來,要說中年人確實不愧為白巖的高足,一根暗銅法杖被他使的虎虎生風,更是不時的從杖頂之上爆射出一團團的紫色光芒向江雪柔射去,招式精妙無比,而江雪柔卻是仗著自己飄逸的身形,每一招是一擊即退未等招式使老便閃身避開,從側身攻擊,幾乎封鎖了中年人的一且攻擊可能性,而他的那些紫色光團也在江雪柔的這種打法下,只剩下了華麗的軀殼,毫無一點攻擊性,最後只能無奈的化為了煙花,消失在賽場之中,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大坑,以證明它曾經確實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