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靈拿著她連夜邊用鋼琴試音邊修改好,又重新謄寫了一遍的曲譜,給了葉揚,葉揚看了一夥,發現自己還是看不懂,於是就還給了金靈:「還是放你那裡吧,你不是說要找人填詞麼?」
金靈接過了曲譜說:「我想找秦怡學姐填詞,她文采非常好,又懂曲譜,我看過她的詩歌,絕對夠水平,不過我只是見過她幾面,但是不是很熟,而且她現在高三挺忙的。」
「哦,她啊。」葉揚恍然說,他也聽過秦怡的名字,高三文科一班的才女,不過聞名未曾見面而已。她一直在校學生會,而金靈是自己的班長,所以她們見過面也是正常。她的詩葉揚也在校刊上讀過幾篇,女性繁瑣華麗的文風,很唯美,但有些晦澀。這樣的風格並不太適合寫流行歌曲的歌詞,只是金靈這麼看好她,自己要是反對的話,那就太不給她面子了。反正先看看她寫的再說吧。
兩人趁著午休時間找到了秦怡,葉揚終於得以看見這個才女的廬山真面目了,她長相並不驚人,屬於那種內斂的古典類型美女——其實她根本夠不上美女的標準,她的容貌比許芸金靈這樣的女子差多了,只是以為事先知道了「才女」這個身份,所以對她的限定比較寬鬆而已。
秦怡看到兩個低年級的學生來找自己,有些疑惑的問:「找我有事麼?你們是……?——你叫金靈吧,我有點印象。」像金靈那樣耀眼的女孩子,是沒有人會不注意的。
「對對對,我就是金靈,這是我同學葉揚,我們倆寫了首曲子。聽說你文采很好,想請你給填下詞,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金靈忙說。
秦怡沒答應,卻好奇的看了他們一眼說:「你們會寫曲子?」
葉揚沒等金靈開口就搶著說:「其實都是金靈寫的,我根本就不懂音樂。」他早就打算把這些東西全部送給金靈了,包括將來這首歌的作曲者也要寫上金靈地名字,因為他知道,一個原創歌手肯定比一個唱別人寫的歌更能得到別人的認同。「原創歌手」這四個字本身就是這種優勢。
怡淡然說,才女就是才女,說話都跟別人不一樣。像快沒氣了一樣……
「你答不答應呀?」金靈有些急迫的問,她很少求人辦事,所以不太懂方式和口氣。
秦怡還是那樣「要死不活」的說:「我最近有點忙。你把曲子給我吧,我看看再說。」
金靈忙把那曲子給了她,急說:「你快點看看啊,我敢保證你要是看了曲子,一定會立馬答應的!這曲子絕對是一流的!」她忘了剛剛葉揚已經說這曲子是她寫的,她再這樣說,聽到秦怡的耳朵裡就會變成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
「是麼?」秦怡笑說。她心裡暗自好笑,你一個高一女生寫的曲子。能有多高地水平?竟敢這麼自大!「我現在還有事要做不能看了,我有時間再看吧,你們要是等不及的話,那就找別人吧。」
金靈一聽就要發火了,幸好葉揚即使攔住了她,嬉笑著對秦怡說:「學姐,那你慢慢看吧。我們不急!」他也對這才女的傲慢覺得不舒服,但那電視裡演地不都是越是有才的人,性格就是越古怪麼?這不是沒有根據的,根據就是「恃才傲物」,用粗話說就是,有本事的人。都比較吊。
這樣想來,這個秦怡或許真的有點本事,再想想當年劉備往諸葛亮家裡跑了三回都沒蹭上一頓飯,他心裡就平衡了。
葉揚扯了扯金靈的袖子示意她離開,金靈很不願意的跟他走了。
秦怡看著金靈那美麗的背影,微笑地搖了搖頭。然後一隻手拿起那張曲譜。隨便掃了一眼,然後順手夾在了一本筆記本裡。
金靈對她已經沒抱什麼希望了。幸好她還有備份的曲譜。於是只好讓葉揚自己作詞,結果葉揚沒寫幾句,她就不耐煩的說:「不行不行,這曲子不配上好詞太可惜了!你還是別寫了!」一點面子都不給,搞得葉揚很沒面子,好在葉揚也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而且他知道金靈也沒有惡意,只是不會說話而已。
接下來的幾天,金靈不斷的找人寫詞,甚至連他們的語文老師也找上了,可是這樣人不但從來都沒有填歌詞地經驗,連古典詩詞現代詩也沒寫過,只寫過打油詩,根本每人看得懂樂譜,倒是有個識點樂譜的才子自告奮勇的要幫她寫,他寫的《真愛》版本的《青花瓷》,開頭一句是:「一朵玫瑰,送佳人,我真的愛你;而你卻,從來都不,把我放心裡……」結果可想而知,金靈只看了他寫地開頭一句,臉立即黑了下來,把他寫歌詞那張粉紅色的信紙撕成了齏粉……那才子心中暗暗痛呼:你起碼得看完再撕啊,那可是我花了一整夜8個小時外加32175個腦細胞才寫出來的藝術成果呀!我沒備份的啊!
就在金靈極度失望苦惱的時候,秦怡卻突然找了她,這一次她完全沒有上次的傲慢,喜不自勝地問:「金靈,真地不好意思!上次是我不對,我以為你只不過是想讓我寫詞,所以故意自吹自擂的,可沒想到這曲子實在是太優美,我竟然把你自信當成了……唉,總之是我小看你了!說來真是慚愧!我一直把它夾在書裡,幾乎都快忘掉了,然而就在昨天晚上,我看筆記時突然翻到了,有些無聊,旁邊又正好有鋼琴,所以我照著譜子在鋼琴就彈了一遍……結果,我真地驚呆了,我陶醉其中!當時我有些懷疑是不是你改編了什麼名曲呢,於是還特地查了一下,卻發現根本找不到!」
「那個……」金靈對她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還有些不適應。
「金靈!如果你現在還沒有取消我為你曲譜填詞的權力的話,那我一定義不容辭!」
「這個……」金靈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一眼葉揚。
「當然沒有,其實我們一直都在等你回信,我們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葉揚淡定的笑著回答秦怡。
這樣官腔的回答讓秦怡有些訝異,不過也沒太在意,大喜說:「好的!給我兩天……不!給我五天的時間!我一定寫出一首讓你們滿意的詞!」
葉揚依舊笑說:「那我們先謝過你了,不過話說在前面,等你寫出詞以後,要賣給我們,我說的是買斷,完全買斷——就是,我們給你錢,但是歌詞得給我們,完完全全的給我們,舉個例子吧,比如以後這首歌出了唱片之後,作詞人不會寫你的名字——你應該懂我意思吧。」
葉揚讓秦怡大吃一驚,她其實只是單純的喜歡這首曲子,想為這首曲子寫出一首相匹配的歌詞,根本沒想太多,她沒想過假如這首曲子紅了,那得來的收益該如何分配,版權又該怎麼算……她不過是高中生,想的沒那麼多。或者說,她根本沒想過從這裡取得什麼利益,只想讓一首優美的曲子是自己配的詞,這樣她就會一種成就感了。
不過話說回來,萬一有一天這首歌真的紅了,那自己會不會再這麼想呢?或許還是想拿一份收益的吧,畢竟那是自己該得了。
秦怡看了面前的那個高一的男生,小心的說:「你想怎麼買斷?多少錢買斷?如果我不賣呢?」
金靈比她更驚訝,她瞪大了那雙美麗的眼睛對葉揚說:「葉揚!你說什麼啊?你哪裡有錢?你買歌詞做什麼!學姐是免費給我們寫的!」
葉揚服到她耳朵邊說了句「聽我的」,然後對秦怡說:「你只要告訴我同意不同意就好了,如果你不同意,那這詞你就不用寫了,我再去找別人,雖然可能會比較難找,但應該還是可以找到的吧,學姐你不會是這世上唯一的才人吧……如果你同意的話,價格好商量,我保證你會滿意。」這幾天葉揚早已暗暗調查過她的家庭情況了,她家境並不是太好,而且她和一般女孩子一樣,有著一個不算缺點的缺點——喜歡購物,喜歡花錢。所以他相信她會對錢很感興趣的。
「多少錢?……」秦怡提著心問,這證明葉揚猜測沒錯。
葉揚笑了笑,用手比了個「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