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韻大吃一驚,自古以來修仙之人,便一直認為人界修行以渡劫期為最高點,而仙界則是以仙尊為至高點,這一直以來便是千古不變的定律,而現在玄月卻告訴他們,仙尊不是修煉的極致,這叫他們一時如何接受。
「到底怎麼回事,前輩!」陳韻急切的看著玄月,希望從他的眼神之中尋找到一點答案。
玄月站起身,稍稍的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背過身去,「我有一處法界,不屬於三界之內,自成一體,且最難得的是那裡的時間比與這裡完全不一樣,這裡一天那裡十日,算下來若是你們去那裡修煉,即使只有短短五十年的時間,也足夠你們個個修至大成期了,屆時你們才有與魔道妖人一拼的實力。」
轉過身玄月雙目之中現出一絲期待之色:「你們可願意去。」
眾人一聽竟然有這等事情,早就已經大腦當機,竟然無一人回答玄月的問話。
直到數分
鍾過後,還是陳韻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說道:「願意願意,前輩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難道你到如今你還不相信我嗎?」
「不是不是!」陳韻惶恐道,其實也並非陳韻不信任玄月,如果要說信任,除了師門,玄月就是他第一信任的人了,只是玄月所說之事,過於的讓人匪夷所思,陳韻一時無法接受也是人之常情。
「太好了!我去我去!」一聲爆喝,把所有人都從震驚之中拉了回來,陳韻回頭一看,原來是林若雲,也只有她會有這麼大的舉動。
「我們也都願意!」緊接著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說出了這句話,陳韻會心的一笑,的確如此好的機會,作為修真之人又有誰願意白白失去呢,僅用五十年便能擁有數百年的修為,這不正是所有修真者夢寐以求的事嗎?追求那無極仙道本就是修煉之人的本意,又有誰能不動心呢?誰說修真之人就能完全擺脫事物的誘惑。
玄月面色一正,轉身十分嚴肅的對眾人說道:「都想好了!不會後悔?」
所有人都因玄月的態度突然轉變為之一驚,互望一眼猛一點頭,他們都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份堅定,一份面對未來挫折磨練的堅定,雖然他們並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挫折。
玄月微微一笑,他從眾人的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修真界的希望,「去吧!年輕的人,修真界的將來就靠你們了。」
玄月兩手一劃,一道閃著青色光華的空間之門,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去吧!五百年之後我自然會開啟另一道空間之門,接你們回來。屆時我希望看到你們個個修為大進。」
陳韻拉過林若雲的手,在她的額頭之上輕吻了一下,喃喃的細語著:「若雲,不論將來如何,你只要記住我永遠都會在你的身邊。」
說完之後便拉著林若雲的手,雙雙消失在了空間之
門內,沒有對其餘人的告別,也沒有對這個世界眷戀,更沒有什麼放捨不下,因為他知道,人界的將來靠的是他們,只有自己強大了,才有資格去說「我會保護這個世界的一切。」
所有的豪言壯語並不是說說的,需要努力的去做,為了一個目標不斷的奮鬥,那最終的勝利者就會是你。
「韻兒!」毫無徵兆的一個人影站了起來,急匆匆的趕了出去,片刻之後便來到了一扇大門之後。
左手輕輕一推,大門應聲而開,房間並不寬敞,約十幾平米左右,在屋子的左側靠窗處放著一張桌子,桌邊僅有一名老者,其他再無一人。
老者仙風道骨,虛發皆白,手中不斷的把玩著一把小小的袖箭,神色從容不迫,好像對於此人的到來早已知曉,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怎麼了師弟!為何行色如此慌張!」天玄子看了一眼眼前人,並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問題
了一句,便繼續把玩起了手中的法劍。
來人正是廣寧子,剛才他在自己房中修煉之時,突然感覺心血不寧,總覺得有什麼要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但是他卻不知道到底會如何。
想想以前,只有在陳韻出事落崖那次才有過這般的心血不寧,「難道是韻兒出事了?」廣寧子自語道,情急之下,他便來到了天玄子的住處。
「師兄,我一直心血不寧!總是無法入定,不知是不是韻兒他們出事了。」廣寧子神色不寧的對天玄子說著,左手一伸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放下手中的匕首,天玄子看了一眼廣寧子,微微一笑說道:「你數百年的修行,心境修為之高,即使是我也自歎不如,怎麼一碰到韻兒的事,你就如此的沉不住氣。」
廣寧子面色尷尬,被天玄子一說,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他心中知道天玄子說的一點不錯,自己的確是過於關心陳韻的事了:「師兄此話
有理,不過我還是心中十分的不安。」
天玄子點了點頭說道:「嗯,師弟!你看這把匕首,如果我用丹田精元輔助天才地寶淬煉,你說它會如何。」
廣寧子看了一眼天玄子手中的匕首說道:「那此匕首最少也能成為一把初級法器!」
「如果我繼續淬煉呢?」天玄子看著廣寧子
「那它的品質自然會不斷的提高,甚至可能成為我修真界最罕見的仙器,但是前提是我們能有這麼多的天才地寶和實力。」
天玄子微微一笑,點頭稱是:「你說的沒錯,即使是這一把匕首都需要不斷的磨練,才有可能成為一把頂級的法器甚至仙器,而此時的韻兒他們就好比這把匕首。」
廣寧子恍然大悟,天玄子一席話正如醍醐灌頂一般,讓他茅塞頓開,心中也在不斷的自責,這個道理自己何嘗不懂,怪不得天玄子會說他沉不住氣,看是真是關心過度,反而深陷其中不能
自拔。
看著窗外:「韻兒,好自為之!」廣寧子默默的說了一句,兩名老人一起看著窗外,心中卻想著一樣的事,陳韻這兩個字,看來在今後的生命之中,他們已經無法擺脫了。
從他第一天上近心宗起,就注定了他的一生,已經與近心宗牢牢的聯繫在了一起。
第四卷異世法界第172節江雪柔
睜開雙眼,陳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十分簡樸的平房之內,破舊的被子破舊的椅子,甚至於整個房間幾乎談不上有什麼擺設,唯一的一樣稍微體面一點的東西,就是窗口的那張桌子。
站起身揉了揉還覺得有點微微疼痛的太陽穴,走到桌子邊上,低下頭看去,只見桌上擺放著一些小玩物,桌子正中之地放著一張薄紙,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三個字江雪柔。
陳韻微微的一笑,看來這家人確實很窮,就是這張紙都似乎都是唯一的一張,就在陳韻發愣的時候,卻聽到屋外傳來了一個如百靈鳥般的聲音。
「對不起!小白,媽媽說屋裡大哥哥身體還很弱,需要補身體!可是……可是我們家裡沒錢幫他請大夫我……我……我只能殺了你……你別怪我!」一個年約十六的小姑娘對著面前的一隻白兔說道,邊說還邊擦著臉上的眼淚,手中拿著一把小小的刀,但卻始終無法下的去手。
啪嗒一聲,小姑娘猛的抱起小兔子哭了起來,真是傷心欲絕,可見她與這隻小白兔確實感情深厚,若非迫不得已,又怎會出此下策呢。
一陣微風拂過,陳韻忽然發現臉上一陣涼意,不知不覺間陳韻竟然留下了眼淚,小姑娘的淳樸,這家人的熱情讓他深深的感動,小姑娘的寥寥幾語,陳韻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不知什麼原因自己一直昏迷不醒,而是這家人救了他,但是他卻始終是昏迷著,小姑娘看著也心急,聽父母說陳韻是身體虛弱,需要多多進補,但是他們家境貧寒,根本買不起什麼補品,無奈之下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陳韻稍稍的鼓動了一下體內的真元力,蒸掉了臉上的淚痕,看著背對著她的小姑娘,心中無比的激動,數百年來他頭一次有了這種感覺,小姑娘的淳樸和善良深深的震撼著陳韻。
稍稍浮起身體,陳韻輕輕的漂浮到了小姑娘的身後,蹲下身去輕聲道:「小
白說,大哥哥已經沒事了,不要殺我了。」
小姑娘的身體猛然一震,雙目之中帶著不可思議,猛然回頭見陳韻蹲在自己的身後,一股不能名狀的衝動襲上心頭。
「大哥哥!你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小白,大哥哥沒事了,小白,小白。」小姑娘淚如雨下緊緊的抱著陳韻,死死不肯放手,好像稍稍一放,陳韻便會消失一般,害怕陳韻一旦消失又會昏迷不醒,她真的不想殺掉她唯一的朋友。
抱著小女孩痛苦了一陣,陳韻輕輕的推開她問道:「你叫江雪柔!」
「嗯!你怎麼知道的呀!」江雪柔猛的抬起頭,看著陳韻雙目之中的淚痕還隱隱可見。
「呵呵,桌子上面的字是你寫的嗎?」
「是!是的!」江雪柔立刻滿臉通紅,低下了頭去,但是不過片刻便神色黯然的說道:「我很想讀書,可是我們家沒錢,爹爹說唸書要好多好多錢,這個三個字是村北的
一個老書生教我寫的,很難看吧。」
陳韻心中一震,他沒想到江雪柔的家裡窮到這種地步,此時他才注意起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
一頭烏黑的長髮,雖然年僅十六,但卻長得標緻美麗,身體玲瓏有致,活脫脫一個美女胚子,雖然長期的營運不良,導致她雙目凹陷,面如菜色,但是那股子脫俗的氣質還是無法掩飾。
看了看正值寒冬的天色,陳韻心頭如刀絞一般,眼前的雪柔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冬襖,雙手已經凍成了紫色,顯然這件破襖根本就無法抵禦寒冬的侵襲。
「冷嗎?」陳韻看著雪柔心中萬般滋味。
「恩」江雪柔點了點頭。
「進屋去吧別在外面了。」
江雪柔又點了點頭,和陳韻兩人一起走了進去,臨走之時還不忘抱起自己的小兔子,在它的額頭之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心中歡喜無限。
「大哥哥,爹爹媽媽知道你醒了,一
定會非常高興的!」江雪柔坐在桌前,抱著小兔子,口裡甜甜的說道。
「呵呵,雪柔我到底昏迷了多久了。」
「嗯!」江雪柔撅起小嘴,雙眼上翻細細的思索著,片刻之後才回答道:「大概有十天了吧。」
「十天了?那你們是哪裡發現我的,當時我就一個人嗎?」陳韻心中十分著急,因為他是和林若雲一起進來的,但是現在為什麼只有自己一個人呢,那林若雲和其他人呢?
「是啊,就你一個人,是我爹爹找到你的,爹爹說你當時躺在我們家前的院子裡,滿身是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把你救了回來,誰知道你一昏迷就是十天。」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爹爹他們現在去哪裡了!」陳韻聽完江雪柔的話,心中已經有了一番計較。
「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大早就出去了。」
「雪柔,你想學認字嗎?我教你!」陳韻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
話,驚的小雪柔合不攏嘴,說道:「大哥哥……你……你說真的。」
江雪柔激動的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讀書認字那是她多少年的夢想啊,從小到大她就一直想去學堂和其他小孩子一樣唸書,但是家境的貧寒卻讓他無法踏入那道知識的門檻。
也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小雪柔自小就很懂事,她也知道自己家中貧寒,是不可能供得起她唸書的,雖然每每經過學堂之時,她都會偷偷的哭一場,但卻從來沒有要求過父母什麼,因為她知道父母的辛苦。
對於她來說,讀書認字那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早已不敢奢望。
陳韻肯定的點了點頭,「只要你願意學,我就教你。」
「真的!」江雪柔高興的從椅子之上蹦了起來,讀書認字讀書認字,這是她多少年的夢想,本來她以為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有機會讀書認字了,沒想到今天會有人願意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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