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轉身,冷眼看著遠去的白若筠,忐忑不安,白若|命的菩薩,而是一隻甦醒的野獸,與其共舞,帶來的究竟是噩運還是幸運。萍兒輕歎一聲,懶得再去想,轉身走開。
白若筠出了沈家,直赴梁府。紫煙說,梁清生要的是她,緣起緣滅,因果循滅,想要救出沈子霖,要找的人定是梁清生了。
「梁大人,子霖的事如何了?」白若筠問。
梁清生為難的看著白若筠,道:「抱歉。」這個時候,除了這一句話,他不能再說什麼。只要沒有了沈子霖白若筠便會回到自己身邊吧。為了她,即便做了小人,毀了人格,也在所不惜。
白若筠輕笑一聲,道:「梁大人,你可想過,是什麼人想要陷害子霖嗎?」
梁清生略思片刻,道:「這個要問沈家人了,沈子霖可有與人結怨,平常與哪些人有往來,我想沈家人會比較清楚吧。」
白若筠微笑不變,看梁清生的眼中說不清是惋惜還是冷漠,道:「梁大人以為,會是沈子炎嗎?」
她這樣說著,梁清生順桿而上,道:「也不排除,東西遺失是沈子炎前來報官,綢緞莊別人進不去,沈子炎卻可以自由出入,只是,為什麼呢?沈子炎為何會害自己的手足呢,這沒有道理。」
白若筠道:「為家業,為權利,這樣的事並不見少,一旦人心被腐蝕,又有什麼做不出呢。」梁清生,你的心,何時也被侵蝕了呢。白若筠眼神暗下,不自覺的握住手腕的玉鐲。
梁清生頓了頓,應道:「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沒有真憑實據,我們是不可以隨意抓人地,想要證明是沈子炎陷害了沈子霖,你必須拿出證據來。」他說著,目光隨著她的動作落在她的手腕上,那玉鐲看著卻眼熟,她那樣在乎,是沈子霖送地麼?梁清生笑問:「很好看的玉鐲,是沈子霖送的嗎?」
白若筠抬頭。道:「是你送地。」
梁清生愣住。過去地一切。他不記得了。這樣地一個鐲子。又如何記得住。能夠查出他與她過往所經歷地事。卻查不出他對她說過地話。送過地東西。梁清生臉色變得不自然。乾笑道:「是啊。日子久了。記不住。」
白若筠道:「這是梁家祖傳玉鐲。那時你送我。並許諾。一朝高中。你會迎我進門。可是。這一等便是三年。三年能夠改變地。太多了。」她說著。低頭摩挲著玉鐲時地你。正氣凜然。富貴不淫威武不屈。是你告訴我。怎麼樣保護自己。怎麼樣堅持自己。怎麼樣為人處事。清清白白做人。明明白白做事。你都忘了嗎?」
梁清生一陣沉默。她口中地那個人是他嗎?現在地他又是什麼樣地呢?!他地改變。究竟是三年之差。還是因為她。
「是呵。」梁清生應和得有些蒼白。可是。他所做地。都是為了她。只有在他身邊。她才是幸福地。想要給她幸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白若筠抬頭。凝視著梁清生。道:「其實。你根本就沒有想起我們地過去。對嗎?」
梁清生臉色微變,輕抿了唇,空氣似要凝固了般,片刻,他回答:「是。」
白若筠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地眼神冰冷,梁清生心中一凜,心中籠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卻笑道:「什麼這樣做?」白若筠是知道了什麼嗎?
「為什麼要陷害子霖?」白若筠表情安靜地問。這樣的話一旦出口,她與梁清生之間,再無迴旋餘地。
果然。
梁清生眼神暗下來,沉聲道:「你知道了?」天下沒有不透風地牆,早該做好這樣的覺悟,可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早,是他低估了白若筠麼。
白若筠道:「我該叫你梁大人呢,還是梁老闆,盛泰布莊幕後大老闆,你和沈子炎唱的這齣戲,只是為置子霖於死地嗎?沈子炎可以為了沈家產業,你呢?」
梁清生皺眉,眉間是化不開的痛,他不喜歡白若筠這樣冷漠的語氣:「若筠,不要這樣。」
「那麼我該怎樣?」白若筠冷眼看著梁清生,道,「相公被自己信賴的人陷害,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樣?」
梁清生道:「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我有什麼錯?是你在我心中種下了愛,我忘記了家,忘記了我自己,卻忘不了你。我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天下,可是我從來沒有背叛你,你呢?我等了你三年,可是你呢?即便我不再是我,可是對你許下的承諾我銘記在心,我愛你,即使沒有了記憶,可是我愛你,你呢,那時許下的承諾又在哪裡?」
愛上了沈子霖,是她背叛了他。嫁給了沈子霖,是她失約於他。忘記了對
,是她不忠於他。可是,他不計較,他要的,只是
梁清生凝視著臉色微變的白若筠,口氣軟下來,道:「若筠,我愛你,從開始便沒有變過,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
白若筠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道:「原來,卻是我毀了你。」
梁清生心口一陣刺痛,起身,寬厚的手掌貼在白若筠臉頰上,道:「我只是想要你幸福,我只是想要愛你。」
白若筠抬頭,語氣中是說不出的無奈與悲涼:「放了子霖,好嗎?」
梁清生手掌僵住,硬生生的抽回手,道:「讓我承認,是我陷害他的嗎?我和沈子霖,你選擇的,還是他嗎?」這樣問著,梁清生語氣中是難掩的怒意。
白若筠幾乎哀求道:「清生,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放了他,好嗎?你和子霖,我不想看見任何一個人受傷。」
梁清生冷冷道:「不要忘了,這件事,沈子炎也是參與有份的,即便我收手,沈子炎也不會罷休,走到這一步,即便下一步是萬劫不復,我也不後悔。」
白若筠起身,道:「沈子炎那我會去處理,你可以找很多借口放了子霖的,這件事,不會再有人追究的,收手好嗎?」
梁清生惱了,突然狠狠捏住白若筠的肩膀,憤怒的問:「為什麼你在乎的從來只有沈子霖,他待你並不好,為什麼?!」
「他是我相公,他愛我。」白若筠回答著。
梁清生悲極而笑:「他愛你,那麼我呢?我的愛又是什麼?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從來不會感動嗎?白若筠,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白若筠悲傷的看著梁清生,道:「清生,放了子霖,你要的是我,放了他,我回到你身邊,好嗎?」
梁清生捏她的手僵住,冷靜下來,他鬆開她,頹然道:「為什麼,這樣回到我身邊,只是因為沈子霖?你把回到我身邊當做交易嗎?」
白若筠道:「如果這樣你能夠放了子霖,就當做是交易吧。」
梁清生痛苦的轉身,鐵拳緊握,這樣的交易,他寧願不要。她的心永遠可能屬於他。可是,即便留不住她的心,她的人他一樣要拿到。
「三日後,我與你拜堂,你放了子霖,好嗎?」白若筠道。
梁清生久久不語,白若筠安靜的看著他的背影,空氣中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與呼吸聲。半晌,梁清生一個字,打破沉寂:「好!」
白若筠狠狠下沉,低眉,這是她最不願看見的結果,對梁清生她不知是內疚,還是可憐。轉身她向門口走去。
「你知道嗎,這是我最不願看見的結局。」梁清生突然開口,道,「我想要的,是你一如重前愛我的心,可是,既便你所愛非我,我一樣會將你留在身邊。」
白若筠停住,頓了頓,走出門去。
梁清生,這又何嘗不是我最不願見到的結局。三日後,迎來的究竟是喜是悲,誰也說不準。
出了梁府,白若筠扭頭,望著街頭,人來人往,卻是那樣的陌生,梁清生給的愛,她無理回應,無論陸飛揚找得到證據否,就這樣結束吧。她低頭,扯了扯衣領,向著沈家走去。
另一邊,陸飛揚出了洛陽,與陳管家在客棧住下,天漸漸暗下來,兩人吃過東西,稍作休息,陸飛揚道:「走吧。」
陳管家吃驚的道:「不住店嗎?」
陸飛揚望了眼窗外,道:「不了,若遲了,可是救不了人的。」
陳管家道:「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恐怕還未到京城,少爺你會垮下去的。」
「我沒關係,走吧。」陸飛揚說著,往外走去。
陳管家慌忙追上前來,道:「天這麼黑,還是明日再趕路吧,少爺。」
迎面店小二跑過來,陸飛揚丟了銀子,道:「馬可有餵飽?」
小二接過銀子,笑道:「喂飽了,二位這是要走了嗎?天黑路不好走,二位還是住一晚上,明日再趕路吧。」
「馬呢?」陸飛揚並不理會小二的話,問。
小二引來陸飛揚到馬廄,道:「二位何必這樣急著走呢,明日再走不遲啊。」
陳管家上前張嘴欲勸下陸飛揚,這樣趕夜走著少爺定會吃不消的。陸飛揚牽出馬,上馬,低頭看陳管家,道:「走。」
陳管家無奈,歎了口氣,只得上馬:「真不明白,少爺你這樣拚命是為了誰。」若說,陸飛揚是喜歡白若筠的,沒了沈子霖,陸飛揚即可趁虛而入,抱得美人歸,可是眼下少爺卻為了沈子霖的死活奔波,究竟是為什麼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