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的一席話直接把雪鸆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的身上,黑中透銀的長發配上清秀帥氣的五官,一身長袍上面畫著奇怪的圖案(這裡人自然不懂什麼是道袍,更別說太極八卦一類的東西了),全身一股脫俗的氣息,這種氣質與除魔師大相逕庭。
雪鸆眼睛一亮,從陳韻的氣息來看,分明不是凡人,但他卻能肯定陳韻絕對不是除魔師,他沒有除魔師身上的那種霸氣,整個人顯的飄逸出塵,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
雪鸆先生站起身,走到陳韻身邊,微微一躬身極其禮貌的說道:「先生有何吩咐,只管交代,只要雪鸆能夠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他可不認為陳韻的年紀真的就像他表面上的這麼小,就連除魔師都不能用外表來衡量年齡,更何況這個讓他一看就感覺絕不平凡的陳韻,自然是恭敬有加了。
一席話說的極其誠懇,且口氣極其尊重,就似晚輩對長輩的訴說,陳韻倒是沒想到這在除魔師之中大名鼎鼎的雪鸆先
生,居然會對自己如此客氣,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既然人家這麼說了,陳韻當然不會推脫,他們此行的目的便在此,既然雪鸆肯大力幫忙,那自然勝過他們三人苦苦尋找,當下便把邵念心被下俘魂咒之事以及必須尋找到下咒之人的事,詳細的訴說了一遍。
聽完陳韻的敘述,雪鸆先生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心中似乎想到了一件什麼事,但他卻沒說出來,反口說道:「陳先生,我看這丫頭已經妖氣攻心,一旦俘魂咒解除,恐怕立刻便會入妖道,即使我們不殺她,其他人也不會放過她,恐怕即使找到下咒之人也是……」
說完面色一暗,剛才人家說有事要請自己幫忙,自己滿口答應,可是事情真正說出來之時,他卻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幫不上忙,他十分的清楚,就是找遍整個月神大陸,也找不出一個能夠把妖便成人的高手,這根本是奪天地造化,是不肯能辦到的事請。
「呵呵,這點雪鸆先生不必擔心
,關於這件事,我們自然有辦法可以束縛住她的妖性,否則我們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趕來找下咒之人。」一席話說的模稜兩可,始終強調我們兩字,既不說是我也不說是江天,顯的謙虛但並不自卑,言語中給人一種無比信任的感覺。
「此話當真?」陳韻的話顯然挑起了雪鸆先生的興趣,他實在想看看陳韻是如何壓制妖氣的,這中事情別說是聽說,就是想也不敢想,在月神大陸,人妖自古不兩立,除魔師一遇到妖類通常都是除之而後快,哪會多心思去研究能不能把他們變成人,更別說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陳韻也知道雪鸆先生的意圖,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彷彿在告訴他,既然我說了當然有把握。
「好!」雪鸆的腰瞬間挺了起來,雙目之中露出兩道期待的目光,神情十分激動,他本身便是一個修煉狂,對於任何新奇的咒法都極盡癡迷,或許也是因為這個,他才能夠擁有這樣高超的實力(高超的實力與刻苦的修
煉當然分不開)。
「既然先生如此說,那我也就實言相告了,這位姑娘是誰下的俘魂咒我知道。」
「什麼!」陳韻大喜,他沒想到事情居然來的這麼順利,原本他們只是想借用天皇宮的勢力,在這裡大肆的搜索一下,那遠勝於自己三個人胡搞,但卻沒想到誤打誤撞,反倒碰到了真神。
「雪鸆先生!你快告訴我,此人是誰!越快找到他越好,因為念心的咒訣拖的時間越久,那對於她本身的傷害越大,雖然我們有辦法可以壓制妖性,但這把握也會隨著時間的推演而降低。
陳韻的話誠懇而不做作,雪鸆聽了十分入耳,而且他對陳韻始終有一種尊敬感,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家教良好的家庭之中,小輩見了長輩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來自心底的尊重,不敢逾越。
「那好,我們現在就開始,不必再等了,遲則生變。」雪鸆先生十分爽快的說道,毫不拖泥帶水。
「現在開始?可是那下咒之人還沒找到呢。」江天不
失時機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滿臉的疑惑。
一旁的陳韻搖了搖頭,這時候才看的出天賦是什麼啊,心中只有感歎,「江天啊江天,人家都說的這麼明瞭,你還不明白,難道還要別人親口說出來才作數,也不知道你這麼高的修為是不是自己練出來的。」陳韻甚至開始懷疑起了他的修為是不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要是被江天知道,那還不給氣死。
要說這江天的修為,那可似乎實打實的努力結果,自他投入除魔師這一道以後,可以說是日夜苦練,除了吃飯睡覺,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修煉,這才能夠擁有這亮銀法杖,沒有一點點的取巧,比起陳韻他可是刻苦多了。
「念心,你聽著,等會我們便會解除你身上的俘魂咒,過程可能會非常痛苦,但是我相信你是個勇敢的姑娘。別怕,我向你保證,你一定能平安的見到你爹的。」看著邵念心,陳韻先對她打了一個預防針,雖然他可以通過其他的方法封閉她的六識,但是陳韻卻並不願意這麼做,直到後來邵念心才知道為什麼。
邵念心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樣子是這麼的楚楚可憐,任誰都生不出傷害她的心,若不是逼於無奈,陳韻真的很想替她承受這份痛楚,作為即將施術的他,當然知道,真元力與妖力碰撞之時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那根本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陳大哥,我不怕……你放心……我會沒事的,爹爹還等我回去。」不知何時,邵念心的雙眼變成了堅毅,一種對於父親的思念,一種對於陳韻的信任,一種求生的信念支持著她,讓她什麼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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