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揚出門到了和王強約好的地方,他們早已在那裡等候了。王強見他來了,恭敬的遞了一根煙給他,葉揚接了煙,卻沒有點上,只夾在手指間。
王強他們帶著他到了縣城裡最大的一家地下賭場,就在一家舞廳的地下室裡。其實這根本不能算是賭場,只是這家舞廳的老闆為了多賺點錢,也為了自己偶爾過把癮,就將舞廳下面的地下室騰出來供人家賭博,他只收取一定的門票錢,從來不開賭局,更沒有正規賭場像荷官那樣的賭場工作人員,連保安也是樓上舞廳的保安,出了騷亂才匆匆叫他們下來。偶爾自己也會押上幾把。這裡基本都是賭徒們自己開局聚賭。王強還告訴葉揚說,這個老闆跟警局的劉局長關係很好,警方不會搜查這裡的,讓葉揚可以放心的玩。
葉揚心中一動:劉局長?難道就是那天自己碰見的那個老警察?就是警花謝英婷嘴裡叫的那個「劉叔」?
穿過歌舞靡靡的舞廳,順著一個暗道樓梯走了下去,就進了這個極其隱蔽的地下賭場了,進門的時候有個保安在把守著,見王強是熟人,便嘻嘻問了聲好,看到葉揚後,有些疑問,這個人他不認識。
王強忙笑著說:「他是我兄弟,好兄弟!」他說著要去搭上葉揚的肩膀,葉揚卻嫌惡的閃開了。
保安聽王強這麼一說,也就不再懷疑葉揚了,讓他們進去了,王強進去之前給他手裡塞了三十塊錢說:「買包煙抽吧。」他連忙點頭哈腰的不停道謝。葉揚把手裡的那根煙也遞給了他,他一看是竟是熊貓牌的,雖然只有一支,但他從來沒抽過這樣的好煙,而且最重要抽這種名煙可以在他的同伴面前好好炫耀一下,所以對著葉揚又是一番感激涕零。
這種地下賭場一般是不接受陌生人的,除非有人介紹,這也是葉揚找王強一同來的原因之一,當然,只是之一,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賭場裡有十多張桌子,大約一百多人的樣子,七七八八的聚在各個桌前聚賭,其中不少人並沒有參賭,只是看別人賭,許芸也曾經是他們中間的一份子。無論是自己賭的還是看別人賭的,嘴裡都在大聲嚷嚷著,整個場子裡喧鬧不休,一派生意興隆的景象。看樣子這老闆每天光收門票也真能賺不少錢。
這裡賭的花樣很多,詐金花、瞪眼、梭哈、麻將以及骰子等等一應俱全。很多人都是在這桌上運氣不好,就換另一桌轉轉運氣,不過最終的結果大多都還是一樣,輸得乾乾淨淨然後走人,或者留下來巴巴的看著別人賭。
每個賭徒第一次進賭場來都抱著發財夢想的,心裡想著只要贏錢了馬上停手不賭了,可是人心都是貪婪的,贏了一點還想贏更多,輸了一點又想撈回來,最後連本帶利一起賠了進去。
這就是為什麼說「十賭九輸」了——除非你出千當然出千也是有風險的,前世狂熱的美女賭徒許芸就當場被抓了,若不是葉揚垂涎她的美色救了她,她一定會變成九指魔女的。
「葉大哥,你和我們一起,還是自己玩?」王強問葉揚。
葉揚說:「我自己玩吧,我不太習慣太吵鬧。」
「那好,有誰敢欺負你不給你錢,你就報我的名字。」王強說,他對葉揚如此也是想利用他,他父親教他的用人權謀終於派上用場啦,收服這個人,自己以後跟人打架起來可就太有優勢了!
王強拿錢去換了碼,分給了手下一人幾個,然後一哄而散,各自到自認為擅長的賭桌上去大顯身手了。王強又遞給葉揚十來個碼,葉揚沒接,冷漠的說:「我有錢。」王強也沒覺得什麼,他父親說過,有本事的人,脾氣都比較怪的,那些只知道溜鬚拍馬的人,都不是有真本事的人。
然後自己也拿錢去換了碼,都裝進了口袋裡,一抖嘩嘩的響。
葉揚並沒有馬上參賭,卻在各個賭桌前遊走,他要查看有沒有出千的或者有人盯著抓千的,轉了一圈發現,抓千的沒有,出千的倒有一個,不過在葉揚看來只是是不入流的千術,然而在這裡卻很吃得開,他紅光滿面,面前的籌碼擺了一堆,應該是贏不少錢,不過他也不敢贏太多,怕惹人懷疑吃不了兜著走,那些輸了錢的賭徒們,眼睛可都是紅的!
葉揚加入了一個瞪眼的局,莊家正是那個出千的人,一個高個纖瘦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精明的人。旁邊的人都叫他「駱駝」,因為他的背有點駝。
看到葉揚的加入所有人都有些好奇,一個賭客嘲笑說:「小孩你別湊熱鬧,你有錢麼?」
「就是,窮小孩一邊去。」駱駝也附和說,他認為葉揚窮是因為看見葉揚的衣服很破舊。
「我有錢。」葉揚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一百元一個籌碼,大概有十多個,一千多塊錢。
駱駝看到籌碼之後更加驚奇說:「喲,還真有錢啊,不會是從家裡偷來的吧,小心回去挨板子哦。」
葉揚將計就計地假裝結巴的說:「這錢……這錢不是偷的,是……我爺爺給的。」扮豬才好吃老虎嘛。
所有人都不信的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他們可不管你的錢是怎麼來的,贏過來就是我的!誰管你回去挨打不挨打,誰管你是不是偷了給家人治病的錢!
賭局開始,葉揚並沒有出千,因為他知道駱駝是怎麼出千的,自己不但知道自己牌,連莊家的牌也知道,只靠這點,他就贏了兩千多的籌碼,所有人都暗暗佩服他的好運氣,他卻收手離開了,他要換個桌子賭,再贏下去就太顯眼。
駱駝嘲笑他說:「小孩就是小孩,真是沒志氣,才贏這麼點就滿足了。」一桌人又是一陣哄笑。
葉揚去櫃檯把贏來的籌碼都兌換成了現金,揣進兜裡後又去轉了幾圈看別人賭,過了一陣才加入了另外的一桌。他這麼頻繁的換碼是為了避免到最後一次性兌換太多的籌碼,那樣也會惹人懷疑,他現在雖然是既換碼又換錢,但每次的碼總要少於錢,也就是將籌碼分開兌換,反正兌換籌碼的小姐忙得不可開交,根本就沒功夫抬頭看兌換籌碼的人。
就這樣葉揚在不停的賭桌上各自賭了一陣,有時出千有時不出,贏了一點就退出,然後去兌換籌碼,這樣三個多小時下來,葉揚褲兜裡就有三萬元現金了,另外還有兩千的籌碼。
而王強他們基本全輸了,光王強一個人就輸了四千多,正在一邊罵娘呢……
就這樣賭了三個夜晚,葉揚不動聲色的就贏了十五萬塊錢,將他的雪球又滾大了三十倍!不但賭場裡的人沒發現,連王強他們也以為他只贏了頂多幾千塊錢。而王強輸掉了一萬多塊錢,後兩天他都跟一個叫昆哥的人槓上了,可是結果都是他一敗塗地,葉揚看得出來,那個昆哥沒有出千,完全是靠賭技贏的。
葉揚知道自己需要的錢已經夠了,不過……這場戲還沒完,精彩的還在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