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泰斗和謝英婷最近可是忙壞了,前一段的詐騙案剛剛結束,雖然受害者被騙的錢被找回了,但在騙子藏錢的地方布下了天羅地網,連續埋伏了一周也沒能等到騙子投網,他們實在不知道是怎麼走漏風聲的,最後考慮到這是一起連續跨區域作案的案件,騙子應該早就離開新江縣了,也只好不了了之了。
昨天在一家地下賭場又發生了一場極其嚴重的鬥毆事件,雖然沒鬧出人命,但有個參賭者居然被極其殘忍的砍掉四肢,幸好醫治及時,否則性命難保。另外在這次鬥毆當中,受重傷輕傷的不計其數。接到報案後,警局幾乎全局出動,將群毆的三十多人除去重傷要送去治療的,通通帶回了警局。這樣也造成今天這樣整個警局忙得團團轉的局面。
這些打架的人,除了那家地下賭場裡保安以外全是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所以他們的父母一聽到消息全都趕了過來,要求警局放人,劉泰斗怕他們鬧事,就讓人將他們全堵在外面不讓他們進來,他們於是就警局外邊大聲喧嘩。而裡面那些被抓的個個都在大叫冤枉放他們出去,不管好說還是威嚇都沒有效果。
謝英婷徹夜未眠,一直在審訊這幫人,當他從審訊室裡出來時,眼圈已經黑得跟熊貓似的了。
劉泰斗見她出來了,問:「婷婷,問得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
謝英婷睜了睜疲憊的大眼睛,無精打采的搖了搖頭:「沒有,那些保安都說他們是去勸架的,什麼也不知道。其他兩幫都一直互相指責,一邊說對方賭博出千,另一方卻說對方出千陷害自己。那個砍人的趙昆更是氣焰囂張,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劉泰斗笑說:「你又打人了?」
謝英婷壞笑說:「劉叔你可別冤枉好人,我可沒這麼說過。……不過那小子嘴倒是挺硬,而且居然還敢還手,幸好我……咳咳,反正他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還嚇唬我說他父親一定要我好看,嘿,我謝英婷是被嚇大的麼。」
劉泰斗含笑不語,謝英婷問他:「劉叔,你那邊問得怎麼樣?」劉泰斗昨天晚上也沒閒著,他帶了幾個圍觀的人,親自給他們錄口供,還有一個,則是賭場兼歌廳的老闆。
劉泰斗說:「也沒什麼大發現,情況你說的差不多,就是他們提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也在賭,不過最後錢全輸完了,然後就不見了,應該是回去了。」
謝英婷忙說:「對對對,我差點忘了,那個被砍的人……就是……就是王強,他的手下都說有這麼個小孩,而且跟他們是認識的,說是裝不認識,然後我為他們是不是王強和那小孩在搞鬼,他們又都說沒事,看他們的表情,應該沒說謊,這事真是奇怪。」更奇怪的就是,說到這個小孩時,她莫名的想到上次詐騙案裡的那個傻小子。
「我也覺得這裡有點古怪,十三四歲的小孩……怎麼會是十三四歲的小孩呢?」劉泰斗不知是在跟謝英婷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
「要不要我去把他抓回來審問審問?反正他聚賭,我們有理由抓他。」
劉泰斗眼裡閃過一絲異動,說:「算了吧,應該跟他沒關係,或許這事沒我們想像的那麼複雜,他們為什麼打起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個叫趙昆的把人家四肢砍了。」
謝英婷聽得連連點頭,卻覺得有哪裡不妥:「可是至少應該抓過來……」
「別麻煩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婷婷你忙了一個晚上了,去休息伙吧,我讓你宇春哥哥給你替班。」劉泰斗打斷了謝英婷說。
「好吧。」
謝英婷可能是實在太累了,也沒再推辭,轉身鑽進一個小房間裡脫下了警服,蒙頭就睡著了。
劉泰斗轉了幾圈才找到正靠在牆角熟睡的張宇春,輕輕的拍了拍的肩膀。
張宇春驀然驚醒,發現是自己的劉叔,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劉叔,找我有事麼?」
劉泰斗湊到他耳邊說:「快回去通知你父親,告訴他你羅叔的場子出事了,而且事挺大,我搞不定,讓他出面幫幫忙,到時候你羅叔會登門道謝的。」
張宇春有點迷糊問:「哪個羅叔?就是每年給我們家裡送錢的那個羅通天?」
「你小聲點!……就是他,快回去,他這次麻煩大了。」劉泰斗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
張宇春不以為然笑說:「嘿,我老頭子出馬,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
劉泰斗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去吧去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張宇春還是嘻笑說:「劉叔,你等下對婷婷說,我有事出去了,免得她找不到我擔心我,再跟她說我回來時會給她一個驚喜。」
「又是玫瑰花?」
「……劉叔你怎麼知道?」
「……亂猜的,快去吧,別耽誤了正事就行,我不跟婷婷說。」
「好類,謝謝劉叔!嘿嘿,我這次要弄八十八朵回來送給婷婷,八十八朵,夠吉利吧,搞不懂人家為什麼都送九十九朵!」
看著張宇春的背影,劉泰斗再一次無奈的搖頭。等他走遠後,他目視四下無人,便謹慎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大疊100元的鈔票,細細的數了數,一共一百張。
「呵,這個羅通天,居然早有準備,身上居然帶著這麼多錢。……唉,錢啊,通天啊。」
這一萬塊錢不過是見面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