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 第四卷 彈指間灰飛煙滅 第三七八章 【螳螂捕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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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軍經過血腥的拚殺,以巨大的傷亡代價,終於突破了暗黑幽靈們的狙殺,所剩無幾的暗夜幽靈們,只能在頻臨全滅的最後時刻,依舊保持著職業性的搏殺。

    或許是體恤最後的這一點血脈,又或許是知道這些殘留的暗黑勢力將不會對戰局產生任何影響,已經渾身鮮血的京都府尹魏山泰終於放出了撤退的信號。

    一道火焰沖天而起。

    這是暗黑戰士們的信號,殘酷無情的搏殺之後,是該退了。

    於是,最後一批的暗黑戰士們,在信號發出之後,沒有再進行無畏的搏殺,他們雖然沒有能力狙殺所有的叛軍,但是撤退保住自己還是有能力的。

    叛軍只見到這些幽靈般的身影退縮著,很快就隱於民居的各個角落,想找卻再也找不到了。

    千名暗黑狙殺手,或許剩下的不足百名吧,他們已經傾盡全力,大楚國有史以來最陰暗最冷酷的兩大特務機構精英,在這一場京都保衛戰中,幾乎損失殆盡。

    雖然正面搏殺並不是他們的專長,但是他們恐怖的勢力,足以讓踏過他們屍體的叛軍感到膽寒。

    十幾條街道,除了近千名的暗黑部屬屍體,更多的是叛軍的屍體,數倍於暗黑部屬的叛軍屍體,足以彰顯出幽靈們的氣魄和手段

    柳國公撫著鬍鬚,輕歎道:「聖上果然是了不起,直到今日,我才見識了京都府和都察院的真正實力葉兄,你此生所見戰陣多如牛毛,可曾見過比這更慘烈之戰?」

    「慘烈之戰或許有之,當初西南平叛,所經戰陣,不弱於此。」葉國公緩緩道:「但若是比此戰更驚心動魄之陣,倒是沒有想起。此戰無論敵我,俱壯哉!」

    隨著暗黑戰士們的撤退,叛軍再次宛如十幾條長蛇,烽煙滾滾地穿過長街,彙集到了皇宮之前的廣場上。

    這裡來空曠而寂寥,但是叛軍的到來,不但打破了這裡的寧靜,更是佔滿了廣場。

    鄚州行營大軍很識趣地退到了大軍的後面,這個時候不是他們出頭的時候,兵臨皇宮的微風,應該屬於北林大營和南林大營的將士,他們不過是配角而已。

    在北林大營和南林大營將士後面,鄚州行營的兵將就像跟班一樣,氣焰也及不得兄弟部隊了,雖然衝破長街的戰鬥他們出的力是最多的。

    旌旗招展翻空影,馬嘶聲聲威震天,蒼穹夜幕下,火光照耀在叛軍的衣甲之上,帶著血跡的衣甲在火光下.陰冷冰寒,刀槍閃著寒意的光芒。

    叛軍衝到廣場,聲音反而靜了下來,宮牆之上,宮牆之下,都是寂然無聲,只能聽到馬嘶聲與旌旗招展聲。

    這種沉寂竟然保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叛軍的頭面人物混在軍陣之中,並沒有第一時間下達攻擊命令,也沒有馳馬出陣,只是藉著火光觀察樓上的守軍。

    城樓之上,正中間是由兩面堅實厚重的大盾牌護住的太子,微微探出半個頭來,瞧見下面森嚴的軍陣,臉色驚得煞白,若非太后命他在城頭提升士氣,恐怕他早就回到自己的宮裡,我在被子裡瑟瑟發抖了。

    雖然很喜歡陰謀詭計,但是真正刀兵交陣之時,他卻怯懦了。

    太子的左邊,是一身銀盔的薛破夜,神色冷靜,一雙眼睛在叛軍軍中鎖定了四皇子的所在,嘴角竟然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那微笑,頗為怪異。

    順延下去,薛破夜的身側俱是羽林將領,雖然叛軍殺至,但所有人都保持著冷靜的心態,冷冷地望著城下的叛軍。

    太子的右邊,卻是一排朝中文臣,雖然有些文臣的眼中閃著恐懼的光芒,但是見到文臣之首的嵐蕪卿與舒正正襟而站,氣度冷靜,於是也都鼓起了膽子,站在城頭。

    四皇子看著城頭上的薛破夜,冷笑道:「看來厲烏已經折在了他的手裡,如今看來,他還真是有些能耐,若不是他破壞我的好事,也用不著死這麼多人該死的傢伙!」他的眼中泛起殺機。

    太子似乎忍受不住這種迫人的冷酷氣氛,探頭高聲喊道:「柳國公,葉國公,你們兵臨城下,是要造反嗎?」

    這是一句答案再明白不過的廢話,不過以這句話打破這種僵局,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開場白。

    雖然叛軍勢強,但是他們自己卻是不會真的敢打出「造反」的旗號,否則即使得權,也一定會避免不了太多太多的麻煩。

    一起飛馳,叛軍陣中,最適合的葉道終於出馬了。

    葉道其實威猛,銳利的目光從城頭掃過,聲音剛猛:「太子殿下,我等乃是為了進宮剿滅妖人,還請太子殿下速速開門放行,免得太子為妖人所誤。」

    「妖人?」太子大聲道:「葉道將軍,你說的妖人是誰?」

    他此時稱呼葉道為「將軍」只讓兩側的臣子連連搖頭,面對叛軍的聲勢,太子顯然是害怕到骨子裡了,語氣中竟然還帶著討好的味道。

    「妖人?」葉道很容易就察覺出了太子聲音中的怯懦,嘴角劃過輕蔑的笑意,在城頭掃了掃,忽然指向薛破夜,大聲道:「太子殿下,你身邊現在就有一位大大的妖人。這位薛副總衛,仗著聖上的恩寵,無法無天,如今手上應該已經掌握著羽林三大營的所有羽林了吧?我們一旦撤軍,他只怕便要對太子殿下不利了!」

    太子聞言,不由側頭去看薛破夜,眼中閃現著惡毒的神色。

    薛破夜頭也沒轉,淡淡一笑,平靜地道:「太子殿下,若是你真的以為微臣是妖人,只要開口,微臣自會自縛出宮門。」

    太子張了張嘴,尚未說話,忽聽翰林院大學士嵐蕪卿高聲道:「葉道,你們王族世上皇恩,不思報國,卻趁聖上駕崩之際,率軍進攻京都,造反之心,昭然若揭,你還有臉找理由為自己辯駁,誣蔑大楚忠臣嗎?若不是薛大人佈防皇宮,只怕你手下的叛軍已經攻進來了吧?」

    嵐蕪卿的中氣並不是很足,但是這番話說得聲嘶力竭,卻是遠遠傳下了城去。

    此時又一騎從叛軍軍陣中馳出,卻是柳拓,他高叫道:「太子殿下,如今誰是誰否,無可辯駁,只能在朝會上再作商議了。微臣懇請太子殿下打開宮門,我等進攻保護太子殿下,保護太后!」

    「一派胡言!」嵐蕪卿因為憤怒,一張臉憋得通紅。

    太子殿下看了嵐蕪卿一眼,試探道:「嵐大學士,你看他們說的話,本宮能不能信?」

    嵐蕪卿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來,歎道:「太子殿下,他們的刀已經架在了你的脖子上,你難道還以為可以相信他們?」

    太子顯得有些尷尬,沉默著。

    他當然也明白,四皇子一直想置自己於死地,如今大好形勢下,更是會殺之以後快,不過對方只是想找一個好的理由和好的方法來解決自己而已。

    他只是在恐懼和慌亂中失了計較,嵐蕪卿無奈的提醒,讓他明白了現實。

    柳拓似乎並不耐煩太長時間的等待,揮舞著手中的長刀,高聲道:「太子殿下,請速速開門,弟兄們護衛心切,再不開門,可要硬闖了。」

    到了這樣的時刻,再多餘的話,似乎也無濟於事了。

    只是御史台的御史們卻要在這個時候履行他們的職責,武將們在血肉之中拚殺,他們也要在高高的皇宮城頭大聲地喊著什麼,那都是一些叛軍將領耳中的廢話,無非是訴說著皇帝陛下對臣子們的恩寵,遊說叛軍趕緊放下武器,太后以及太子殿下定會從寬處理云云。

    沒有刀兵之聲,兩軍之間,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勸降聲。

    「咻!」

    一支羽箭破空疾出,從叛軍軍陣直射向城頭,「噗」地一聲,正中一名御史的咽喉,那御史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身子晃了晃,一頭栽下了城頭,「砰」地一聲,摔落在皇宮城根的大理石板上,頓時粉身碎骨。

    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靜止,城頭上一直聲嘶力竭說服的文官頓時沒了聲音。

    現實原來竟是如此殘酷,身為朝廷忠臣的御史,竟然死在叛軍悄無聲息的一支羽箭,乾淨利落。

    這是威懾!

    叛軍給予朝廷的巨大威懾和提醒,提醒城頭上的太子和朝臣們,如今是叛軍勢大,生殺在於我,不在於朝。

    正在這時,城頭忽然出現一陣騷動,很快,一個華裝老婦人出現在了正門城頭。

    「太后!」城頭的臣子們俱都拜伏下去。

    在這種時刻,太后竟然涉險來到城頭,這讓臣子們感動之時,更多的是擔憂。

    老太后一襲華裝,威嚴而貴氣,頭上戴著鳳頂,身著錦宮霓虹鳳紋裳甚至披上了金色的披風,這些,只有盛大的日子太后才會穿著,但是今日兵臨城下的危關之際,她卻穿了起來,氣勢凜然地出現在了城頭。

    羽林衛們想用盾牌去護住老太后,卻被老太后喝退。

    她就那樣氣勢凜然地站在城頭,鳳目掃過廣場上密密麻麻的叛軍,威嚴地道:「劉子符,我的孫兒,難道你懦弱到沒有膽量出來見過你的奶奶嗎?」

    她的聲音並不大,更談不上中氣,但不知道為什麼,這輕輕巧巧的聲音,淡若雲煙的聲音,竟是清晰無比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薛破夜心中一動,他眉角抽搐兩下,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原來這位威儀無比的老太后,卻也是一位修為極深的武者。

    叛軍們強勢無比,本來帶著極重的殺氣,但是自老太后出現後,將士們的殺氣竟然瀰散了許多,即使是叛軍的幾位主將,包括兩位國公,也都皺起了眉頭。

    兩位國公對於城頭這位老太后的歷史,比普通人知道的要多得多,他們知道她的手段,更知道她曾經的不擇手段以及陰辣的內心,雖然如今己方強勢,內心深處卻忍不住還是生出了幾分寒意。

    紅顏已老,人已衰敗,但是那股殘留的威儀震懾力並沒有消失。

    老太后的叫聲,讓身在軍陣中的四皇子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他抬起頭,望著城頭上的老太后,眸子裡閃爍著敬畏之色,竟然情不自禁地騎馬緩緩從軍陣中穿了出去,數名騎兵持著厚盾,護住了四皇子的整個身軀。

    「奶奶!」勒住馬,四皇子終於叫道:「孫兒參見奶奶!」

    老太后從高高的城頭望著四皇子,這個年輕人,終歸是自己的親孫子,她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的好孫兒,你可知道,你這樣做,你的父皇會很不開心!」

    四皇子微微平復了一下驚懼的情緒,終於道:「奶奶,太子所做的事情,父皇也一定會很不開心。」

    「我的孫兒,你的父親說過,一個男人做事,不需要找理由你實在不像你的父親。」太后淡淡地道:「你沒有他的睿智,更沒有他的魄力,你現在該做的,是舉起你的弓箭,射死太子,然後!」太后點著自己的胸膛,冷冷地道:「射向這裡,只有這樣,你才能坐上你想坐的位置。我的孫兒,舉起你的弓箭快舉起來射向這裡!」說到後來,太后的聲音甚至有些淒厲。

    四皇子被這種叫聲竟是嚇的拉馬後退了幾步,臉色震驚無比,她呆呆地望著城牆上的太后,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他出生至今,一直感受著太后那種迫人的威儀,那種威儀和震懾力是瀰漫在宮中的每一個角落裡,甚至比皇帝陛下的龍威還要讓人生寒,今日雖然勢強,四皇子卻依舊發自骨子裡感到畏懼。

    「不敢了嗎?」太后冷笑道:「是沒有那種勇氣?我的好孫子,你既然已經做下了欺宗滅族的忤逆之事,難道就沒有膽子殺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婆?」

    「太后!」也許太后的話深深刺痛了四皇子作為一個皇子的自尊,即使率軍進京,但是在四皇子的內心,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背叛皇族的人,而是覺得自己才是最適合維護大楚皇族權益的人選,他的聲音有些懊惱:「我的奶奶,在你的心中,一直以為太子才是大楚國最好的儲君,可是你看看他那可恥的行徑!」四皇子看了一眼躲在盾牌之後的太子,露出不屑之色,憤聲道:「他想殺死我,想派刺客殺死我,你知道嗎?他是你的孫子,我也是你的孫子,難道你就允許他謀殺我?」他擼起衣袖,只見光滑的手臂上,竟然有一條嶄新的傷口,傷口尚未完全癒合,看起來就是新傷,或許城頭上的人看不到,但是四皇子的聲音卻極為怨毒地道:「看看吧,若非我的部下拚死保護,這道傷口恐怕會出現在我的脖子上,劃斷我的脖子太后,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太后側頭看了太子一眼,冷哼一聲。

    「他如今尚未登基,便要向我下殺手,若真的等他成了皇帝恐怕我會死無全屍,莫非我就要乖乖地等著這個無能的傢伙對我進行殺戮!」四皇子聲音冰冷:「不行,我的命運不是那個樣子的,我也決不允許那樣的情況出現。他既無能,又狠毒,這樣的人,焉能承繼大楚的基業,焉能擔當父皇未盡之心事?」

    「所以你要舉兵反叛?」太后冷冷道。

    四皇子搖頭道:「反叛?我是父皇的兒子,他是父皇的兒子,我們誰繼承皇位,都是大楚的血脈,何來反叛一說?父皇若是在世,知道他的所為,也一定不會將大楚的大好河山交到他的手裡。」

    「住口!」太后目光如炬:「我的孫兒,你難道真的想自掘墳墓嗎?」

    四皇子雖然被太后一聲大喝嚇得有些不輕,但是兩邊衣甲鮮明的金戈鐵馬讓他生出了無窮的信心,高聲道:「奶奶,現在開門,可以少死些人,我也可以讓他好好地過完下半輩子。否則!」他抽過身邊騎士的大刀,高喝道:「可別怪孫兒心狠手辣。」

    這個時候,葉道催馬過來,低聲道:「四殿下,太多的廢話,會損傷將士們的士氣,現在看來,他們是要頑抗到底了請您下令吧,天亮之時,我想你已經坐在龍座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了!」

    最後這句話,對四皇子的誘惑力實在巨大,想著坐在龍座上接受百臣朝賀的場面,四皇子熱血沸騰。

    「帶她出來!」太后終於道。

    數名太監,以刀刃對著一位宮裝貴人,從人群中出了來。

    那貴人不過四十歲上下,保養的極好,膚白如玉,光滑細嫩,氣質典雅,神色平靜,一雙淡若雲煙的眼睛輕輕掃了一下城下的叛軍,便緩緩閉上了。

    「母親!」

    「妹妹!」

    「素貴妃!」

    城下一時響起不同的叫聲。

    這一位,正是四皇子的親身母親,葉道的妹妹,葉國公的親生女兒,皇帝陛下的貴妃,被封為素貴妃!

    想不到太后在這種時刻,竟然將她搬了出來。

    四皇子厲聲道:「太后,你想怎麼樣?」

    太后神色平淡,淡淡地道:「你們是不是很後悔,當初逃離京都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帶上這個賤人!」

    四皇子擔憂自己的母親,聽到太后稱呼自己母親為「賤人」,更是怒火中燒,高聲叫道:「你快些放了我的母親,否則!」

    「否則怎樣?」太后淡淡地道:「否則就要殺了老身?」她冷冷笑了起來:「我知道,這個賤人還沒有份量阻止你們的反叛,我只是要讓她在這裡看著,他的父親是,她的哥哥以及她的兒子,是如何地喪心病狂,我更要讓你們自己看見,這個賤人,會因為你們狂妄的野心,成為這次叛亂的祭禮。」

    薛破夜皺起眉頭,雖然他站在朝廷這一邊,但是見到太后推出素貴妃要挾叛軍,這手段也未免下作了些,一個尊貴至太后這樣身份的人物,本是不屑動用這些手段的。

    太后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啊!

    葉國公緩緩出了軍陣,他的神色平靜,竟然帶著笑容,望著城頭的太后道:「太后,幾十年了,想不到你的手段還是這些老套的把戲。」

    太后笑道:「葉國公啊,老身已經老了,想不出太多的花樣,只能拿出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手段了,哎只怕還有些效果吧。」

    葉國公撫鬚笑道:「太后,多少年了,你可曾見過微臣因為他人的威脅而妥協過?」

    「好像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葉國公看也沒有看自己的女兒一眼,平靜地道:「成大事者,總要做些犧牲。為了大楚國繁榮昌盛的太平盛世,我的女兒,並非不可犧牲只是我想讓我的女兒明白,任何傷害過她的人,未來的皇帝,都會毫不留情地處死!」

    太后瞳孔收縮,但尊貴的儀態卻沒有半絲的改變。

    葉國公沉聲向葉道喊:「葉道,令旗交與四殿下!」

    太后看著城下的四皇子已經從葉道手中接過令旗,知道大戰不可避免,長長歎了口氣,仰望夜空,終於道:「薛愛卿朝廷自有天祐!」

    薛破夜恭敬一禮,拔出了佩刀,高高舉起,朗聲道:「眾將士聽令,殊死守衛皇宮,肝腦塗地,護衛大楚!」

    城頭的羽林衛們立刻舉刀高呼,聲若驚濤駭浪,一波波地傳了下去。

    太后轉過身,便要離開,看了素貴妃一眼,吩咐太監們;「令旗一下,就讓這賤人為這場大戰拉開序幕吧!」

    太監們將素貴妃推到城頭邊,只待四皇子令旗一下,便將素貴妃生生推下城去

    一道閃電般的影子從叛軍後方劃過,那是一名傳令騎兵,他的背後插著四支小旗子,高喊道:「有急報,有急報!」

    叛軍閃開了一條道路,任由傳令騎兵傳過去,直行到葉國公的旁邊。

    傳令騎兵翻身下馬,報道:「報,南玉門十里外,出現大量軍隊,正向京都城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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